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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8章:主仆相認

  ps:因為要按照時間線寫,否則會亂。

  ————以下正文————

  張季并不知他離開后的長沙義師究竟發生了什么意義深遠的變故,此時的他,正跟隨者何順等十幾名黑虎賊,從魯陽前往昆陽西側的柱山。

  途中,張季按捺心中的激動,謹慎地想從何順嘴里問話,詢問何順諸如“周首領是一個什么樣的人”、“何兄從幾時起追隨的周首領”等等問題。

  但很可惜,何順本身就是因為守得住秘密,這才被趙虞從牛橫的眾多手下中挑選為心腹護衛,自然不會在半途像張季透露什么。

  畢竟他此次帶來的黑虎賊,也并非個個都知曉‘首領的秘密’,明白利害的何順自然要防范一二,免得自家首領的秘密走漏消息。

  四月二十四日的晌午,何順帶著張季三人以及一干黑虎賊抵達了柱山。

  此時趙虞也已帶著靜女與牛橫來到了柱山上,以至于山上到處都是充當哨卒的黑虎賊。

  在遇到一撥哨卒時,何順上前與對方交流了幾句,旋即回來告訴張季道:“張季兄弟,首領已在山上的一間獵屋外等候。”

  聽到這話,張季不由得提起了心,那份患得患失的感覺亦愈發強烈。

  片刻后,他們一行人就在那幾名黑虎賊哨卒的帶領下,來到了山上一間破舊的獵屋附近。

  此時張季遠遠就看到,那間獵屋前的空地上點著一堆篝火,在篝火旁,兩名帶著面具的人正坐在篝火旁的木墩上,好似烤著什么。

  在一旁,前幾日晚上見到見過了那名莽漢,雙臂環抱站著,眺望著這邊。

  此時,何順轉頭對張季說道:“張季兄弟,你這兩位隨從…”

  張季立刻會意,對隨行的兩名江東士卒吩咐道:“你二人在這里等我。”

  “張大哥…”那兩名江東士卒臉上露出擔憂之色,卻見張季擺擺手說道:“沒事的,這位何順兄弟是可以信任的。”

  他并不相信何順會加害他們,畢竟何順要是有心加害,他們三人早在魯陽鄉侯夫婦的墓前就被這些黑虎賊拿下了,對方又何必多此一舉騙他來到此地?

  何順笑了笑,旋即抬手道:“請。”

  張季點點頭,舔了舔有些發干的嘴唇,朝著遠處的那堆篝火走去。

  似乎那兩個帶著面具的人也注意到了他,緩緩站起身,朝他看來。

  真的會是…那位嗎?

  張季心情激動。

  然而,沒等他走到那周虎面前,那名莽漢便攔下了他,指了指他腰間的佩劍。

  見張季準備解下身上的兵器時,那周虎開口了,用一副讓張季既熟悉又略有陌生的口吻說道:“沒事,牛橫大哥,讓他過來吧。”

  聽到這話,名為牛橫的莽漢這才讓開至一旁,對張季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朝著那莽漢點了兩下頭,張季緩緩走至趙虞跟前,在距離對方約一丈的位置停了下來,欲言又止地抱拳問候:“周…周首領。”

  “呵。”

  在張季目不轉睛、患得患失的注視下,只見那周虎緩緩抬手,將臉上的面具輕輕摘下,露出了酷似當年魯陽趙氏二公子趙虞的那番面孔…

  “張季,好久不見。”

  露出了原本的面貌,趙虞微笑著招呼道。

  …真…竟然真是二公子?!

  張季如遭雷擊,瞪大眼睛駭然的看著趙虞。

  不得不說,由于已過去近七年,眼前那位二公子,再不是曾經那副稚嫩的面容,僅只有六七分相像,但張季依舊能一眼認出,眼前這位,正是他當年曾立誓要保護的那位二公子。

  “砰!”

  反應過來的張季,立刻單膝叩地,懷著滿腔的激動,抱拳說道:“張季,見過二公子!…當年護主不利,甘愿領懲。”

  “誒。”

  趙虞趕緊上前,將一臉激動的張季攙扶起來。

  從旁,靜女亦摘下了臉上的面具,帶著笑容招呼道:“張大哥,別來無恙。”

  張季愣神地盯著靜女姣好的面容看了半晌,這才猶豫地說道:“你是…靜女?”

  “張大哥才認出我?”靜女嗔怪道。

  張季尷尬的笑了一下,雙手比劃著說道:“二公子與當年還有六七分相像,我還能認得,可你…”

  看著亭亭玉立的靜女,他由衷地稱贊道:“當真變化太大了。”

  “是嗎?”

  靜女有些意外地看向趙虞,卻見趙虞伸手摸了摸她的頭發,親昵地說道:“啊,變得愈發可人了,再不是當年那個小丫頭了。”

  “誰是小丫頭呀…”

  故作不滿地小聲嘀咕著,靜女羞澀地鼓起臉,俏臉緋紅。

  從旁,牛橫此刻已不再用警惕的眼神盯著張季,咧著嘴直笑。

  看著趙虞,又看著靜女,張季此刻心中有千萬種激動,卻不知如何表達,最終,他發自肺腑地說道:“太好了…太好了。”

  看著激動地滿臉潮紅的張季,趙虞笑著寬慰道:“張季,想必你有很多事想要問我吧?正好我也有些事想要問你…在等你的時候,我與靜女烤了一些肉,我等坐下慢慢聊,如何?”

