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嚇死我了!”
當宴會結束,任鴻一個人回到寢殿,自己躲在云床上打滾。
突然被親,任鴻當時第一反應,就是那位女仙暗算自己,會不會用親吻下咒。
可畢竟眾目睽睽,他怎么好意思弄出一副狼狽相?要知道,今天可是自己生日!
而且,自己是仙府的府主!
于是,任鴻維持風度,擺出一副不在乎的模樣糊弄過去。
雖然被云嘉懟了幾句,但大家都沒當回事。只誤以為是那女仙孟浪,便拋之腦外。
回來后,任鴻趕緊照鏡子。
果不其然,在女仙親吻自己的那一側,臉頰有道以太陰星光凝聚的吻痕。
吻痕隱匿,若非浮黎銅鏡照映萬物的特效,也看不到臉上的痕跡。
但日后任鴻施展《九轉玄功》變化他人形象,幽月即可通過這個吻痕找到自己。
任鴻手掌浮現玄武元靈,凝聚一團凈水擦拭。但那道月光印記十分牢固,不論任鴻如何擦拭,都穩穩落在他臉上。
“這玩意,太破壞我的形象了。”
看到鏡子里的自己,臉頰多出一道銀色吻痕,任鴻很不爽。
“雖然吻痕的位置顏色,再配合我的臉…有一種邪異魅力。但這已經可以說是毀容了啊!”
任鴻心中別扭,指尖冒出太元五靈神火,以神火之力一點點灼燒,勉強把月痕化去。
然后,任鴻拿出青玄珠在自己臉上滾敷。青玄珠作為道君遺留之寶,攜帶的陽和生機附在臉上,很快把疤痕治愈。
當菡萏仙子和云嘉進來找他時,就看到任鴻照鏡子的一幕。
“你們怎么來了?”
任鴻收起寶珠和銅鏡,詢問:“天寶宮收拾完了?”
“已經收拾好。”菡萏:“我過來,是問問公子今年有什么打算?”
“打算?潛心修煉,鉆研道法,然后每逢初一十五講道。”任鴻說了自己計劃后,菡萏仙子心中苦笑,想到鈞天仙靈轉世前的囑咐。
果然,公子“宅仙”性格發作,莫非又要宅在家里不出去了?
按照鈞天仙靈囑咐,要確保任鴻時常外出,不能一直宅在仙府里面。
“公子沒想外出看看?”
“看什么?眼下外頭正亂呢,咱們安生在仙府待著多好。至于開府之事,怎么也要等我修成元神三境再說。”
任鴻一點都不著急,若是鈞天仙靈在,多呼喊幾次,任鴻礙于情面,肯定會出去走走。
可菡萏仙子哪有那份面子?而且菡萏仙子本人也是軟和性子,見任鴻不樂意出去,也沒多勸。
旁邊云嘉動了心思,暗暗思忖,旋即露出笑顏:“不出門?難道你忘了清媛的事?去年大選沒成,今年道君皇帝未必肯放過她。”
“你作為人家師兄,難道不管一管?”
這一說,任鴻神色微動。
的確,呂清媛入道,縱然不繼承紫陽洞天,那可是自己親親小師妹,是正兒八經的太元傳人。
“這倒是。”
任鴻掐指推算,沉吟道:“今年的確要出去一趟,幫她解決這件事。而且,師妹也快筑基。是時候真正跨入仙道,了斷塵緣了。”
推算之后,任鴻對這件事已有腹案,跟二女商量一番,就開始著手布置。
呂清媛因為今年大選的事,主動從京城離開,前往虎嘯關找張清蘭。
張清蘭在去年和李璠成親,因李璠有心做一番事業,憑借任鴻拔高的武藝,直接來虎嘯關常武侯麾下效力。張清蘭夫唱婦隨,便帶奴仆跟來虎嘯關落戶。
呂清媛在京城待得煩悶,便來邊關尋張清蘭散心。
“姐姐,今上要在今年重新大選,莫非是為了你?”
姐妹倆在家中花園說話,呂清媛道:“或許吧。不過皇后娘娘這幾個月來愈發強勢,這對龍鳳打擂臺,我不愿意牽扯進去。”
去年任鴻狠狠落了道君皇帝的面子,加上各大修行世家受損,朝廷動蕩不安。皇帝花了好大力氣才把一切撫平,可他回過神來,原本縮居鳳殿養病的皇后娘娘突然病好。
而且皇后娘娘雷霆出擊,清掃后宮,把皇帝那些寵妃一個個清算了遍。
至于借口,也是現成的。
“陛下識人不清,妖妃入宮作亂,引仙君下降懲戒。為江山社稷計,請陛下三思。”
“誰知仙君是否除妖妥當?萬一有漏網之魚如何是好?”
