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燒過的木頭其實比一般的木頭防腐,這是房梁,架在屋上的。你看看,是不是燒得有有點平均?這邊的被老鼠咬了,但木心也是白的,還有這兒,有明顯的向下的壓迫痕跡,我覺得這邊應該也是,有人站在上面人為的把梁踩下來的。”青青指不了一下梁中間的位置,那里是有些裂痕的,而且朝著一個方向,“還有這兒,看到沒,火燒的痕跡這里是有層次的,不過這兒有些顏色與別處不同。”
青青拿出試劑,倒了一些在木頭上,再用有小刀割了一小塊下來,放進了白瓶廣口瓶中,瓶里本身也有些不知名的液體,慢慢的,暗紅色的細碎析了出來。
“所以,這就是砸死我娘的木頭。”小越對自己母親的傷痕還是知道的。
“那是死后傷,應該不疼。”青青對笑了一下。她站直了,已經找痕跡快一個小時了,感覺上兩條腿有點發抖了。
小越給她弄了一個木椅過來,看上有點臟,不過小越去院子里撕了一片大芭蕉葉子給她鋪上。
“這里是現場。”青青還是坐下,左右看看。兩邊雜物已經慢慢的被移了出去,房間里慢慢恢復了些之前的樣子,若是房梁都是人為踩下來的,這屋里損毀其實應該是不嚴重的。所以還有完整的椅子。
“幫我看看,這屋里有沒有缺什么東西。或者家具被移動過?”青青看他們把房梁也搬出去了,地上最多的是房頂上掉落的各種建材,然后十年沒有人動過,這里慢慢形成了淤泥,屋邊邊角角的污泥也慢慢的在清除。她現在看看,屋子里其實還算是完整的。家具很多被燒得不成樣子,但還是有些痕跡。
“你想找什么?”小越看著她。
“這里算是所有房子里保存得最好的,而且,這里第一個燒著,但是火燒得又不是很嚴重。我有時都覺得他們不想你娘死的,結果你娘被嗆死了,然后,他們把她放到了已經滅了火的地方。”青青看著四片墻還勉強支持著房間。
“所以當時你就懷疑,活著的是我爹。”小越想想看。
“琴呢?”青青看著地上的殘漬,突然抬頭,“你娘的琴臺在,琴在哪?”
小越左右看看,也收回自己剛剛的隨意。他讓人把東西收拾干凈了,自己站在了西墻邊,要知道,西邊是臥室的一邊,而之前放琴的琴臺是在東邊的。從燒著的地方看東邊比西邊的嚴重,而西邊的這邊更多是大火高溫烤脆了絲織品,風吹雨打后,那些家具也是烤變了形,但是整體上有還能看出一點形狀來。小越在墻邊不起的眼的地方碰了什么,那墻被打開了。
青青倒不覺得有什么問題,這種人家若沒有密室才假呢。不過這里面的東西應該沒有了,這里不燒,很大的原因應該就是這個了。他們要帶走一些東西。她沒動,等著小越出來。
而邊上的禁軍則抬頭了,他們是負責干活的,青青和小越聊天,他們就自覺離遠一點,但是,現在那位竟然找到了密室。
他們都不想動了,就想看看,密室里有什么。
小越終于出來了,臉上看不出什么,看到青青的臉還是輕輕的牽了一下嘴角,“沒什么東西了。”
“下面有琴嗎?”青青還在想那把琴,在全城大火時,不管愛不愛琴,都不會帶走。而這十年,這里被皇家嚴格監視著,誰進來,也逃不過皇家的眼睛,當然,若真的有那高手,又知道密室的,倒是能偷點東西走。但是琴那么大的東西,帶走目標太大,而且都是越國公府注冊過的東西,也不好出手,所以正常的情況下,琴是最能留下的。
“你希望有還是沒有?”
青青笑了,也不說話了,就是抿著嘴看著小越。
小越明白她的意思,這些琴對一般人沒有用,除了癡迷者。老太爺是軍人,他會帶走珠寶與其它容易變現的東西,萬不會帶走琴。只會讓它們留在原處,讓它們在這兒陪著兒子與兒媳沉睡;而若是父親,就應該會帶著走它們。所以琴的去留是很能說明問題的。
小越對她笑了笑:“都在,包括放在那兒的那把。”
“所以,把琴放進密室的應該是…”青青正想說什么的,不過想想看,禁軍還在。不能說,想想看,把手伸給了小越,讓他拉自己起來,她要去看看,“高溫烘烤,里面的東西會壞嗎?”
“你去看看吧!”小越拉起她,帶他進去。
青青沒忙著進,而是看著密室的門。這并不是門,而是利用了視覺差。面上,是木制的博古架,并不是以博古架為門,那個太常規了,博古架更像是拉門的把手,作為堂屋與寢室的隔斷不會讓人多看一眼。但是拉出博古架,另一邊的木制的墻裙就會露點出一個下樓梯的的洞口,人是不用低頭的,明顯的,做這個的是高手。
“這密室是祖傳的嗎?”青青看著小越。
“不是,每一代人都把上代密室的入口改一下。密室還是那個,不過為了顯出各自的能力,會特意做出新意來。這也是為了保密用,密室傳子不傳父,代代相傳。”
“房子就么大,想找出來能有多難。”青青給他一個白眼,讓人生了一個火把過來,然后照照地,因為做得非常細致,這里就算認真的看,也不會發現,這就是一個密室的門。但是,看看這青石磚地,就是知道這門最大的問題所在了。
小越也低頭看了一下,皺了一下眉頭:“這里不防煙?”
“現在我知道你娘怎么死的了!”青青輕輕的敲了那木墻裙一下,這里當初只怕設計時,設計者還是很得意吧?墻裙是上面刻著的花紋,實際也是地下室的通風口。這樣他們就不用另做一個出氣口了。密室里會透氣,人可以隨時進去,但是問題也在這兒,密封性太差,若失火,有人躲在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