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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3 授業恩師

  來人正是帕特舒爾穆爾。

  曾經在密歇根州立大學擔任近端鋒教練,如果不是他,陸一奇根本就無法贏得進入大學打球的機會;同樣,如果不是他,陸一奇也就無法贏得進入費城老鷹實習的機會。沒有這些,也就沒有現在的陸一奇。

  故而,雖然陸一奇曾經擁有多名教練和導師,但舒爾穆爾依舊是他唯一的授業恩師。

  其實,舒爾穆爾與陸一奇在密歇根州立大學的交集只有一年,1998年,舒爾穆爾就前往斯坦福大學擔任進攻協調員;1999年,舒爾穆爾又前往費城老鷹擔任近端鋒教練,并且在2002年升職成為四分衛教練——后來又與陸一奇在費城老鷹延續了師生情誼。

  過去五年時間,費城老鷹的四分衛多諾瓦麥克納布(DonovanMcNabb)在舒爾穆爾的調教之下大放異彩,不僅刷新了費城老鷹歷史上一系列的四分衛數據,并且在2004賽季攜手闖入超級碗決戰,這也是費城老鷹自1980年以來首次殺入超級碗——遺憾的是,他們最終輸給了黑馬奇跡的新英格蘭愛國者。

  本賽季,舒爾穆爾依舊在費城老鷹擔任四分衛教練,現在正是常規賽酣戰期間,他卻出現在了曼哈頓,確實有些不同尋常。

  “我就是專程前來觀看比賽的,怎么,我還需要提前通知你嗎?”舒爾穆爾故意挺起胸膛,滿臉驕傲地說道。

  多年未見,老師還是記憶之中的…老頑童模樣。

  陸一奇連連擺手,滿臉認真地說道,“不是不是,當然不是。我只是擔心你可能買不到門票,擠不進來,試圖打電話找我幫忙,結果我正在忙碌準備比賽,又錯過電話,那么就…”

  后面的話語沒有說完,留下一個尾巴,卻已經足夠。

  舒爾穆爾瞪圓眼睛看著陸一奇,試圖掩飾自己的心虛——

  他確實沒有能夠買到門票。原本還以為NCAA一場普通非夜賽的比賽,上座率應該不會達到百分之百,現場臨時購買門票也綽綽有余,結果“向日葵之戰”的火爆程度超乎想象,迫使他不得不動用人脈,七拐八拐地繞了幾圈,這才走堪薩斯州立大學的貴賓通道,得以進場。

  不需要舒爾穆爾回答,表情與眼神就足以說明問題了。

  陸一奇也沒有咄咄逼人,見好就收,強忍住笑容,轉移了話題,“所以,你今天專程前來觀看比賽,感覺如何?我這些年是否取得了進步?”

  舒爾穆爾頓時就熨帖了,果然陸一奇懂得說話的藝術,他也借坡下驢,興致勃勃地說道,“用腦子打球,當初沙班教練說得對,這就是你的最大武器。今天這場比賽,戰術布局和臨場應變都非常出色,在NCAA賽場,你已經可以勝任主教練的位置了。”

  這是實話實說,完全沒有恭維的水分。

  “對了,防守戰術一側也著實有著不少出色的想法變化,即使放在NFL,也能夠看出威力,進步著實不小呀。”

  舒爾穆爾自己是進攻組出身,但不要忘記了,他的叔叔弗里茨舒爾穆爾卻是防守大師,從小耳濡目染,他的眼界自然非比尋常。當然,旁觀指點是一回事,實際操作又是另一回事,他還是適合待在進攻組。

  陸一奇沒有謙虛也沒有夸大,“我有一些大膽的想法,但實際操作過程中,主要還是得到了我們防守組教練們的不斷調整和完善;我們有一個線衛教練,大衛羅伯斯特,基本功扎實,整個體系知識格外渾厚。”

  舒爾穆爾連連點頭表示贊同,“可以看得出來,線衛的戰術框架與執行都非常清晰,那些變化在NCAA賽場簡直就是犯規,很少有大學教練愿意深入研究這些戰術,畢竟球員沒有足夠時間訓練,也只是徒勞。”

  “可以想象,你們的球員一定認為你是魔鬼教練。”舒爾穆爾又打趣了一句——

  那些錯綜復雜的戰術,沒有戰術會議的不斷打磨、沒有日常訓練的持續累積,在賽場之上是絕對不可能施展出如此威力的。這也意味著,除了一個出色教練團隊之外,球員們的吃苦耐勞也是重要關鍵。

  陸一奇攤開雙手,沒有否認,“現在你再知道,我到底是如何甩掉’娃娃臉教練’這個外號的吧?”

  舒爾穆爾察覺到陸一奇的視線,莫名打了一個冷顫,就好像見鬼一般;但眨眨眼睛,陸一奇那人畜無害的笑容又出現在眼前。

  舒爾穆爾決定不再和陸一奇打嘴炮了,快速切入今天的正題,“其實,我在ESPN看到你上場比賽的新聞了,顯然,大家都沒有預料到奪冠熱門德克薩斯大學居然會在你們身上栽跟頭,而且還是如此干脆利落的失利。”

  “哦?NFL也聽到傳聞了嗎?好樣的!”陸一奇握了握拳為自己慶祝——NCAA賽場的新聞想要得到職業賽場的關注,絕對沒有那么容易。

  舒爾穆爾展露出了大大的笑容,“看到你的表現,我可以假設,你應該還是希望前往NFL擔任教練的吧?”

  陸一奇沒有說話,只是流露出了一個理所當然的神情。

  這讓舒爾穆爾連連頜首表示了贊賞,“這一周,我們前往明尼蘇達客場作戰,球隊已經抵達明尼阿波利斯了,我征求了主教練的同意,專程離隊前來曼哈頓觀看比賽,確實是希望看看你的比賽狀況,然后提前知會你一下。”

  陸一奇停下了腳步,隱隱已經捕捉到蛛絲馬跡了。

  舒爾穆爾笑了起來,故意賣了一個關子,“難得看到你緊張,我們要不要先去抽支煙,然后回來在繼續?”

  “老師。”陸一奇有些無奈。

  舒爾穆爾舉起雙手做出了一個投降的姿態,“好好好,我知道了。其實,圣路易斯公羊那里有意邀請我前往擔任進攻協調員,但我現在還沒有決定好,我和安迪討論了一下,他也希望我能夠取得更好的發展,只是我個人有些遲疑。”

  圣路易斯公羊,在搬遷到圣路易斯之前,就是洛杉磯公羊,也就是弗里茨舒爾穆爾扎根揚名的那支球隊。雖然搬遷了城市,但那支球隊之中,依舊有著舒爾穆爾家族的諸多痕跡,現在他們為帕特舒爾穆爾提供一個更高的教練位置,并不稀奇。

  “我需要時間考量,而考量內容的一部分,就是我的繼任者。”舒爾穆爾沒有再繼續說下去,只是朝著陸一奇投來了視線,不言而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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