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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1. 柳暗花明

  “老大,我覺得這個安娜會不會是個啞巴啊,我今天幫她松綁之后,她一句感謝的話也沒說,而且她跟伯爵夫人和伊凡諾夫也沒說過一句話。好像從我們開始監聽到現在為止,安娜沒說過一句話。”傅星瀚把自己心里的疑惑告訴凌云鵬。

  “我也覺得奇怪,好像安娜一直就沒有開過口,她聽得見,就是不說話,也許真的是一個啞巴。”凌云鵬也有同感:“看來這個安娜也是我們監視的重點。”

  凌云鵬忽然想到了什么,回頭問傅星瀚:“哎,戲癡,你剛才在伯爵夫人房間的沙發下面發現了什么?”

  傅星瀚知道凌云鵬剛才正拿著望遠鏡監視著對面,所以他的一舉一動也瞞不過去,只能從褲兜里掏出那條藍寶石項鏈,交給凌云鵬:“我看它掉在沙發下面,就順手放進褲兜里了。我沒想要獨吞。”

  傅星瀚的最后一句話像是此地無銀三百兩,話一出口,大家都向他投來了質疑的目光。窘得傅星瀚面紅耳赤,不停地摸摸后腦勺。

  凌云鵬接過項鏈,仔細翻看著,這條項鏈做工精致,是用純金打造的,吊墜上的藍寶石周邊是一圈純金的鏤空花紋,這塊藍寶石就鑲嵌其間,而且是用一整塊藍寶石鑲嵌而成,晶瑩剔透,閃爍著奪目的光彩,非常漂亮,價值不菲。凌云鵬用手摸了摸吊墜,發現里面有個很小的不起眼的暗扣,一按這個暗扣,藍寶石吊墜打開了,里面有一張合影。

  這一發現,讓大家都驚喜萬分,四個腦袋都擠到一塊兒了。

  “這張合影是誰跟誰啊?”秦守義望了望這張黑白照片。

  “那女的應該就是伯爵夫人,只不過那時伯爵夫人很年輕,像是一個少女。”阿輝一眼認出合影中的女人是少女時代的娜塔莎。

  “那么這個男的呢,是安德烈伯爵嗎?這是他倆的結婚照?”秦守義問道。

  “不像,合影中的男人也很年輕,很高大,是個英俊的帥小伙,跟伯爵夫人年紀相仿,而安德烈伯爵與伯爵夫人年齡上要相差很多。”傅星瀚否定了秦守義的推測。

  “瓦西里。”凌云鵬和傅星瀚異口同聲地叫了起來。

  “對,這應該是伯爵夫人的情人瓦西里。看來這個瓦西里同娜塔莎是青梅竹馬的戀人。”凌云鵬為這一發現而興奮。

  “那現在這個瓦西里在哪兒呢?還活著嗎?”阿輝問道。

  “會不會這個瓦西里就是伯爵夫人與大買家之間的中間人呢,只有他前去牽線搭橋伯爵夫人才會放心。”凌云鵬分析道。

  “有這可能,那我們現在要密切注意伯爵夫人的來電。”傅星瀚也漸漸思路清晰。

  正當幾個人在分析情況時,耳機里傳出電話鈴的聲音。

  “說曹操,曹操到。這該不會是瓦西里來的電話吧?”

  傅星瀚難掩興奮,一個箭步上前,戴上耳機,凌云鵬則拿起望遠鏡進行察看。

  “普利維特。”伯爵夫人用俄語道了一聲“你好”。

  “是伯爵夫人嗎?”電話里傳出了一個蒼老的聲音,更令人驚訝的是,那人說的是中文。

  這時,凌云鵬發現伯爵夫人的臉色變得有些緊張。

  “您好,柳爺。”伯爵夫人用生硬的漢語問候著對方。

  “伯爵夫人,半年的期限早已經到了,你準備好了嗎?”電話里傳來柳爺那蒼老而冷冷的聲音。

  “柳爺,能不能再寬限幾天?”伯爵夫人的聲音有些顫抖。

  “伯爵夫人,欠債還錢,天經地義,這樣吧,明天晚上七點,我在仙樂斯舞廳等你。”

