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寫的什么?”
“你醒了?”瑪麗回頭看了他一眼:“檢查呀。”
“幫我寫的?”
“不然呢?”
“你真好。”林躍在她的耳根親了一口。
瑪麗忽然轉過身:“林躍,昨天表姐打來電話,說她年底結婚,我想讓你陪我一起去參加婚禮,怎么樣?”
“你表姐?就是跟民生證券老總羅敏生拍拖的那個郭麗萍?”
“對,就是她。”
“好啊。”
“謝謝你。”
“應該的。”
林躍心想等的就是你這句話。
系統給的主線目標是用商業手段擊潰馬志華的金錢帝國,像影片中演的那樣肯定不行,既然限定為使用商業手段,雄厚的資金是必不可少的,除此之外還要有人脈資源。
就像煤老板和行業翹楚人物的共同點是富有,但是論身份地位,就差得遠了,所以單單有錢是不夠的。
周日傍晚。
林躍和瑪麗吃完飯來到工作室樓下,正巧碰到小光跟波叔從后門走出。
雙方打了聲招呼便各忙各的。
瑪麗去跟商業罪案調查科的人交接班,林躍走到竊聽小組的工作區。
“老楊,小祥呢,今晚怎么沒來?”
“他家里有點事,請假了。”老楊心不在焉地說道。
“哦。”
林躍走回自己的座位坐下。
幫小祥替班的松鼠端著咖啡杯從外面走過來:“給有錢人當女婿就這點不好,恨不能把你當牛馬使喚,偏偏還不能有怨言,不然別人會講你身在福中不知福。”
老楊和阿俊都沒理他。
松鼠有點尷尬。
林躍隨口附和道:“要不怎么說門當戶對很重要呢。”
松鼠走過去拍拍他的肩膀,一臉玩味表情:“你也要注意呀。”
“呃…”
瑪麗狠狠瞪了松鼠一眼,心說這貨太討厭了。
上面的話是指林躍警銜比她低,薪水自然也差了一個檔次,是典型的女強男弱格局。如果放在男人身上,或許不會往更深的地方想,可她是女人呀。
警銜高意味著什么?意味著年齡大,姐弟戀。
松鼠訕訕地笑了笑,趕緊回到自己位置坐好,瑪麗好歹是高級督察,在黃福榮面漆一副恭謹有加的樣子,可是對一般警員來講,還是很強勢的。
接近凌晨的時候,老楊接到一個電話,完事神色慌張地站起來去拿放在后面的外套:“我兒子犯病了,需要送醫院,我得馬上回去。”
阿俊跟著站起來:“很嚴重嗎?”
老楊點點頭。
“我跟你一起去。”他說完拍拍松鼠的肩膀:“你先盯著點,我跟老楊出去一趟。”
“好。”松鼠不疑有他,十分痛快地答應下來。
阿俊和老楊離開不久,林躍起身往外面走去:“我去天臺吸煙。”
瑪麗沒有動,因為她要跟著出去,房間里就剩松鼠一人兒了,要知道黃福榮昨晚才囑咐他們盯緊點,萬一這時候出點岔子,數罪并罰,搞不好林躍會被停職。
12月的hk天氣轉冷,尤其是夜里,已經到了要穿毛衣御寒的光景。
林躍點燃一支煙含在嘴里,拿出全視之眼戴好。
“系統,啟動監控功能。”
鏡片一閃,眼前浮現一幕影像。
帶著黑色棒球帽的男人在往地板丟膠囊,旁邊的沙發上是被困住手腳的羅耀明。
就像電影里演的那樣,阿華在偽造羅耀明意外身亡的現場。
少頃,在他點火燒炭時,三個人從外面闖進來,一番搏斗后阿華被電棍擊暈,癱在地上沒了動靜。
“他被人灌了藥,想辦法讓他吐出來。”林躍的耳朵里響起阿俊的聲音。
小祥開始擺弄羅耀明,而老楊拿繃帶去綁阿華的手腳。
阿俊去廁所接水時被林綺玲發現了,于是他們不得不把三個人全都綁架,囚禁到小祥還未入住的新房里。
瑪麗和松鼠以為小祥家里有事,哪里知道他一直在碼頭監視羅耀明的游艇。
