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機靈的員工靠過去把剛才發生的事情一說。
帶著幾分不怒自威氣場的張副臺長面色一沉,望林躍說道:“報警。”
報警啊?
又報警啊?
能不能有點新意?老這么整,不覺得很無聊嗎。
林躍看著他笑了笑:“不瞞你說,我昨天剛從班房出來,送我進去的弘遠集團現在追著我和解呢,張副臺長,論能量,你比那位辛總大多了,不過我這人比較莽,習慣得理不饒人,要不咱們試試?上回君悅府地下車庫的新聞出口轉內銷成績還可以,這次再進去,我可不敢保證會不會有人點個更響的炮仗。”
“都站著干嘛?沒事做了嗎?該干嘛干嘛去?”
張副臺長沒有正面回答林躍的話,轉頭沖門外看熱鬧的員工喊了一句。
其他組的人可以不CARE陸欣,但是張副臺長的話誰敢不聽?哪怕很想做個吃瓜群眾,也不敢再多逗留,紛紛離開這片是非地。
滿哥也想離開,卻沒想到被林躍拽住:“你對我哥不錯,但是嘴挺碎的,來,你也破回釜沉下舟吧。”
電視劇里就是這家伙約陳嶼吃飯,還把他在操作臺被架空的事情告訴了劉前,結果劉前用它當做理由管陸欣要人。
是,滿哥是好心,可好心辦壞事啊,陸欣知道后把賬全算陳嶼頭上了。
滿哥快哭了,小聲哀告道:“旭哥,你放過我吧,家里上有老下有小,好幾張嘴指著我養呢。”
“少廢話,當我不知道你爸媽都是國企職工,你老婆雖然沒有工作在家看孩子,但是爹媽經營一家殯葬公司,現在老齡化那么嚴重,未來幾年都是收入增長期。”
滿哥張張嘴,一時間無話可說。
這時張副臺長把保安趕去外面守候,關上門走到林躍跟前:“你威脅我?”
林躍說道:“你這么想我也沒辦法,總之我要是輸了,大不了拘留十天半個月,罰幾萬塊錢,你要是輸了,就算鐵飯碗丟不了,也甭想再往上爬。”
話罷,他拿出手機,點開一個影音文件。
內容是剪輯過的,由好幾段小視頻拼成,開始的視頻是一個女人走過來,上了車,車子發動,駛離停車場,前幾分鐘兩人對話還算正常,但是五分鐘后變得肉麻起來,駕駛位上的男人不斷揉搓女人的腿,完了丟給她一個手袋,說里面放的是他托人在國外買回來的情趣內衣。
鏡頭一變,是男人和女人在電梯間動手動腳的畫面。
鏡頭再變,是男人和女人一起走進客房的畫面。
“認識他們吧?”話是說給張副臺長,他的臉卻轉向陸欣,從公文包里拿出一份文件丟在桌子上:“這是你近一年來的開房記錄,相信你老公和他的家人一定會對它感興趣。”
“說你賣X上位有錯嗎?”林躍轉回頭去:“視頻和文件流傳出去會對電視臺造成什么影響,不用我說了吧。”
張副臺長臉陰的仿佛能擠出水來。他不知道年輕人是怎么搞到這些東西的,他只知道真發網上,不說當事人的結果,整個電視臺都將受到牽連。
這時外面傳來一聲輕響,房門打開,一個人走了進來。
張副臺長轉回頭,剛要呵斥,發現是綜合頻道余金慶余總監,也是視頻里的男主角。
“張副臺長,怎么回事?”
“你自己問她吧。”張副臺長沒有給他好臉色。
余金慶用飽含敵意的目光橫了林躍一眼,走到臉被打腫的陸欣身邊,扭頭看見桌上放的文件,酒店地址,房號,登記用身份證,什么時間進去的,什么時間出來的,有無叫客房服務…詳細到令人發指。
完蛋了,踢鐵板上了。
前天兩人見面時陸欣說起陳嶼求她上君悅府地下車庫暴力事件的新聞,她還一臉快意地說陳嶼是癡心妄想,結果今天就被打擊報復了,關鍵是還把他卷了進來。
深吸一口氣,他走到林躍面前,小聲說道:“陳嶼,欄目組副組長怎么樣?”
“你是真傻還是假傻,我既然做到這種程度,就沒打算讓他繼續在電視臺混。”
余金慶臉色變了變,又湊近幾分,背著張副臺長說道:“一百萬。”
“呵,你是在逗我嗎?”林躍諷刺道:“跟你們這種人打交道,要么魚死網破兩敗俱傷,要么認輸服軟,做一個慫逼。我要是拿了你的錢,等著我的就不是拘留十五天,罰款幾萬,而是敲詐勒索的罪名了。”
余金慶的臉色很難看,眼睛里有深深的無力和急躁。
這小子太難纏了!