  “柳爺…”伯爵夫人像是在哭求。

  “哎,伯爵夫人可不要放我鴿子哦,否則我會派人上門請你的。”柳爺把電話掛斷了,言語里分明含著一絲威脅。

  伯爵夫人一臉沮喪,雙手抱頭,臉色凝重。

  “看來這個柳爺應該就是伯爵夫人的債主,我先前的猜測沒錯,這位伯爵夫人現在正處于資金短缺的痛苦之中,當初安德烈伯爵為了得到這份藏寶圖時肯定是花了不少銀子,除了自己的本錢以外,還問這個柳爺借了不少錢。現在半年期限到了,該連本帶利還錢了,但看上去這個伯爵夫人現在焦頭爛額,囊空如洗啊!”凌云鵬分析道著,隨后做出了一個決定:“明天我們一起去仙樂斯去看看情況,見機行事。戲癡,你就裝成我的舞伴。”

  “放心吧,老大,我一定是舞廳里最光彩奪目的明星。”傅星瀚得意洋洋地揚了揚眉毛。

  “可我不會跳舞。”秦守義為難地雙手一攤:“這種地方我從沒進去過。”

  “沒關系,哪吒,你就坐在汽車里,等著我們。“凌云鵬覺得秦守義既然沒見識過舞廳,貿然進去,會因為不適而顯得不自然,可能會影響整個行動,不如讓秦守義待在外面接應更適合一點。

  隨后凌云鵬又把目光投向阿輝:“阿輝,你會跳舞嗎?”

  “我只會跳兩步的。就是摟著左右搖晃的那種舞。”阿輝聳了聳肩。

  “那阿輝,那你就坐在舞池邊上,見機行事。”

  凌云鵬對明天的行動進行了安排,一扭頭,看見伯爵夫人正拿起電話。

  “戲癡,快聽聽,伯爵夫人正在同誰通話呢?”

  傅星瀚連忙戴上耳機認真監聽。

  伯爵夫人拿起了電話,撥了幾個號碼,電話通了,伯爵夫人迫不及待地說道:“是海因茨嗎,我是娜塔莎,上次我托你找房子的買家,你找到了嗎?”

  “夫人,我正在談,有個中國人倒是有點興趣,但他希望你能把價錢壓低一點。”

  “你告訴他,明天準備一百五十根金條,我這房子就是他的了。”伯爵夫人咬了咬牙,像是做出一個艱難的決定。

  “夫人,你是不是一下子把價錢壓得太低了?”海因茨很是吃驚,這與當初伯爵夫人定的價錢相差許多。

  “我現在等錢用。”伯爵夫人無奈地把自己目前的窘境告訴了海因茨。

  “好的,我這就轉告他。”

  “你跟他說,這房子我還要住一個月再搬。”伯爵夫人提出條件。

  “沒問題,我想他一定會答應的,畢竟這次他可是占大便宜了。”

  “海因茨,明天下午五點,你帶著那個中國人到華懋飯店,我們在那兒談吧。”

  “好的,我這就通知他。”

  伯爵夫人掛了電話,頹喪而憂傷地坐在沙發上,這些日子給她的打擊太多了。

  這時,電話鈴再次響起,伯爵夫人走到電話機前,拿起了電話,一聽到電話里傳出的聲音,伯爵夫人驚訝地叫了起來:“哦,瓦西里,怎么是你,你怎么給我打電話了,你沒在英國嗎?你來中國了嗎?”

  傅星瀚把伯爵夫人的話翻成漢語告訴了凌云鵬,兩人都喜出望外地相視一笑:“果然瓦西里出現了。”

  當時國內還沒有一條越洋電話線,所以無法打國際長途電話,先前伯爵夫人與瓦西里的聯系大多是靠信件,而且每次信件上的收件人都是寫安娜,隨后安娜悄悄地將郵差的信件交給伯爵夫人,以避免安德烈伯爵的懷疑。自從安德烈去世之后,瓦西里與伯爵夫人的聯絡更頻繁了,有時直接電報聯系。而這次接到瓦西里的電話著實令伯爵夫人驚訝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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