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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渠使,你說那周虎會見咱們么?”
在回到城內的昌記客棧后,何璆問張翟道。
在他看來,黑虎賊的首領周虎并未知曉他荊楚義軍的詳細。
張翟搖頭說道:“莫要因為對方是山賊就低估了其眼界。…在見那陳財時,我故意詐他,那陳財卻立刻就猜到了你我的身份,可見當日假冒我義軍名義的,確實就是這伙黑虎賊。”
他在桌旁坐下,伸手拎起桌上水壺給自己倒了一碗水,一邊倒一邊繼續說道:“雖說暫時還不清楚究竟什么原因,但我認為黑虎賊當日假借我軍名義,多半還是希望利用我義軍來轉移南陽軍的注意,即‘禍水東引’。…倘若不是大致了解我義軍的情況,黑虎賊又如何會想到這一招?”
“原來如此。”何璆以及在旁的幾名義士這才恍然大悟。
次日,就當張翟等人在昌記客棧等待消息時,忽然有兩人指名道姓來請見張翟。
張翟當即就猜到肯定是黑虎賊的人,遂將那兩人請到屋內。
只見那兩人見到他,抱拳說道:“足下便是張老賈吧?大管事命我二人請老賈到城南工坊面談。”
張翟笑著問道:“貴管事,可是陳財陳管事?”
“正是。”那兩人回答道。
見此,張翟便接受了邀請,帶著何璆等幾名義士走出了客棧,乘上了對方準備好的馬車。
由于注意到這二人手上老繭明顯是常年手握兵器所致,因此何璆等幾名義士在坐上馬車后,暗中提醒張翟保持警惕,但張翟卻不以為意,笑著讓諸人不必過于緊張。
他看得很明白:首先這昆陽縣,沒有誰會對一群初來乍到的商賈心懷什么惡意,至于黑虎賊,觀黑虎賊先前假冒他義軍的舉動,可見對方當前需要他義軍的幫助,既然如此,對方又怎么會害他們呢?
事實證明張翟的判斷是正確的,很快,那輛馬車就來到了昨日張翟等人拜訪過的城南工坊。
待張翟、何璆等人走下馬車時,正巧看到陳才領著幾名手下從工坊內走出來,老遠就拱手招呼道:“張老賈。”
張翟笑著回禮:“陳管事。”
如他所料,陳才熱情地迎上前來,待走近后卻突然壓低聲音說道:“此處說話不方便,你我入內再做詳談。”
張翟有些驚訝,下意識地朝著四周瞧了瞧,旋即他便發現不遠處的某條小巷口,有一兩個人站在那往這邊瞟,行跡怎么看都感覺有點可疑。
會意地點點頭,張翟這次任憑陳才熱情地拉著他的衣袖走入工坊內。
此時工坊內,如同昨日那樣,依舊有數百名當地百姓在干活,在陳才領著張翟走入工坊內時,他們紛紛好奇地轉頭看了過來,甚至私下議論。
張翟大致聽到了一些議論,似乎是在猜測他是哪里來的商賈。
待走入工坊內的隔間,陳才這才松開張翟的手臂,笑著說道:“方才有所冒犯。”
張翟當然不會在意,好奇問道:“是有人在監視貴工坊么?”
陳才驚訝地看了一眼張翟,坦率地承認了。
見此,張翟心下很是驚訝。
要知道在他看來,黑虎賊已經控制了昆陽,究竟是何人膽敢監視這座工坊?
他忍不住試探道:“陳管事就任憑他們監視貴工坊么?”
陳才笑了笑,說道:“只是幾個正直過頭的俠義之士,處心積慮想要抓到我兄弟會的把柄,呵呵呵…不過為人不壞,我也很欣賞他們,不欲加害他們性命,就任憑他們。…請。”
“…請。”
張翟有些意外地看了幾眼陳才。
他愈發感覺,黑虎賊這伙山賊,與他印象中的山賊確實大不相同。
這伙人,甚至可以容忍對他們抱持敵意的人而不予加害,這份從容,這份大度,讓張翟越發相信黑虎賊已經在昆陽掌握了局勢。
片刻后,待陳才與張翟二人在屋內的桌旁坐下,陳才低聲對張翟說道:“尊駕的書信,昨日陳某已親自送交我家大首領,大首領答應與尊駕一見,不知尊駕何時方便,陳某好做安排,帶尊駕幾人前往主寨。”
“主寨?”
