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在主世界中,很難找到從亞洲出發去歐洲的游輪,一般說的歐洲豪華游輪游都是做飛機到歐洲海港,然后搭乘游輪,才能體驗那種睡一覺就到了另一個國家的感覺。
當然,畢竟是影視劇世界,對于經歷過《葉問》、《普羅米修斯》世界的林躍來講,平行空間一切皆有可能。
看著王漫妮上了船,他回到自己位于游艇會的套房,打開冰桶里的香檳,往旁邊的杯子里倒了半杯,端著它走到陽臺,看著遠方低翔的海鷗喝了一口酒。
記得上次坐游輪出行,還是在《致我們終將逝去的青春》的世界里,那時他在陽臺上和阿陽通電話聊關于開拓新業務的事,三個女人就在屋里斗地主,鄭微牌技最好,當他打完電話進屋,阮莞和朱小北臉上已經貼滿紙條。
用阮莞的話講,坐游輪要的就是那種與世隔絕,拋開紅塵瑣事的感覺,像你這種上了船還想著工作的人,純粹是浪費錢。
有趣的是,以前用來疼愛的女人,這次成了要懟的目標,用一句糙話來形容的話,這算不算拔x無情?但是認真地想一想,王漫妮這個女人確實該懟,因為她從來沒有動過要和另一半共同奮斗,努力在上海安家的想法,她追求的要么是一個人的精致,要么是鉆石王老五,對她無微不至,體貼包容如張志、姜辰,在她眼里都是可有可無的存在,看他們的目光里有不加掩飾的審視與劃清界限。
喝完杯子里的酒,林躍回到船艙睡了一覺,入夜時分才從床上爬起來,沖了個澡后離開客房,往上層甲板的露天酒吧走去,
與此同時,精心打扮一番期待艷遇降臨的王漫妮坐在了酒吧吧臺的高腳登上,接過侍應生遞過來的酒水單隨便掃了幾眼,點了一杯加冰拉弗格。
侍應生去倒酒,王漫妮拿出手機給自己拍了張照片發到朋友圈。
噠,噠,噠 伴隨皮鞋踩踏地板的聲音,一個穿黑西裝白色九分褲,蓄著小胡子的男人走到她身邊的座位坐下。
“麻煩來杯山崎十二年,酒水一比一,謝謝。”
王漫妮給朋友發了一條語音信息,拿起面前的杯子喝了一口,刺鼻的泥煤味與拉弗格特有的灰塵味充塞口腔,辣得不行。
“第一次喝威士忌,日本的酒好入口些呀,我請你喝一杯。”
“麻煩你,給她來一杯,算到我賬上。”
“你知道你點的那種威士忌,在哪個國家最受歡迎啊。”
喝完梁正賢請的第三杯酒,王漫妮稍微放松了戒心,這時她察覺一個人坐到了與她間隔一個座位的地方。
當那人沖侍應生說出一杯檸檬水的時候,感覺聲音有些熟悉,于是轉頭看去。
不只聲音熟悉,那張臉更熟悉,可不就是前些天消遣了她快兩個小時的年輕人,也是鐘曉芹的小叔子,記得叫陳旭。
“是你!你怎么在這兒?”
林躍看了她一眼:“我怎么在這兒?你能來,我不能來嗎?”
王漫妮頓時語塞,心想怎么哪兒都能碰到這個陰魂不散的討厭鬼。
旁邊梁正賢看到她的表情有些復雜:“怎么?你認識他呀?”
王漫妮含糊不清地道:“算是我的…一位客戶吧。”
梁正賢眼見服務生遞給林躍一杯檸檬水,用他發音極不標準的中文說道:“來酒吧怎么就要一杯水呢,我請你喝一杯呀。”
林躍想也沒想就一口應下來:“好呀。”
“你要喝什么?”
“聽說日本威士忌好入口,那就來杯余市10年吧。”
侍應生面帶深意看了他一眼,轉身去酒架上取酒,而梁正賢的臉色有點難看。
一般人或許拎不清這里面的道道,他很明白。
威士忌發源于蘇格蘭,這是一般人都知道的常識,日本人接觸威士忌在19世紀中葉,到了20世紀初,才有一位日本人前往英國學習釀造威士忌的技術,這個人學成回國后與另一位日本人成立了第一家威士忌蒸餾廠山崎蒸餾所。
然而在后面的歲月里,兩個日本人在釀酒理念上產生了分歧,前者認為應該堅持蘇格蘭傳統工藝,后者認為應該生產符合日本人口味的威士忌,于是二人分道揚鑣。
前者離開山崎蒸餾所,創辦了自己的品牌一甲,林躍點的余市就是該威士忌品牌下的一個系列。
后者繼續經營山崎蒸餾所,并發展成了大名鼎鼎的三得利公司,擁有山崎、響、白州等威士忌品牌。
他說日本威士忌好入口,扭頭對方就點了一杯秉承蘇格蘭傳統工藝釀造的威士忌,再結合兩個品牌創始人的分歧,這是在以非常內涵的方式打他臉。
而且還有一點,別看余市10年的年份比山崎12年低,但是價格還在其上,這暗合了兩個人的年齡差。
這個年輕人…厲害的很。
王漫妮注意到梁正賢的眼神有些不對勁:“怎么了?”
