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的死讓玉鼎王朝都不得不面臨另外一個嚴峻的問題。
當朝皇帝究竟會選擇哪一位皇子成為新的儲君。
一時間。
這都成為了朝堂與各大宗門關注的重心。
畢竟國不可一日無君。
尤其皇帝已經時日無多,未來又要面臨妖魔隨時可能發動的大舉入侵。
因此玉鼎王朝必須盡快決定下一任皇帝的繼承人,免得到時候玉鼎王朝發生動亂給予妖魔可乘之機。
當朝皇帝有十七個兒子。
但真正有資格繼承皇位的卻是四皇子,九皇子與十三皇子。
因為死去的太子與四皇子乃是當朝皇帝第一任皇后所生,而第一任皇后壽終正寢后,當朝皇帝又立九皇子與十三皇子的母妃成為了第二任皇后。
從法理上來說。
他們是最有資格繼承皇位的人。
而其他皇子都是嬪妃所生,天然便比四皇子他們弱勢一頭。
再加上太子地位穩固。
以至于其他皇子都沒有什么爭位的意思,反正爭也爭不過。
何況并非所有皇子都有志于成為皇帝。
比如三皇子,六皇子,十一皇子,十四皇子。
這四位皇子便屬于心思都放在修煉上的皇子。
而二皇子與五皇子喜歡領兵打仗。
七皇子與十二皇子醉心于悠然風雅之事。
八皇子生蕩不羈,常年都在外游山玩水。
十皇子則傾心于專研學問古籍,和朝堂內外眾多大學士都經常往來探討學問。
十五皇子與十六皇子乃是雙胞胎。
彼此早早便成為了鎮妖司的司率。
有傳言說他們兩兄弟便是皇帝故意安插在鎮妖司的眼線。
至于十七皇子——
盡管他如今早已成年。
可在外人看來。
他卻是最沒有資格繼承皇位的人。
無非是他的年紀與資歷都完全比不上其他皇子。
儲君的選擇并非說選便選的。
對方不單單要通過皇帝與百官的考察,甚至還要通過各大宗門的考察。
唯有彼此都達成一致才會真正決定出儲君的人選。
儲君最終會花落誰家。
夏凡完全都沒有放在心上。
任由皇城風云變幻暗潮涌動他都巋然不動。
“哇哦,真不愧是玉鼎王朝的皇城呢…”
繁華喧囂的街市上。
一個相貌英武看上去放蕩不羈的年輕男子正悠悠漫步在熙熙攘攘的街道,同時一臉興致勃勃地打量著周圍的一切。
不知過了多久。
他忽然停住腳步。
抬頭看了眼面前建筑的牌匾。
嘴角都不自覺勾起了一個好看的弧度。
有間客棧!
“總算找到了。”
輕聲喃喃了一句。
他便大步朝著建筑里面走去。
“掌柜的,來一間上好的客房。”
步入大堂來到柜臺前。
年輕男子便直接將身子靠在柜臺的臺面,隨手便朝著柜臺后的掌柜彈了一枚制式銀錢。
“好咧!客官請稍等!”
掌柜的接過年輕男人彈來的銀錢,臉上頓時露出熱情的笑容。
旋即。
年輕男子便在小二的帶領下前往了二樓的客房。
“給小爺拿點吃的喝的過來,多出來的銀錢就當打賞你了。”
來到客房。
年輕男子便朝著小二吩咐了一句,并不忘給對方彈了枚制式銀錢。
小二接過銀錢感謝離開后。
年輕男子便來到窗前,雙手推開窗戶后便閉上眼睛深深吸了口氣。
直至小二將飯菜都送來客房。
他才轉過身大大咧咧地坐在桌前享受起一桌子的飯菜。
咚咚咚——
“請進!”
當年輕男子將桌上的飯菜都一掃而空的時候,突然有人敲響了房門。
他似乎早有所料一樣。
一邊拿著手帕擦拭了下嘴,一邊漫不經心地說了句。
片刻。
只見剛才在柜臺見過的掌柜推開而入,在關緊房門后。
對方頓時神色鄭重地朝著桌前態度懶散的年輕男子恭敬行了個禮。
“小的黃大發參見少主!”
“我來皇城這件事情想必你們已經提前收到了風聲,多余的客套話我便不說了,這次我來皇城是為了尋一個人,我希望能在最短的時間內知曉這個人的行蹤下落!”
