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尋常時,青雉一般不會反對卡普的決定。
對于莫德的處置問題,青雉本身更是無所謂。
就算是將莫德定義成海賊身份,只要卡普想放過莫德,那青雉也會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但是,當莫德跟革命軍扯上關系后…
涉及到原則性問題,青雉就不能那么隨意了。
他的反對意見剛出口,腦后便迎來破空聲。
襲擊青雉的人,毫無疑問又是茉莉。
他揮舞著大號三戟叉,孜孜不倦朝著青雉的腦門招呼過去。
青雉輕嘆一聲,向前一閃,避開這勢大力沉的一擊。
“臭男人!”
仍是無法打到青雉,茉莉嗔怒一聲。
但他并未趁勢追擊,而是將昏迷的塔塔木扔向薩博。
“薩博,接住塔塔木!”
正在逃跑的薩博聞言,回身便看到被茉莉拋飛過來的塔塔木。
當即,薩博抬手穩穩接住塔塔木。
“還好…”
感受著塔塔木的心臟跳動,薩博不由松了一口氣。
茉莉看到薩博接住塔塔木,同樣也是松了一口氣。
這樣一來,就暫時沒有后顧之憂了。
青雉瞥了眼逃得歡快的莫德等人,撓了撓臉頰,旋即看向一臉喜色的茉莉,語氣平淡。
“別那么樂觀啊,你們能逃出這座島的可能性基本為零。”
“哼,不試試看的話,誰也斷定不了結果!”
茉莉瞪著雙眼,抄起三叉戟,又是朝著青雉的腦袋招呼過去。
青雉不再多言,身體元素化,準備再將茉莉凍起來。
另一邊。
索爾一臉陰沉。
聽到青雉的言論后,他大抵也清楚是怎么回事。
無非就是莫德和桑妮凌晨時去豬廠幫了革命軍一波,然后革命軍一報還一報,又回來幫了莫德和桑妮一波。
這種禮尚往來的互動結果,落在海軍眼中,結果自是不言而喻。
卡普看著索爾,沉聲道:“你們居然會跟革命軍扯上關系。”
“我說沒有,你信嗎?”
回應索爾的,卻是卡普的拳頭。
索爾暗罵一聲,拖著受傷的身體,艱難躲過卡普的攻擊。
要是船長或者雷利來的話,估計這鐵拳混蛋想都不想就信了。
但換做他來的話,他還是有點自知之明的。
既然無法說服卡普,那就只能豁出去了。
他很清楚,哪怕竭盡全力,也不可能打得贏卡普。
但他卻能不顧自身安危,趁著青雉和那個娘娘腔巨人族糾纏之余,尋找機會陰一下青雉。
卡普卻沒想那么多,對著索爾發起猛攻。
他要在今日,讓這場恩怨劃上休止符。
.........
街區。
原先繁榮的街道化作一片廢墟。
目及之處,沒有半棟完好的房屋。
地上,皆是大大小小的坑洞,極盡荒涼之態。
這些顯然是出自于索爾和卡普的手筆。
祗園抱著狼鼠在坑坑洞洞的街上狂奔。
從狼鼠傷口處滲出的鮮血勻速撒向地面,在身后拉出一連串的血跡。
“嚯嚯。”
半空中突然傳來輕笑聲。
祗園目光一凝,倏然止住腳步,抬頭看向空中。
拉斐特背生潔白雙翅,隨著翅膀拍動,身體懸在半空中。
他一手持著拐杖,一手壓著帽檐,低頭看向祗園時,眼中滿是玩味。
祗園仰頭看著來者不善的拉斐特,蹙眉道:“你是…魔鬼警長!”
“區區名號,不足掛齒。”
拉斐特紅唇一抿,收起翅膀,緩緩落在地上。
他那滿是玩味的目光有意無意掠向重傷昏迷的狼鼠,無形中給了祗園一定程度的壓力。
祗園神情漸漸凝重起來。
她不懼拉斐特,卻顧忌拉斐特對重傷昏迷的狼鼠下死手。
拉斐特落地后,側身來回走動,拐杖在手中舞動,眼角余光仍是有意無意瞥向狼鼠。
那目光雖無實質殺意,卻如針芒刺在祗園眼中,像是一種肆無忌憚的戲弄。
“我知道你,本部少將祗園,嚯嚯,你看上去好像有點緊張?”
“讓開。”
祗園眉頭深鎖。
拉斐特停下腳步,止住棍花,讓拐杖橫于身前,卻是微笑不語。
祗園臉上浮現出冰冷殺意,慢慢將狼鼠放在地上。
看著祗園的舉動,拉斐特仍是一臉微笑。
“祗園少將,你的朋友奄奄一息,要是再被一塊碗盆大的石頭砸中的話,會怎么樣呢?”
“…”
于無聲間,祗園手握刀柄。
拉斐特臉上笑意更深,但眼神卻冷了下來。
“被鉗制的感覺并不好受吧,祗園少將。”
“嗯?”
祗園目光一冷,長刀出鞘。
“嚯嚯。”
在祗園抽刀的瞬間,拉斐特臉上的笑意,以及眼中的冷意如潮水褪去,仿佛從未出現過一樣。
同時,他姿態優雅讓出道路,并且脫下禮帽,做出了個禮讓的紳士動作。
也仿佛剛才的挑釁行為并非他所為。
被如此戲弄,祗園臉色變了變,對著拉斐特就是一道斬擊。
拉斐特輕笑一聲,躍向高空,躲開了這一道充斥著怒意的斬擊。
隨后,拉斐特后背竄出潔白翅膀,隨著翅膀拍動,身體再一次懸停在半空中。
將禮帽重新戴上,拉斐特認真道:“祗園少將,時間可不等人,對你朋友而言,更是如此。”
言罷,拉斐特瞥了眼臉色略微難看的祗園,輕笑聲中仍是揮之不散的玩味。
卻是沒有繼續去戲弄祗園,而是扇動翅膀,果斷離開此處。
祗園冷冷看著拉斐特離去。
她不清楚拉斐特的動機,但拉斐特剛才說了鉗制二字,讓她隱約覺得多半與莫德他們有點關系。
沒有功夫去深究,祗園將佩刀迅速歸鞘,轉而抱起狼鼠,繼續向著港口狂奔。
她狂奔的速度非常快,不一會時間就抱著狼鼠趕到碼頭。
正在軍艦上待命的博加特,第一時間就看到了祗園和狼鼠。
在看到狼鼠身上的傷勢時,博加特反應很快,立即指揮船醫行動起來。
訓練有素的船醫們一收到命令,直接就抄起醫療箱和擔架。
不等祗園上船,他們先一步踩著舷板下船,朝著祗園快步跑過去。
“快,將傷者放到擔架上!”
跑到祗園面前,船醫們出聲讓祗園將狼鼠放到擔架上。
然而,祗園卻仿佛沒有聽到船醫們的話,而是睜大眼睛看著遠方的灣口。
“祗園少將,請您盡快配合。”
眼看著祗園無動于衷,船醫們頓時急了。
軍艦上,博加特注意到了祗園的反常,頓感疑惑,便也是朝著灣口方向看去。
映入眼簾的,卻是一艘剛剛駛入灣口的雙桅桿大船。
“那是…!”
博加特臉色驟變。
雙桅桿大船之上,一道調笑聲起。
“耶穌布,為了盡快滿足你的好奇心,這可是我們第一次從灣口進來。”
“胡說八道,明明就是老大酒癮犯了,跟我可沒有關系。”
“哈哈,要我說,這里又不是東海,肯定是重名了…”
“咦,情況不對。”
“那艘軍艦,好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