  “是!”

  張季激動地抱了抱拳。

  旋即,趙虞、靜女、牛橫、張季四人圍著篝火坐了下來。

  此時,張季逐漸也鎮定下來了,他好奇地問道:“二公子,你怎么…”他看了一眼牛橫,委婉說道:“…怎么會成為‘黑虎’這支綠林豪杰的首領呢?”

  聽到張季的說法,趙虞與靜女皆忍不住笑了起來。

  從旁,牛橫從懷中摸出一個酒囊,剛喝了一口,就聽到張季這句扭捏的詢問,他笑著說道:“兄弟,不必如此拘束。你是阿虎親近的人,阿虎是咱兄弟,那咱們也就是兄弟,來!”

  說著,他將手中的酒囊遞給了張季。

  張季有點看不懂這莽漢與自家二公子的關系,卻也不好駁了對方的好意,再加上有一陣子沒嘗過酒味心中也饞,遂咕嘟咕嘟喝了好幾口,看得牛橫大為高興,一拍大腿稱贊道:“好,爽快,是條漢子!”

  趙虞輕笑著搖搖頭,從旁靜女卻不咸不淡地說道:“牛大哥,勸你多少回了,空腹飲酒傷身…話說你這個酒哪來的?你的份額不是早喝完了么?不會是叫底下的弟兄孝敬的吧?”

  聽到這話,牛橫方才的豪爽頓時消失不見,只見他從張季手中接過牛囊藏在懷中,目光閃爍地說道:“瞎說,這是我…我攢的,可不是從陳才那里搶來的…”

  見牛橫不打自招,靜女又好氣又好笑,正要說話,卻見趙虞笑著插嘴道:“好了好了,今日高興,喝點就喝點…”

  “阿虎說得對。”牛橫眼眉一挑,順著話接道:“今日碰到張兄弟,高興,喝點就喝點…你說是不是,張兄弟?”

  此時張季也已看出這莽漢是沒什么心眼的性情人,苦笑著點了點頭。

  見此,靜女無奈地搖了搖頭,遞給牛橫幾串已烤熟的肉,勸道:“先吃點肉墊墊肚子…”

  “好好。”牛橫連連點頭,結果趁著靜女轉身給張季遞過去幾串肉時,又趕忙像做賊似的喝了一大口。

  趙虞看得暗暗好笑,在微微搖了搖頭后,也不管牛橫在旁吃喝,語氣略有些唏噓地講述起了當年的往事:“…當年,你與馬成、曹安,陸續為我與靜女斷后,引開追兵,我二人這才僥幸逃過一節,逃至北邊的應山…倘若我沒記錯的話,就在這附近,在略靠西南的位置,躲藏了兩日。當時,天上開始下雪,我二人無處藏身,又找不到可以吃的東西,全靠靜女摘了一些野果,賴以果腹…”

  說著,他有些動情朝靜女伸出手掌。

  靜女會意,忍著羞澀將手放在趙虞的手掌,既羞澀又甜蜜地被心愛的人緊緊握著。

  張季這才明白趙虞為何約他在這邊相見,一臉羞慚地低聲道:“是卑職無能…”

  “誒。”

  趙虞抬手駁回了張季的話,笑著說道:“你若是再動不動就自責,那我就不說了。”

  張季連忙說道:“是卑職多嘴了,二公子請講。”

  見此,趙虞這才繼續說道:“…當時我二人在山中等了三日,不見你與馬成、曹安回來,我猜測你等或已遭到不測…我等原本準備前往葉縣投奔毛公,不曾想,毛公當時因我家之事而氣怒攻心,不幸暴斃。就在我二人無路可去之時,正巧遇到一撥搶掠村子的‘應山賊’…”

  “是陳陌與劉屠他們吧?”吃得滿嘴是油的牛橫在旁笑著插嘴道。

  “對。”

  趙虞笑著點了點頭,旋即面朝張季又說道:“當時漸入寒冬,我與靜女一合計,便改名換姓投奔了這伙山賊,決定在這窩山賊中立足,再考慮報仇的大計…這一轉眼,就快七年了。”

  盡管趙虞說得很簡單,但張季卻聽得心潮澎湃。

  要知道當年這位二公子才不過十歲,一個十歲的半大小子,帶著一個十歲的女孩,為了活命與報仇投身于一窩山賊之中,歷經整整七年,終于成為這伙山賊的大首領,不難猜測其中的艱難。

  而就在張季感慨之際,忽見趙虞攤了攤手,笑著說道:“好了,關于我二人的經歷,就這些了…你呢,張季?”

  二公子的氣度,遠勝當年…

  見趙虞三兩句就揭過當年的苦難,張季心下暗暗感慨。

  感慨之余,他放下了手中的烤肉,沉聲講述起當年的經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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