年輕男子隨手從懷里掏出了一枚玉符丟給掌柜的。
“關于那人的具體信息都在玉符里。”
“請給小的一點時間,小的不會讓少主失望的。”
掌柜的接過玉符沉聲道。
“好了,你下去吧…”
年輕男子點點頭,朝著掌柜的便揮了揮手。
“是…”
掌柜的剛要準備轉身離開。
誰知年輕男子的聲音忽然又響了起來。
“對了,你知道紅袖樓在皇城的什么地方吧?”
叫住掌柜的年輕男子看似不經意地問了句。
“啊?這個…小的當然知道…”
掌柜的聞言一怔,臉上的表情都不由變得有些古怪起來,但這卻不耽誤掌柜的如實告訴了年輕男子。
“好了,你可以走了。”
得到紅袖樓的地址。
年輕男子便再次揮退了掌柜的。
離開客房。
掌柜的心里都忍不住感慨了一句。
聞名不如見面。
這位少主果然是和傳聞中的一樣風流成性啊!
紅袖樓是什么地方?!
這可是皇城大名鼎鼎的青樓!
沒想到少主剛來皇城不久便迫不及待地想要去紅袖樓。
但人微言輕的他卻不敢多說什么,免得引來少主生厭。
當夜幕降臨后。
年輕男子便已經大搖大擺地離開了客棧,并照著掌柜給的地址直接前往了紅袖樓。
夜晚的皇城同樣熱鬧非凡。
別更說是青樓勾欄這樣的地方。
年輕男子顯然不是第一次來青樓這種地方,輕車熟路地就像回了自己家一樣。
沒過多久。
待在上等包廂里的他周圍都已經盡是鶯鶯燕燕。
而年輕男子則有些放浪形骸地和姑娘們玩著一個個大尺度的游戲。
直至半夜的時候。
年輕男子已經躺在了床上,而懷里則意味著一個處在熟睡中的美艷姑娘。
突然。
年輕男子在黑暗中睜開眼睛。
他伸手輕撫了一下枕邊人嬌嫩白皙的臉頰,旋即便面無表情地起身穿戴好了衣服。
“公子,你終于舍得來見奴家了嗎?”
當年輕男子來到桌前剛一坐下。
耳邊便響起了一個嫵媚的聲音。
“雪榕,我的心可是無時無刻都在掛念著你,你瞧,我剛來皇城不久便馬上迫不及待地來見你了。”
年輕男子忽地張開手。
一個嬌俏柔軟的身影便輕飄飄地落在了年輕男子的懷里。
年輕男子緊緊抱著懷里的可人兒,語氣無比溫柔地說了句。
“嘻嘻,公子以為奴家不知道嗎?若是公子沒有要事前來皇城,恐怕這一輩子奴家都不會再見到公子了。”
懷里的可人兒捂嘴輕笑道。
“雪榕,我對你的感情可是日月可鑒天地可昭!你怎么能懷疑我對你的一番心意呢?!”
年輕男子含情脈脈道。
“那公子怎么解釋床上那一位姐妹呢?”
名為雪榕的可人兒頓時笑嘻嘻道。
“我和她不過是逢場作戲罷了,若非如此,雪榕恐怕都不會主動現身見我一面。”
年輕男子輕嘆一聲道。
“少來這套!哼!別以為老娘不知道你的秉性!”
雪榕嬌哼一聲。
伸出雪白的柔荑便故作兇猛地用力揉捏著年輕男子的臉皮。
“哎呀!痛痛痛!雪榕!我知錯了!”
年輕男子連忙呲牙咧嘴道。
“話說回來,公子為何會突然前來皇城?你可知如今的皇城可是一個漩渦之地呢。”
雪榕松開捏住年輕男子的臉,纖細的手指慢慢從他的嘴唇一直輕輕滑落到胸膛。
“這又如何呢?”
年輕男子不以為意地輕描淡寫道。
“難道你忘了公子當年是怎么闖蕩出來的嗎?”
