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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正文————
九月二十八日,當南陽軍偏將紀榮率領兩千南陽軍抵達昆陽縣北,抵達黑虎寨山下東南方向時,郭達代趙虞下達了‘抵御來犯’的命令。
這道命令一下,山寨內的黑虎賊頓時嘩然。
畢竟前來圍剿的軍隊并不是兩百人,而是足足兩千人!接近他黑虎寨可出戰人數的四倍!
在雙方人數相差如此懸殊的情況下,也難怪那些黑虎賊未戰而怯。
這些人聚集在山寨的‘聚義堂’外,一邊相互議論,一邊試圖聯合起來抗拒頭目們以及首領的命令。
其中有個別人,甚至還在制造恐慌。
“那可是二千名軍卒啊!不是二十人,不是二百人,而是二千人!且都他娘的是正規軍卒…這還打什么?這不是白白送死么?”
“是啊是啊。”
“不知首領是怎么想的,寨里的頭目們為何不出言勸阻呢?”
就在這些人惶恐不安,議論紛紛之際,劉屠帶著幾個人從旁走過,不屑地撇了撇嘴,旋即對身后幾名弟兄笑道:“瞧這幫新人,一個個嚇得連魂都沒了,可真難看。”
“嘿嘿。”
劉屠身后那幾名山賊嘿嘿笑著。
在這里要更正一下,此刻圍聚在聚義堂外爭論不休、惶恐不安的山寨寨眾,基本上指的是近幾個月來陸陸續續投奔山寨的新人,至于老一批的黑虎賊,比如劉屠等,他們在得知上面決定抗擊兩千名南陽軍的態度后,也就驚訝了一下,嘟囔幾句“這可不太妙”,然后還是該吃吃、該喝喝,論心理承受能力一項,比寨里的新人好得太多。
這也難怪,畢竟老一批的山賊,基本上都是從三次圍剿戰中活下來的,先前三次圍剿他黑虎寨的官兵,加起來可是有將近四千人呢,甚至于最后一次圍剿時,昆陽、汝南、葉縣三縣的官兵相加其實也有將近兩千人,因此這次南陽軍的數目,對他們來說倒也沒太大的感覺。
不過話說回來,也并非所有的新人都那么不堪,即便是在新人當中,也未必沒有看淡生死的亡命之徒,甚至于,其中還不乏有參加過前幾回圍剿黑虎寨行動的人——當時這些人站在官兵一方。
“吵什么!”
忽然間,從旁響起一聲沉喝。
眾人微微一驚,下意識轉頭觀瞧,旋即便看到陳陌、王慶二人從不遠處走向這邊。
相比較陳陌龍行虎步,邁著步伐的姿態仿佛一名將軍,王慶就顯得浪蕩不羈多了,雙手抱著頭大搖大擺,臉上還露有戲虐的笑容。
“大統領…”
“是大統領…”
在看到陳陌之后,那些在抱怨、在提出異議的新人寨眾們,不自覺地便收了聲。
他們對陳陌可畏懼地很,畢竟這幾個月,他們沒少被陳陌、王慶、褚燕三人操練,而其中對他們要求最嚴格的,那莫過于陳陌,簡直像牲口一樣操練著他們,偏偏他們還打不過這個嚴厲的教官,被對方用拳頭教訓了幾頓后,再沒有人敢挑戰這位陳大統領的權威。
“列隊!”
