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對了,還沒說股東們的分紅。
味極鮮在北京店開業前便進行了公司制改革。
在改革后的味極鮮餐飲集團中,趙昊占股七成,老哥哥趙錦、余甲長、高老漢各占半成,剩下一成半歸餐飲集團總經理方德所有…原本高老漢能多占些的,但他強烈要求與趙、余二位一樣,也只能由他了。
餐飲集團控股旗下的所有酒樓,并會拿出一成酒樓的股份激勵實際經營者。
比如蔡家巷創始店便由集團占股九成,通過考核的湯四丫占股一成。
總店也是由集團占股九成,那一成目前由方掌柜持有。不過等他去別處開店后,便會轉給新店長。
當然新店長也要如湯四丫一般,先被白…哦不,考核一年,才能拿到股份。
不過北京味極鮮例外,餐飲集團只占股八成。因為趙昊給了吳康遠兩成股份…一成由他永久擁有,另一成則是經營者持股。將來吳康遠要是不管酒樓了,這一成是要交出來的。
是以這三個月的凈利潤中,方掌柜可以先領走23370兩作為管理分紅。
剩余210330兩則是歸屬集團的利潤。
不過趙公子剛剛花了十九萬兩銀子,買了個園林給味極鮮開店,再加上后續裝修開張的費用,差不多正好收支持平。
所以目前趙公子是分不到幾兩銀子的。而且集團也不會每月分紅,所以還是等到年底時再看吧。
這會兒酒樓已經客滿,所有包廂中都有賓客在宴飲。不過趙昊不用擔心沒地方坐。方掌柜知道東家要來,已經把一號包廂給他留出來了。
當兩人在七樓那間掛著‘江南春’木牌的大包廂中坐定,便見屋中珠簾秀額,陳設古董字畫,家具皆用花梨,顯得格調高雅、貴而不華。
有樂妓悄然進來焚起一爐龍涎香,在角落彈起舒緩的琴曲為賓客助興。
透過大面的玻璃窗,居高臨下看著樓外光影旖旎的湖面,掛著串串燈籠的長街,那種俯瞰人間風流的享受,讓人還沒用餐,便已感到無比的享受。
“賢侄真是太會做生意了。”吳時來品著香茗,贊不絕口道:“整個南京城沒有第二個地方,能讓人有這種感覺了。”
“呵呵,其實也就是個新鮮。”趙昊謙虛一笑,讓方掌柜請吳叔叔點菜。
“哎,客隨主便,來到賢侄的酒樓,自然聽賢侄的安排了。”吳時來擺擺手,笑道:“反正你這里什么都好吃。”
“哈哈哈,吳叔叔真會說話。”趙昊笑著讓方掌柜下去安排。
不一會,便有嬌俏的女侍應,將八葷八素八干八鮮三十二樣冷盤端了上來。
吳時來也是吃過見過的,看著那些餐具,不是德化白瓷,就是隆慶青花,還有銀碟象牙箸,就知道這一桌餐具便少說值個兩三百兩。
他端起那斗彩的酒杯,看著上頭栩栩如生的芙蓉花,不禁笑道:“清香和宿雨,佳色出晴煙。難怪金陵百姓說味極鮮貴,有錢人卻說物超所值,原來都有道理。”
“嘿嘿,這不是吳叔叔來了嘛,肯定要拿最好的招待。”趙昊親自給吳時來斟滿一杯酒,舉杯向他敬酒。
當然,趙公子喝的是果汁。
不一會兒熱菜上來,果然道道驚艷,吃的吳叔叔差點沒咬到舌頭。
他一邊大快朵頤一邊贊不絕口道:“怎么同樣的菜,味極鮮燒出來就比別處好吃這么多?”
“過獎了過獎了。”趙昊心說因為我們添加劑多。
方掌柜在趙公子的授意下,這一年多來又在干貝素之外,陸續開發出海帶味精、海腸味精、蝦皮味精、香菇味精等八九種單品提味劑。
并在此基礎上,和廚師們混合出了七八十種針對不同菜肴的添加劑,論起味道的鮮美來,已經超過當初許多許多。
味極鮮的‘極致鮮美,永無止境’,絕不只是一句口號,而是所有味極鮮人永不停歇的追求…
待到吃的實在吃不下,吳時來才揉著肚皮苦笑道:“吃多了吃多了,這要是往后吃不到了,可怎么辦啊?”
趙昊聞言,心說果然是親叔侄,和吳康遠當初說的話都一模一樣。
他便笑道:“老叔喜歡吃就常來嘛,你侄子在我們創始店還有個包廂呢。要不我給你轉到總店來?”
“哦,還有這好事兒?”吳時來頗為心動,旋即卻搖搖頭道:“算了別麻煩了,還不知能不能再來吃呢。”
“這話怎么講?”趙公子明知故問道。
“這個…”吳時來躑躅少頃,敲了敲桌子,那彈琴的女史便躬身退下,并在門外掛起了勿擾牌。
他這才低聲對趙昊道:“前番收到徐閣老的信,想推我接任應天巡撫,正不知該如何抉擇呢,賢侄不如給我出個主意?”
“叔你怎么想?”趙昊微笑反問道:“你想不想補這個缺呢?”
“說不想那是假的。”吳時來看著窗外漆黑的江面,深吸一口氣道:“操江御史固然清心又肥美,可畢竟偏門了點兒,將來的路哪有應天巡撫寬?而且封疆大吏的威福,豈是個管江防的能比?”
“那又猶豫什么呢?”趙昊又問一句。
“賢侄都成立倒徐聯盟了,這不明知故問嗎?”吳時來輕笑一聲。
“老叔的消息夠靈通的。”趙昊抿嘴一笑道:“那你還要趟這渾水?”
“呵呵,我這不尋思著,我跟兩邊關系都不錯,正適合調解調解嘛。”吳時來便訕笑道。
“我和徐家勢不兩立,這次不是你死就是我活。”趙公子用最溫柔的語氣,說出了最狠的話。
噎得吳時來半晌沒喘過氣來。
好一會兒,他才穩住心神,低聲問道:“賢侄,真到了那種程度嗎?”
“不錯。”趙昊淡淡道:“林中丞就是他們害死的,老叔,你還要趟這渾水嗎?”
“這…”吳時來面色數變,拍案怒道:“險些上了老匹夫的當!我這就回了他!”
“叔叔英明。”趙公子豎起大拇指,給他點了個贊。
“哎,叔叔是徐閣老的學生,沒法幫你一起反對他。”吳時來卻滿臉歉然道:“賢侄不會怪我吧?”
“叔叔說哪兒的話?侄兒能讓你為難嗎?再說你走了,誰幫我盯著造船啊?”趙昊滿臉不以為意的搖頭笑笑。
“嗯。”吳叔叔這才松了口氣,拍著胸脯表態道:“放心,你的船我給盯好了,一艘都不會出問題!嗝…”
誰知卻拍了個飽嗝出來,兩人相視哈哈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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