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主教留下吩咐后,便在身邊跟班的簇擁下走進了莊園。
而那位被留下的跟班,則捏著鼻子,一臉嫌棄的走向加洛的驢車,想看看上面有沒有什么徽記,標識啥的。
可他才剛剛靠近,突然看見那頭本來安安靜靜站著的騾子雙眼一亮,發出一抹幽暗的紅光。
下一秒,他感覺自己的臉被一柄重錘擊中,倒飛了出去,鼻血橫流。
整個過程只在電光火石間,都沒人看清究竟發生了什么。
等著跟班倒地昏迷過去之后,周圍才有人注意到,連忙大聲喊道:
“哇!這人腦袋被驢踢啦!”
“不是驢,是騾子!”
“這騾子怎么這么兇?都能直接把人踢飛了,得是何等兇殘的人才能駕馭這么兇的騾子?”
“別廢話了,快來救人啊!”
幸好現場的牧師夠多,這跟班的性命倒也無礙,只是他自己也搞不清楚被什么東西襲擊了,別人檢查現場也沒發現什么異樣,只能當做是被驢踢了。
這點小事并沒有引起太大的風波,加洛甚至都不知道。
就這樣,時間很快來到了下午,這座莊園的主人,珠寶商唐納德爵士站到了會場正中間,簡單說明了一下招聘的規則,接著便宣布面試開始。
面試者將依照邀請函的順序,輪流去往旁邊一間隱秘的小屋,那里已經準備好了一披廉價的首飾,他們依照具體的題目,為首飾加持祝福,再拿出來供人評審。
唐納德爵士又接著介紹了一番評審。
除了他自己和一位當紅的時尚設計師外,剩下三位分別來自原初混沌、神光、至高真神三家教派的三位主教,其中就有那位加洛見過的少女主教。
這三家教派被世人稱作三大正教,不僅在無罪之城,甚至在整個世界范圍內都是信徒最多,影響力最大,傳播最廣的三家教派。
別看他們的名字不一樣,教義也大相徑庭,但本質上信仰都是同一位神祗——這個世界的創世神。
不過三家分別崇拜著創世神的三個不同階段。
原初混沌信仰的是世界一片混沌,剛剛誕生時的創世神。
神光教信仰的是剛剛蘇醒,創造出第一縷光的創世神。
而至高真神則信仰的是已經創造出世界和生靈的完全體創世神。
三方各執一詞,各自認為自己信仰的才是創世神最崇高,最純粹的形態,從某種程度上說,這三家應該將彼此都視為異端,相互不待見是肯定的,只是還沒到水火不容,發起宗教戰爭的程度。
只是在無罪之城這個對宗教包容度很高,各種大大小小的教派勢力錯綜復雜的地方,這三家相處得倒還算是融洽。
其他兩家今天來的主教都是頭發胡子花白的老爺爺,而那位青春靚麗的少女主教自然成了眾人眼中的焦點,還能聽見周圍眾人的各種贊美:
“想不到彌瑟蘭主教居然這像傳言中一樣,這般年輕,這般可愛!”
“她可是全國聞名的天才神術少女,帝國的五大奇才之一!”
類似的贊美之詞,少女主教彌瑟蘭聽過太多太多,對此早已索然無味,依舊保持著面無表情的姿態,一動不動,看著就像一只精致的人偶。
只有那雙藍色的眼睛不停在人群中掃視著,像是在找什么人一般。
介紹完評委,面試正式開始,一位衣著華麗,容貌俊朗的年輕人率先登場。
他先向周圍觀眾行禮致意,又進行了一番洋洋灑灑的自我介紹,最后才昂首挺胸,邁著自信的步伐走向旁邊的一間小屋。
一位管家打扮的中年人等在門外,手里捧著只盒子,里面裝著各種題目,那年輕人從中抽出了三張字條,將題目記了下來,再將字條還給管家,最后才獨自走進了那小屋。
像這種加持神術,可以算作是一種商業機密,具體的加持過程自然也需要隱秘進行,以免被人剽竊。
一旁圍觀的加洛不由得感到很遺憾,本來以為自己即便應聘不上,也可以學到很多姿勢和技巧的...
沒辦法,為了不浪費這次寶貴的機會,我只有再多吃點東西了...
面試者在忙碌,外面的賓客當然也不能干等著,很快就有幾名仆人站到了一旁,手里高舉著一塊塊黑板。
加洛定睛一看,那居然是下注的盤口?
有賭這年輕人能不能最終殺出重圍的;有賭他能得多少分的;還有賭他會為首飾加持哪些神術的。
不同的玩法有著不同的賠率,像最終入圍的賠率,就是1賠1.5。
這當即便吸引了很多客人前去下注,連溫蒂尼都忍不住買了一手。
加洛看得很是驚訝,這一趟真是長見識了,自己果然想象不到有錢人還能這么玩。
大約過了十幾分鐘后,那位年輕人捧著盞托盤走了出來,上面擺放著一副耳環,一枚戒指,一根吊墜,每一件都散發出淡淡的光芒和些微的神術波動。
加洛閉上雙眼,仔細品了品空氣中那細不可聞的神術波動,又低聲自語道:
“解毒、止血、祛病,都是治愈神術啊...”
他雖然始終都學不會治愈神術,但是沒少看老主教施展,對其波動非常熟悉,當即便認真的感慨道:
“這人好厲害啊,連那么難的治愈神術都能掌握,還能加持在首飾上。”
“真讓人羨慕...”
年輕人先將托盤擺在三位主教面前,交由他們品評。
三人都是神術領域的專家,和加洛一樣,都不需要細看,一眼就看出了上面加持了什么神術。
然后便不約而同的搖了搖頭。
來自原初混沌的主教率先點評道:
“你的題目,分別是為一位中年富豪,一位貴族小姐,一位政要挑選的首飾加持神術,要充分考慮他們可能會有的需求...”
“第一題和第三題姑且不說,你為何會為貴族小姐的戒指加持止血?”
那年輕人理直氣壯的辯解道:
“這不正好嗎?她們不是每個月都要流血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