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爾萊雅擁有了新的身體,自然需要一些時間適應,便將自己閉關在地下工廠里,靠著自身的內力摸索如何將自己變形,再快速變回人類形象出現在世人面前。
對于變形此事,凱若特是有經驗的,便試著教她種種,包括如何將體內強大的暗能量作武器發射激光,雖然萊雅一時間還不能運用自如,但她很快可以騰空飛行,水下潛泳,陸地飛奔了。隨之,她開始學會用自己的意念隱身,隔空看物,最終慢慢可以打出威力不小的激光。只是,將自己氣化成粒子在空中依附光之速在宇宙中穿行這項功夫,她還一時半會辦不到,但卻是萊雅最大的訓練目標,而大家也相信,假以時日,費爾萊雅將會成為碳基人類中最厲害的人物。
費爾萊雅作為已經復活的恒麗雅教授,在逐漸一步步達成自己的訓練計劃后,開始越來越不喜歡待在難見到天日的地下,她不愿意像貝爾麗那樣整天在山洞里沒事研究圍棋,也不愿意像凱若特那般幽靈似的,作為隱身人穿梭在地星球上。
最終,她沒聽從貝爾兩姐妹的勸阻,決定要回到她曾經生活工作的地方——生物研究所。
凱若特倒是支持萊雅返回研究所的想法,但他深知此事不能著急,得選個周全之法,讓她能夠堂而皇之地回到研究所,又不讓人懷疑。
一番思索后,凱若特來到了國立醫院找劉元興醫生幫忙。
那時,劉醫生剛做完手術回到辦公室,正準備休息,卻發現凱若特坐在沙發上,明顯是在等他,便問:
“喲,好久不見了…您今天找我有什么要事啊?”
凱若特一臉笑意地開口:“確實有要事,是關于恒麗雅教授返回研究所的事情,我需要你的幫忙。”
“恒麗雅教授?!”劉醫生驚訝地不覺提高了聲線,“恒麗雅教授不都被炸得尸骨無存了嗎?難道她又復活啦?這不可能吧…”
“對,她復活了。”凱若特很淡定地回答,“她確實沒有死,只是躲在一個地方休養了一段時間,現在已經恢復健康了。她很想返回研究所,但考慮到你們都已確認她死亡了,所以想請你幫忙來澄清這件事情。”
劉醫生顯然很為難:“這…我不是不信你,但…3號實驗室廢墟里所有殘留的尸骨我們都檢測過了,其中確實有恒教授的尸骨,大家經過研究已經確認恒教授已經死亡,怎么又冒出另外一個恒教授來呢?這事,我實在不好說清啊。”
凱若特始終保持著微笑:“你們的科技還沒到達我們火星時代的水平時,在你們的眼中這世間應該有很多不可思議的事情發生,這不奇怪。我這就證明給你看,我說得都是真的——”
凱若特說著拍了拍手:“恒麗雅教授,請你現身吧。”
隨著凱若特拍手的聲音,恒麗雅瞬間出現在了劉醫生的面前,她笑容滿面地說:“劉醫生,我們又見面了。”
恒教授的出現,頓時把劉醫生嚇住了,他語無倫次地說:“你,你…真的是,是恒教授?…”
恒麗雅反問:“你看我哪里不像恒教授?”
凱若特見劉醫生被嚇得不輕,忙圓場道:“劉醫生、恒教授,你們都別傻站著了,坐下來慢慢談。”
恒麗雅點點頭,說:“劉醫生,我們是老朋友了,你替我做過腦手術,你不會這么健忘吧?”
說著,恒麗雅把劉醫生順勢拉到了沙發上坐下。
凱若特見劉醫生的情緒有所緩和,又說:
“劉醫生,恒教授在這次的爆炸中確實沒有死,這是我們用火星上傳承的高科技拯救了她。只是,她想返回生物研究所繼續工作這事…就只能請你幫忙了。”
劉醫生兩手一攤:“我能怎么幫啊?我就是一個醫生,只會治病救人,她想回原單位工作,直接找陳所長好了,這個忙我可幫不上。”
凱若特解釋道:“去找陳所長之前,得有人證明恒教授確實還活著啊。我們就是想讓你出面找陳所長說說——你可以對陳所長這樣說:爆炸后,恒教授僥幸逃了出來,在你們的醫院醫治腦傷。為了不讓恒教授再次遭遇危險,你一直對外保密,把恒教授藏在一個安全的地方暗中醫治。”
劉醫生想了想,說:“恒教授這都消失了好幾個月了…而且,她在我們醫院里治療,這個理由不充分,因為,我們醫院沒有專門藏人的地方呀。”
凱若特回答道:“你的實驗室就是一個好地方。”
“實驗室?”劉醫生沉默了一下,“雖然很少有人去,但我的助理偶爾也到那里幫助我做實驗。”
凱若特點明道:“我說的是實驗室旁邊的那間房屋。”
劉醫生想起來了,說:“哦,你說的那間房屋,它是一個冷藏室,我已經很久沒有進去了,那里面還有一個活死人。”
凱若特點頭說:“對,就是那間房屋。”
劉醫生搖頭說:“這不行,我可擔不了這個責任,私藏外星人,又不報告是要坐牢的。”
恒麗雅接過話題說:“劉醫生,有我替你說話呢,別擔心——你就說,是我堅決不讓你對外說的,這是為了我的安全著想。你不但沒有罪,還有功。”
劉醫生仍然猶豫不決。
凱若特卻直截了當地結束語道:“劉醫生我們就這么定了,由你出面今天晚上相約陳所長出來,讓恒教授與陳所長在臥龍酒吧見面。”
劉醫生看著凱若特堅定的表情,只能點頭答應了。
劉醫生依照凱若特的要求,只得電話相約陳所長在臥龍酒吧見面。
從通話中,陳所長只感覺劉醫生神神秘秘的…畢竟,他和劉醫生沒什么私交,從來沒有和他單獨見面過,劉醫生卻在電話中要求他一個人來,不禁讓他感覺一絲奇怪。或許也是秉著著這一絲的好奇心,陳所長答應了邀約。
于是,下班之后,陳來俊所長獨自一人開車來到了臥龍酒吧。
他按照約定上了酒吧的三樓,推開包間的門,只讓陳所長大吃一驚——
只見房間里除了劉醫生外,還有一人,就是3號實驗室爆炸之后,經現場確認已經死亡的恒麗雅教授!
