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陸爺爺去世的緣故,姜染原本想和宋晟溫樂出國找江野的計劃也擱置了。
葬禮那天,京都豪門圈子的長輩與晚輩幾乎全到場了,可見陸家的地位。
當天,陸衍之沉默的站在陸父身旁。
江淮在對面望著他,見他全程沒有掉一滴眼淚,他還有些不敢相信。
陸衍之真的眼眶都沒有紅一下。
葬禮結束的當晚,陸家。
陸衍之洗了個澡,穿著睡衣從浴室里出來。
見他終于出來了,桑榆沖他揚了揚下巴,說道:“剛剛廚房送來的,你晚上都沒怎么動筷子,再吃點吧。”
陸衍之應了聲。
桑榆在他身旁坐下,默默地陪著他。
陸衍之機械的拿起筷子,有些麻木的往嘴里送著東西。
桑榆皺了皺眉,“你慢點吃。”
她給她盛了一碗湯。
陸衍之沒有出聲。
幾分鐘后,桑榆實在是看不下去了,一把按住他的手。“別吃了。”
陸衍之沒有再動,突然安靜下來。
見狀,桑榆抿了抿唇,于心不忍:“實在難受的話,你就哭出來吧。這里沒有別人,哭出來你心里…”
桑榆話音未落,陸衍之突然傾身上前,一把抱住了她。
桑榆一怔,下一秒,感覺到頸窩處的濕潤,她抬起手搭在陸衍之的背上,輕輕的拍了拍:“阿衍乖,阿衍不哭哦。”
這是桑榆第一次長這么稱呼陸衍之。
她只聽過家里的管家和江淮這么稱呼他,據說陸爺爺之前也是這么叫他的。
這個稱呼好像一下子拉近了兩人之間的距離。
而陸衍之在聽到她的聲音時,眼淚更加放肆。
他記得,小時候爺爺就是這樣安慰他的。
“我給你講個故事吧。”
“有一天,小白兔跑去藥店問:‘老板老板,你這里有胡蘿卜嗎?’老板說:‘我這里是藥店。
第二天小白兔又去藥店問:‘老板老板,你這里有胡蘿卜嗎?’老板非常生氣的說:‘都說了我這里是藥店,你要是再來搗亂,我就拿剪刀把你的耳朵剪掉!’
第三天小白兔小心翼翼地來到藥店問老板:‘老板老板你這里有剪刀嗎?’老板說:‘沒有,我這里是藥店。’小兔子高興的跳了起來說:‘太好了!那老板我要兩根胡蘿卜!’”
說完之后,桑榆就自顧自的開始笑,哈哈了幾聲過后,在她發現陸衍之完全沒有動靜的時候,她突然有些尷尬,老老實實的閉上了嘴巴。
“抱歉啊。”她小聲道。
陸衍之抬起頭來,看了她一眼。
四目相對,桑榆被看得有些心虛。
“其實就是想逗你開心,沒其他意思。你現在好點沒?”
陸衍之有些狼狽的別開視線,不再看她。
突然,桑榆的手伸了過來,動作輕柔的幫他擦著臉上未干的淚水。
“我知道爺爺待你很好,你很難過。今天哭過之后明天就要振作起來啊,我們不能一直活在悲痛當中,那樣也太不快樂了,對吧?”桑榆語速很慢,像是在哄一個丟掉了糖果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