張翟微微愣了一下,旋即立刻恢復常態,笑著說道:“張某認為此事緊要,越快越好。”
陳才會意,點點頭說道:“那好,我立刻著手安排。”
“多謝。”
片刻后,陳才親自將張翟送上來時的馬車,暗中吩咐駕馭馬車的那兩名黑虎賊將張翟等人帶往主寨。
再次坐上這輛前往黑虎寨主寨的馬車,張翟盤坐沉思著。
他原以為黑虎賊的首領周虎會在城內什么地方,卻沒想到,對方居然還在其老巢內…
要知道,今日已是十月初四,再說得明白點,南陽軍偏將紀榮已率領那兩千軍卒抵達縣北整整五日了。
經過整整五日的時間,黑虎寨的老巢居然還在?
甚至于,張翟回想起方才陳才的態度,似乎對方并不認為其黑虎賊主寨短時間內會被那兩千名南陽軍攻陷,否則對方不至于會他們引到主寨去。
這可真是越來越有意思了…
張翟頗感覺不可思議。
大概兩個時辰后,在臨近黃昏時,這輛馬車終于來到了縣北應山的南側山坡下。
將馬車藏在附近一片小樹林中,那兩名黑虎賊帶著張翟等人上了山。
據張翟所見,這邊山坡幾乎沒有高聳的樹木,只有一些矮小的灌木與草花,這讓張翟感到十分驚訝。
他問帶路的那兩名黑虎賊道:“這邊為何不見樹木?”
其中一名黑虎賊簡單地解釋道:“被官兵放火燒了。”
“噢。”
張翟頓時恍然,這次他才想起,黑虎寨曾經前后遭到三次來自地方官兵的圍剿。
花了一刻時左右,張翟等人終于登上了半山腰,此時,他們終于看到了山林,但也隨之碰到了黑虎寨的人。
“你等是做什么的?”
但聽一聲質問,便有十幾名衣著各異的黑虎賊冒了出來,有的還舉著弩具,驚得何璆等人立刻將張翟護在身后。
好在他們身邊有那兩名陳才的手下在,這二人立刻上前解釋:“別動手,自己人。”
說著,其中一人在對方監視下走上前去,似乎是出示了什么東西的樣子,此時,其中有一名看似隊長的人物這才說道:“你等先呆在這邊,我去稟告右統領。”
右統領?
張翟暗暗嘀咕,感覺在一群山賊里聽到這個職務,著實有點稀奇。
片刻之后,張翟便看到遠處的山上走來一群山賊,為首是一名二十來歲的年輕人,張翟注意到有人朝著他指了一下,旋即,那名年輕人便朝著他走了過來。
只見對方抱拳招呼道:“尊駕想必就是來自荊楚的張老賈吧,在下褚燕,已得知諸位的來意,請諸位隨在下上山。”
來自荊楚的張老賈?嘿!看來黑虎賊的首領與頭目們,對我等有所顧忌,不愿聲張啊。
張翟心下暗暗想道。
不過他并不感覺意外,畢竟在晉國的土地上,他義軍就是叛亂軍,哪怕是山賊也不愿與他們牽扯上,這也并不奇怪。
“那就多謝褚統領了。”
“不敢。”
片刻后,張翟幾人跟隨褚燕上山,在前往主寨的途中,張翟試探道:“據張某所知,數日前有南陽軍的偏將紀榮率兩千軍卒圍剿貴寨,不知現今的局勢如何?”
