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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9. 全境搜捕

  “我明明看見他們三天前提著大包小包離開這兒的呀?這幾天也沒見著那位鄰居,不是離開云霧山了,他又會去哪里呢?”裴俊杰現在得趕快自救,若是被這個小野知道他們在欺騙日本人,那后果是非常嚴重的。

  “是啊是啊,我們也看見那幾個人三天前提著大包小包離開這兒的。”張勇和李立峰也連忙來幫腔,希望這些日本人能相信他們的話。

  “也許這幾株斷腸草被養在水瓶里,所以才會這么新鮮的。”裴俊杰想要駁斥向導的結論。

  “這不可能,這斷腸草喜陰,不喜水,若是養在水瓶里,早就死了。”向導洋洋得意地炫耀他對斷腸草的見識。

  “那有沒有可能是養在其他的營養液里呢?”裴俊杰還是一口咬定高子睿早走了,那幾株斷腸草之所以精神抖擻,是因為高子睿養的好。

  這下向導吃癟了,他并不清楚斷腸草浸在什么營養液里才能如此容光煥發?所以也就不吱聲了。

  小野聽了裴俊杰的話后,覺得也有道理,畢竟高子睿搞的是生物醫學,對植物一定是有所研究的,也許他真的是搞了什么營養液讓這斷腸草保鮮,如此說來,單憑這幾株斷腸草的新鮮程度是無法斷定高子睿一定還在云霧山上。

  這下竹內健太郎和小野三郎倒是有些猶豫不決了,這高子睿現在到底是在云霧山上還是已經下山了?

  竹內嘆了口氣:“小野君,我們先下去吧,看看下面搜查的結果如何再做決定吧。”

  “好的,竹內君。”小野點頭同意了。

  竹內一揮手,那些日本兵立刻集合,隨后朝山下走去,竹內讓向導朝隘口方向帶路。他想要去詢問一下守在關卡的士兵,從昨晚到現在,有沒有人想要從隘口下山的。

  一隊日本兵朝隘口方向行進,凌云鵬蹲守在遠處的巨石后面,看著他們朝著隘口方向走去,估摸著很快他們就會在沿途的灌木叢中發現那幾張紙,這應該可以作為高子睿已經下山的佐證。

  果然,在距離隘口的三公里處的草叢里,竹內和小野同時發現了那幾張記錄了實驗數據的紙張。他們拾起來一看,果然與在鴻恩寺寮房里拾到的那張資料如出一轍。

  “小野君,你看,這些資料肯定是高桑匆忙離開時不慎掉落的,落在這個地方,說明他是想要下山去。”竹內望了望山上,又望了望隘口方向:“這里是鴻恩寺去往隘口的必經之路,這么看來,高桑確實是已經下山了。”

  小野三郎看著手上的資料,又看了看隘口,確實種種表象讓人感到高子睿已經離開云霧山了,但是那位向導的話又讓小野心存僥幸:“也許吧,不過我還是覺得這個高桑有可能還在這山上。”

  “小野君,如果高桑要離開云霧山的話,他必須從南面的隘口下山,而南面隘口昨天傍晚就已經封鎖了,而古川大佐昨天白天就已經在九江周圍部署了兵力,若是高桑能逃脫的話,應該在前天。那個獵戶不是說三天前他看見幾個人幫高桑整理打包,提著大包小包走了嗎?這時間應該對的上,我估計那個高桑已經下山了。”

  “不過,竹內君,我有種直覺,這個高桑還在這兒,你想,從我們得到松田的電報到我們上山之前,也就二十個小時,當然這位高桑有可能在這二十小時之內逃脫,但我不相信他有這么迅速,畢竟要將這些實驗器材搬走也是需要時間的。

  何況加藤課長也已經和憲兵隊隊長通過氣了,讓他們加強對進入上海的路口,碼頭和火車站進行嚴密布控,若是發現高子睿則立即抓捕。而我們至今還沒有收到高子睿已經落網的消息,這有可能高桑還在云霧山上。“