瑪麗和松鼠以為阿俊陪老楊送小孩兒看醫生,豈不知三人去救羅耀明了。
當然,這樣做出于好意,但也有私心。
昨天他們從徐偉和費國雄那里知道馬志華派人去殺羅耀明,阿俊身為警察無法做到置之不理,而老楊和小祥因為買了520萬“風華國際”的股票被套住了,擔心持股最多的羅耀明大量拋售拉低股價,令他們血本無歸,打算坐視不理,任由羅耀明被殺。
一方面是身為警察的職責,一方面是現實生活的壓迫。
他們在不安與焦慮中糾結了一天,最終選擇了一個折中方案救羅耀明一命,但是要把他囚禁兩天,等股市開盤后拋掉手上的貨再放走那三個人。
三人離開游艇后,林躍也摘下全視之眼,往工作室走去。
繼竊聽組件與追蹤組件后,他又花費了兩萬科技點升級了監視組件,如今集成了竊聽、監視、追蹤功能的貼紙,單造價就要200科技點。
肉疼啊,真的肉疼啊…
三個小時后老楊和阿俊回到工作室,松鼠和瑪麗詢問了小孩兒的病情,老楊說走到半路上病情趨于穩定,醫生給開了點藥就讓他們回家了。
周一,陰,有雨。
瑪麗已經睡了一覺,聽到客廳傳來的聲音往左面摸了摸,發現枕頭下面空空的,于是強迫自己睜開眼睛,披上睡衣走出臥室。
林躍背靠沙發,兩腿搭在前面的茶幾上,拿著遙控器不斷更換頻道。
瑪麗感覺有點冷,緊了緊睡衣:“怎么不在臥室看?”
“我怕吵醒你。”
“外面的雨下得好大。”
她走過去坐下,偏身枕在林躍的腿上,有意無意掃了一眼電視屏幕,然后目光就移不開了。
電視里傳來財經欄目主持人的播報:“風華國際今天早上復牌,收市報兩塊七毛五,升幅超過百分之三百,對于這不尋常的股價波動,證監會方面至今仍未表達意見,而風華國際的發言人強調,股價急升只是顯示市場趨向,完全正常。”
“風華國際?”瑪麗直起身子:“我記得上周它的股價才兩毛吧?周五停牌時七毛?現在怎么漲了這么多?”
林躍把她攬進懷里:“你說呢?”
瑪麗嗅著他身上說不清道不明的香味,又往懷里靠了靠:“黃sir又要被李長官罵了。”
很明顯,又有人在背后動手腳,推高了“風華國際”的股價。
上次從兩毛飆到七毛,黃福榮被總警司罵了個狗血淋頭,這次從七毛跳到兩塊七毛五,他今天的日子絕不可能好過。ωωω.⑨⑨⑨xs.co(m)
林躍說道:“你在幸災樂禍?”
瑪麗傾聽著他的心跳:“誰讓他一直跟你過不去。”
“我還以為你把這件案子看得很重呢。”
“再重要也沒你重要呀。”
“瑪麗,你變了。”
“還不是因為你。”她嗔怪道,說完像是忽然想到什么,抬頭逼視林躍:“你不會是買了風華國際的股票吧?”
林躍這兩天一直很關心“風華國際”的股價,再聯系他講表弟阿遠一直有帶他炒期貨和股票的事情,她很害怕自己的男朋友卷進這樁案子里,萬一給證監會和黃福榮查到,丟了工作事小,坐牢事大。
“安心啦,風華國際的盤面才多大,我要買也不會買它呀。”
“大話王。”
盤面再小也是幾億資產的上市工資,督察的薪水呢?才三萬多塊呀,他居然好意思鄙視“風華國際”市值太低,不值得他投資,牛皮都快給他吹上天了。
瑪麗很無語:“你現在講話越來越不靠譜了。”
“是么?”
林躍看了一眼窗外,南方的雨說停就停,轉眼間太陽公公都出來了。
他從沙發起來,摘下衣架掛的外套穿好。
“你做什么去?”
“辦大事。”林躍沖她笑了笑:“車我開走了,晚飯你自己吃,待會兒工作室見。”說完不等瑪麗繼續發問,拉開房門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