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明卿頷首,“先下去吧。”
太醫忙退下。
景岑抬了抬眼,看向明卿。
明卿眉梢輕抬:“看我做什么?”
景岑走到她面前,低下頭,指指唇角:“疼。”
一個字說的委屈巴巴。
方才從她寢殿離開時還是占夠了便宜的老狐貍,現在就這么委屈了?
被她咬了,很委屈?
哼,別以為她看不出他在裝。
大尾巴狼。
要說景大尾巴狼的心路歷程…裝可憐這種事對他來說完全是信手拈來。
某一時刻,他便靈光一閃,覺得這樣會為自己謀取更多的福利。
便來了這一出。
宮殿內隨處可見侍候在旁的宮女和公公,但他絲毫不在意。
太醫還沒有退出去,便聽到男子低啞又委屈的聲音,心里一驚。
想看,但他不敢看。
退出宮殿后,在公公關門的空隙中,他才匆匆回過頭看了一眼。
這一看,太醫頓時在殿外愣住。
殿內原本矜冷出塵的男子,此刻一掃以前的矜貴,揪著長公主的衣袖,委屈的像是他家里養的那只狗。
那只狗吃不到食的時候,就是這種表情,可憐巴巴的看著人,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殿門關上,太醫將將回神。
殿內,景岑微微俯身,視線和明卿平行,聲音低沉的對她說:“真的疼。”
明卿唇角抑制不住的勾起短促的弧度:“我不信。”
她自己咬的,能不知道…
“你咬的,不知道下口輕重嗎?”白皙長指摸了摸唇上的傷口,景岑皺了下眉,仿佛病弱西施,“出血了。”
高浦和嘴角又是一抽。
他在宮里待的最久,也算是親眼看著攝政王一步步走上高位的。
從前他可是為了護駕,任由利箭射入胳膊,還能面不改色的將箭徒手抽出來,隨即手刃刺客的人。
現在唇上破了這么一個…一看就是被人咬的小傷口,就委屈成這樣?
此時此刻,霍離眼睛瞪大,噔噔噔的跑到明卿和景岑兩人中間:“皇姐,攝政王說的可是真的?”
明卿看了眼景岑,景岑立即站直,笑著回:“真的。”
霍離難掩驚愕。
他雖然小趴,但是明白一點這樣舉動的意思。
皇姐咬的是攝政王的嘴唇,也就是說,他們親親了!
不對!
霍離皺眉看向景岑:“皇姐為何要咬你?是不是攝政王逼迫皇姐了?!”
他眼神里帶出兇意,像一只護食的狗崽子,只要景岑點一下頭,他就能沖上去咬他。
景岑挑了下眉,慢悠悠的回憶起早上的事。
后來小姑娘咬他,應該是惱羞成怒了。
他眸子里露出幾分笑,也不說話。
看著明卿的目光卻漸漸幽深炙熱。
明卿一眼就了解了他心里在想什么廢料,無語的板著小正太的肩膀,帶著他往外走去。
“他沒有逼迫我,皇姐帶你去御書房,你今日該學習了,老太傅也該到了。”
明卿自己說的,霍離勉強相信,但仍頻頻扭頭看向景岑。
景岑見他們離開,迅速跟上去。
剛出殿門,他便繞到明卿身旁,視線始終跟隨著她,眸中的委屈絲毫不加掩飾。
再遲鈍的人,也能看出攝政王對長公主的分外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