“陛下萬金之軀不可怠慢,萬不能因兒女情長壞了江山社稷。”
皇后娘娘端著鳳印,搬出祖宗家法,直接把皇帝頂回去。
“皇后娘娘這么剛,難道不怕陛下廢后?”
張清蘭清楚,自家姐姐有鳳命,注定母儀天下。若道君皇帝動殺心,如今宮里面的繼后如何是好?
“他不敢。皇后無過,又主持先帝、太后的大喪,生育三女。你當皇后為何這么硬氣?你家李璠的上司常武侯去年到現在,軍威更進一步,有封公之望。他的妻子正是皇后生養的二公主。眼下二公主有孕,若生下男丁,便是常武侯家的世子,常武侯自然親近皇后娘娘。”
“何況去年皇后娘娘在京城力挽狂瀾,安撫人心。眼下正是她聲望最高的時候,皇帝哪敢直接廢后?”
“你剛才問,今年大選是不是為我。有小半原因在此,另外大半原因,是為針對皇后。”
皇帝的打算是今年重新大選,著各家千金貴女進宮。有這些人攪渾后宮局面,利用各大家族迫使皇后退讓,自己重新掌控主動。
畢竟皇后母族這些年越發衰落,根本護不住皇后。只要利用各大世家之力,就可重新迫使皇后退回鳳殿,讓出鳳印。如若不然,便各大世家出手滅了她母族。
而皇帝計劃的重中之重,就是呂清媛這位相府千金。
呂清媛瞧出這里面的問題,主動從京城閃開。而皇后娘娘得高人指點,亦不愿得罪呂清媛,默許她離開。
相比外界的惡意揣測,其實當今皇后跟呂清媛這未來的“皇后”反而關系不錯。
呂清媛對自家表妹講述這里面的門道,張清蘭似懂非懂,只是一個勁點頭。
“行了,瞧你這模樣就知道沒聽懂。你這天真爛漫的性格,如何主持家務?”呂清媛嘆息道:“難怪姨母刻意托我照顧,教你幾手治家手段。”
呂清媛抿了一口茶,問張清蘭:“你這邊如何?我剛來沒幾天,瞧這虎嘯關并非邊關氣象,不遜中原內地。”
“姐姐常年在京,哪來過這等地界?”張清蘭笑道:“你怎么知道,邊關是什么模樣?難道姐姐想象中,邊關就該是苦寒之地?”
來虎嘯關前,張清蘭本也憂慮日子清苦。可來到虎嘯關后才知道,如今虎嘯關欣欣向榮,各商行紛紛派人過來建立分行,意圖在這分一杯羹。
“我幼時跟祖父游歷山河,虎嘯關是來過的。那時常武侯還是世子,侯爵在他父親頭上。”呂清媛道:“妹夫在軍中效力,若打算往上走,興許我還能在常武侯這美言幾句。”
“姐姐?你?”張清蘭倍感滑稽:“就幾年前一面,侯爺肯聽你的?”
“自然不只是我,祖父雖已故去,但他老人家人脈還在。不僅是常武侯,我跟二公主也能談一談。”呂清媛從容不迫,盡顯大家風范。
“皇后娘娘母族無人,二公主遠在邊關難以千里救母。若我肯出面幫她搭橋牽線,至少能保皇后娘娘的三年安穩。”
“同時,這也是保全姐姐你自己的清凈——啊——”張清蘭猛然醒悟:“姐姐之所以來虎嘯關,不僅僅是為散心,更是為了幫皇后娘娘?”
這么一想也對,躲在外面避風頭,這哪是自家表姐的風格?遇到事情,當然是設法解決了。
“不錯,我打算跟二公主好好談。明天估計拜帖就該到了,你下午隨我去附近走走,為二公主挑幾件禮物。”
“若說禮物,最近虎嘯關開了一家玉芳閣。這里面都是咱們女兒家的日常用品,那幾種護膚養顏的玉膏據說效果不錯。”
“玉芳閣?”
“不錯,聽說掌柜姓澹臺,是一位年紀和我們相仿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