林躍說道:“M.E周年慶的時候我好像說過,錢對我來說沒有意義,空手套白狼賺來的資產,當然不會很珍惜。”
KITTY坐進駕駛室,發動引擎,等待他們上車。
“你廢了那么多功夫,又是給美國人洗腦,又是搞散戶起義收割機構,怎么能說是空手套白狼賺來的資產?”顧里坐進后車廂,看著給她開門的男人,一臉不解。
上面的話林躍說了不是一遍,肯定有他自己的考慮,但是站在顧里的立場上實在想不通,他布局那么久,一正一反,既擺了華爾街那些機構大亨一道,又割了散戶的韭菜,這怎么能說是空手套白狼呢?
林躍關上車門,走到另一邊,靠著顧里坐下,說聲開車才好整以暇地道出一番讓車上兩個女人目瞪口呆的話。
“CONSTANLY集團6的股份和那座玻璃房是拿周崇光假死的證據威脅來的,而用來收購顧準和葉依林手中盛古集團股份的錢嘛。”他賣了一個關子,待轎車駛出停車場才說道:“顧里,你是不是一直在查盛古集團賬本上不翼而飛的四億?卻始終沒有找到它們的去向?很簡單,因為它們在我手里。”
車子一個急剎,KITTY差點追尾前面那輛大眾帕薩特。
顧里一臉呆滯看著他。
原來那句“空手套白狼”的玩笑話是真的,他用顧延盛弄走的四個億回購了盛古的股份,完了以此為跳板進入M.E。
“可是…”
“可是為什么我能拿到你父親的四億對嗎?”林躍說道:“顧準應該跟你提過那幅畫吧,就是你父親自己畫的,主角是一座林間小屋。”
顧里點點頭。
“很遺憾地告訴你,那座林間小屋下面埋著估值近6億的金砂,拿出在美國人那兒掙的2億買走顧準和葉依林手里的股份,拿回價值6億的金砂,你看…不僅沒有賠錢,反手還賺了幾個億。”
顧里消化了好久才明白過來,通過林間小屋的金砂,便把顧延盛的畫叫“GOLD”的馬冶金工廠這三樣看似沒有關聯的遺產串起來了。
“我當只有我和宮家在找那些錢,原來你也沒閑著,而且…捷足先登了。”
顧里伸出手來。
“還我…”
“還你什么?”
“我爸的錢。”
“那怎么是你爸的錢?那是CONTANLY集團股東和盛古集團股東的錢,還是一筆贓款。”
“林躍,你這人,真是…”
“真是什么?”
“太卑鄙了。”顧里氣哼哼地道:“算計完這個算計那個,就像你跟葉傳萍沒有明說的為什么甘愿蹲號子的第三個原因,是為了讓南湘對你死心塌地對嗎?”
“恭喜你,答對了。”林躍笑著說道:“其實吧,把錢還給你也不是不可以,但你必須答應我一個條件。”
“說吧,什么條件?”
“接受唐醫生的手術方案。”
“…”顧里嘆了口氣,不知道該怎么形容身邊坐的家伙,說他卑鄙吧,是真卑鄙,身邊所有人幾乎都給他算計一遍,說他好吧,對身邊的朋友也是真好。
“所以說,這就是你愿意為她背叛宮洺的原因?”
這句話是對KITTY說得。
內后視鏡里那張清冷的女人臉對她笑了笑。
兩個月后。
泰國,芭提雅海濱一座別墅里,來自海面的風拂動大大小小的樹木,地面的林蔭晃得人昏昏欲睡。
林躍由淺睡中蘇醒,摸了摸旁邊茶幾上的雞尾酒杯,發現空了,便從躺椅上起來,長長地伸了個懶腰。
剛才陪他說話的KITTY不在了,樓下傳來女人們嘰嘰喳喳的談話聲。
看了一眼遠方的海岸線,他走到樓梯口,一步一步往下面走。
“顧里,你作弊。”
“請叫我顧六億,謝謝。”正值六月天,她也不嫌熱,穿著件黑色紗裙坐在輪椅上,一副指點江山我為王的樣子。
“林蕭,這不是作弊,我這叫合理利用游戲規則,通過觀察她們的反應來確定目標。”
“你的合理利用游戲規則就是用錢收買嗎?”
