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云鵬打開一看,全是一個個銅錢,然后手伸進袋子里,抓了一把仔細看了看:“嗯,那個瓷罐不值幾個錢,不過這些銅錢倒是有點年頭了,有些還是明代的永樂通寶和洪武通寶。戲癡,五塊大洋能換這些古幣,你可賺大發了,看來那個店主也不是什么行家。”
“這可是我好不容易淘換來的。我在城隍廟那兒逛了一圈,那里的古幣都價高得離譜,我正打算離開那兒時,路邊一個年輕人走到我跟前,問我是不是對古幣感興趣,他說他已經觀察了我一陣子了,見我一直在打聽古幣的價格。我正猶豫著呢,他靠近我耳朵說他家里有一些祖傳的古幣,問我有沒有興趣,如果我感興趣的話,就低價賣給我。我一聽心動了,便跟他回家了,他那個家破陋不堪,他從床底下拿出一個袋子,一開口就要十塊大洋,我看他那模樣,不是個大煙鬼,就是個賭鬼,急著換錢去抽大煙或是賭錢,于是我就毫不客氣砍價,砍到五塊大洋,他就點頭答應了,我現在想想這袋古幣未必是他家祖傳的,可能是偷來的,要是早知道他這么爽氣,我還應該砍低點。這不,把五塊大洋全給他了,實在是沒錢買瓷罐了,只能順手牽羊了。”傅星瀚見什么都瞞不過凌云鵬,只能從實招來。
“戲癡,那你買這些東西回來派什么用處呢?”齊恒不明白為什么傅星瀚突然間要去一次城隍廟,而且還花了五塊大洋買了這一大堆銅錢回來。
“我得讓這噪音繼續響起來呀!”傅星瀚貌似深不可測的模樣。
大家不明就里地望著傅星瀚。
凌云鵬馬上會意了,笑著指了指傅星瀚:“這五塊大洋花得太值了。戲癡,這事就看你的了。”
秦守義呆呆地望著凌云鵬和傅星瀚,心急火燎地問道:“哎呀,真是急死人了,你們倆打什么啞謎呀?”
“是呀,快告訴我們吧,別讓我們干著急啊!”齊恒也急切地想要知道傅星瀚想到的是什么妙招來掩蓋挖地道產生的聲響。
“好吧,我來揭開謎底吧。”凌云鵬拍了拍齊恒的肩膀:“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戲癡的計策是這樣的…”
當凌云鵬將傅星瀚的計謀告訴大家之后,大家頻頻點頭,覺得傅星瀚還真是個天才,腦袋瓜真的是聰明透頂,一轉眼的工夫就又想到了應對之策。
“戲癡,我沒領會錯吧?”凌云鵬笑著向傅星瀚求證。
“知我者莫若老大您啊!”傅星瀚連連點頭,笑著朝凌云鵬豎了豎大拇指。
“戲癡啊,你的腦袋剛才是不是又靈光一現了?”齊恒笑著摸了摸傅星瀚的腦袋:“我得好好摸一摸你的腦袋瓜子,好沾一點這靈氣。”
一時間,大家紛紛伸出手來要去摸摸傅星瀚的腦袋,傅星瀚嚇得四處亂跑,最后走投無路,跳到地道里去了。
大家哄笑起來。
傍晚五點多鐘,孫建民就準備好了晚餐,于是大家趕緊吃飯,吃完飯后,凌云鵬吩咐大家趕緊休息睡覺,養精蓄銳,準備半夜里到肯薩斯倉庫里去搬運貨物。
晚飯之后天開始下雨了,這場雨是凌云鵬他們入住木材加工廠之后的第一場雨,起初還是毛毛細雨,但沒過多久便是一場傾盆大雨了,很快大街上就空無一人了,因而警察也懶得出警了,整個世界除了淅淅瀝瀝的雨聲之外,似乎都陷入沉睡之中了。
這個雨夜對于大多數人而言,并無什么特殊的意義,只是徒增他們對雨天的煩惱。但對于凌云鵬他們而言,可是天賜良機,他趕緊將其余三人叫到跟前,跟他們耳語了幾句。
大雨滂沱的黑夜,顯得格外凄冷,幾盞路燈在雨中搖曳著,露出一點微光,大街上別說人了,連一只狗,一只貓,一只鳥也難覓蹤跡。
靠近佐佐木和鳩山兩個貨倉后面有一大片荒地,佐佐木貨倉和鳩山貨倉都是軍火庫,因而前后都有一段十米左右的隔離帶,那片荒地介于倉庫隔離帶和馬路之間。
