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下午五點半左右,總務處的楊處長接到勤務兵的報告,說是宮澤真一的晚飯還沒燒好,人也不知道去哪兒了,于是便過來質問,結果看見那間專用廚房內空無一人,那鍋米飯也燒糊了,很是生氣。
“那個(日rì)本廚師呢?怎么回事?人呢?還不快找?”楊處長命衛兵四處尋找巖崎。
衛兵連忙四下里尋找巖崎,最后終于在廁所里找到了巖崎,只見他耷拉著腦袋坐在馬桶上,手里拿著一支大麻煙。
楊處長等人趕到廁所,見到這幅(情qíng)景,不(禁jìn)勃然大怒“他媽的,原來這家伙是到這兒來過大麻癮了,你給我找來的人居然是個癮君子,大煙鬼,你干什么吃的?”
楊處長對那個推薦巖崎來給宮澤做飯的下屬厲聲呵斥著。
“我,我不知道他吸食大麻。”
“整天嘴里叼著煙,我早就看不順眼了。把他弄醒后,給我辭了。”楊處長怒不可遏地說道。
“處長,可是今晚宮澤先生的晚餐怎么辦?我一時找不到會做(日rì)本飯的廚師。”
“那就先用我們自己的廚師湊合湊合!”
楊處長走進員工食堂的廚房內,大聲問道“你們中有誰會做(日rì)本壽司,飯團的?”
龔培元望了望左右,然后舉起了右手“楊處長,我曾經跟一個(日rì)本老太太學過做(日rì)餐,會做壽司,飯團。..org”
“呵,老石,看不出來嘛,你這個獨臂俠還會做(日rì)本菜?”楊處長頓時對龔培元刮目相看。
“我是青島人,我們家以前有個鄰居是個(日rì)本老太太,她經常做(日rì)本料理,我小時候就偷偷看,偷偷學,后來被她發現了,她就教了我幾次,我在部隊時,給長官們做過幾次(日rì)式料理,讓大家嘗嘗鮮,他們還夸我做得不錯,不過我已經好些年不做了,可能有些手生了。”
“你咋不早說呢,老石,我要是早知道你會做(日rì)式料理,我還用那個癮君子干嘛?那行了,老石,你以后就負責宮澤先生的一(日rì)三餐。手生沒關系,多做幾次就手熟了嘛!”楊處長手一揮,算是把這事解決了。
龔培元笑笑“那好吧,我服從安排。”
“老石啊,你得快點,今晚宮澤先生的晚餐還沒著落呢!”
“要不,我給宮澤先生做個飯團吧,廚房里米飯是現成的。..org”
“行行行,你看著辦吧,不要耽誤了宮澤先生的用餐,局座說了,宮澤先生是我們的貴賓,一定要保證他吃好,住好,要把他當菩薩一樣給供著。”
“好好好,我這就開始做。”龔培元說完,立馬忙碌起來了。
“來來來,大家一起幫幫忙,把東西搬到那個專用廚房里去,觀摩觀摩石師傅的手藝。”楊處長見龔培元單手忙活著,連忙招呼了一聲“哎,老石,要不要給你配一個打雜的幫手啊?”
“不用了,處長,我一個人能行,就給一個人做飯,沒多少活,還是把幫手留給老牛他們吧,食堂里吃飯的人多,那里活才多呢!”龔培元當然不希望有人在(身shēn)旁一直盯視著他,這樣他才有機會做些小動作。
楊處長拍了拍龔培元的肩膀“老石啊,我就知道你,(身shēn)殘志堅。不過,我還是給你找個搭班的吧,否則你可就得天天守在這兒,回不了家啰!”
楊處長戲謔著龔培元,大伙兒也跟著哈哈笑了起來,在眾人眼里,龔培元是個巴耳朵,把婆娘捧在手心里的妻管嚴,一天不著家就心里難受。
“處長,我這兩天就去物色一個會做(日rì)餐的廚師。”那個犯錯的下屬連忙表態,希望能將功補過。
“你找來的人必須經過嚴格審查才行,這個巖崎就是前車之鑒,當時只對他的基本(情qíng)況做了核查,卻沒查出這人有吸毒史,差點釀成大錯,這次一定得全面細致,我們這是什么地方,能容得下一丁點的過失嗎?”楊處長擺出一副官威,讓眾人不敢吱聲。
龔培元嘿嘿笑了笑“楊處長想得周到,不過搭班的沒來之前,我可以克服一下,天天待在這兒也沒關系,我會跟我婆娘解釋的。”
“好好好,戰斗英雄,覺悟就是不一般。”楊處長對龔培元顧全大局的姿態很是贊賞。
龔培元說完,就開始忙碌起來了,他說自己會做(日rì)餐倒并非吹牛,他確實有底氣說自己會做(日rì)式菜,因為久保由美就經常偷偷地做一些(日rì)式的菜肴,久而久之,龔培元也看會了。
龔培元將一鍋米飯端到了宮澤的專用廚房內,然后將做(日rì)式飯團所需的壽司醋,醬油,(奶奶)酪,火腿片等原料一一放在((操cāo)cāo)作臺上。
龔培元一只手進行((操cāo)cāo)作,他先從鍋里挖了兩勺(熱rè)騰騰的米飯放入盤子里,隨后將壽司醋注入(熱rè)飯內拌勻,然后取一張一尺見方的竹簾,把摻了壽司醋的(熱rè)飯平鋪在竹簾上面,再在飯中加入(肉肉)松,(奶奶)酪,火腿片,再用竹簾將飯團包裹起來,然后把飯團輕輕壓實,搓成長條狀。接著,在平底鍋鍋內放少量油,把飯團放入后用小火煎,等到飯團略呈焦黃色,再在飯團上涂上一層醬油,然后把飯團翻個個兒,反復涂上醬油,直至飯團呈金黃色之后,出鍋。
楊處長和其他人在一旁看著龔培元單手忙而不亂地進行((操cāo)cāo)作,頻頻點頭稱贊。
“不錯,老石,你沒吹牛,這飯團做得不錯,我敢保證宮澤先生肯定喜歡吃你做的飯團。”楊處長拍了拍龔培元的肩膀,隨后對勤務兵說道“把這飯團給宮澤先生送去。”
勤務兵端著托盤,將龔培元所做的飯團和一杯清酒送到貴賓樓二樓,宮澤的房間里。
自從被俘之后,軍統的上上下下都對宮澤很是客氣,生活上有什么要求,基本上都是有求必應,軍統的最高長官也常常來看望他,噓寒問暖,無微不至,甚至還給他帶來了許多(日rì)文的文學名著,用以打發他枯燥乏味的(日rì)子,他也從最初的對抗,到如今的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