褚燕回頭看了一眼張翟,帶著幾分微笑與疏遠,說道:“等張老賈見到首領,介時首領自然會做出回答。…請。”
“請。”
見對方不愿透露,張翟便不再追問。
片刻后,待等天色將暗之時,張翟一行人終于在褚燕的帶領下,來到了黑虎寨的主寨。
在走入這座山寨后,張翟第一時間就看到有三兩個孩童在奔走打鬧,其中一個五六歲的孩童還一頭撞到了褚燕身上。
他會發怒么?
張翟看向褚燕。
在他的關注下,褚燕伸手按住了那名孩童的腦袋,笑著問道道:“小家伙,干嘛呢?”
“右統領。”
那小孩轉身這才看到褚燕,他也不驚慌害怕,獻寶似的說道:“右統領,我們在玩‘兵與賊’的游戲呢,右統領,你跟我們一起玩吧,我把大統領的位置讓給你。”
說著,其余兩個小孩也圍了過來,拉扯著褚燕的衣衫。
褚燕笑著摸了摸那幾個小孩的腦袋,笑著說道:“我還有事呢,回頭有空再跟你們耍耍,去去,莫要擋路,我還要帶這幾位貴客去見首領。”
“哦。”
那幾個小孩這才蹦蹦跳跳地跑遠。
此時,褚燕轉身面向張翟,帶著幾分歉意正色說道:“抱歉讓幾位久等了,褚某這就帶諸位去見大首領。”
“褚頭領言重了。”張翟笑著擺擺手,旋即好奇問道:“不知那幾名孩童是?”
褚燕也不隱瞞,簡單說道:“是寨內弟兄的子女。”
“噢。”
張翟若有所思。
旋即,在褚燕的帶領下,張翟一行人繼續深入黑虎寨。
他們此時才發現,這座賊窩內不是只有面相兇惡的山賊,還有一些婦人與孩童。
據他們暗中觀察,這些婦人與孩童似乎并非是受到脅迫的樣子,有的甚至還主動與褚燕打招呼。
怎么說呢,要不是明知這是黑虎賊的主寨,這里給張翟的感覺,就好像是一座山村。
不止是他,他身后的何璆等人,亦有類似的感覺。
不多時,褚燕將張翟等人帶到了一座房屋前,只見在那座房屋前,立著一名身材非常魁梧的壯漢。
看到此人,張翟心中微驚:好一員猛士!
此時,褚燕笑著與對方打招呼:“牛橫大哥,這幾位便是來自荊楚的貴客。”
“俺早猜到嘞。”
那莽漢笑著回道。
在他身旁,有一名山賊立刻就到屋內通報:“首領,荊楚的貴客到了。”
“吱嘎”一聲,屋門打開,一名戴著虎面面具的人打開了屋門,做出了邀請的手勢。
“請。”
褚燕亦對張翟等人邀請道。
終于要見到了,黑虎賊的首領…周虎!
微吸一口氣,張翟帶著何璆幾人邁步走向那座屋子。
在經過牛橫身邊時,他忍不住看了幾眼牛橫的身高與魁梧的體魄,與自己做了一番對比。
他身后的何璆幾人亦是如此。
而牛橫與褚燕二人,則跟在張翟等人身后,進了屋子。
進了屋內,張翟四下觀瞧,旋即立刻就發現有一人坐在屋內的桌旁,只見此人也戴著一塊虎面面具,待看到他走入時,對方站起身來,拱手抱拳,用沙啞的聲音問候道:“張渠使。”
張翟心中閃過幾絲異色。
他怎么也沒想到,黑虎賊的首領周虎,居然是一個身材矮小的男人。
當然,盡管心下驚訝,但他當然不會蠢到說出口,得罪對方,他不動聲色地抱拳回禮,笑著說道:“足下想必就是黑虎寨的首領,周虎周首領吧。”
“哈哈,張渠使抬愛了。…請坐。”趙虞抬了抬手。
“多謝。”
在彼此見禮后,張翟走到那張桌旁坐下,與對方面對面就坐。
他身后的何璆等人,則站在他身后。
而另外一邊,牛橫與褚燕二人,則移步至趙虞的身后。
據趙虞觀察,這張翟看似三十來歲的樣子,劍眉虎目,乍一看就頗有氣勢,那不時轉動的眼珠,足以說明此人思維活絡,是個精明之人。
而在趙虞觀察張翟時,張翟亦在暗自觀察著對面的趙虞,只可惜,由于趙虞臉上戴著那塊虎面面具,張翟根本無法看到趙虞的容貌,充其量只能看到一雙眼睛。
思忖了一下,張翟笑著說道:“前幾日張某初至昆陽時,便曾聽說周首領的威名,當時張某便期待能一瞻周首領的威容,不知周首領能否滿足在下這小小的愿望呢?”