“奴家當然相信公子!但玉鼎王朝的皇城畢竟藏龍臥虎,遠遠沒有公子想象得簡單。”
雪榕一臉癡癡地看著眼前年輕男子那張英武不凡的臉道。
念凡。
沒有姓。
只有名。
這便是年輕男子的名諱。
他的來歷與身份都非常神秘。
凡是知曉他的人只知道他出身于南離洲。
身為年輕男子的紅顏知己。
雪榕自然是知曉他的不少過去。
他是一個瀟灑不羈的浪子,更是一個絕世劍修。
這些年來他仗劍天涯。
死在他劍下的妖魔都不知凡幾,甚至連不少人類修行者都成為過他劍下的亡魂。
我一生行事何須向人解釋。
這便是形容年輕男子身上最貼切的標簽。
當年東明洲一別。
雪榕以為這輩子都不會與對方再見。
未曾想多年過去。
彼此竟然會在皇城重逢。
這實在是讓人感到驚喜與意外。
“放心吧,我這次前來玉鼎王朝的皇城主要是為了尋一個人,不會主動招惹是非的。”
年輕男子輕笑一聲道。
“奴家很好奇,究竟是什么人值得公子不惜遠赴中洲尋找。”
雪榕面露疑惑道。
“還能有誰?當然是小爺那位素未謀面過的老爹啊!”
年輕男子聳了聳肩道。
“嗯?!”
雪榕一聽,登時便睜大了眼睛,眼神里滿是不可思議。
“公子來皇城是為了尋找你的父親?”
“我那位不負責任的老爹到底在不在這座皇城我也沒底,只是叔姨們好像收到了點風聲,然后便急忙讓我來這里尋找了。”
年輕男子撇了撇道。
“那你的叔姨們為何不親自前來呢?”
雪榕奇怪道。
“聽我叔姨們說,如果我那位老爹想要見他們的話早都見了,如果他們主動尋找我那位老爹,以我那位老爹神通廣大的本事,他不想見他們的話,恐怕他們一輩子都別想找到我那位老爹,因此只能讓我這個生面孔出面尋找了。”
年輕男子無奈道。
“公子,需要雪榕的幫忙嗎?雪榕在皇城里還是有不少眼線的。”
雪榕蹙了蹙好看的秀眉道。
“當然,如果有雪榕的幫助就更好了!畢竟人多力量大嘛。”
年輕男子笑道。
說完。
他早有準備一樣翻手變出了一枚玉符塞到雪榕的懷里。
“吶,關于他的信息資料都在里面了。”
“…哼!奴家忽然覺得,公子這次前來紅袖樓就是為了讓雪榕給你幫忙的。”
雪榕沉默了一下,頓時露出可疑的眼神看著年輕男子道。
“哈哈哈!怎么可能!寶貝可知道我一直都是將你放在心里的第一位呢!”
年輕公子頓時親了口雪榕嬌嫩的嘴唇道。
“說來我們好久都沒親熱過了,寶貝,長夜漫漫,我們不如再干點有趣的事情吧!”
當天色放亮的時候。
雪榕身姿慵懶地從床上爬起身來,而身邊早已經沒有了那位年輕公子的身影,只有枕邊殘留著對方的味道。
“公子的父親么…看樣子需要和小姐匯報一下了。”
來到梳妝臺前。
雪榕手里卻摩挲著那枚玉符陷入了沉思。
她曾聽年輕公子說過自己有位父親。
但他這位父親比自己都更為神秘。
即便是他對自己的父親都了解不多。
因為關于他父親的事情他也是從自己的叔姨口中聽來的。
“夏凡么…”
是的。
這便是年輕公子那位父親的姓名。
“少主,你想要尋找的人都記錄在了這枚玉符里。”
掌柜的辦事效率非常高。
年輕男子入住客棧的第三天。
對方便將一枚玉符呈遞給了年輕男子。
“辛苦你們了,接下來的事情便交給我一個人吧。”
年輕男子接過玉符滿意地朝掌柜的點了點頭道。
“是的少主,那小的便不打擾少主了!”
掌柜的沒有多言,直接便告退離開。
“嘖嘖嘖,沒想到在皇城里和我那位老爹同名同姓的便有六七十個之多,看樣子的確需要花費點時間功夫了!”
掃了眼玉佩記載的相關資料。
年輕男子都忍不住砸了咂嘴。
他可是一直都記得臨行前叔姨們的告誡。
他這位老爹最喜歡玩隱姓埋名游戲人間的把戲。
說不準路邊的乞丐都可能會是自己的老爹。
至于為何叔姨們篤定老爹會行不改名坐不改姓呢?!
大概是他這位老爹從來都不喜歡藏頭露尾。
如果讓人認出來就認出來了。
反正對方也拿他沒有辦法。
“唔,從哪一個開始尋找呢?看樣子我需要好好篩選排除一下呢。”
年輕男子沒有選擇一個個去尋找,而是選擇挑選出重點的懷疑對象,免得浪費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