陳所長愣在了當場,隨即仔細打量著眼前比以前更加時髦漂亮且年輕的恒教授,一臉不可置信地問:
“你是?…”
劉醫生趕忙介紹:“陳所長,你不認識啦?她是恒教授呀。”
陳所長連連搖頭:“不可能,她比恒教授還年輕…還漂亮。”
恒麗雅笑著解釋道:“我在國立醫院的冷藏室里治療了好幾個月,人自然比以前瘦了。怎么?我瘦得連陳所長都不認識了?”
陳所長一時腦子有點亂,語無倫次地說:“哦,我的意思是…恒教授已經…咳,你沒被炸死?我,我們都認為你死了。”
劉醫生站起來,招呼陳所長說:“陳所長,先坐下,我們邊吃邊聊。”
陳所長猶豫著坐了下來,為了緩解尷尬,自說自話地打圓場道:“劉醫生…你的菜點得很豐富呀,正好我餓了,那、那…我們一起吃吧。”
劉醫生堆著笑臉點點頭,給每個人的酒杯斟滿酒,然后舉起酒杯,說:
“來,讓我們為恒教授身體康復干杯!”
大家碰杯之后,陳所長還是忘不了已經炸成廢墟的場景,便問恒麗雅:
“炸毀3號實驗室的炸彈威力驚人,整幢樓房都被炸毀,你是怎么逃出來的?”
恒麗雅放下酒杯,回答:“當時我不在實驗室里,剛好到家,正準備踏進3號實驗室的大門,炸彈就爆炸了,巨大的炸彈沖擊波把我一下子撂倒了幾十米遠的花臺灌木叢中,我的大腦頓時被爆炸的磚頭砸傷了,暈倒過去。當我醒來時,我發現實驗室周圍圍著很多人,我知道這次的爆炸是沖著我來的,便不敢露面,只能悄悄地趁著夜色和混亂的場面溜出了研究所。”
陳所長顯然不相信恒麗雅這番說辭,又問:
“當時,研究所四周都戒嚴了,你是怎么跑出去的?”
恒麗雅回答:“我走出研究所的大門時,研究所還沒戒嚴呢。”
陳所長繼續問:“國立醫院離研究所相隔這么遠,你又是怎么到醫院的?”
恒麗雅假裝回憶著說:“我出了大門,往陽公鎮方向跌跌撞撞地走,想在陽公鎮上攔一輛出租車。走到陽公鎮卻沒看到出租車,倒是看到不少的警車和醫院的救護車…”
陳所長插話說:“對,她正好碰見醫院的救護車,然后就把她送到了國立醫院…”
恒麗雅想了想,假意糾正道:“劉醫生,你記錯了,是后來我碰見了劉醫生你的轎車,然后被送到國立醫院的。”
劉醫生為了掩飾尷尬,連忙拿起筷子給陳所長夾了一塊魚肉,說:“來來,快吃菜,這是臥龍潭最有名的龍潭魚,冷了就不好吃了。”
陳所長把魚肉吃后,仍然不忘解開他心中的疑惑,他繼續問:
“劉醫生你那天怎么這么巧碰見了恒教授?”
“陳所長,那天我是路過陽公鎮…你知道我要到臥龍酒吧喝酒,必須經過陽公鎮。”
“哦…”陳所長沉思了一下,卻不再追問下去了,“來,喝酒,為恒教授大難不死,喝一杯!”
恒麗雅干完了杯中酒后,放下杯子問陳所長:“陳所長,那…我幾時可以回研究所上班呢?”
陳所長想了想,不慌不忙說:“這個嘛,我也做不了主,因為你已經按死亡人員銷了戶籍,我們研究所也沒有你的編制了。要想恢復你的戶籍和工作,我得先向總統報告之后再說。你還是暫住在國立醫院里,等我的消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