趙虞笑著說道:“張渠使抬愛了。…張渠使自降身份來見周某,周某理當用真面目示人以表尊敬,但奈何周某曾經因為一次經歷毀了顏容,不想污了尊駕的雙目,還請張渠使莫要見怪。”
在趙虞說話時,站在他身后的牛橫咧著嘴直樂,哪怕褚燕用手肘撞了他一下,牛橫也沒反應過來。
“噢,原來如此…是張某孟浪了,抱歉。”
張翟立刻表示了歉意,假裝沒有看到趙虞身后牛橫、褚燕二人的小動作。
對于趙虞那番‘毀了顏容’的說辭,他是一個字都不信的。
不過這不重要,關鍵在于他能否將這個黑虎賊的首領拉攏至他義軍的陣營中,畢竟在他看來,這個周虎真的相當有本事。
“哪里哪里。”
趙虞擺了擺手,說道:“要說歉意,也應該周某才對…”
張翟當然知道對面那位指的是哪件事,遂笑著打斷道:“周首領言重了。”
他起初想揭過此事,但轉念一想,他忽然改變了主意,只見他意味不明地說道:“此番,張某并非是興師問罪而來,張某也相信,當日貴方的某些行為并非而已,不過,貴方當日在南陽郡的行為,著實是為我方帶來了諸般不利啊…”
說著,他不等趙虞開口詢問,便道出了其中的原因:“恐怕周首領不知,今年六月時,我義軍本欲反攻南陽郡,為配合義軍的行動,張某遂帶領一群義士,率先潛伏至南陽郡,準備找機會襲擊南陽軍的軍屯田,若能搶到糧食那自然最好,日后可以為義軍所用,如若不能,便放火焚毀軍田。待九月中旬,等到我等即將展開行動時,雉縣等地忽然傳出消息,說是有人以我義軍的名義鼓動當地百姓…呵呵呵呵,驚得張某立刻就聯絡各方義士取消突襲。”
面具后的趙虞臉上露出幾許詫異。
該說是無巧不成書么?他在假借荊楚叛軍的名義時,可未曾想到竟然會破壞荊楚叛軍的行動。
“這可真是…”
考慮到荊楚叛軍也是一股他黑虎寨招惹不起的勢力,趙虞正色拱手致歉:“實在是抱歉。”
張翟很滿意趙虞的態度,抬手說道:“周首領言重了。…正如張某方才所言,張某并非是興師問罪而來,方才透露那些,也只是想讓周首領了解一下當時的情況而已…”
…這意思,就是讓我默認欠你方一個人情唄?
趙虞微微皺了皺眉,旋即不動聲色地問道:“張渠使這話,是要讓周某感謝貴方的大度,且因此默認欠貴方一個人情么?”
縱使張翟也沒有想到對方竟會說穿這事,一時間有些愣神。
看了一眼對方露在面具外的那雙眼睛,張翟舔舔嘴唇,笑著說道:“當然不是…”
他的話還未說完,就見趙虞笑著說道:“不愧是義軍,果然大度。…多謝張渠使不怪。”
喂喂喂,我還沒說呢…
張翟臉上露出幾許古怪之色,一閃而逝。
他想了想,問道:“周首領,不知你對當今天下,如何看待?”