那片荒地里卻忽然出現了四個人影,他們拿著鋤頭,鐵鍬,釘耙等工具,在那片荒地里揮舞著,隨后將一樣東西埋于地下,再用泥土將此物覆蓋住,并在這上面鋪上一些草皮,用腳踩實之后,這四個人影以此物為中心,朝著不同的方向,在這周圍百米的范圍內彎著腰,在土里埋著什么,像是在播種似的。
毫無疑問,這四個人影便是凌云鵬他們四個,他們此時正在實施著傅星瀚突發奇想的妙招。
其實傅星瀚的這個妙招用一個詞概括就是“挖寶”。這個寶貝就是他昨天從城隍廟里買來的古錢幣,他們現在正在實施的就是挖寶計劃的第一步“藏寶”,先將一部分銅錢放入那個破瓷罐里,然后埋在佐佐木倉庫附近的這一片荒地里,再將一些銅錢散落在這周邊的泥土里。
四人被這場暴雨淋成了落湯雞,干完“藏寶”這活之后,四人濕漉漉地回到了木材加工廠,而孫建民早已燒好了姜湯,見他們回來了,連忙將熱湯奉上。
“凌隊長,你們回來啦,快喝碗姜湯吧。”
“謝謝啊,老孫,你沒睡啊?”凌云鵬等人接過姜湯,喝了起來。
”看你們幾個這么大的雨出去了,怕你們被淋壞了,就去燒了點姜湯。“孫建民見四人渾身上下都濕透了,趕緊拿來毛巾遞給凌云鵬幾個。
“這雨下的可真大。”齊恒也沒睡,他望了望外面的傾盆大雨,又望了望凌云鵬四人:“瞧你們這四個,都淋成落湯雞了,快歇歇吧!凌隊長,要不今天夜里就由我帶隊員們進貨倉運貨吧!”
“還是我去吧,那兒我更熟一點。”
凌云鵬喝完姜湯,抬手看了看時間,快十二點了,他朝齊恒點了點頭。
齊恒點點頭,隨后一聲令下:”大家起床了。“
隊員們聽到隊長的指令,動作迅速地從地上爬了起來,排成一行。
”走,跟著凌隊長下地道。“
隊員們跟在凌云鵬,齊恒身后,紛紛下了地道。
經過幾天的摸索,現在凌云鵬他們已經對肯薩斯倉庫熟門熟路了,那些倉室雖然有鐵將軍把門,但這些鐵將軍在凌云鵬等人的眼里就是紙糊的,一根鐵絲便能暢通無阻。
而且凌云鵬這幾天派人一直守在地道口觀察倉庫保管員的動靜,所以基本已經掌握了這幾個人的作息規律,一般在午夜十二點到凌晨五點左右,是三個保管員熟睡之時。
每晚十一二點左右,牛師傅,洪師傅和大民三人會在各倉室里兜一圈,檢查一下,看看倉室里放著的老鼠夾里有沒有死老鼠,倉室的門鎖好了沒有,隨后回值班室睡覺。
凌晨五點過后,牛師傅第一個起床,他先到倉庫外面打一套太極拳,隨后進行洗漱,之后燒水泡茶,燒早飯。六點半過后,洪師傅和大民也都起床了,之后三人一起用早餐,牛師傅習慣每天吃早飯時打開收音機聽紹興戲,之后若是有貨進庫,那他們幾個就負責打開倉室,指揮那些苦力將貨物堆放在何處,若是沒貨進庫,那他們幾個就在一起吹吹牛,聊聊天,偶爾公司有電話過來詢問某些貨物的存量,牛師傅便會拿著貨物進出記錄冊向公司主管匯報情況。
因而對于凌云鵬他們來說,從午夜十二點到凌晨五點是黃金時間,他們一定要趕在這個時間段里搶運物資。
今晚的行動也很是順利,不僅將那些緊俏的貨物安全搶運回來了,而且將那些裝有木塊,木屑的紙箱和麻袋也順利地運抵各倉室,堆放在底層,而且凌云鵬是個細密的人,每次搬運結束之后,他總是最后一個離開,他會仔細檢查一下各個細節,比如地上的腳印,貨物的位置,貨物的數量,他都很是留意,如果發現疏漏,他會及時彌補,盡量不被人發現有異常之處。
正是因為凌云鵬對于每個環節都是那么小心翼翼,謹慎有加,而且他的手下又很是得力,盡管平時有些散漫,但奇思妙想卻是層出不窮,所以鼴鼠行動自實施以來,一直都是一帆風順。這種高難度的行動這么長時間居然能做到神不知鬼不覺,這讓齊恒和其他隊員們對妙影別動隊佩服得五體投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