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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0. 罪不可恕

  “戲癡,你還記得小野從魔鬼洞里帶走的那只棕色小皮箱嗎?”凌云鵬笑著問道。

  “當然記得,那里面是高子睿的實驗成果,抗鼠疫新藥,ap試劑。當時那個古川大佐差點跟小野動起手來,就是想要把這款新藥占為己有。”

  “什么魔鬼洞,什么小皮箱,還ap試劑?你們在說什么呀?”阿輝和秦守義全然不知這些情況,兩人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滿臉疑惑。

  “魔鬼洞是云霧山上的一處很隱蔽的洞穴,之前人跡罕至,我也是無意中發現的,當時就把高博士,沈小姐和金小姐藏身在那個洞穴里。”

  “對對對,你說過,把高博士他們藏在一個安全的地方,還讓我們別打聽,說這是機密。”秦守義想起來了,當初凌云鵬的行為有些神秘古怪,常常單獨行動。

  “現在我明白了,你讓我們把那塊野豬肉煮熟了之后是給他們仨送去,是嗎?”阿輝當時見凌云鵬帶走一大塊野豬肉,心里還犯嘀咕呢,現在明白了,原來老大是給藏身于魔鬼洞的那三人送食物去了。

  “當時我把高博士他們轉移到魔鬼洞時,他們把鴻恩寺的寮房里的東西幾乎都搬空了,包括實驗數據資料,小型的實驗設備,制劑原料斷腸草,他們的實驗成果ap試劑,還有一個棕色小皮箱。”

  “哇,魔鬼洞里原來藏了這么多的寶貝。”

  “后來我和胡勉之老先生籌劃了一場突發疾病,急需送醫的戲,讓哪吒把高博士和他的未婚妻沈小姐送下了山。沈小姐帶走了一只黑色小皮箱。”

  秦守義想起當時的情景,還真是捏了把汗:“嗯,那次真的是挺驚心動魄的,那個竹內還想要檢查沈小姐手里的那只黑色小皮箱。我差點就要掏槍了,幸好被你摁住了。”

  “是啊,幸虧當時制止了你,否則沒人能走的成。其實當時沈小姐帶走的那個黑色小皮箱里裝的就是ap試劑。”

  傅星瀚驚訝地望著凌云鵬:“這么說,那只棕色小皮箱里裝的不是ap試劑,你是騙小野他們的?”

  “那個棕色小皮箱里也有一瓶試劑,但那是高博士用來做實驗比對的鼠疫桿菌試劑。”

  “啊?”大家一聽,驚訝不已。

  “這么說,小野和古川兩個爭來爭去,想要占為己有的是一瓶鼠疫桿菌試劑?”

  傅星瀚此時才恍然大悟,凌云鵬呈現在小野和古川面前的都是假的,假的醫學專家高子睿,假的實驗數據資料,就連那箱子里的所謂的抗鼠疫新藥ap試劑都是假的,而當時凌云鵬居然還告訴古川,這個試劑可以用作疫苗進行注射,當他倆走出九江駐軍司令部時,確實看見那些日本兵排著隊,擼起袖子準備接種疫苗。如此說來,九江駐軍大隊的那些日本兵都被注射了鼠疫桿菌疫苗!

  “哦,天哪!老大,我真是太佩服你了,用斷腸草煮野豬肉,毒死七八十個日本兵,我已經覺得是大殺招了,沒想到還有更大的殺招,這下子整九江駐軍大隊全得玩完。”傅星瀚不禁興奮地用右手使勁地拍了一下凌云鵬的肩膀。

  “老大,你太牛了。”阿輝雙手用力一擊,高興壞了:“這感覺真的是太爽了。”

  “讓那些狗日的全都下地獄吧!”秦守義高興極了,全然不顧受傷的肩膀,一把將凌云鵬抱了起來,舉得高高的。

  “哪吒,快把我放下,你是肩膀還受傷著呢!”