環視一眼亂糟糟的眾人,陳陌厲聲喝道。
也不曉得是不是這幾個月來被狠狠操練所逐漸養成的習慣,方才還亂糟糟的新人寨眾們,立刻就列隊整齊,連雙目都不敢斜視。
不得不說,單看這紀律,實在很難想象這些人竟是一群山賊。
“吁。”王慶輕佻地吹了聲口哨。
陳陌不悅地看來一眼沒有正形的王慶,旋即再次將目光投向面前的新人寨眾們。
自從幾個月前趙虞在魯陽縣確定了山寨里的職位后,山寨內的寨眾,無分新老都要接受陳陌的操練,唯一的例外,就是被‘調’到兄弟會作為骨干的那一批人。
而眼前的這些新人寨眾,就是陳陌親手訓練的。
就像前兩日他在趙虞、郭達、褚角等人面前所表現的那樣,陳陌對眼前這些人很有信心,他并不認為他嚴格操練出來的這群家伙,會不如南陽軍的軍卒,只可惜眼前這些家伙對他們自己缺乏信心。
這也難怪,畢竟在這個年代,世人對正規軍卒普遍抱有敬畏的心態,尤其是像南陽軍這種長期作戰在前線的軍隊。
在掃了一眼面前列隊整齊的眾人后,陳陌用緩慢的語調沉聲說道:“大首領有他的考慮,自是不會讓你等白白送死,倘若事不可違,大首領自會另想退路,不需要你等在這指手畫腳。…有誰若是精力過于充沛,再給我去操練幾圈。”
聽到操練二字,別說被教訓的新人寨眾一個個下意識地縮了縮脖子,就連在不遠處看好戲的劉屠等老人們,亦一個個面色微變,嘀咕著“走了走了”,一會兒就跑得沒影了。
狠狠訓斥了一番后,陳陌勒令解散了眾人,看著那群人耷拉著腦袋散開,他低聲對王慶說道:“眾人斗志不高,你替我盯著點劉黑目,防止他趁機煽動眾人…我先去見首領。”
“喂喂喂,我可不是你的下屬。”
雖然一臉不快地反駁著,但王慶的目光還是看向了劉黑目居住的屋子方向,也不知想到了什么,他舔了舔嘴唇,一對虎目中閃過幾絲兇光,一閃而逝。
片刻后,陳陌來到了趙虞的屋子。
此時,趙虞正坐在屋內的桌旁,目視著面前一副他親筆繪制的地圖沉思,而靜女則在清理著屋內的器具。
“首領,大統領求見。”有值守在外的山賊通報道。
“有請。”
趙虞抬頭看了一眼屋門處,旋即,陳陌便從屋外邁步走了進來,朝著趙虞拱手抱了抱拳:“首領。”
趙虞笑了笑說道:“陳大哥,你這樣讓我很尷尬啊。”
聽到那聲陳大哥,陳陌緊繃的臉龐上稍稍露出幾分笑意,一邊在桌旁的凳子上坐下,一邊略帶嫌棄地說道:“既然定了寨規,那還是按照寨規為妙。…我可不想郭達終日來煩我。”
“這個…”
聽陳陌略帶嫌棄地提到郭達,趙虞亦面色訕訕地苦笑了一下。
自從當初趙虞將自己的真實身份告訴郭達之后,郭達就漸漸變得有點…怪異。
有段時間,郭達曾熱衷于為趙虞配備合乎‘趙二公子’身份的排場,比如說在昆陽縣購置一座大宅,請上百十來人作為家仆。
在遭到趙虞婉言拒絕后,郭達就派人不知從那弄來了一些名貴的家具,將這間屬于趙虞與靜女二人的屋子塞得滿滿的,美其名曰,這才是襯得上趙虞身份的下榻之屋。
當時看著郭達滿意的模樣,趙虞再看了看這間一股暴發戶土氣的屋子,幾次欲言又止,最終也沒好意思跟郭達說什么。
甚至于,郭達還在寨規中制定了相關維護趙虞權威的規矩,雖然乍一看沒什么問題,但郭達卻又鼓搗出了一套相關的禮數——尷尬的是,其中的禮數大多都是郭達道聽途說,其余也不曉得是不是他自己想出來的,總之弄得作為當事人的趙虞挺尷尬的。
當時趙虞才逐漸意識到,原來郭達是一個對貴族身份抱有莫名憧憬與向往的‘貴族迷’,盡管他自己是一個落草為寇的平民。
搖搖頭將話題從郭達的‘怪癖’岔開,趙虞問陳陌道:“方才我聽到寨內有人喧嘩,是寨里的弟兄們么?”
