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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7、久別重逢,謝正的震驚

  隔著三丈多寬的街道,那聲音顯得格外輕柔綿軟,卻實實在在鉆入了宋巍的耳朵里。

  溫婉能清晰看到他有一瞬間的駐足,隨后邁開長腿,徑直朝自己走來。

  素來緩穩的步子,破天荒地有了大步流星的急切。

  印象中,他極少有失態的時候,即便偶爾有,也不過片刻,很快消失于無形。

  眼下見男人步履匆匆,可見心緒并沒有面上表現得那樣平穩。

  溫婉唇角笑意更濃。

  身量高的人走起路來不費勁,很快在她面前站定。

  溫婉抬眼與男人對視,看到他那雙湛黑眸子里漾起了波瀾。

  很淺,卻已經出賣了他起伏不定的內心。

  “怎么不提前寫信告訴我今天到?”

  宋巍說著,很自然地抬手將貼在她面頰上的發絲輕輕勾到耳后。

  身上一絲不茍的緋色正六品文官服使得這個動作有了放縱的味道。

  溫婉面頰微微的燙,心中那點緊張感消失,沖他笑笑,語氣聽似輕松隨意,“想給你個驚喜。”

  宋巍莞爾,眼底染上愉悅,像是認可了她的話。

  腦海里不禁想起一年前,他每天讀書之余都要抽空親自給她煎藥盼著她能早日恢復的情形。

  后來她突然被查出有孕,陷入兩難抉擇。

  他毅然決然想要棄子保她,不是不在乎孩子。

  在他心里,孩子和她同等重要。

  只不過到了非要擇一不可的地步,兩相權衡之下,他認為保她更有穩妥性。

  孩子沒了,將來或許還有機會。

  可她一旦停止醫治,就失去了唯一的可能。

  男人到了他這個年紀,目光不會再拘泥于纏綿悱惻的情情愛愛,而更注重家的完整。

  他們這個小家能完整的前提,是她也完整。

  雖然她最終的決定與他開初的意愿背道而馳,想想卻也在情理之中。

  作為母親,她想犧牲自己保住孩子,無可厚非。

  而作為男人,作為丈夫,相比較一意孤行把自己的意愿強加給她,他更該給她足夠的尊重和理解。

  所以一年前,他先妥協。

  雖然留有遺憾,但更多的,是慶幸。

  慶幸自己沒有因為堅持己見而失了孩子失了她。

  如今她突然的開口,的確讓他感到意外之喜。

胡同小院隔翰林院  有些距離,溫婉是趁著徐家馬車還沒回去,讓人送過來的。

  上車之際,溫婉回頭問宋巍,謝正是不是也在翰林院,要不要等他。

  宋巍點了下頭,“外面冷,上車等。”

  說著,親自給她打開簾子。

  溫婉才剛坐下沒多會兒,肩頭就被一只修長手臂摟住。

  男人溫熱的懷抱來得猝不及防。

  溫婉仰頭,見他不知何時已經摘了官帽放在一旁。

  官帽下,是梳得一絲不茍的四方髻,無形中添了幾分禁欲。

  像是已經等不及,都沒讓她開口說點什么,他已經低頭將人吻住。

  薄唇輾轉,舌尖輕車熟路地撬開齒關。

  溫婉心跳加快,雙手自然而然地圈住男人的脖頸淺淺回應。

  濃重的呼吸在彼此之間火熱交纏。

  成親三年,同樣的事不是沒做過。

  只不過如今小別數月再重逢,又是她失聲這么多年頭一次開口跟他說話。

  有些感覺就來得格外強烈,也格外敏感。

  簾子緊閉的昏暗車廂內,素來在男女情事上克制的宋巍竟也有失控的一天,大手探進她衣襟。

  貼著滾燙的肌膚,不難想象她此時全身上下都泛著紅。

  懷孕后,兩人幾乎沒怎么親熱過,被男人一引導,溫婉有些意亂情迷。

  若非外面傳來謝正的詢問聲,她恐怕也會跟著失控到任由他為所欲為的地步。

  摟在她背上的手臂收緊,溫婉感覺得出他的意猶未盡,低低笑著伸手把人推開,爾后簡單整理了一下儀容。

  謝正大概是聽車夫說溫婉回來了,又見馬車簾子緊閉,難免朝著某個方面猜想,就沒再靠近,挪到一邊等著。

  溫婉怕誤會,一把掀開簾子,沖著謝正的背影喊了一句,“還不上車?一會兒天都該黑了。”

  謝正:“???”

