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即三人悄悄地走出廠房,快速跑向位于佐佐木倉庫和鳩山倉庫之間的那段馬路上。
“哪吒,你就在這兒動手。”凌云鵬小聲吩咐了一句。
凌云鵬和阿輝兩人在一旁望風,此時,巡邏警正在遠端,秦守義拿著鐵鎬來到上次挖水管的地方,這個地方已經被自來水公司修補過了,地面上留下一塊明顯的補丁,秦守義舉起鐵鎬往地面上用力錘擊起來…
鐵鎬敲擊地面發出的聲響在寂靜的夜晚顯得格外清晰,立刻引起了遠處警察的注意,連忙轉過(身shēn)來:“你們聽,什么聲音?”
“好像有人在鋤地。”
“我聽說上次有人在這附近挖到寶貝了,會不會有人不死心,還在這兒開挖啊?”
“走,我們過去瞧瞧。”
巡邏警隨即朝秦守義方向走了過來,凌云鵬見狀,連忙對阿輝說了一聲:“阿輝,快,我們去阻止警察過來。”
阿輝點點頭,隨即從黑暗中沖了出來,朝這隊巡邏警方向跑去,凌云鵬則在后面緊緊追趕。
阿輝一邊往前跑,一邊叫嚷起來:“警察,救命啊,救命啊,后面的人想要殺我!”
巡邏警一聽,連忙攔住阿輝:“發生什么事了?”
“警察先生,那個人,那個人想要殺我。”阿輝撲到警察的(身shēn)上,上氣不接下氣地說道。
巡邏警連忙嚴陣以待,準備抓捕后面追來的凌云鵬。
“站住,快站住。”警察對凌云鵬咆哮著。
“警察先生,快幫我把這混蛋抓起來。”凌云鵬舉起拳頭朝阿輝揮了過去,阿輝連忙躲到警察(身shēn)后,凌云鵬的拳頭落在了警察(身shēn)上。
被挨了打的警察和其他幾位一起將凌云鵬撲倒在地:“好小子,你敢打警察?”
凌云鵬被警察反剪著雙手制服了。那個剛才挨打的警察一拳打在凌云鵬的臉上:“你敢襲警?簡直是膽大包天。”
“對不起,警察先生,我不是故意的,我想揍的是他。”凌云鵬滿臉委屈地望著警察:“警察先生,我冤枉啊,這小子是我兄弟,他偷了我的錢去賭博,這些錢可是我們家里一個月的開銷,今天我剛發薪水,這小子就把我的錢給偷了,你們說,這混蛋是不是該打?”
警察一聽,連忙轉過(身shēn)來,問阿輝:“他說的是不是真的?”
“警察先生,我也是迫不得已,今天要不把錢還了,賭場里的債主就要((逼逼)逼)死我了,哥,你不能見死不救啊!”
“我呸,你裝什么可憐,像你這種賭鬼,死了都不值得可憐,警察先生,麻煩你們主持公道,讓他把錢還給我。”
警察們一聽,都開始站在凌云鵬這一邊了,一個警察走到阿輝面前,厲聲喝道:“把手舉起來。”
阿輝見狀,只得老老實實地把雙手舉過頭頂,警察上前搜(身shēn),果然從阿輝的衣袋里搜出一疊法幣。隨后交給凌云鵬。
“這些錢,你放放好,別再給你這個混蛋弟弟偷走了。”
凌云鵬連忙朝警察鞠躬:“謝謝,謝謝!真是太感謝你們了。”
“那你弟弟怎么辦,是不是先帶到警局去告誡一下?”
“不,千萬不要把我送到警察局去,大哥,我知道錯了,大哥,求你了。”阿輝忽然雙膝一跪,向凌云鵬求饒。
凌云鵬算了算時間,秦守義那兒應該已經完工了,便訕笑著向警察作揖:“警察先生,畢竟是家務事,就不必去警局了吧,否則鬧得沸沸揚揚的,街坊鄰里的都會說我太不近人(情qíng),我也難為(情qíng),要不,就讓我把這個混蛋帶回家去好好管教。”
“好吧,你就把你這個賭鬼弟弟帶回去管教吧。”警察也懶得管這種家務事,俗話說清官難斷家務事,管好了,沒什么,管的不好,說不定落一個里外不是人的結果。
凌云鵬連聲道謝,隨后扯著阿輝的耳朵離去:“我讓你偷錢,你這個不學好的東西…”
就在凌云鵬和阿輝二人被警察逮住,問長問短之時,秦守義已經將地面挖開了,地皮下方露出三根管道。
秦守義舉起鐵鎬朝著那根最粗的排污管用力砸去,污水管受到重創之后,立即破裂,污水像噴泉一般向外噴(射射),一股濃烈的臭味彌漫在空氣中。
警察望著凌云鵬和阿輝遠去的的背影,無奈地嘆了口氣。
忽然,有位警察想起剛才所聽見的敲擊地面的聲響:“哎,剛才鋤地的聲音好像沒有了,該不會是已經把寶貝挖走了吧。走,我們去哪兒瞧瞧。”
“走,瞧瞧去。”
一行巡邏警朝前走去,還未走到跟前,就聞見一股臭味撲面而來:“什么味兒,怎么這么臭?”
“該不會是那個混蛋把污水管砸破了吧?”一名警察捏著鼻子問道。
大家一聽,大吃一驚,仔細一聽,果然有流水聲,再定睛一瞧,前方似乎有一股噴泉往外噴(射射)。
這些巡邏警連忙捂住口鼻朝前跑去,果然,在昏暗的路燈的照(射射)下,他們看見眼前污濁一片,排污管已經破裂,污水正從破口處洶涌冒了出來,周邊的馬路已經發生積水現象了。
“媽的,肯定是剛才鋤地的那個混蛋,寶貝沒挖到,倒把污水管給挖破了。”一個警察恨恨地說道。
“還不快點去打電話,讓環衛所的人快點過來清理?”一個像是頭頭的警官說道。
“頭,現在才凌晨,那些掃垃圾的都還沒上班呢!”
“快,快離開這兒,這味兒受不了。”
“頭,這事輪不到我們管,我們還是快點離開這兒吧。”
不等那個警官回應,警察們全都往后撤離了,那個警官也趕緊離開此地。
秦守義趕緊拿走鐵鎬返回木材加工廠,看見凌云鵬和阿輝已經回來了,便上前敬了個禮:“報告,老大,我已順利完成任務了。”
“干得漂亮!現在我們就靜觀其變。”凌云鵬向秦守義投來贊許的目光。
傅星瀚見秦守義(身shēn)上沾著不少污物,連忙捂住口鼻,眉頭緊蹙:“哪吒,把(身shēn)上那(套tào)衣服扔了,快去洗洗,這味兒實在是太…”
秦守義聳了聳肩,吹著口哨去后屋去洗澡了。
蘇州河沿岸的倉庫用地地勢要比后面的馬路略低一些,而排水管的崩裂處就在佐佐木倉庫和鳩山倉庫之間,因而當污水管崩裂之后,污水就順著地勢流向佐佐木倉庫和鳩山倉庫之間的二十米左右的地帶,而且今天吹的是東北風,因此那股刺鼻的臭味朝守衛在兩個貨倉外的(日rì)本兵排山倒海般涌了過來,臭氣熏天。
那些守在外面的(日rì)本兵見狀,一個個驚恐萬狀,猶如面對洪水猛獸一般,嘰里呱啦地叫嚷起來,大家都捂住口鼻,墊著腳尖,爭先恐后地躲進了倉庫里,隨后將大門緊閉,并用搬來木條堵住門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