“唔。”陳陌亦不隱瞞,點頭說道:“兩千名南陽軍卒,哪怕是老人們也會有所忌憚,倒也不怪那些新人,不過我個人認為,即便他們對上南陽的軍卒,也未必會如何不堪,只是他們自己沒有這個自信。”
“信心,也是要慢慢積累的嘛。”趙虞笑了笑說道。
事實上他此次決定對抗紀榮的兩千軍卒,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主要也是為了給山寨里的人練練膽,畢竟黑虎眾與昆陽的兄弟會是不同的,至少在趙虞心中的‘定位’不同,倘若說兄弟會是黑虎眾的苗床,那么黑虎眾就是‘武派’,就是軍隊,是趙虞日后報仇雪恨的主要戰力。
倘若被一個偏將就嚇住了,那日后趙虞又怎么敢用他報仇?畢竟他的仇人,哪怕是被推出了幕前的那個童諺,那也是郡尉級別的人物。
此時,陳陌注意到了桌上的那份地圖,問道:“有把握么?”
趙虞看了一眼陳陌,笑道:“若是你問是否把握挨過這次圍剿,那我有十足的信心,大不了舍棄了主寨就是;但倘若你問我是否有把握擊敗那兩千軍卒,那我著實沒有幾分把握…”
關于紀榮麾下兩千名南陽軍卒的情報,趙虞這幾日已經打探清楚了,因為給紀榮運輸糧草的昆陽縣倉的倉吏們,當中就有兄弟會的成員。
據消息稱,紀榮麾下的兩千名南陽軍卒,大抵可分為一千名長矛兵、五百名劍盾兵以及五百名弓弩兵。
沒有騎兵,唯有偏將紀榮與軍中幾名曲侯級別的將官配有戰馬,不可否認這倒是一個好消息。
所謂長矛兵,即手持長矛、身穿厚牛皮甲胄的步卒,在從古至今的軍隊中都是最常見的存在,幾乎可以適用于大多數環境下的廝殺,一般作為戰場上的前鋒。
是故一場戰爭下來,損失最重的也是他們。
而相比較長矛兵,劍盾兵那就考究多了,手持長劍與皮盾的他們,堪稱是一支軍隊中真正的中堅,多數情況下,一旦由劍盾兵組成的防線被擊潰,那么這場仗基本上也就走遠了,幾乎很難再有翻盤的可能。
至于弓弩兵嘛,顧名思義就是用弓弩殺敵的兵卒,在多兵種配合下能起到非常恐怖的殺傷力,可一旦被敵軍接近,除經受過相關訓練的弓弩兵或許會運用隨身的短兵器接敵,大多數情況下都是慘遭屠戮的結果。
總的來說,偏將紀榮麾下的這兩千名南陽軍卒,稱得上是‘標配’,也就是說不存在什么嚴重的短板,且適應大多數環境的戰斗。
以這樣一支軍隊來圍剿一伙數百人規模的山賊,那幾乎是不存在失敗的可能性。
哪怕是趙虞,也不至于自負到僅憑借區區五、六百名山賊,就敢與對面兩千名軍卒對抗,他之所以敢嘗試,那是因為他——確切地說是他黑虎寨,有一個仰仗。
那就是位于黑虎主寨東南側山坡上的不動山陣,蛛網狹道!
“鐺鐺鐺!”
“鐺鐺鐺!”
黑虎主寨內響起了代表警訊的擊鉦之聲,驚動了正在屋內商議的趙虞與陳陌二人。
就在趙虞皺眉之際,就見一個魁梧的壯漢牛橫大步走入屋內,口中叫嚷道:“阿虎,官兵在山下集結了,一副要攻山的樣子。”
“唔?”趙虞愣了愣,旋即輕笑著說道:“初來乍到,不先扎營卻決定攻山,那位紀偏將很自信嘛。…走,去看看。”
說著,他轉頭又叮囑陳陌道:“大統領盡快集結弟兄!”
