維科還能做什么?唯有一聲嘆息述衷腸。
古往今來,同室操戈,骨肉相殘的事還少嗎?
特別是帝王家,更是殘忍一百倍。
前任女王亞特蘭娜一度追求自由而翹家,甚至跑到夏威夷,跟陸地人誕下孩子。
但那又如何?
最終她為了保護愛人和兒子,選擇回到亞特蘭蒂斯履行身為女王的職責,跟一個她并不愛的大貴族男子誕下血統純正的王子,也就是奧姆了!
這種狗血事,從一開始就注定了不幸。
往小了說,這是奪母之恨。
往大的說,這是國統之爭。
外人根本無法插手。
杰森沒有逼維科他們站隊,當場反戈一擊,已經是最大的仁慈了,這至少成全了他們身為亞特蘭蒂斯忠臣的美名。
“維科大人,我是杰森主人的貼身侍女卡蘭迪雅,請跟我來。”一個有著高貴氣質的女子帶著一批海獸,給維科引路。
納爾頓愣了一下:“我們是不是應該交出武器…”
“沒這個必要,一來杰森主人既然認可了你們,那你們就是貴賓。二來…別小看深淵軍團戰士對于功勛的渴望啊!”
他們素然一驚,就算聽不懂那些娜迦奇怪的娜迦語,果然他們那種雀躍和興奮是裝不出來的。
這就好比一個人對大家說“諸君,我喜歡戰爭!”,那種由衷的狂熱,簡直像火山噴發,完全不可阻擋。
維科顫抖了一下:“卡蘭迪雅小姐,有點冒昧,我可以問一下像這樣的戰士,深淵軍團還有多少?”
卡蘭迪雅的笑容中有著狡黠,因為鎧甲在身,她輕輕做了個躬身的動作,低下頭,直白說道:“20萬,只要吾主愿意,隨時可以翻兩倍!這還沒算人類、獸人、翼人和不死族的輔兵,以及上萬頭巨獸。”
60萬正規軍!?
算上輔兵,豈不是上百萬?
一個帝國的兵力也莫過于此!
看到兇殘的娜迦和魚蝦蟹人,他們下意識以為其它士兵也是這個質素。
“嘶!”三個大佬頓時被震撼到了,突然覺得奧姆很渺小。
當奧姆剛拉攏了澤貝爾王國,企圖成為一統七大王國的海洋領主、戴上亞特蘭蒂斯的帝冠時,他的同父異母兄弟已經獲得了失落的王國,在遙遠的異世界打出一片天地,一統水上水下世界。
奧姆是靠獲得父蔭才成為國王,杰森是白手起家、自己在這流放之地殺出一片天。
當中差別,真是一個天一個地。
維科小聲地:“那…銀河秩序議會是一個怎樣的組織?”
卡蘭迪雅一揚手,右手心多了一個小小的地球儀的立體投影:“這是平行時空的亞特蘭蒂斯王國所在海洋的星球。”
她左手再一揚:“這是整個銀河系!雖然不想打擊你們,但銀河秩序議會管轄的是銀河系三百多萬個有生命的行星。而奧姆…呵呵!”
三個大佬一下子就仿佛被美杜莎的魔眼給石化了,僵在原地,好久都透不過氣來。
天啊!
奧姆這蠢貨是惹上了一個何等恐怖的存在啊!
維科老早就勸過奧姆,不要因為路易聽從了議會的邀請反而被殺,就恨上了議會。在沒搞清楚這個議會是怎么一回事之前,千萬不要輕舉妄動,更別說是上了議會反對者那邊的船。
現在就算杰森不弄死奧姆,奧姆也會把國家帶坑里啊!
聽到這里,維科呆不住了:“這個,卡蘭迪雅小姐,我們可不可以再跟隨去前線,還有一些忠于亞特蘭蒂斯的勇士,他們若是跟著奧姆一起…那個就太可惜了。我有信心勸說他們,讓他們重歸…杰森陛下的麾下。”
卡蘭迪雅笑得很燦爛:“吾主不會拒絕任何一個真心向他效忠的強者!”
另一邊,對于奧姆殘部的圍剿,已經進入到最后階段了。
空間傳送門極度不穩定,這時候,誰敢過傳送門就跟自己把脖子送上斷頭臺沒什么區別。
超過一萬名亞特蘭蒂斯戰士和一千多澤貝爾殘兵組成了戰線,死死抵抗著深淵軍團的圍攻。
那帷幕般的立體戰線,像極了一大群麻雀在天空中密集飛翔。
當然,如果這邊是麻雀,深淵軍團就是蝗蟲。
這些不怕死的貨,發瘋似的頂著烏龜殼,冒著槍林彈雨就往對方陣線強沖。
地球一戰,當機槍第一次面世之后,出現過大嚶帝國派阿三炮灰,以血肉之軀消耗對方機槍彈藥的壯舉。
當時這種戰法,給后世無數人吐槽。
但,真能夠不把人命當一回事的情況下,這招數還真夠絕。
在一波魚雷炸光奧姆那邊作為補給艦和旗艦的巨型三葉蟲之后,亞特蘭蒂斯人的魚槍真是用一支少一支。
在法爺的法力逐漸見底的當下,可以明顯看到奧姆那邊的遠程火力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削弱,無論是流光的亮度和密度都大幅度減少。
原本歐美玩家那邊是不肯去當烏龜炮灰,可上頭一改政策,扛槍都能有功勛和獎勵之后,一大群不怕死的歐美玩家關掉痛覺系統,高呼“向我開槍!”
嗯,所謂的‘真香’,莫過于此!
玩家在深淵英雄的指揮下,開始將敵人的殘兵分割包圍,予以殲滅。
亞特蘭蒂斯英雄簡直要瘋。
科薩迪斯剛一戟戳死一個猛撲上來的娜迦,發現又有十倍的娜迦撲上來。這些娜迦的招數千差萬別,每一個的攻擊套路都不同,可謂‘船新’版本。
他是誰?
這家伙又是誰?
連斬38人的他,絲毫沒有那種一騎當千的快意,反而有種窮途末路的悲哀。
對手的氣息不見得強大,甚至沒有一個是入流的家伙。
正是這樣的家伙,卻個個有種死都要咬下你一塊肉的狠勁,以命換傷的打法層出不窮。
科薩迪斯卻知道自己的體力和生命力正在飛速流逝著,偏偏身后就是國王,他壓根沒有退路。
這時候,一個披著黑色斗篷的娜迦飛快殺過來。
奇裝異服的娜迦,他見多了,一開始并沒覺得這個有什么不同。
當他一戟過去,發現對方竟是當面消失在他眼前時,他才意識到不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