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爵侄子看著魔力屏障上的裂紋緩緩修復著,心頭大定,當即便擺出胸有成竹的姿態,品評道:
“呵呵,不錯的攻擊,如果我只是個普通人,恐怕已經死了吧?”
“遺憾的是,我的準備遠比你想象中充分,這道屏障,可是用...”
他像是那種會主動說出自己能力的反派一般,絮絮叨叨的說著,可聲音卻越來越低...
如果想要聽清楚后面說了些什么,肯定要拉尖耳朵,仔細聆聽。
可他突然一下子拉高了音量,大喝道:
“動手!”
客廳的幾個不起眼的角落里,突然響起一連串‘嗖嗖嗖’的悶響,十余根黑漆漆的弩箭劃破空氣,分別襲向加洛的頭、胸、胯下等幾處要害。
這弩箭的速度極快,距離又極短,完全超出了人類的反應上限。
加洛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眼睜睜的看著弩箭來到他面前。
然后被一道乳白色的半透明屏障抵擋了下來,無力的掉在地上。
“這是...神術屏障?”
男爵侄子不由得睜大了雙眼,有些驚訝又有些好笑的說道:
“你是名牧師?還是圣騎士?”
“傳說中殺人如麻,殘忍暴虐的碎顱者居然是名神職人員?!”
加洛沒有回答,也沒有急著還擊。
他有些為難...
神術:勸化的威力不夠,打不穿對面的屏障。
而其他神術,又擔心威力太大,直接把人打死了,導致計劃失敗。
法師,果然是難纏的對手啊...
而男爵侄子見他沒有反擊,還以為他在醞釀著什么大威力神術,于是連忙大喊道:
“不要給他施展神術的機會!”
接著便看見客廳的四個角落,飛快的竄出了四道黑影,他們丟掉放冷箭的手弩,拔出各種兵器,撲向了加洛。
一人手持匕首,刺向加洛雙目;又一人高舉著砍刀,騰空跳起,狠狠劈向加洛后頸;還有兩人則壓低身子,用黑漆漆的長劍刺向加洛的膝蓋和胯下。
四人的攻擊幾乎同一時間發起,又是不同的方向不同的角度,根本不給加洛任何閃避的空間。
而加洛根本也沒想著閃避,他身前瞬間浮現出四面由光鑄成的半透明盾牌,看上去有點像是十字軍慣用的那種三角盾,分別擋住了襲來的四把兵刃。
叮~鏘~
兵刃與盾牌相擊,居然像是真正的金鐵相擊,發出兩聲脆響,在空氣中迸發出縷縷火花。
四位偷襲者見一擊不中,稍微后退幾步,齊齊發出幾聲低吼,身上騰起一股淡金色的氣焰,又順著手臂,蔓延到武器上,在兵刃表明附上了一層金色火焰。
這是戰士系特有的斗氣,而像他們這樣能夠斗氣外放,并附在武器上,表明他們至少是五階資深級高手。
重新調整好狀態后,四位偷襲者相互交換身位,又換了個角度,繼續圍攻著加洛。
這四人的配合十分默契,相互交替,彼此掩護,顯然非常擅長這樣的圍毆。
而男爵侄子,也時不時偷偷釋放個火球術,水箭術,暗中偷襲。
但加洛身邊的環繞著的三角盾也是不差,將對手的攻擊悉數擋下,未能傷到他分毫。
可隨著圍攻的繼續,三角盾表面上也開始浮現出道道龜裂的紋路,顯然已經堅持不了多久了。
而加洛還是沒有更多的動作。
男爵侄子見狀,以為他已黔驢技窮,只是苦苦支撐而已,便露出一副勝券在握的微笑,朗聲說道:
“呵呵,他們可是我高價請來的精銳傭兵,希望能讓你盡興...”
“不過看起來你也僅此而已了。”
“但能堅持這么久,你的實力倒也不算弱了,差不多也有六階精英級的實力,放去外面,倒也是獨擋一面的強者,可惜你今晚就要死在這里!”
說罷,他掏出一張魔法卷軸,撕成兩半,釋放出一股灼目的閃電。
而那四名傭兵也鉚足全力,發起了更兇猛的攻勢。
加洛身邊的那搖搖欲墜的三角盾終于支撐不住了,‘砰砰砰’的幾聲脆響后,碎成了一捧捧光點。
“結束了!”
四名傭兵齊聲高喊著,手中兵刃狠狠刺向加洛要害。
結果加洛身邊居然又突然冒出來四面由光鑄成的重型塔盾,再次抵擋住了他們的攻擊。
男爵侄子不由得有些懵,這家伙在自己身上究竟施加了多少道神術?
你的信仰之力不要錢的嗎?
那四名傭兵也是齊齊色變,這還怎么打?
擊碎那三角盾都已經讓人累得夠嗆,面對這新冒出來的比人還高,表面上還插滿盾刺的重型塔盾,只會讓人感到絕望。
而加洛此時才終于想到了辦法,敲了下手心,說道:
“我想到辦法了!”
“我先用拳頭打碎你的屏障,再讓你當個好人。”
說著,他又望向那四名傭兵,很淡定的問了一句:
“你們不繼續了嗎?”
傭兵們微微一愣,不知道該怎么搭話。
“既然如此,那就到我的回合了。”
加洛說罷,雙手飛快的結了一記手印,接著又抬起右手,做出一個有點像是邀請,又有點像是挑釁的姿勢,嘴上則念誦著神術的禱詞:
“來,細數你的罪惡吧!”
話音剛落,只見四道白光從天而降,精準的罩在那四名傭兵的身上,讓他們看上去像是登臺亮相的明星。
傭兵們連忙想要逃離這白光的籠罩,卻發現身體四肢都變得無比沉重,鉚足了全身力氣,卻連一根手指都動不了。
甚至都無法維持站姿,只能緩緩的跪了下去,趴在地上。
而籠罩著他們的光柱,也逐漸變成了一根根粗獷厚重的枷鎖,緊緊纏繞著他們全身。
讓他們一下子就從閃亮登場的明星,淪落為等候發落的罪人。
男爵侄子頓時面色大變。
他曾經在一些書上看見過這項神術的記載,因為其威力和逼格,讓他記憶猶新。
七階神術:定罪。
可書上不是說過,這項神術因為太難學,又太難施展而失傳了嗎?
那眼下這情況又是怎么回事?
為什么碎顱者會如此輕易的施展出這項失傳的神術?
甚至不需要吟唱,不需要儀式,就那么輕描淡寫的隨手施展出來?
他究竟是什么位階的強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