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中花感到了絕望,心想:原來他們早就計劃好了的,想把我關在這里,等我舉辦婚禮時才放我出去。她本想趁借口解手之機偷偷逃走想法已經落空了。
景中花在房間里很無聊,也很無奈,她打開了安放在書桌上的激光電視盒,坐在椅子上對著墻壁上的屏幕看了一陣子電視,覺得地星國的電視節目很無趣,很多電臺千篇一律,用遙控板把上百個電視臺找了一個遍,沒有找到她喜歡的電視節目。她扔下遙控器,打開書桌的抽屜,抽屜是空的,沒有書籍,沒有游戲機,目前唯獨只有電視可混眼睛,她又耐著性子看了一個多小時。
景中花抬起手臂看了看手腕上的手圈,已經是晚上8點多了。魏真像是泥牛沉大海杳無音信。她實在是坐不住了,既然這個房間里沒有希望逃出,她到洗手間去查看一下。
她按下不顯眼的開門按鈕,隱藏著的洗手間暗門打開了。進入洗手間,她看見里面的陳設與其他的房間的洗手間的無異,在她的記憶中這是一間暗房,曾經安放了幾個保險柜,現在已經改造成了洗手間。洗手間里的所有東西都很新,有洗漱臺、坐式馬桶、洗澡浴缸,洗漱用具齊全,她挨個檢查,沒有發現有暗門開關。
景中花借助第三只眼睛,將整個洗手間又掃視了一遍,四周是實實在在的的厚墻,沒有發現通往外面的暗門,她不灰心,繼續仔細尋找。她抬頭往上查探,卻意外發現頭頂上的天花板有一處方格花紋與其他方格的花紋微微有點不同,她定眼再仔細觀察,發現了一個不顯眼的隱藏的方格出口。出口隱藏得很巧妙,它與天花板裝飾的花方格融為一體,常人很難發現。她想起來了,這個出口是屋頂上的琉璃瓦漏雨時,上屋頂檢修的專門通道。
景中花一躍而起,試探性地用手輕輕托開了蓋在四方口上裝飾方格的蓋板,她落地后,抬頭看見一個小方口出現在她的頭頂。景中花暗中竊喜,想:爹爹,媽咪,你們困不住我啦,今晚我一定要逃出去。
景中花重新回到了房間,坐在椅子上瞇著眼睛休息,電視幕墻上正播放著她喜愛的電視節目,也懶得看了,任憑電視開著由它鬧,她想讓蒙著的攝像頭聽見聲音,讓人知道她在看電視。
深夜12點了,丫鬟常如意借故送夜宵,打開窗戶查看了景中花在房間里干什么,看到景中花不吵不鬧坐在房間里看電視,見到丫鬟后抱怨了幾句,很勉強地吃完了夜宵,然后到洗手間洗漱,關了電視就上床休息了。待小姐入睡之后,常如意向景將軍夫婦報告了景中花在房間里表現,夫婦倆誤以為女兒被關屈服了,他們吩咐丫鬟繼續觀察,有事報告,安心睡覺去了。
坐在門口守候的常如意,聽到房間里已經很久沒有動靜了,感覺得小姐已經睡著了,她困得不行了,在深夜2點時也回到隔壁房間睡覺去了。
景中花選擇了深夜3、4點行動,這是人最困的時辰。她聽到門口沒有動靜了,悄悄地打開洗手間的暗門,進入洗手間,走到小方口下,一個騰空動作,躍上了天花板上,并把出口的蓋板復原。她俯著身子,用手掀開了屋頂上的一塊琉璃瓦,然后輕輕一躍,上了屋頂。
景中花在屋頂上將琉璃瓦蓋好后,借助輕功在屋頂快速行走,最后她選擇了屋后的一塊空地,縱身跳了下去。她落地之后,順著后院的小道,走到了大院的圍墻邊,騰空一躍躍出了將軍府。
出了將軍府,景中花松了一口氣,她在大街上攔住了一輛出租車,直奔陽公城飛機場,坐上了去曼斯特城的航班。
景中花坐了近10小時的飛機,在下午的4時,來到了聯盟大夏,她徑直朝主席辦公室走去。她到了主席辦公室,看見王守仁主席正在打電話,就坐在沙發上等候。
王守仁主席打完電話,走了過來,笑容滿面地說:
“景隊長,你逃婚居然逃到我這里來了,你不怕我把你送回去。”
“王主席,你不會落井下石吧?”景中花一臉不高興地說,“我找你是想乘坐到新球的飛船返回新球。”
王主席府下身子,關切地問:“你父母到處找你,你就這樣忍心地走,不管他們啦?”
