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把北哥支來唐人街可以加強三賊對他的信任;其次,好不容易來一趟電影世界,怎么著也要跟主角互動一下吧,這叫情懷;最后,只有確保唐仁和秦風那條線按照電影劇情發展,他才能夠做到掌控全局,起碼短時間內沒有改變事件走向的必要。
另外,他有一個計劃,他在等一個機會。
林躍把煙屁股丟進垃圾桶的時候,黃蘭登從房間里撤出來,后面的門嘭的一聲關上。
“成功了沒有?”
“沒有。”
黃蘭登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不過下一個瞬間臉色一變,似乎察覺到不同尋常之處。
“跟我來。”
說完話整個人氣勢都變了,帶著一股威風殺回阿香住處。
林躍負責按門鈴,黃蘭登一頭扎進大廳,徑直往二樓沖。
阿香今天穿了件絲質長裙,臉上畫著淡淡的眼影,挑染過的頭發在腦后盤成一個丸子,兩束調皮的鬢發垂下來,輕輕碰撞清秀的臉頰,舉手投足散發出一股睡蓮的香氣,應該是才洗過澡。
三人來到二樓,行動慢人一拍的北哥尷尬地站在臥室中央。
“大變活人啊。”黃蘭登一臉玩味表情。
阿香干笑兩聲:“這是我另外一個表哥。”
“二表哥。”
北哥心虛地看了林躍一眼,如果沒人真想抽自己倆嘴巴。
事情又辦砸了!
林躍給他們提供了這么重要的情報,盯梢的時候眼睜睜看著唐仁和秦風進了阿香的房間,等他敲開房門賣了個小聰明準備到二樓拿人,誰想先是坤泰亂入,然后是黃蘭登。
眼瞅著阿香把鐵血神探趕出去,不知道這貨發什么瘋,居然殺了個回馬槍。這下好,不到五分鐘招來倆警察,還都是頭目級別,不僅破壞了他們的計劃,甚至有被抓的可能。
他愧對林躍啊…
黃蘭登看了阿香一眼:“你到底有幾個表哥?”
她皮笑肉不笑地伸出兩根手指,食指上的金戒指锃光瓦亮。
黃蘭登注意到對面窗簾下面藏著一對人腳,鞋尖破了個窟窿,后面是臟兮兮的腳趾頭,還在那里左右左左右左地扭動。
“那剛才那個大表哥呢?”
他推開“二表哥”,手抓窗簾往旁邊一拉,唰,藏在后面的是個爆炸頭,根本不是第一次來時看到的大塊頭。
越南仔跟個傻帽似得一下一下點擊魚缸里的魚。
“三表哥?”黃蘭登扯著嗓子問道,完事原地轉了個圈,指指那邊的柜子,示意林躍跟他一起捉“奸”,不,是捉賊。
他第一次聽到異響登上二樓遇見的是穿黑背心掛狗牌的大塊頭,下去后想起阿香脖子上那條項鏈早晨在唐仁胸前見過,帶著搜查嫌疑人的想法殺了個回馬槍,結果大塊頭變成了四眼仔,大表哥完了是二表哥,接著又從窗簾后面揪出一個爆炸頭三表哥,這特么演舞臺劇呢,你方唱罷我登場?
黃蘭登走到左邊的衣柜前面,握住門把手往外一拉,里邊躲著兩個人,左邊那個就是剛才見過的大表哥,右邊那個是警局同事兼死對頭坤泰。
林躍也拉開了柜門,對面唐仁手捏法訣腳扎馬步,汗水自額頭一滴一滴滑落;旁邊秦風情況好些,只是神色慌張地看著外面的人。
這時躲在另一個衣柜里的坤泰面部表情幾經變換,兩手一拍,看向門口站的阿香:“happy birthday to you, happy birthday to you…”
金剛和越南仔也反應過來,一起唱著生日歌往前走。
求生欲更為強烈的北哥已經用火機點燃生日蛋糕中間的蠟燭,偽裝出給表妹驚喜的樣子。
黃蘭登一臉黑人問號,扭頭看看對面。
林躍搖搖頭,無視衣柜里面懵逼的人臉,輕輕合上衣柜的門。
北哥笑著說道:“表妹,今天這個生日你一定很驚喜,祝你幸福。”
“謝謝。”阿香很配合地吹滅生日蛋糕中間插的蠟燭 “表哥們還有事,就不打擾你休息了,先走一步。”
北哥抱著那個五寸大小的生日蛋糕往樓下走去,一面在心里給自己的演技點贊,祖宗講賊不走空,既然黃金沒找到,整個生日蛋糕回去搓一頓也不錯。
越南仔笑得合不攏嘴,心想今晚沒白來。
阿香送走三賊,胳膊往坤泰肩膀一搭,用趕人的目光盯著傻站在衣柜前面的鐵血神探。
“阿香啊…”黃蘭登摘掉牛仔帽,瞥了一眼坤泰油膩的臉:“你的口味真是太重了。”
林躍經過阿香身邊時往她手心塞了一張紙條,完事噔噔噔快步下樓。
經過這件事黃蘭登也沒心情守株待兔了,出來后直接鉆進車子里,發動引擎駛離唐人街。
另一邊,樓上坤泰把案情報告丟給唐仁和秦風時,樓下阿香展開了林躍塞給她的紙條。
“唐仁應該是被人陷害了,現在警局情況復雜,我只能暗中出手關照,記得告訴他們少在附近閑逛,夜上海周圍區域都在警方監視之下。”
阿香想起方才發生的事情,如果當時托尼實話實說,不只唐仁會被甕中捉鱉,坤泰也有被撤職的危險。
“托尼真是個好人。”
她從房門上的探視孔向外打量,發現斜對過停的車輛已經離開。
噔噔噔…
樓梯口傳來的腳步聲將她驚醒,回頭一瞧是坤泰,他手里拿著串開過光的八卦護符,一邊走一邊嘟囔:“都這時候了還要什么案情報告,真當自己是神探了,老子今天差點被你們害死。”
阿香臉上陪著笑把他送走,兩只手拉著裙子噔噔噔上了二樓,把紙團遞給唐仁:“我剛才出去看過,黃SIR已經走了。”
倆人知道她什么意思,唐仁戀戀不舍地想要說點土味情話,被秦風連拖帶拽地拉了出去。
離開唐人街后,他們遵照坤泰安排的后路鉆進碼頭附近一個沒人的棚屋,少年偵探拿出從阿香家里順來的手電筒瀏覽卷宗,唐仁趁機展開紙團。
“怪不得托尼要幫我們,原來他知道我是被陷害的。”
秦風奪過那張紙條,就著手電的光芒掃了兩眼:“還…還有一…一個可能。”
“什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