“我說收買了嗎?我只是說芭提雅除了人妖表演,馬殺雞也是一絕。”
“利誘,這分明就是利誘。”
“唐宛如,南湘,KITTY,你們說這是利誘嗎?”
沒人說話。
“所以你看,這根本不是利誘。”
林蕭被打敗了,垂頭喪氣地道:“說吧,你想讓我做什么?”
“KITTY,你剛才說…林躍在上面睡著了對不對?”
得到肯定答復后,顧里壞笑道:“你往他臉上畫只小雞,我就請你們去馬殺雞?”
林蕭大叫:“沒等馬殺雞,他就先把我殺了。”
唐宛如在一邊嘿嘿笑道:“他不會殺了你的,只會請你吃雞。”
“唐宛如!”林蕭大怒。
南湘生怕林躍真請林蕭吃雞:“顧里,你別為難她了,換個簡單一點的。”
“簡單一點的?那好吧,林蕭,你去親他一下,這個不難吧。”
“我親NEIL一下行嗎?”
那邊和顧準下圍棋的NEIL瘋狂搖頭:“我對你沒興趣。”
“那你對誰有興趣?”林躍從樓上下來,走到酒柜前面給自己倒了一杯威士忌。
顧準無視NEIL怪異的眼神,望林躍說道:“我很好奇,你為什么要放棄中國籍,加入泰國籍?”
“你說呢?”他反問顧準,視線卻在那幾個女人臉上掃過。
唐宛如把KITTY擠到一邊,侵入林躍的視野,舔了舔嘴唇說道:“你什么時候翻我的牌?”
陸燒很想回國,據昨天剛剛得到的消息,宮勛被抓了,因為轉移資產數額特別巨大,可能面臨刑事指控,不過宮洺在電話里嚴令他不得回國,還說這是宮勛的命令。
他知道,父親在試圖保護他,一旦他回到國內,肯定會被管制起來,然后便是連番審問。
嘭嘭嘭 便在這時,外面響起一陣敲門聲,陸燒走過去打開房門,出現在眼前的是幾個穿制服的人。
“請問是陸燒先生嗎?”為首的胖子問道。
陸燒說道:“我是陸燒,你們是誰?找我有什么事?”
“我們是市商業法庭的工作人員,現在接到海文先生、雷頓先生、馬龍先生的起訴書,控告你未經同意便節選他們文章里的部分內容在中國大陸出版謀取利益,這里是傳票,請你在三天后到庭參加聽證審理。”
兩個老外把傳票給他后轉身走了。
陸燒看著手里的東西,臉色變幻不定,他在國內的時候,國外時尚雜志作者和時尚網站特約寫手沒人會做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但是現在來到國外,情況一下子逆轉了。
抄襲這種事,只要辯護律師給力,在國內陪點錢就OK了,但是放到國外,很可能罰得你傾家蕩產。
關鍵是,能夠證明他跟周崇光是同一個人的證據在林躍手里。
事到如今他也看出來了,那個家伙是要對宮家趕盡殺絕。
上海郊區一座看守所內。
顧源收到了外界寄來的一封信,傍晚時分,他打開了信封,把里面的東西拿出來。
那是一張照片和一張信紙。
借著窗戶灑下的光,他看到照片中間的女人袁藝。
她挺著凸起一個尖兒的小腹,戴著沙灘帽泡在沒到腳踝的海水里,微微仰頭看著藍天。一只寬厚的手掌覆在她的小腹上,似乎是一個男人的手,不過臉看不清楚,被袁藝的側臉擋住了。
信紙上的只有一行字。
“放心吧,我會照顧好你的未婚妻和孩子的,因為我會是她最喜歡的干爹呀林。”
信紙輕飄飄落在地上。
“啊…姓林的,我要殺了你,我要殺了你!”
事到如今,他哪里還想不清楚那家伙對他做了什么。
顧源把那張照片撕得粉碎,用力揚上天空,玻璃窗漏下來的光照在翻飛的紙片上,反射出星星點點的光。
外面走過的獄警拍了拍鐵門:“干什么呢?安靜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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