  脊背僵硬了一瞬,他猛地回頭,正對上溫婉笑盈盈的小臉。

  胸腔內的震驚難以描述,謝正像被定在了原地,一步也挪不開。

  相比較宋巍的不顯山不露水,謝正的反應無疑太過強烈。

  等不到人過來,宋巍挑簾下去,走到他身旁,平靜的語調,“姑母他們也跟著一塊來了。”

  謝家上京是早晚的事,雖然跟宋家同時來讓謝正覺得意外,但比起聽到溫婉的聲音,那些事似乎變得微不足道。

“你先跟我說說,怎么回  事兒?”謝正用下巴點了點馬車方向。

  馬車里,溫婉已經放下了簾子,但仍舊能感覺到謝正投來的視線,充滿探究疑惑和毫不掩飾的震驚。

  “我還來不及細問。”

  宋巍的回答簡直讓謝正抓狂。

  這么大的事兒,他竟然不第一時間問清楚,剛才在馬車里那么久…

  算了,比起小別重逢的甜蜜親熱,天大的事都不叫事兒。

  同為男人,謝正忽然就理解了宋巍。

  等他平復好情緒,兩人才前后上了馬車。

  怕氣氛尷尬,溫婉主動開口解釋,“臨盆那天我就開聲了,只不過當時剛生產完,狀態不是很好,按照大夫的話喝蜂蜜水調理了一個月,出月子以后,有請了大夫再來看,大夫說恢復得不錯,無需再用藥。”

  謝正看了她一眼,臉上的表情有些復雜。

  小嫂嫂還是那個模樣嬌美的小嫂嫂,可今兒就是說不出的別扭。

  溫婉多少猜到謝正不適應,笑笑之后止了聲。

  過了好一會兒,謝正才望向宋巍:“所以這叫什么?上天厚待?”

  又問溫婉:“孩子幾時生的?”

  溫婉想了下,回他:“四月二十六。”

  聞言,謝正直接愣住了。

  四月二十六,是他們殿試的日子。

  宋巍顯然也有些意外。

  他記得那天自己一開始似乎出現了短暫的失憶,聽完考題之后,腦子里一片空白,什么都想不出來,后來不知怎么的,突然之間文思泉涌,提前寫完了答卷。

  那時他還特地算了算婉婉臨盆的日子,但怎么都想不到會和殿試同一天。

  “這可有意思了。”謝正突然樂了起來:“難怪三表哥能一舉高中探花郎,想來是這孩子帶來的福分和運氣幫了你一把。”

  宋巍不置可否,看向溫婉的目光更添溫柔。

  以前他不會信這些,自從知道了婉婉的小秘密,宋巍突然覺得,“老天爺”是存在的,“我命由我不由天”的說法,放在別人身上或許還行。但對他而言,命就是命,即便他再怎么努力,也逆不了蒼天改不了命盤,否則他不會掙扎了三十年還沒擺脫隨處可見的霉運。

  可換個角度想,這未嘗不是上天撮合他和婉婉的另一種方式。

  一個霉運纏身,一個口不能言。

  一個是天缺,一個是地憾。

茫茫雪野里,他們是能互相溫暖彼此的最后兩塊炭  胡同小院的情況溫婉了解,住不進謝家那么多人,溫婉問了下謝正,打算怎么安置他爹娘兄弟。

  謝正看了宋巍一眼,沒吭聲。

  溫婉有些疑惑,也看向宋巍。

  宋巍緩聲道:“我置辦了兩套院子,就在翰林院附近,姑母他們跟著就能搬進去。”

  “兩套?”

  京城的房價,剛來京城那年溫婉就大致了解過了,越是接近這些重要衙門的房子,越貴得離譜。

  宋巍頷首,“得虧你們請鏢局把東西送來的及時,翰林院掌院學士聽說我愛好收藏古董,親眼見過之后以兩套院子為代價,挑走了兩件。”

  掌院學士是翰林院的最高官員,也是宋巍他們的上峰。

  溫婉一直都知道相公收藏的寶貝值錢,但沒想到能值錢到這地步。

  兩套院子換兩件寶貝,那位掌院學士得是多有錢多喜歡古玩啊?

  宋巍道:“那兩套院子,一套是給我們備的,另一套給謝家。”

  溫婉想著,憑宋巍和謝正的關系,送他一套也正常。

  誰料宋巍又說:“謝家有個裝泡菜的壇子,我在很多年前就看中了,只不過一直沒開口。”

  溫婉一聽,明白了,合著掌院學士用兩套院子換他的寶貝,他又用其中一套去換謝家的泡菜壇。

  一個泡菜壇子而已,換一套院子,不懂古玩價值的溫婉不太能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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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點給自己放了個假o(n_n)o哈哈  天才一住三五第一35d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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