  竹內聽小野的分析也有道理,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況且現在松田和山崎兩位都沒有找到,具體情況還不清楚,我建議在云霧山上繼續觀察一段時間,爭取盡快找到松田和山崎,那么事情的真相就會大白了。加藤課長給了我七天時間,若是七天內毫無結果,我們再離開也不遲。”

  竹內見小野依然堅持留在云霧山上,況且古川大佐確實囑咐過他要盡力協助小野三郎搜捕高子睿,以小野三郎的意見為準,所以他也就點頭同意了。

  “好吧,小野君,我們繼續留在云霧山上進行搜捕。”

  凌云鵬見日本兵走遠了,便朝半山腰望去,那兒固定的崗哨已經撤離了,估計是搜查的人手不夠,這些站崗的士兵也參與到挨家挨戶的搜查行動中去了。

  凌云鵬朝山下走去,臨近半山腰時,他躲到一棵大樹旁往下面觀察,看見有七八個日本兵正朝戴公館走去。

  日本兵走到別墅前,用槍托砸門,大門開了,阿輝看見幾個兇神惡煞般的日本兵闖了進來,心里不覺一陣驚慌,不敢多說什么,連忙低著頭,退到一邊。

  秦守義從里面出來,剛想問阿輝什么事,見日本兵大搖大擺地朝里走去,面色一沉,阿輝見秦守義橫眉冷目的模樣,連忙在一旁拉了拉他的衣袖,示意他做出恭順的模樣。

  日本兵對著阿輝嘰里呱啦說了一通日文,阿輝茫然地望著他,旁邊一個梳著中分頭的,穿著軍服的人連忙朝日本兵點點頭,然后走到阿輝面前,將日本兵的話翻成中文。

  “你們這里住幾個人啊?”翻譯官問道。

  “一共三個。”阿輝做了個三的手勢,盡管先前的劇本上說的是別墅里住了四個人,老大是別墅的主人,秦守義是司機,傅星瀚是管家,他自己是老大的跟班,但現在老大不在家,如果說有四人的話,這些日本兵一定會追究到底,所以索性就說是三人。

  翻譯官把阿輝的話向日本兵翻譯了一下。日本兵又從嘴里蹦出幾句日本話。

  “太君讓你們三個人全部到這兒來。”翻譯官將日本兵的話告訴阿輝。

  阿輝指了指自己和身旁的秦守義,朝日本兵點頭哈腰地笑了笑:“太君,現在就我和他,我們是表兄弟,此外還有一個病人在家里。”

  “病人?”翻譯官眉頭一蹙,隨后將阿輝的話告訴了日本兵。日本兵一臉蠻橫樣,跟翻譯官說了幾句日語。

  “太君問,病人在哪里?”

  “就在樓上,病得挺重的。“阿輝無奈地笑了笑。

  日本兵對翻譯官嘰里咕嚕說了幾句,翻譯官便轉身對阿輝說道:”太君讓你帶我們上去看看。“

  ”好好好,我帶你們上去。”阿輝知道拒絕是沒用的,只得硬著頭皮朝樓上走去。

  半小時前,當傅星瀚,秦守義和阿輝三人看見日本人挨家挨戶上面搜查時,便商量好了對策,他們猜想日本兵一定是在尋找高子睿,而傅星瀚與高子睿有極高的相似度,所以傅星瀚絕對不能出面,否則有可能讓日本兵發現傅星瀚,而誤當作高子睿帶走。

  但這么個大活人也沒處可藏。他們仨商量了一下,就讓傅星瀚扮作病人,躺在床上,以免正面碰上日本兵。

  而現在日本兵要親自查看病人,阿輝當然難以拒絕。

  日本兵跟著阿輝上樓,推開房門一看,床上躺著一個佝僂著身軀的人。日本兵走到床前,粗魯地喝問了一句:“你的,什么的干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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