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邦華聽陸遠這么說,如被人從腦后狠狠抽了一棍,只覺整個人都是懵的。
但朱邦華還是伸頭看了一眼,果然見自己女友正一絲不掛地站在自己面前,站在陸大老板的房間里。
朱邦華猛然又看向陸遠,兩眼噴火,拳頭緊捏,喘著粗氣。
不過,就在陸遠以為朱邦華要大鬧一場時,他卻忽然看見朱邦華嘴角咧開了,露出人畜無害的笑容,還朝陸遠點頭哈腰起來:“不好意思,我來的不是時候,陸老板請好好休息。”
朱邦華說著就走了,待走到樓道口后才收住了笑容。
見朱邦華出現而緊張至極的衣小媚將玉手疊放在胸脯前,松了一口氣。
陸遠看向衣小媚:“你男友這是什么腦回路?”
衣小媚凝神想了想,她自然對她男友有些了解,也就瞬間明白了過來,笑說道:“誰讓您是百億富翁呢,幫百億富翁養孩子不是一件很劃算的事嗎?”
陸遠點了點頭:“你們的境界都很高,換作是我,只怕都要見血了。”
“既然如此,奴家現在都已經自薦枕席了,緣何老爺還不讓奴家見見血呢。”
衣小媚咬著嬌艷紅唇,朝陸遠秋波頻傳,笑靨如花起來,還刻意用一種古人稱呼,什么“奴家”、“老爺”,只想著讓陸遠對自己失去提防,大腦被男征服女性的本0望徹底占據。
但因為陸遠知道蘇雨晴還在自己臥室里藏著,也就沒有完全失去理智,不由得走進臥室:“來臥室里吧。”
“您不喜歡從客廳開始?”
衣小媚說了句,但還是乖乖走了來,卻也一下子就看見了蘇雨晴。
而陸遠這時候只說了一句:“你們自己處理吧,彼此還要不要繼續做朋友,你們自己決定。”
衣小媚看見蘇雨晴后就一愣,媚笑的神色瞬間收了起來,只愕然地說道:“雨晴,你也在呀。”
蘇雨晴沒有回答她,只柳眉倒豎,瞪了衣小媚一眼:“我到底還是低估了你。”
“這有什么,難道準許你騷,不準我賤呀?都是為了富貴,又何必嘲諷對方呢,不過是五十步笑百步而已,沒錯,我是真婊,可你難道就真的清純嗎?你若清純,也不會出現在這里。”
衣小媚很是大方坦然地坐在了陸遠的床上,疊著二郎腿,說著話,絲毫不在意陸遠與蘇雨晴在這里,不知道的,還以為她在搞形體藝術。
“你!”
蘇雨晴捏緊了粉拳,但仿佛衣小媚的話揪出了她藏在肺腑里的話一樣,讓她發作不出來,只一雙明眸晶瞳盈滿淚水。
“不!我是愛他!我是因為他年少多金且有底線而對他產生了興趣,可僅僅是興趣而已,我是因為他懂我,知道我想要的是安家,且幫著我有安家的可能,才讓我漸漸有了惺惺相惜之感,因為他尊重我,溫文爾雅,而讓我最終有了愛慕之情,跟你不一樣!你不過只知道他有百億資產而已。”
蘇雨晴哆嗦著,哽咽著,把一個字一個字地吐了出來。
陸遠聽后都有些感動起來,他突然覺得蘇雨晴原來對情感也是很看重的人,連為何對自己產生感情都是有理由的。
“你愛他?嗯,我知道了!但是,不好意思,這跟我沒關系!你就是這樣的人,想要生活富足,又想要純真愛情,你以為你是富家千金啊!沒的讓我惡心!不過我還是當你是好朋友的,盡管你總是打心眼里瞧不起我,但因為你體貼溫柔,善于為別人著想,還會謙讓,每次讓我跟你一起都覺得很舒服,所以,要不,我們今晚一起服侍老板吧,就當是重逢后玩的一場游戲,事后,你可以和老板雙宿雙飛,我想要的只是老板指甲縫里流出來的半點富貴而已。”
衣小媚說著就起身握住蘇雨晴的雙肩:“怎么樣?好不好?。”
蘇雨晴怒視著衣小媚,卻看了陸遠一眼,最終又轉過頭來,猛地推開了衣小媚:“對不起,我做不到!”
然后,蘇雨晴就跑了出去。
陸遠見此不由得一愣,心想這怎么聊著聊著就只剩下衣小媚一人在房間里了。
衣小媚這時候則看著陸遠,笑道:“老板,現在只剩下我們兩個人了,我和雨晴的問題解決了,現在該你來解決我了。”
說著,衣小媚就嘟著嘴,眼睛放著電:“老板,你不要扭扭捏捏的嘛!”
陸遠將衣小媚往外推著,笑道:“不好意思,我一想到門外站著個人,我就沒這心思,何況還是個一直在哭的人。”
于是。
陸遠就把衣小媚推了出來,還將她浴巾胡亂裹在了她身上,然后指著衣小媚:“從哪兒來回哪兒去,不要惹我生氣!”
“噢!”
衣小媚看了蹲在門口抽泣的蘇雨晴一眼,就悻悻然地走了。
陸遠則也蹲了下來,看著梨花帶雨的蘇雨晴,拿出一張紙巾,問道:“你打算在這里哭多久?”