張副臺長一看余金慶搞不定:“你究竟想怎樣?”
“怎樣?”
林躍看著對面沒了主心骨兒的陸欣說道:“第一,讓她誠懇地,鄭重地向我哥道歉,第二,我這人吧,喜歡用流氓手段對付流氓,剛才的響兒沒聽夠,但是我累了,你們兩位誰給代勞一下?”
太囂張 什么意思?
扇了陸欣兩巴掌還不夠,他想要更多,關鍵自己不動手,讓他們代勞。
余金慶緊攥雙拳,恨不能過去給他一巴掌,張副臺長肯定不能做這種事,那么能行動的就剩他了,可陸欣是他的情人,兩人保持這種關系已經好幾年了,一日夫妻百日恩,百日夫妻似海深,算算日子的話,情分比海都深了。
“怎么?下不了手?別人花費許久整理好的素材,她一次一次挑刺找茬斃掉的時候怎么不想想會有今天?”林躍走到正對辦公桌的藤椅坐下,一臉平靜說道:“要么按照我說的辦,要么我打電話報警,實實在在進去關幾天罰些錢,然后把這件事發到網上,你們后院起火的后院起火,形象受損的形象受損。”
余金慶看向張副臺長,發現那張臉上寫滿了警告,他沉吟片刻,走到陸欣面前壓低聲音說了幾句話。
女人尖酸刻薄的臉幾經變幻,最終忍著屈辱和憤恨站起來。
她打了自己一巴掌。
“嚯,這點子不錯,自力更生,自給自足。”林躍點評道:“不夠響。”
第二巴掌比第一巴掌更響了,但是在他那里還是不夠響亮。
陸欣又加重了幾分力道,剛剛恢復一點正常顏色的臉瞬間紅了。
林躍說道:“再大力一點。”
滿哥怔怔看著林躍,心說這家伙是魔鬼嗎?
余金慶看著陸欣一巴掌又一巴掌抽自己的臉,恨得牙癢癢,可是又不得不這么做,就像那小子說的,舍得一身剮敢把皇帝拉下馬。
對方上電視臺鬧事,還打傷保安,一般情況下關個十五天,罰些錢,最高最高來個拘役,也就進去蹲一兩個月,出來后屁事沒有,畢竟不是正式單位員工。
他跟陸欣不一樣,大城市電視臺的工作不是鐵飯碗,是金飯碗,明里暗里各種福利是他們做人上人的資本,這事兒一旦鬧大了,飯碗鐵定被砸,還要面臨后院失火,家庭危機,所以這個游戲他們玩兒不起,只能認栽。
陸欣抽得臉上出現血印,嘴角都破了,扭頭望陳嶼說道:“對不起。”
“對不起。”
“我錯了。”
“請你原諒。”
現在的她完全沒有了之前的刻薄,低眉順眼,唯唯諾諾,一副可憐相。
陳嶼什么性格?老實,穩重,低調,看到陸欣的慘象心軟了,走到林躍面前碰碰他的腿:“陳旭,夠了吧。”
林躍瞄了他一眼:“爽了嗎?”
“爽…爽了。”
“可惜我還沒爽夠。”這話說的在場所有人一怔。
“不過…”林躍起來看看表:“我還約了人,今天就到這里好了。”
說完看著陸欣道:“還不謝謝我哥。”
陸欣放下揚著的手,一臉屈辱說道:“謝謝。”
“我這人得理不饒人,但是從來不會出爾反爾,除非你們在背地里搞小動作,那東西永遠不會出現在網上。”林躍拿起自己的包朝外面走去,經過張副臺長身邊時以只有他們倆能聽見的音量說道:“張芯瑜在澳大利亞過得不錯呀,三百多平別墅,瑪莎拉蒂總裁,還有平均每個月一萬三千澳元的零花錢,最近她在朋友圈曬的RV的鞋子不錯。”
張副臺長聞言臉色大變,因為張芯瑜是他女兒。
林躍笑笑,過去擰開房門,走了。
外面壓場的保安傻眼了,尤其是那個被打掉牙齒的家伙,呆呆地看著三人越去越遠。
就這么放他們走了?
沒人幫他出氣,身邊同事裝作什么都沒有發生,張副臺長冷著臉走出房間,看也沒看他一眼,轉身進了副臺長辦公室。
最后余金慶給他轉了3000塊錢,這件事不了了之。
林躍帶著三人來到樓下。
滿哥神色慌張地道:“我被你們兄弟害慘了,以后還怎么在臺里混呀。”
“你這豬隊友坑我哥的時候怎么不說?”
滿哥一臉不解,扭頭看向陳嶼。
“陳旭,你究竟是怎么想的?”
陳嶼想起陸欣那天擠兌他的話,不過沒有說。
這時林躍打開凱迪拉克XT5的車門:“上車,我帶你們去一個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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