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北岑再次開口:“你也知道我今年二十五歲,之前爺爺他們一直催我…”
他琢磨著明卿的表情,話音一轉:“這次我欠你一個人情,你以后有事情只管告訴我,只要我能辦到的,都替你辦好。”
聽他提到人情,明卿才勉勉強強答應:“你餓嗎?我去給你買晚飯。”
她低頭看了眼手表:“不到六點,食堂應該有熱的。”
蕭北岑松了口氣,眼底含笑:“中午不是剩了些湯嗎?”
“但是已經涼了,不如…”想到這是九十年代,糧食可貴,明卿改口,“不如拿回家熱一下再吃。”
“去醫院食堂熱一下就好,”蕭北岑站起來,把湯碗端著,“和食堂阿姨說一聲,她們會幫忙,走吧,我陪你去。”
明卿看了眼他的傷口,伸手去接:“給我。”
蕭北岑躲開她的手:“我手又沒有受傷,我拿著,你跟著我走。”
說完這句,他實在好奇問出口:“隊員們沒來之前,你要說什么?”
明卿去拿了自己的錢包,聞言停在他面前,笑著仰頭:“我想說你叫我卿卿,我可以叫你阿岑嗎?”
蕭北岑的反應忽然有些遲鈍,隨即腦袋一痛。
明卿往病房外走去,走到門口時回頭看去:“你站著干嘛呢?”
蕭北岑沒有回答,她疑惑的走向他。
“你怎么了?傷口痛嗎?”
“卿卿。”低沉隱忍的聲音驟然響起。
明卿腳步頓住。
蕭北岑雖然氣質硬朗說一不二,但他和她說話時一直很溫和,然而剛才這句“卿卿”,卻仿佛蘊含著無數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
她站在蕭北岑身側,試探著叫他:“阿岑?”
蕭北岑側過臉,一雙黑眸里透著水光,眼角猩紅一片。
明卿頓時心疼。
“卿卿。”蕭北岑面朝向她。
明卿迅速點頭:“我在。”
蕭北岑眨了下眼,淚珠突然順著眼尾滑落。
明卿皺著眉,走近他一步,抬手給他擦掉。
手還未放下,便被一只強有力的臂膀抱進懷里。
晁岑沒想到他還會見到明卿。
他從蕭北岑出生時就存在了,同生共存。
但他每次出來的時間不定,能待在外面的時間也不定。
有時候晚上睡著,白天醒來就換了另一個人。
也正是因為轉換頻繁,才使他們雖然看不到對方占據身體時做過的事,卻能根據周圍環境和其他人說的話了解到此前的經歷。
但那天蕭北岑去里縣接廖卿卿時,他在火車事故發生的前一刻突然蘇醒,之后就失去了意識。
一直到剛才聽到熟悉的聲音叫他,才有了意識,強行蘇醒。
明卿拍了拍晁岑的背,考慮著在晁岑面前,她是該記得還是該忘記上一個位面。
還未思考出結果,就感覺到有淚水落在她的頸窩上,明卿頓時心里一軟。
晁岑抱的她越來越緊,卻一句話也不說。
直到外面傳來驚呼聲,他才松開明卿。
這個年代在外面牽牽手可以,被別人看到摟摟抱抱還是不太行。
晁岑大步走過去關上門,又把左手拿著的湯碗放下。
明卿轉身看向他。
晁岑站在門后,也看著她。
許久,明卿先一步走過去:“阿岑,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