“嗯。”陳陌點了點頭。
不說陳陌自去集結山寨內的弟兄,只說趙虞領著靜女、牛橫二人來到主寨外的空地上,居高臨下眺望山下。
據他所見,那兩千名官兵此刻已在山下排開陣列,隱約可以看到有一人將領騎著馬佇立在陣列的前方,那大概就是紀榮。
…倘若能一戰而定,就能省下扎營的工夫了,是這個意思么?
趙虞饒有興致地想道。
他一點也不驚慌,因為這一側的山坡上,設有他們黑虎寨的‘不動山陣’,縱使是山下的南陽軍卒,也不見得能輕松攻上山寨。
甚至于,這些人未必能找到通往他山寨的正確道路。
來吧,正好讓我測試一下‘蛛網狹道’的實用性!
盯著山下的南陽軍,趙虞心下暗道。
而與此同時,南陽軍偏將紀榮正跨坐戰馬立于陣前,仰頭眺望著眼前的應山東南山坡。
黑虎寨主寨所在的山丘,去年被馬蓋放了一把火,將半山腰以下的樹木燒了個精光,后來又因為黑虎寨自身的原因,半山腰以上的樹木也被黑虎賊們自己砍光了,以至于此刻紀榮眺望山頂,清清楚楚就能看到那座主寨。
找到目標就好辦了,剩下的,就是尋找路徑…
在觀望山中路徑的時候,紀榮微微皺了皺眉。
是因為沒有找到路徑么?不,恰恰相反,他在這一側的山坡上,看到了平整的山路。
而他派出去打探的斥候,在回報時也驗證了這一點:山中有平整的山路。
那些平整的山路,顯然不是天然形成的,若不出意外的話,肯定就是對面那些黑虎賊修成的…
一伙山賊,居然懂得修路,紀榮也是覺得蠻有意思的。
不過如此一來,攻山也就愈發容易,至少順著那條平整的山路徑直殺上去即可。
想到這里,紀榮沉聲喚道:“侯武!朱梁!”
話音剛落,便有兩名曲侯策馬而出,停于紀榮面前的一側,抱拳行禮,齊聲應道:“末將在。”
只見紀榮抬手指了指遠處的應山,下令道:“侯武,我命你為先鋒將,著你帶率下兵卒,攻打此山。…朱梁,你為他掠陣,倘若侯武率軍攻上山頂,你立刻帶兵支援。”
“遵令。”
侯武、朱梁兩名將官抱拳應道。
在紀榮的命令下,侯武、朱梁各率麾下五百名長矛兵,一前一后,朝著面前的應山進發。
侯武在前頭,待靠近那山丘之后,一眼就看到有一條平整的山路蜿蜒向上。
侯武當即便失笑道:“這群黑虎賊,果真有別于其他山賊,居然敢在家門口修路,不曉得他們是否洗干凈脖子等著挨宰…”
聽到這話,附近的兵卒們皆笑了起來。
可不是么,歷來圍剿山賊,最頭疼的就是山賊躲在山中,山中道路難行,讓前往圍剿的官兵苦不堪言,可這群黑虎賊倒好,居然在家門口修了一條路,這不是自尋死路又是什么?
帶著一臉輕蔑的笑容,侯武駕馭著戰馬,率領著麾下士卒沿著這條山路,向山中而去。
然而這條山路,是一條盤山山路,也就是說它并非徑直通往山頂,而是以螺旋狀慢慢往上,不過道路卻頗為平整。
美中不足的是,這條山路并不寬敞,甚至有些狹隘,有的地方堪堪達到兩丈,而有的地方則只有一丈左右,這寬度,充其量只能一輛馬車前行。
走著走著,前面忽然出現了岔路,一條往左,一條往右。
而在這條岔路的岔口,豎著一塊牌子,上面刻著一個向左的箭頭。
“嘿!”
侯武笑出聲來,他忽然感覺自己受到了侮辱。
畢竟左邊那條路,一眼就能看出路勢是往下的,明擺著右邊那條路才是正確的,然而那群山賊卻企圖用這種連三歲小兒都騙不過的伎倆來騙他。
“朝右!”
