響亮的名號是每一個大海賊的標配,同時也是海賊們的追求。
只不過,每個海賊的名號由來,皆是根據自身的實力和特色來制定。
譬如艾斯,因為是自然系燒燒果實能力者,所以號稱火拳。
因此,名號的傳承在海賊世界里是很罕見的情況。
賈巴詫異看著火光映照下一臉認真的莫德,旋即看向拿報紙遮臉的索爾。
他作為與索爾并肩走過漫漫長路的舊時代老人,很清楚莫德這個行為對索爾意味著什么。
那不僅是傳承,也不僅是新生。
“一切都值了,對吧。”
賈巴打從心里替索爾高興。
眾人不由都是看著索爾,等待著回答。
索爾拿著報紙遮臉,胸膛中像是有一股熱意要沖破身體。
很難說清楚這是怎樣的一個感覺。
心潮澎湃?
亦或是百感交集?
但都不重要了。
因為,值了…
那在胸膛里折騰的熱意,突然間轉移到眼眶里。
索爾抑制著情緒,刻意用一種滿不在乎的語氣道:“不就是一個名號嗎?你想要就拿走吧,沒什么大不了的。”
“那我就不客氣了。”
莫德笑道。
桑妮看了看被報紙遮住臉的索爾,又看了看臉帶笑意的莫德,忽的會心一笑。
賈巴見索爾明明很高興卻非要裝得這么淡定,毫不猶豫抬手,直接扒下索爾那用來遮臉的報紙。
少了報紙遮掩,眾人頓時看到老淚縱橫的索爾。
“賈巴,老子斃了你!”
被這么多人看到這副糗樣,索爾臉上有些掛不住,登時起身,往著身旁摸索幾下。
槍是沒摸到,拐杖倒是有一根。
索爾抄起拐杖,就是往賈巴頭上招呼過去。
賈巴向后一閃,躲過迎頭而來的拐杖,冷笑道:“該哭的時候就哭,矯情個什么勁啊?”
“老子砸死你!”
索爾顧不上抹眼淚,舉著拐杖,朝著賈巴沖過去。
賈巴向后退去,不屑道:“你追得上嗎?”
索爾怒罵一聲,連月步都用出來了。
賈巴也沒打算待在原地等索爾過來,轉身就跑。
兩個老人你追我趕,不一會就消失在眾人的眼前。
跑出了居地之外的草原上,賈巴忽的停下來。
“行了,到這兒就差不多了。”
索爾緩緩放下拐杖,一屁股坐在草地上,眼淚跟不要錢似的唰唰往下淌。
“賈巴,你說我都這把年紀了,淚腺怎么還能這么發達?”
“鬼知道。”
賈巴坐在索爾身旁,抽出煙斗,點燃抽了起來。
索爾見狀下意識往身上一摸,卻是摸了個空,這才意識到煙斗放在居地那里。
無奈之下,索爾只能看向賈巴吊在嘴上的煙斗。
“賈巴,給我來一口。”
“你今天有刷牙嗎?”
“有。”
索爾心虛道。
“滾!”
賈巴向著一側挪了挪,盡量遠離索爾。
索爾輕聲一嘆,仰頭看著漫天星辰。
片刻后,索爾還在流淚,卻笑著感嘆道:“不知道雷利他們都在什么地方,真想跟他們分享一下我現在的喜悅。”
賈巴吐出一口濃煙,平靜道:“等莫德闖出名頭,自然會引起他們的注意。”
“說得也是。”
索爾仍在笑。
當詭槍之名在海上傳開,那些老朋友會是怎樣的反應呢?
賈巴偏頭看了眼笑得很是開心的索爾。
他知道,眼前這個一直在團隊里默默支援的老狙擊手,其實也很重視名望。
但為了在團隊里更好的履行身為狙擊手的支援職責,才會一副沒追求的樣子。
現在不一樣了啊…
篝火旁。
“老頭竟然哭成那樣。”
莫德心中訝異。
雖說這件事是他主動提出來的,但也沒想到索爾會有那樣的反應。
桑妮坐到莫德身旁,看著燃燒的柴火,笑道:“第一次看到索爾那么開心。”
“是嗎…”
莫德也是看著篝火。
不遠處,置身事外的拉斐特安靜喝著羊奶酒。
這羊奶酒,辛辣中帶著一股奶味和淡淡的甘甜,頗具風味。
雖然不合他口味,但偶爾喝一下也是不錯。
賈雅關注著篝火上的烤羊,盤算著下調料的時間點。
自從莫德他們來到島上后,放養在環谷里的綿羊數量急劇下降。
照這樣下去,用不了一年,環谷里的綿羊就要被吃光了。
貝利跳到莫德和桑妮中間,認真道:“大姐頭,老大,我也想要一個名號。”
“我幫你取一個?”
莫德看了看擠到中間來的貝利。
“好啊。”
貝利期待看著莫德。
莫德想了想,拍手道:“叫暗鴉怎么樣?”
“暗鴉?這個名字好像在哪里聽過。”
桑妮微微歪頭,努力思索著。
貝利五官皺成一團,自語道:“一聽到暗鴉就想到烏鴉,我長得像烏鴉嗎?”
看著桑妮和貝利的反應,莫德就知道這個名字沒戲了,感到遺憾的同時,想到了以前曾經在腦袋里一閃而過的名字。
“要不然就叫白鼬吧,樸實一點。”
“白鼬這名字倒是挺形象的。”
桑妮看著一身白毛的貝利,不禁點頭表示贊同。
“白鼬就白鼬吧,比暗鴉好多了。”
貝利那皺成一團的五官緩緩松弛開。
不知是不是前有暗鴉做對比的緣故,一聽到白鼬這么沒逼格的名字,他卻能欣然接受。
“烤羊肉可以吃了哦。”
賈雅的聲音在這時傳了過來。
貝利直接將名號的事情拋到腦后,第一個沖向賈雅。
看著貝利這吃貨樣,莫德和桑妮相視一笑。
在賈雅趁熱吃的主張下,幾人沒等賈巴索爾回來就開吃了。
吃了差不多一個小時,吃飽喝足的莫德和桑妮直接仰躺在地上,眼眸中映出璀璨星光。
“莫德,你打算什么時候出海?”
“等掌握月步的時候吧,如果做不到,索爾也不可能讓我出海。”
“也是,保命能力是很重要的。”
“哈哈,我也這么覺得。”
場內安靜了一會。
許久后,桑妮輕聲道:“索爾希望我能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所以,等你出海之后,我會去找克爾拉他們。”
莫德偏頭看著桑妮的側臉,道:“決定了?”
“嗯。”
“那挺好的。”
莫德笑了笑。
他知道桑妮的夢想是盡可能性的解救奴隸,加入革命軍顯然是最好的選擇。
而桑妮那臉上的刀疤,莫德如今也知道了原因。
那是桑妮的母親用小刀親手劃出來的傷疤。
至于原因…自不用多說。
“莫德,你的夢想是什么?”
“我的夢想嗎…”
莫德不由沉思了起來。
關于這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