聽到這話,趙虞就猜到這張翟十有八九就是想拉他加入義軍——這都是老套路了。
但說實話,他并不想加入義軍。
不可否認,近幾年義軍確實鬧得很兇,但總體來說,各路義軍還是被晉國的軍隊壓著打。
南陽郡、南郡這邊有王尚德,江夏有陳門五虎之一的韓晫,據趙虞所了解的情況,那各路義軍根本無法突破那幾位晉國將軍的防區。
此時倘若他黑虎眾加入義軍,祭出反旗,保準立刻就給滅了。
想到這里,趙虞不動聲色地笑道:“周某一介草寇,哪有什么對于天下的看法?周某所求,僅在于帶著諸弟兄安身立命。”
這話一說,張翟立刻就皺起皺眉頭。
這周虎…看出我的來意了么?
他深深看了幾眼對面的黑虎賊首領。
既然被看穿了,他索性也不再藏掖,正色說道:“周首領此言差矣!天下,乃是天下人之天下,并非李氏之天下,今暴晉無道,我輩有志之士理當聯合起來,推翻暴晉,另立新朝。…我觀周首領身具大才能,卻淪落為寇,未嘗不是這惡世所致。周首領何不順應大勢,投奔我義軍呢?相信以周首領的才能,定能在我義軍中有一番大的作為。”
…挾‘恩’圖報不成,就改策說,這個張翟…
趙虞心下有些好笑,搖搖頭說道:“張渠使高看周某了,周某就是個不學無術的草寇而已,與天下大多云云之輩那般,趨吉避害、趨炎附勢,可沒有貴軍義士那般的崇高品德,也當不起張渠使的稱贊。”
張翟皺眉不語。
從趙虞的話中,他聽出了兩層意思。
其一,這位黑虎賊的首領婉言拒絕了他的邀請;其二,這位周首領并不看好他義軍。
要不要稍稍向此人透露一些內情呢?
張翟陷入了沉思。
在他看來,這伙黑虎賊還是很值得拉攏的,原因就在于這伙山賊不動聲色地暗中控制了昆陽。
而昆陽縣在他義軍的戰略中,亦不失是一處要地。
畢竟昆陽位于南陽郡與潁川郡的邊界,與數百里應山為鄰,倘若這伙黑虎賊能成為義軍的內應,他日他義軍就能迅速接管昆陽,然后向西可至汝水諸縣,向東可至潁川郡腹地,怎么看都能大大推動他義軍的戰略進展。
想到這里,張翟不動聲色地說道:“聽周首領的意思,似乎周首領并不看好我義軍…誠然,前些年,我義軍面對晉國的軍隊確實有所劣勢,但這個局面已經有所變化。周首領恐怕有所不知,在今年的五月,我義軍的江東大將趙璋,于泗水一舉擊敗江夏將軍韓晫,一戰令其折損數萬人馬,晉國朝廷亦為之驚恐…此乃我義軍前所未有之大勝!”
他看了一眼趙虞,見后者沒什么反應,遂又補充道:“周首領可知那韓晫是何許人?此人乃晉國太師陳仲的五名義子之一,赫赫有名的‘陳門五虎’之一!”
趙虞的眼眸中閃過幾許驚詫。
陳門五虎?
那豈不是說,那韓晫就是章靖的義兄弟咯?
趙虞的腦海中立刻就浮現出了章靖的身影——盡管他并未見過章靖。
對于章靖,趙虞是有所忌憚的,因為二人當初交過手,即便雙方手握相同的兵力,趙虞也不敢保證他就能擊敗章靖。
而現如今,章靖的兄弟,同樣是當朝太師陳仲義子的江夏將軍韓晫,卻被江東的義軍擊敗,損失了數萬人馬?
…江東的叛亂軍幾時變得怎么厲害了?
趙虞心下很是驚詫。
在趙虞震撼之際,就見張翟正色說道:“這天下,即將迎來前所未有之大變局,殘暴的晉國終究無法阻擋天下有志之士,它必將為我義軍所覆亡!”
看著忽然豪情的張翟,縱使是趙虞一時間亦有些被震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