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有地獄。
想必那里的光景,便如眼前這一幕。
火焰、雷電。
兩種災害級的自然元素在夏洛特玲玲的身上躍動 被她高舉的長刀,沐浴在火焰雷電之中。
看似臃腫遲鈍的身軀,散發出一股恐怖的氣息。
恍惚之間,似是有一頭猙獰兇獸在她身后無聲咆哮。
位于夏洛特玲玲身側,人獸形態下的凱多,猶如使用了生命歸還一樣,體型縮小了一大圈。
但環繞在周身的氣場,卻是不減反增。
他和夏洛特玲玲一樣,也是高舉狼牙棒。
紫色的雷流在狼牙棒上奔走,充斥著令人心悸的威懾力。
這兩位君臨于新世界的帝王,同時蓄勢,準備聯手給莫德來一記狠的。
看著夏洛特玲瓏和凱多擺出來的陣勢,莫德能清楚的感受到一股史無前例的威壓,給人一種仿佛下一秒就會化作齏粉的錯覺。
連時間的流速,都在這一刻變得緩慢無比。
莫德很肯定,有什么恐怖的東西要來了!
在此前提下,是硬抗,還是避其鋒芒?
幾乎沒有半點遲疑,莫德就做出了正面硬抗的決定。
“影流…”
莫德閃電般起刀架在肩膀上。
低聲自語之際,影子離體變成影分身,順勢接過白鼬長刀,站在莫德身側,擺出了同莫德一樣的起手式。
莫德的應對,被夏洛特玲玲和凱多看在眼里。
“喔咯咯…”
見莫德似乎打算正面對決,凱多眼眸中閃爍出兇光。
原本還需要顧及莫德那神不知鬼不覺的影子能力。
所以他和夏洛特玲玲才沒有著急出招,而是先以見聞色和氣場去鎖定莫德。
現在——
則不用考慮那么多了。
“玲玲!”
“瑪,瑪瑪瑪…干掉他!”
氣場之間的流動和交織,使得凱多和夏洛特玲玲的默契和同步率達到了極高的程度。
而這也正是聯手技的前置要求。
“霸海!”
氣場倏然拔高,夏洛特玲玲和凱多幾乎同時出招。
纏繞著火焰雷電的拿破侖長刀,以及密麻尖刺中有紫色雷流奔走的狼牙棒,頓時以相差無幾的力量和速度,朝著莫德斬出一道充盈著毀滅氣息的沖擊波。
奪目無比的光芒,頃刻間照亮天地。
沖擊波所到之處,連空氣都發出了哀鳴聲。
“霸海!!?”
百獸海賊團和海賊團的人,霎那間都是露出了震撼之色。
他們是第一次看到凱多和夏洛特玲玲聯手出招。
那仿佛要將所有事物毀滅殆盡的恐怖聲勢,連置身場外的他們也難免為之驚悸。
同時——
他們腦海中掠過這么一句話。
“莫德死定了。”
沒有任何依據,僅是親眼目睹了霸海在一剎那間展現出來的恐怖氣息,旁觀的眾人就篤定了莫德的下場。
在這極其短暫的瞬間,他們的思緒閃電般轉動,打從心底認定無人能夠抵擋威力這么恐怖的招式。
而就在凱多和夏洛特玲玲出招之際,瞬間意識到強烈危機感的莫德,眼眸急劇一縮。
這毫無疑問是他遇到過的最強攻擊。
哪怕是白胡子的震震果實能力,也無法與之相比。
畢竟,這是兩個四皇的組合技!
只是…
莫德竟是從那招式中感受到了一縷熟悉。
也許是因為霸國,也許是因為沖擊波形式的攻擊…
莫德無暇多想,協同影分身一起,以一般無二的動作頻率,同時揮刀斬出。
雙魚.霸國.破障!
秋水和白鼬斬落。
兩股黑白相間的柱形沖擊波應勢而生,瞬間融合。
旋即朝著凱多和夏洛特玲玲所在的方向席卷而去。
僅論聲勢,竟是能和霸海呈現旗鼓相當之勢。
眨眼之間,莫德協同影分身揮刀斬出的黑白交融的沖擊波,在半空中和凱多夏洛特玲玲聯手斬出的泛著紫色雷霆的沖擊波如期相遇。
“轟!”
兩股沖擊波碰撞的瞬間,在場所有人的耳畔只剩下震耳欲聾的轟鳴聲。
緊隨其后的,是一股能夠奪去所有人視線的強光。
在場所有人感到驚愕,震驚的同時,下意識閉上眼睛。
下一個瞬間,迎面而來的氣浪,像是一柄肉眼不了見的巨錘,狠狠砸在他們的身上。
噔噔…
百獸海賊團及海賊團的干部也好,普通船員也罷,都是被這洶涌的氣浪砸得不停向后退。
“發生了什么…!!!”
在場眾人條件反射般橫起手臂,擋在眉前。
他們勉強瞇開一條縫,看向充斥著恐怖氣息的碰撞中心點。
映入眼簾的,是伴著強光的具有形體的層層氣浪。
油然而生的危機感,仿若千百根針戳在他們的心頭上。
“凱多先生和聯手施展的招式,竟然被擋住了…?!!”
戴著小墨鏡的百獸海賊團三災之一的奎因,眼珠子嚴重外鼓,差點要將那小墨鏡頂破。
他分明看到,莫德斬出的招式,居然跟凱多先生及夏洛特玲玲聯手施展的霸海十分相像。
雖然不知其中緣由,但他看得到莫德的招式,很是頑強的抗住了霸海的沖擊。
“奎因大人,您在說什么…那么可怕的招式,怎么可能會被擋下來?!”
聽到奎因的話,缺少墨鏡而不能迎著強光看清情況的眾人,不由得一臉驚愕。
他們不相信莫德能在正面抵御住兩位四皇的聯手一擊。
這種事情,絕無可能。
奎因先是瞥了眼不愿意接受事實的眾多船員,隨后一聲不吭的看向莫德所在的位置。
那墨鏡下的外突眼眸中,滿是深深的忌憚之色。
凱撒死死揪住奎因,驚恐喊道:“喂,奎因,那家伙真的擋下來了嗎?”
“算是吧。”
奎因低頭看了眼作為昔日科研同事,如今卻是百獸海賊團工具人的凱撒,很是給面子的應了一句。
“這、這…怎么會有這種怪物…”
凱撒臉色蒼白,嘴唇哆嗦。
“那可是兩個四皇啊…”
他知道奎因不是在開玩笑。
正在發生的難以想象的結果,讓他感到不安。
他在想,該不會連凱多也壓不住將多弗朗明哥和堂吉訶德家族連根拔起的莫德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