臘肉和灌腸被溫婉拿到廚屋。
宋婆子早在看到家里有客人的時候就帶著宋芳在里頭忙活了。
見到溫婉過來,宋芳迫不及待地問:“小嫂嫂,那人是誰?三哥的同窗還是朋友?”
溫婉點點頭。
雖然算不上同窗,但相公能把人留下,說明默認了是朋友。
宋芳恍然,笑了下,“長這么大,我還是頭一回見有朋友主動上門找三哥呢!”
準確地說,除了謝正和謝濤兩兄弟,三哥壓根就沒什么朋友。
因為他那出了名的倒霉體質,有所耳聞的人都不愿意接近他。
在宋芳的記憶中,三哥一向是獨來獨往的,由此造成了他沉默寡言的性子。
溫婉聽著這話,莫名覺得心酸。
她家相公究竟要有多強大的內心,才能承受因為自身無法改變的命格而被旁人孤立二十多年的那份冷漠?
宋芳覺得自家三哥廣交朋友是好事,當娘的擔心的卻是兒子的安危。
宋婆子是個極其護短的人,尤其碰上宋巍的事,不管誰對誰錯,她首先關注的都是兒子有沒有受傷,有沒有哪里不舒服,需不需要請大夫。
不是她天生敏感,而是宋巍從小到大經歷過的事兒讓她這個做母親的不得不敏感,時時提高警惕。
哪怕嘴上不愿意承認,她也知道小兒子是個稍微不注意就能被閻王收回去的人,命不好。
飯菜做好以后,留了一小部分在廚屋她們三人吃,剩下的,宋婆子親自給送到了堂屋。
宋巍正在給謝正和郝運二人倒酒,宋老爹又被人請去打家具了,今兒不在家。
宋婆子擺菜時聽到謝正提起他要給學生放假,然后請宋巍去給他和郝運傳授科考經驗的事兒,她忍不住插了句嘴,但也沒說別的,只是讓宋巍萬事多加小心。
謝正和郝運是知道宋巍的,但凡出門準倒霉,能理解當娘的一片良苦用心。
事情定下以后,謝正很快就給私塾里的學生放了假,騰出位置來。
宋巍每日早起吃過早飯以后就去謝家,給兩人授課。
他不講四書五經,就著縣試和院試的考題進行了深入分析。
宋巍寫的文章辭藻不算華麗,但功底扎實,字字珠璣,一眼掃過去,處處是重點,找不到任何一句為了迎合主考官喜好而寫的廢話。
文如其人,大抵如此。
這也正是縣考和府考他的文章能在那么多學子中脫穎而出的原因,并沒有誰徇私舞弊,而是這樣的文章,不管堆放在多少考卷中,總能驚艷到讓人輕易翻找出來,過目不忘。
謝正和郝運兩人看問題的角度比起宋巍來顯得有些狹隘,聽了他一堂課下來,兩人獲益匪淺。
郝運激動地看著宋巍,“我就說,宋兄是我命中的貴人沒錯了,聽你一堂課,勝過我寒窗苦讀十余載啊!”
謝正也深有感觸,要不是今日聽了宋巍的言論,他還不知道自己與三表哥之間差距那么大。
不過,謝正與郝運不同,他對宋巍的感激不會表現在嘴上,多年的兄弟,一個眼神足矣。
宋巍簡單收拾了一下東西,對二人說,“我下午還有事要去縣城,你們二位請自便。”
他本來就不是教書先生,不可能按照時辰來給學生上課。
更何況,早上這堂課講的東西已經夠多,足夠那二人消化好幾天的了。
宋巍走出謝家私塾大門時,發現溫婉等在外面,手里挎著個竹籃子,怕被曬,用塊布遮著。
籃子里,是她親手給他做的午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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