景中花皺著眉頭,說:“誰叫他們把我關起來,逼我嫁給我不喜歡的人。”
王主席嘆口氣說:“哎,你不能怪你父母,你的父親是個明事理的人,要怪你自己不早日與魏真成婚,讓你的父母著急了。”
“我何嘗不想早日成家,”景中花緩緩地說,“我和魏真已經訂婚十幾年了,有好幾次要舉辦婚禮,因多種因素,都被所謂的大事給耽誤了。”
王主席點頭說:“確實,有許多的事不能少不魏真參與,他的能力有目共睹。你們的年紀也不小了,不能在耽誤了。我這就給魏總指揮打個打電話,叫他給魏真放假,為你們兩個舉辦婚禮,讓你們盡快把婚事辦了,以免夜長夢多。”
說話間,賀德全部長走進辦公室,他正在起草一份關于地星國各省市之間的自由貿易規則,規則經過反復修改,現在已經是第4稿了。地星國雖然已經消除了國家,設立省,但各省之間為了自身的發展和利益,自身制定了許多條款,限制了自由貿易,使得一些貧窮的省得不到發展。為了提倡自由貿易,解除各個省為了自身的利益,設置的關卡,搞貿易壁壘,地星國工商貿易部草擬了自由貿易規則。賀德全是來交自由貿易規則的擬定稿的。
景中花發現賀德全部長,她站起來對賀德全嚷道:
“喂,賀德全,你過來!”
賀德全見景中花叫他,滿心歡喜地走了過去,很禮貌地問:
“景隊長,你有什么事?”
景中花抬頭看著眼前的賀德全已經完全沒有了過去奶油小生的樣了,他身著一身黑色西服,整個人看上去成熟了很多。她眼光犀利地看著賀德全,不客氣地問:
“你知道我已經有了婚約,為何還要逼我和你成婚?”
賀德全心里一驚,但仍然裝著一臉茫然的樣子,說:
“你在說什么?我不懂。”
景中花仍然板著臉說:“你別裝了,你父母沒有叫你這幾天回家完婚嗎?”
“嗯,有這事。”賀德全點頭,他兩手一攤解釋說,“我不知道與我結婚的對象是誰,只是父母叫我明天趕回家,他們已經給我安排好了一切,就等我回家舉行結婚儀式。”
景中花看著賀德全躲閃的目光,不相信賀德全的話,說:“好,看在我們從小青梅竹馬的份上,我相信你。現在你知道了吧,趕緊打電話給你父母把婚事退了。”
賀德全連連點頭應道:“行,行,我馬上打電話給我父母,叫他們把婚禮退了。”
為了避免尷尬,賀德全低著頭急匆匆地走出辦公室。其實,賀德全完全知道此事,他的心中一直暗中愛戀著景中花,小時候他們可是一對要好的玩伴,長大后他發過誓非景中花不娶,可惜,景中花像個驕傲的小公主,一直看不起他。賀德全得知魏真和景中花訂婚之后,他仍然沒有死心,他感覺火星人與地星球人是不可能走到一起的,他認為外星人都是沒有感情之物,他們兩個的相處只能是暫時的,他一直在暗中等著景中花,誰料這一等就是十幾年,他已經42歲了仍未娶妻。這期間,他的父母一直都在為他的婚事張羅,介紹了許多姑娘卻沒有一個中意的,最近父母終于把景中花說成了,并在這幾天成親,他滿心歡喜,準備把草擬的自由貿易規則修改稿交給王主席之后,乘飛機回陽公鎮迎娶新娘。然而,景中花在辦公室里逼他退婚出乎他的意料,雖然他心里很不情愿,但作為地星國的工商貿易部部長,他不可以說“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這類的話了,現在是大力提倡自由戀愛年代,他只能忍氣吞聲地打電話給母親,請她將這樁父母包辦的婚姻退了。
由于沒有當天去新球的飛船,景中花從主席辦公室出來準備在聯盟大夏附近找了一個賓館住下,等候通知。此時,她的手圈電話響了,是魏真的電話。
原來這兩天魏真正在地星國的一個秘密會議室開會,這個會議室在地星球的一個秘密軍事基地里,所有他手中的手圈被屏蔽了。
等到會議開完之后,他沒有看短信,直接坐飛機來到了陽公城。他急匆匆地開車到了將軍府,卻碰見了景中花的父母向他要人。魏真不知情,以為景中花沒有回父母家,他給景中花打了一個電話,景中花電話里告訴他:
“我是逃婚出來的。”
景中花在電話里把她回家后被父母逼婚的經過向魏真訴說了一遍,最后她告訴魏真:
“我現在已經無家可歸了,只好在外面躲避一陣子,待父母把婚退了再說。”
魏真在電話里求她說:
“你回來吧,你跟你父母說清楚,你逃婚的事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剛從曼斯特城回來,哪有時間幫助你逃婚呀,他們非要我把你找回來,才肯放我走。”
景中花狠心地對魏真說:“他們不讓你走,你就安心地在那里住幾天,看他們能把你咋樣,我就不信他們能把你吃了。”
她說完后將手圈的通話的開關關了,讓魏真無論怎樣撥都是對方關機。
這下可苦了魏真了,花曉蓉賴上了他,他想走非得拿她女兒來換。幸好當天,柳梅在兒子的威逼下,舍下了老臉到將軍府請求退婚,將原來送出的聘禮收了回來,才讓魏真得以脫身。
這場婚姻鬧劇總算收場了。因逼婚這事鬧的景中花從此不理父母了,她回到新球之后,只要是父母的電話她一概不接,她與父母鬧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