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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二章 藥到病除

  擔架車很快出了病房,耀眼的夕陽刺得鄭元韶睜不開眼。

  等他恢復視覺,便見自己已經來到醫院西北角的,一座孤零零的房屋門口。

  被推進去前,他掃見那門上寫著‘解剖室’三個字。

  進去之后,便聞到一股刺鼻的血腥味。

  這才看見屋里擺著幾張板床,床上蓋著沾血的白布,白布下皆是人體的輪廓,還滴滴答答滴著血。

  “嗚嗚嗚…”鄭元韶發出驚恐的叫聲。

  只見趙公子戴上大口罩,一邊緩緩往手上套膠皮手套,一邊對他笑道:

  “從沒見過像你這樣的蠢貨,你要是不裝瘋,本公子還不敢動四品大員一指頭。”

  說著趙昊揶揄一笑道:“可你現在是個瘋子,本公子藉由治療之名,便可以隨意炮制你,以償我多年夙愿了。”

  “嗚嗚…”鄭元韶愈加驚恐,想要掙扎卻動都動不了。

  “哦對了,沒聲音,再好的戲也出不來。”趙昊戴好了手套,便將他嘴里的紗布團扯出來。

  鄭元韶立馬大喊大叫道:“你們要弒君嗎?放開朕,快放開朕!”

  “你只管盡情的叫吧,叫的越大聲,本公子就越興奮。”趙昊獰笑一聲,打開一口木箱,向鄭元韶展示里頭幾十把明晃晃的解剖刀。

  “本公子的夙愿是什么呢?我一直有個遺憾,之前解剖的都是死人,還沒試著直接解剖活人呢。”

  粉雕玉琢的少年郎,鋒利的讓人心寒的柳葉刀,還有那嚇死人不償命的語調,交織營造出一種讓人害怕到骨頭里的恐懼。

  “好好享受接下來的時光吧,你應該為此感到驕傲,因為你將由此名垂青史。”趙昊歪頭瞇眼笑道:“怎么,看你好像不信啊?你當我華夏醫者用了五百年的《區希范五臟圖》是怎么來的?”

  “那是宋仁宗時,一個叫區希范叛亂分子被生擒后,太守命令將他的五臟剖開,并讓畫師現場臨摹,繪制一副五臟圖,因此名曰《區希范五臟圖》。”

  “為什么要用活人呢?是因為擔心人死后五臟會不會移位。”趙昊拿起一把鋒利的尖頭刀,在鄭元韶身上比劃起來,聲音狂熱而變態的問道:

  “《鄭元韶全身解剖圖》,這名字弔不弔?”

  鄭元韶嚇得渾身直打顫,他感覺自己嚇尿了…是真尿了那種。

  “放心,我會好好對待你的每根骨頭,每一片肉的,畢竟能解剖活人的機會,這輩子可能都遇不上第二回了。”趙公子卻已經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解剖刀在他的手腕一劃,鄭元韶只覺手腕劇痛了一下,登時嗷嗷叫起來。

  趙昊將沾血的解剖刀,在他臉上正反面蹭干凈。“別大呼小叫的,只不過劃開你手腕的血管而已。”

  “你,要對…朕干什么?”鄭元韶吐出的每個音節,都浸著無盡的恐懼。

  “這還不懂嗎?沒見過殺人,也見過殺豬吧?”趙昊笑著解釋道:“得先放干凈血才好開膛破肚嘛。不然一刀下去,噴的到處都是,多不體面。”

  鄭元韶聞言只覺手腕處一片溫熱,還的滴答滴答的流血聲。頓覺生命也在隨之流逝。

  不由驚恐道:“不不,朕不要死。”

  “不用擔心,沒那么快死的,本公子還要詢問你的感受呢。”趙昊笑著拿起個茶鏟狀的鋒利器具道:“咱們也別閑著,我先給你摘個眼球下來,讓你瞧瞧是啥模樣。”

  說著他便將那明晃晃的小鏟子,慢慢的壓在他的眼眶上,然后緩慢而堅定的朝里剜去。

  鄭觀察又驚又痛,狂呼亂叫。“媽呀,為什么要這么折磨我?!”

  只聽噗嗤一聲,鄭觀察左眼一陣錐心劇痛,便什么也看不見了,只覺半邊臉上血流不止。

  趙昊手中便多了個血淋淋的眼球,給他展示道:“瞧瞧,沒想到自己的眼這么大吧?”

  “啊,魔鬼!”鄭元韶驚恐萬狀的尖叫起來。

  雖然他相信自己一定會下地獄,卻從沒想過自己活著就會遭受地獄中的酷刑啊!

  “來,這次是右眼。”趙昊又將那滴血的鏟子,頂住了他另一個眼眶。

  鄭元韶聲嘶力竭的嚎叫起來。

  “救命啊!”

  那嚎叫聲傳得老遠,甚至透過花園傳到了病房中。

  官員們聽得面面相覷。

  “這好像是鄭觀察的聲音…”

  “叫得這么大聲,看來這瘋病真不輕啊。”

  “哎,之前我還懷疑他裝瘋,真是太不應該了。”

  牛僉事背著手立在回廊中,透過窗戶望向聲音傳來的地方,默默的真誠祈禱道:

  “觀察,一定要挺住,等你好起來呦!”

  實驗室中。

  萬密齋和李時珍也聽到了那不似人聲的嚎叫。

  “真下的去手啊。”萬院長搖頭嘆氣。

  “這法子,我看行。”李時珍隨口應一聲。“八成藥到病除。”

  說完,兩人便專心致志的對著顯微鏡,搞起研究來。

  太平間。

  趙昊卻又中途收手道:“險些忘了,把你兩只眼都挖了,你怎么看自己的器官啊?”

  “那就留一只眼,讓你看看自己的耳朵什么樣吧。”趙昊便揪住鄭元韶左耳,用刀擱起來。

  鄭元韶徹底崩潰了。

  耳朵傳來的劇痛還在其次,關鍵是那極度的恐懼啊!他實在是承受不住了…

  “別別,我沒瘋,快住手!”

  “哎呀。”趙昊驚呼一聲,手里已經半片血淋淋的耳朵。“不好意思,沒收住。”

  “惡魔,你快放了我!我乃蘇松兵備副使,堂堂四品大員!”

  “咦,你不是宋太祖嗎?”趙昊眨眨眼,將那半邊耳朵與眼球并排放好。

  “我,我那是有原因的…”鄭元韶大口喘著粗氣。

  “說說看。”趙昊說著低頭看看道:“奉勸你快點兒,不然血流光了可別怨我。”

  “你快給我止血,我說我說!”鄭元韶涕淚橫流的央求道:“我全都說還不行嗎?”

  他本來天真的以為暴露身份比死亡還可怕,然而當他被迫細細品味走向死亡的過程時。

  才知道比起死亡來,什么他媽都是浮云…

ps.第三章,再寫一章,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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