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為新世界的卡密對于夏凡而言暫時還是一件很遙遠的事情。
眼下最要緊的是這場關乎世界命運的風波誰才會是最后的贏家。
曾言等人在進入山中的巨大深壑后便如同人間蒸發一樣再無任何音訊,甚至連他們的氣息都完全消失在了夏凡的感知里。
“小飛,準備好了嗎?”
約莫一個時辰后。
夏凡開始活動起筋骨,畢竟他不可能一直等下去,何況就算里面有刀山火海他都肯定會走一遭,不說別的,他對天人是真的很好奇。
“前輩,晚輩擔心可能會拖累您…”
事到臨頭,石小飛卻面露遲疑道。
“那你想去瞧瞧嗎?說心里話。”
夏凡不以為意地笑了笑。
“想…”
石小飛下意識點頭道。
“這不就得了,想就一起去唄,說什么拖累不拖累的,反正只要我還有一口氣在,肯定會保你周全的。”
夏凡懶洋洋道。
“…那就麻煩前輩了。”
石小飛似乎下了偌大的決心道。
“走起。”
說著。
夏凡便大步朝著前方走去,而石小飛則迅速緊緊跟隨在他的身邊。
不多時。
他們便來到了那條一眼看不到底的巨大深壑前,如同站在懸崖邊的萬丈深淵一樣,身體都本能會感到一絲顫栗與緊張。
“要跳嘍!”
夏凡仔細觀察感應了一下深壑的情況,旋即便笑嘻嘻地伸手拍在石小飛的肩膀。
“啊?!”
未等石小飛反應過來。
夏凡便抓著他的肩膀神色從容地來了一個信仰之躍。
從高空落下的墜落感使得心臟都不自覺強烈跳動起來,石小飛不由瞪大雙眼,感受著迎面呼嘯來的大風,身體都不由自主地微微顫抖與發軟起來。
“月步!”
短短的十余秒鐘。
石小飛卻感覺像是經過了一個世紀。
耳邊。
他恍然間仿佛聽到了夏凡的聲音以及一聲爆響,緊接著石小飛便發現自己突然停滯在空中,下一刻便眼前一花出現在了另一個地方,等他回過神來的時候,自己已經穩穩站在了凹凸不平的地面上。
“這是…”
石小飛呆呆地張大著嘴巴,旋即腳下莫名一軟,差點都跪了下去。
因為夏凡松開了抓住他肩膀的手。
“到了。”
夏凡拍了拍雙手輕松寫意道。
其實他直接跳下來身體都不會有什么大礙,可考慮到石小飛他才在即將落地的時候剎了一下車。
至于月步。
無非是通過強勁的腳力踩在空氣上產生強大的滯空力罷了,對于夏凡簡直是輕而易舉就能辦到的事情,談不上什么稀奇之處。
只要他愿意。
《海賊王》里的海軍六式隨隨便便就能使出來,畢竟這本來就不算什么高明的技巧。
當然。
這一切的前提是你有一個超凡的體魄。
有時候夏凡胡思亂想的時候。
他都不乏幻想過現在的自己如果能穿越到各個動漫世界就好了。
比如在海賊王的世界他肯定能混得很舒服。
不過打打殺殺的世界一點都不好玩,他還是比較喜歡日常溫馨一點的世界,一些搞笑類型的世界就算了,因為搞笑類型的世界才是最恐怖的,君不見阿拉蕾有事沒事就劈地球玩,隨意玩玩就能踢飛貝吉塔。
所以說。
永遠不要和搞笑角色打架。
“走了,別傻愣在原地了!”
夏凡觀察一下周圍幽暗的環境便朝著石小飛招呼了一聲。
“是!”
石小飛忙不迭應了一聲,趕忙便追上了夏凡。
“前輩,您有沒有感覺這里安靜得有些可怕。”
途中,石小飛時不時都在小心翼翼地東張西望,心里有種說不出的緊張。
“確切的說是死寂吧,因為這里沒有半點生機的存在。”
夏凡漫不經心地看著眼前寸草不生滿目皆是黑褐色的巖石沙土道。
“生機嗎?”
石小聞言若有所思地點點頭道。
“這可能與那個死太監說的地脈之力有關。”
夏凡隨意一腳踢飛了一個巴掌大的石塊,但這個石塊并沒有被夏凡踢碎,反而撞擊在石壁間連續發出了清脆的聲響。
片刻。
夏凡與石小飛不約而同停住了腳步。
因為。
彼此在前方看到了一個深不可測的坑洞,如同地獄之門般不斷散發出陰寒的氣息。
坑洞的直徑約莫數十丈左右,直接橫隔在整條山底道路之間,而坑洞邊上有著一個個圓木搭建起來的架子與絞盤繩索之類的東西,只是大部分都受到了嚴重的破壞。
“…前輩,你說他們是不是都進去這個坑洞里了?”
