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巍聽著聲音不對,推門出來,問宋婆子,“娘,沒事兒吧?”
宋婆子沖著墻外呸了一聲,“老母豬上屠桌,挨千刀的貨,放心吧,摔不死她。”
話完,打了個呵欠,又吩咐了宋巍幾句,說她一宿沒合眼,要回屋睡會兒,讓他們小兩口一會兒留意著給老頭子和芳娘開門,別把人堵外頭了。
宋巍頷首,說了聲,“娘辛苦了,快回屋歇著吧!”
宋婆子擺擺手,“這種吃人飯拉狗屎的老貨,你們還真應付不來,得我親自出馬。行了,我瞌睡得很,不跟你叨叨了,讓你媳婦兒給你做早飯去。”
二郎媳婦又蹲了一回墻角,把吳氏摔下墻頭閃了老腰的慘叫聲聽得真真兒的。
宋二郎見她拿著個掃帚杵在墻根角半晌沒動靜,問她干啥呢?
二郎媳婦看向自家男人,那臉上說不清楚是什么表情,嘖嘖兩聲,“我算是看明白了,周家那位來找咱娘,那就是銅鍋遇上鐵刷子,硬茬碰硬茬,討不了好。瞅見沒,被咱娘整得從墻頭上栽下去了,就她那把老骨頭,這么一摔,不死也得半殘廢。”
宋二郎問,“還是被三弟妹那嫁妝給鬧的?”
“可不是咋的?”二郎媳婦撇撇嘴,“也不知道三弟妹究竟得了件什么稀罕玩意兒,竟然惹得周家那窩子小的折騰完了換老的,沒完沒了了還?”
宋二郎從她手中接過掃帚,自個兒掃了起來,嘴里不忘說:“再有好東西也是人家的,你就甭惦記了。周家那位碰上娘都得栽個大跟頭,就你這點小手段,壓根不夠看的,你要不悠著點兒,哪天真把娘惹急了,咱以咱倆就別想有好日子過了。”
二郎媳婦暗暗翻了個白眼,雖然宋巍對外澄清了溫婉的嫁妝是件古董,可她知道,那玩意兒壓根不是從溫家來的,而是宋家祖傳的寶貝,這么說來,溫婉的嫁妝就很有可能是外頭傳言的那箱金銀珠寶。
金銀珠寶啊!誰不惦記?二郎媳婦惦記得心里發癢,可一想到婆婆,瞬間就慫了。
吳氏閃了腰,回家后癱在床上不肯動彈,直哼唧。
祠堂那頭已經把他們家的名從族譜上劃了,這會兒外頭全是村人,大聲嚷著讓他們一家子趕緊收拾東西滾蛋。
周氏在家里等了半天沒等到她娘,找人打聽了一下,說吳氏閃了腰被送回周家村了,她趕緊跑了一趟娘家,剛進村就見村人一窩蜂地堵在她娘家門口攆人,那兇神惡煞的陣勢,把周氏嚇得夠嗆,她沒敢上前跟人掰扯,悄悄溜回家。
溫父從田里回來,正坐在堂屋喝水。
溫順因為鐲子的事被他打出陰影來了,見著爹就怕得渾身發抖,已經回屋把自個兒捂在被子里不肯出來。
周氏一腳踏進堂屋門檻,見男人回來了,嘴角扯出個笑容來,“當家的,你咋回來這么早?”
溫父擱下喝水的碗,“我要是不回來,你是不是還想著摻和你娘家那頭的事?”
“我…我沒有啊!”
“婉娘的嫁妝是你捅出去的吧?”
溫父起身走來,嚇得周氏連連后退,“當家的,你聽我解釋。”
“好啊,你解釋,我聽著。”溫父說:“圓得過去,我就不跟你計較,要圓不過去,那你也甭藏著掖著地背著我去給你娘家擦屁股了,直接收拾收拾,跟他們一塊兒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