“我貪圖富貴,我虛偽,我現實,我俗氣,我不清純,我綠茶婊,我…”
蘇雨晴抽抽搭搭的說著,全然沒有注意到陸遠在跟她說話。
“你原來是這么看自己的?”
陸遠見她一個勁地把所有女性不好的標簽都往自己身上安,就不禁問了一句。
“難道不是嗎!她說的對,我也好不到哪里去,我從一開始也是想色0誘你的,第一次上車就摸你的手喊熱,大晚上穿低胸裝去你家,還借著拒絕龔自強的名義強吻你,我和她今天行為沒什么區別,我都快不認識我自己了!”
蘇雨晴抬起一雙盈盈秋水,忽又痛苦地抱住了自己的頭。
“好,那你說說,你當時為什么要那樣做?”
陸遠笑問道。
“摸你手喊熱,我是想試試你是不是只想玩女人的富二代,可你沒有!我對你多了一層興趣;穿低胸裝去你家,我就是想吸引你,甚至也想和你發生點什么;強吻你,那我是真的不知道為了什么。”
蘇雨晴說著就又錘著自己的頭:“可我明明所想要真的只是如她所說,生活富足,夫妻恩愛,兒女雙全。”
“既然你說到了這里,那我問你,如果龔自強當時在追求你時說,他會給你一個富足的生活,但要你們一起努力打拼,你能接受嗎?”
陸遠問了一句。
蘇雨晴回道:“不能!”
陸遠有些驚愕,問道:“為什么?”
“因為不可能!”
蘇雨晴很果斷地回了一句,又道:“這個世界雖不至于貧者無立錐之地,但也不可能輕易地讓底層人富貴一生,即便能,他肯定會跟我一樣拿今后數十年的健康換取富貴,那還有什么意義!而且打拼以后,還有子欲養而親不待的痛苦,還有三十歲后才結婚導致孩子和自己因為晚婚晚育出現的風險。”
“你這人還真是想的遠,當初龔自強只是追求你的時候,你就想到和他的婚后生活,想到你們要孩子的問題,想到沒法顧及父母晚年的問題了?”
陸遠笑著說了一句。
蘇雨晴聽陸遠這么說不禁破涕而笑起來,不由得把頭別了過去,忍俊不禁地嗔道:“討厭!”
接著,蘇雨晴又認真地看著陸遠:“可不是如此,我就是想得多,你知道嗎,你開車第一次送我上班的時候,我當時正坐在你的副駕駛,我就開始幻想著你是我老公,我是你老婆,你送我上班呢;
還有,去你家的時候,看見你家符合我理想家居風格的廚房后,我那晚就做了個夢,夢見我是你的妻子,我在為你做飯,你在客廳當孩子奴,陪我們的孩子玩耍,但不久后,你就來廚房了,還抱住了我,然后我們…”
蘇雨晴說著就羞澀地把頭埋進了胳膊窩里。
“然后什么?”
陸遠笑問了一句。
“反正是春夢”,蘇雨晴細若蚊蠅地回了一句。
陸遠也笑了起來,說道:“其實,你沒有必要這么悲觀,你雖然起點低,但你要知道這個世界上,每個人都有屬于自己的那一份幸運,而幸運不會辜負努力的人,努力的人只要抓住了這份幸運,也就是機遇,還是能擁有自己最美好的生活的,你現在不是也年入百萬了嗎,朱莊那邊竣工后,你馬上就要年入兩百萬了,在滬都安家落戶是綽綽有余了,而且你這還都是可持續收入。”
“那還不是因為你,是你幫的我!”
蘇雨晴抬起了頭,笑著對陸遠說道。
然后,蘇雨晴就嬌俏地抿嘴而笑,抱住了陸遠,將飽滿的兇緊緊地擠壓在陸遠胸膛上:“陸遠,謝謝你!你就是我生命中的貴人!”
“不客氣!何況,這里面也有你自己的付出。”
陸遠笑著說了一句,摸著蘇雨晴溫熱的背。
“陸遠,你讒我的身子嗎?”
而這時候,蘇雨晴突然問了一句。
“我讒,但我更讒你那一心一意對我的樣子”,陸遠收回身體,摸了摸蘇雨晴嫩滑的臉蛋。
蘇雨晴梨渦淺笑起來,點了點頭:“嗯嗯!”
忽然,情緒恢復后的蘇雨晴問道:“對了,剛才好像是朱邦華來了,對吧,但他怎么又走了,我當時還有些擔心他會打甚至殺了衣小媚呢。”
“他沒有,他只是讓我們好好休息,然后就走了”,陸遠笑著回道。
“這樣啊!這”,蘇雨晴露出一臉不可思議地表情。
陸遠笑問道:“是不是覺得很魔幻?”
蘇雨晴點了點頭。
陸遠見她已經恢復了過來,也就先站起身來,說道:“起來吧,回屋好好休息,我的首席執行官!”
接著,陸遠又說道:“既然決定了待在我這個百億富翁的身邊,就得做好準備,你會看見人性更復雜的一面,與你以前的世界不一樣,不過也正常,人為財死鳥為食亡,可不過,很多人不明白,這一切最終都要歸為塵土,就好比似食盡鳥投林,落了片白茫茫大地真干凈一般。”
次日一早。
陸遠在沉睡中醒來,醒來后,他繼續堅持簽到,這是他連續簽到的381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