“沒什么。”
看到侍應生把杯子放到林躍面前,他舉起酒杯很紳士地道:“梁正賢,干杯。”
“陳旭。”
林躍舉杯示意,一口喝完杯子里的酒,說聲“謝謝招待”,起身離開酒吧,往自己的房間走去。
梁正賢很不理解,完全沒有想到他這么干脆,舍下王漫妮扭頭就走,還以為他會跟自己較量一番,爭奪眼前美人呢。
林躍當然不會告訴梁正賢自己來酒吧可不是為王漫妮,是為他,現在刷完錢和技能點,并且鋪好了后續懟他們倆的路,還賴在這里干什么?
從渣男手里拯救王漫妮?
別開玩笑了。
《致我們終將逝去的青春》里他確實喜歡她,可是《三十而已》里這個女人的人生觀跟他八字不合。
月薪一萬五租七千的房子,就為了一個陽臺;ysl、迪奧、湯姆福德碼得整整齊齊放在儲物柜里;揚言三十歲要追求品質,所以買打折后還要三千多的鞋子;拿到公司獎勵的游輪船票后花一萬八千塊升級到游艇會套房…她根本沒有想過要存錢,收入都花在她認為的精致生活上了。
而這個年齡段,同等收入的正經男人在干什么呢?
為了攢夠房子首付的錢跟人合租、拼車、加班、充電、不敢旅游不敢生病不敢辭職不敢買奢侈品,忍氣吞聲茍且度日,心里想的是到了三十而立的年紀,沒結婚的要為結婚做準備,結了婚的面對的是生娃、教育、養老,總之怎么省錢都不夠用。
關鍵是盡情敗家的王漫妮自認為見過世面,便看不起門當戶對的男性,轉移視線到更加優質的男人身上,一邊幻想他們對自己一見鐘情不離不棄,一邊又端著架子,把腳踏實地的老實人當成備胎,哪天玩夠了,或者嫁入豪門的夢破碎了,可以隨時找老實人來接盤。
偏偏王漫妮自我感覺良好,心地善良,光明磊落,做事有底線,認為追求更加美好的東西是她的權力。
是,揮霍無度和釣金龜婿都是她的權力。
但是能賺大錢的人又不是傻子,相反都很聰明,放著單純有愛可以投影自己價值觀的年輕女孩兒或者能對自身事業帶來助力的富家女官二代不愛,去娶一個情感經歷可以編成故事會的大齡剩女?
這部電視劇的劇名,對女人來說,三十…而已;王漫妮這樣的女人,對富豪來說,玩玩…而已。
“這個人…很奇怪。”梁正賢望著林躍的背影說道。
“這人很討厭的,不僅在工作中刁難我,還跟我的好朋友說讓她離我遠一點。”
“那,你不妨離他遠一點,有句話叫眼不見心不煩啊。”
“我也想啊,誰知道又在一艘船上碰到了,我可真倒霉。”
“遇見我也倒霉嗎?”
翌日傍晚,王漫妮上岸歸來,放好東西準備去赴梁正賢的約會,正趕上林躍開門出來,兩人的房間一個在走廊左邊,一個在走廊右邊,靠得很近。
“有沒有搞錯,怎么我走到哪兒你跟到哪兒?”
林躍沒有搭理她,徑直往外面走。
“喂,我跟你說話呢,你這樣很沒禮貌知不知道?”
林躍頓住腳步,回頭看著她:“你就是用這種語氣,禮貌而友善地跟別人打招呼?我上船比你早,而且一開始買的就是游艇會的船票,我跟著你?別自作多情了好么?”
王漫妮頓時啞火,不知道該怎么反譏。
林躍扭頭走了。
這時梁正賢從里面走過來:“怎么了?”
她把剛才的事情說了一遍。
梁正賢說道:“不要生氣,我有辦法幫你報仇。”
ps:兩章連發,今兒晚上沒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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