石小飛如履薄冰地站在坑洞邊沿朝里面望了兩眼,馬上便向后退縮了幾步。
“這玩意有點像礦洞啊,嘖嘖,怪不得我感應不到他們了,這個坑洞起碼深達一千米以上啊…”
夏凡摸了摸下巴,饒有興致地探頭打量著深邃漆黑的坑洞內部。
“前輩,我們要下去嗎?”
石小飛顫顫巍巍道。
“當然,不過這回我們就不能直接跳下去了。”
夏凡朝著石小飛招了招手道。
“過來。”
石小飛愣了下,腳步都有些遲疑地走向了夏凡。
“別怕,就當玩跳樓機了。”
夏凡伸手便抓住石小飛的肩膀,他在笑嘻嘻說了一句后便拉起石小飛跳下了坑洞里。
如他所說的一樣。
他這次確實沒有直接跳下去,而是不斷踩著月步一滯一落的。
但石小飛便感覺不太好了。
每一次下落,他的心都會懸起來,每一次停滯,他的心都仿佛同樣陷入了靜止。
愈是往下。
原本坑洞內的陰寒氣息都逐漸變得愈發燥熱起來。
“嘶,這不止一千米了吧?他們該不會挖穿地殼了吧?這么熱的高溫,估計下面肯定有巖漿…”
心里默默計算著下墜距離的夏凡都忍不住吸了口冷氣。
“小飛,你還受得住嗎?”
期間。
夏凡停滯在半空的時候看向手邊滿頭大汗的石小飛道。
“晚輩還能承受。”
石小飛呼吸有點沉重道。
“承受不住就立刻告訴我,不要勉強自己。”
夏凡道。
“放心吧前輩!”石小飛咬牙道。“晚輩不會拿自己的性命逞強的。”
“咦?”
很快。
夏凡便忽然轉移了注意力。
因為他重新感應到了曾言等人的氣息,除此之外,還有另外一些陌生的氣息存在。
隨著繼續的下落。
眼前的坑洞底部都開始出現了暗紅色的橘光。
“媽耶,真的是巖漿啊!”
當夏凡抓著石小飛終于落在一處凸出的巖塊后,他不禁眼皮直跳地看著下方不斷翻涌的炙熱巖漿。
然后下一刻他便不再關注巖漿,而是將目光全部都放在了包裹在巖漿中央一個三丈見方的石臺上。
石臺上盤坐著一個身穿月白色道袍的年輕人。
他閉著雙眼,仿佛完全沒有感受到周圍的高溫,那張清俊的臉龐如同老僧入定般渾然忘我。
“你來了。”
這時候。
夏凡聽到了一個熟悉的聲音。
他循聲望去。
旋即便在另一處巖塊上看到了曾言等人。
曾言向他點頭示意后便望回了對面,隔著巖漿河流的對面同樣站著一群人。
為首者是一個面如寒霜美艷得不可方物的女人,而之前悄悄溜走的魚承恩便恭敬侍立在她的身后。
“打擾一下,請問這就是云霄殿的那位天人嗎?”
夏凡見狀,絲毫沒有理會彼此間對峙的凝固氣氛,反而還大大咧咧地指向平臺上的年輕人道。
“是的。”
話音剛落。
兩方人都齊齊朝夏凡望來,唯獨平臺中央的年輕人卻始終不為所動。
片刻。
曾言回答了夏凡的問題。
“他為什么一點反應都沒有,死了嗎?”
夏凡目光炯炯地說道。
“他沒有死,只是他需要專心壓制地脈的暴動無法分神而已。”
曾言搖頭道。
“地脈的暴動?”
夏凡挑了下眉毛道。
“因為困天鎖地大陣的關鍵之一便在于我們腳底下涌動的地脈,如果他無法壓制住地脈的暴動,那么勢必會遭到地脈之力的反噬,即便身為天人的他都會遭受不可逆轉的重創,如此一來,他便再也無力收拾殘局。”
曾言淡淡道。
“我有點奇怪,一個小小的平臺怎么能困住他呢?”
夏凡疑惑道。
“困天鎖地,鎖的是地脈,困的是天人。”曾言平靜道。“這便是這個大陣的另外一個關鍵,至于其中的原理,或許你需要問她了。”
說完。
曾言的目光落在了對面的那個女人身上。
“樊惠清,當代畫眉舫的舫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