揮了揮手,侯武率先策馬踏上右邊那條路。
然而,自信滿滿的他,很快就走到了這條路的盡頭,一片高達三四丈的斷崖。
死路?左邊那路才是正確的路?
想到自己方才的自信滿滿,他忽然感覺莫名的羞惱。
而就在這時,眼前那片斷崖上出現了許多人影。
其中為首一人手持雙刀,其中一把刀指著侯武等人哈哈大笑:“哈哈,這群蠢貨,明明給你們做了標記…這就叫自作聰明!小的們,放箭!”
聽到這話,侯武又氣又急,連聲下令道:“后退!后退!”
然而還是晚了,在王慶的命令下,眾多黑虎賊站在高處,手持弓弩朝著底下死路上的南陽軍卒射箭。
甚至有人舉著大石塊、大泥塊往下砸。
侯武麾下的南陽軍卒基本都是長矛兵,幾乎沒有弓弩兵,受地形影響,他們根本夠不著站在高處的黑虎賊們,只能白白挨打。
好在他們個個都穿戴牛皮質地的甲胄,而黑虎賊的弓弩又弱了些,除了有些倒霉的家伙被直接射中要害,當場斃命,總得來說損失倒也不大。
“后退!后退!”
在叫喊聲中,侯武帶著麾下的兵卒從死路退回岔口,走左邊那條路。
此時他才忽然發現,雖然從岔口位置來看,左邊那條路仿佛是往山下的,然而沒想到那只是虛晃一招,在前行了大約幾十丈后,路面迅速抬高——這他娘的居然真的是一條往山上的路!
然而,還沒等侯武高興多久,迎面又出現一個岔口,還是左右兩條岔路。
而同樣地,岔口位置還是豎著一塊牌子,上面刻著一個向左的箭頭。
我就不信了!
面色一沉,侯武指著右邊那條路對一名伯長下令道:“劉喬,你去探路!”
“是!”
名為劉喬的伯長帶著麾下百名卒朝著右邊那條路而去,而侯武則在岔口等候消息。
不多時,他忽然聽到山中再次響起了那個山賊囂張的笑聲:“哈哈,學聰明了…不過派這點人來,是來送死么?”
緊接著,就是一陣喊殺聲與慘叫聲。
“曲侯、曲侯。”
不多時,那名叫做劉喬的伯長便倉皇退到了岔口,朝侯武抱拳道:“曲侯,右邊是死路。”
這群該死的山賊…
瞥了一眼那伯長身上的箭矢,侯武暗罵一句,揮手道:“朝左走!”
在他的指揮下,南陽軍卒踏上了左邊那條路,然而行不到一里路,前方居然又出現了一個岔口,而且這次更加過分,居然有左、中、右三條岔路。
與前兩次不同,這次在岔口位置豎立的木牌上只寫一行字:事不過三,自己猜吧。
這是被調戲了?
“娘的!”
一怒之下,侯武抽出佩劍將那塊木牌砍倒在地,旋即面帶余怒地看著前方那三條岔路。
為穩妥起見,他各派了一名麾下的伯長前去探路,最后證實,唯有右邊那條路似乎是生路,左邊與中間兩條路,皆是死路。
“走右邊!”
忍著心中的怒氣,侯武率領麾下軍卒朝右邊而去。
沒想到行不到多遠,前面又出現兩條路,讓人驚詫的是,這兩條似乎都是生路,只是通往不同的位置。
“這…”
策馬站在岔口,侯武臉上露出幾許猶豫。
與此同時,偏將紀榮仍策馬站在山下,皺著眉頭,一臉不解地眺望著侯武麾下的軍卒在山中繞來繞去,繞了半天還是在半山腰。
“你在做什么,侯武?”
皺皺眉,紀榮不耐煩地捏了捏韁繩。
而與此同時,趙虞亦站在山頂,俯視著已深入山中的侯武一部。
“…等過些時候再種上一些樹,那就更完美了。”他喃喃道。
哦,忘記說了,趙虞此番所仰仗的‘蛛網狹道’,其本質就是一個由多段山路構成的、錯綜復雜的迷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