  “沒事,聽到這么大快人心的事情,就算是廢了一只手也值。”秦守義內心的愉悅難以言表。

  “我只是以其人之道還其自身而已,這群禽獸用這種手段毒害我們中國人,我們當然不能放過他們。”

  “嗯,以牙還牙。”金嘉琪站在一旁,聽著凌云鵬述說滅掉九江古川的駐軍大隊的過程,感覺像是一個傳奇,笑看隊友們將她的兄長視為大英雄,擁戴著他,心里甭提有多高興了,她的哥哥受之無愧。

  “好了,兄弟們,上車,回上海啰。”

  “好嘞!”傅星瀚揮舞著右手,忽然想到了什么:“等等,老大,你先幫我把袖口里的東西扔了吧,這玩意兒擱在那兒就是個禍害,讓我整天提心吊膽的,我這幾天睡覺時都把右手放在自己屁股下面,怕自己萬一睡死了,擱嘴邊舔一舔,那就再也醒不來了。”

  “戲癡,到底是什么東西啊?”阿輝好奇地問道。

  “能讓你十秒內解脫的東西。”傅星瀚瞥了一眼阿輝:“你想不想要?”

  阿輝腦袋搖的像個撥浪鼓:“算了吧,人生這么美好,我可不想解脫!”

  凌云鵬笑了笑,走上前去,一使勁,一把將傅星瀚右手的袖子整個扯了下來,扔到草叢里:“好了,這樣把你的心魔連根拔了吧?”

  傅星瀚沒想到凌云鵬來了個連鍋端,把整個袖子給扯掉了,這樣他的右邊膀子全都露在外面,衣衫襤褸的模樣,金嘉琪在一旁捂著嘴笑,秦守義和阿輝二人也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老大,你這是矯枉過正,我讓你把袖口里的東西去掉,你把我整個袖子都扯掉了,這讓我怎么見人呢?”

  “好了,回上海給你置辦一套新的。大家快上車吧!”

  凌云鵬一揮手,大家都上車了,秦守義,傅星瀚和阿輝都知趣地坐到了后面的車廂里,把副駕駛座留給了金嘉琪。

  救護車駛離了云霧山,朝上海方向飛馳而去…

  而在九江駐軍大隊里,卻是另一番情形了,自從給駐軍大隊的士兵們接種了高子睿的抗鼠疫試劑ap之后,一天之內就有不少士兵就出現了一些不適癥狀,有的打寒戰、發高燒、頭痛、乏力、全身酸痛,還有的嘔吐、煩躁不安、皮膚淤斑、出血。

  而第二天,發病士兵的數量猛增,而且已經發病的士兵癥狀越來越重,這使得森本醫生有些驚訝了,這些士兵的癥狀像是得了鼠疫,而自己明明給士兵們注射的是抗鼠疫疫苗,怎么會有如此反應?

  森本連忙將這瓶所剩無幾的試劑進行化驗,檢驗結果令他驚愕不已,這哪里是什么抗鼠疫試劑,這分明是鼠疫桿菌試劑,現在這么多的士兵都被注射了鼠疫桿菌,這支隊伍數天之內就會因官兵們得了鼠疫而消亡。這滔天大罪就算是槍斃百次也不嫌多。

  森本顫顫巍巍地來到古川辦公室,把情況向古川大佐匯報了,古川一聽,呆若木雞,頹然地一屁股坐在椅子上。

  他作為這支駐軍的最高長官,在他的司令部里竟然發生了這種匪夷所思的事情,而且確切地說他是整個事件的始作俑者,這個試劑是他千方百計從小野手上搶下來的,而且還聽從了那個該死的支那人的話,建議森本醫生將這試劑當作是抗鼠疫疫苗給士兵注射,沒想到那些士兵不是死在戰場上,而是死于自己之手,是自己親手將這支駐軍大隊扼殺了。

  古川從座位上站起,他顫顫巍巍,踉踉蹌蹌地到軍營里走了一圈,看見越來越多的士兵痛苦地躺在床上,呻吟著,嚎叫著,哭喊著,古川心如刀割。

  他當然知道鼠疫的傳播性極強,就算是現在還沒倒下的士兵,明天,或是后天也難逃一劫,而給這些士兵帶來滅頂之災的正是他自己,是他將這些大日本帝國的武士推向了死亡。

  古川知道自己罪不可恕,即使自己僥幸從這場鼠疫中存活,等待他的也將是軍事法庭的審判,與其恥辱地站在被告席上,受到各方的唾罵,還不如自己了斷來的更有尊嚴一點。

  古川回到辦公室,他拿起電話機,撥通了上海特高課加藤的電話:“加藤君,我是古川,我最后提醒你一句,那個高子睿是個危險分子,你務必將他處死,以告慰我們大日本帝國武士的在天之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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