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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六十一章 共情

  星辰樹雖然不一定能結出成為星球的果實,可它是宇宙中唯二能結星球果實的神樹,它的地位始終僅次于生命神樹,其尊崇的身份令宇宙萬木膜拜。

  樂韻有個大膽的猜測,九色神蓮中的種子極有可能就是繼承了生命神樹一半衣缽的星辰神樹的種子。

  遺憾的是沒有什么簡易速效法驗證種子的身份,想知道它是什么神樹,只有將種子種下去,等它生根發芽開花結果。

  種植種子是未來的事,眼前最緊要的事是如何安置種子,得趕緊把種子種子轉移去新地方,解決它補充水的危機。

  沒直接證據證明種子的身份,再多的猜測都是白瞎,樂韻先把那茬兒扔一邊,找出一只靈木鑿制的大木桶放法寶里,再往桶里倒進靈液和仙泉水。

  估算水量到了差不多的程度,從石臼肩闊大的法寶里跳至種子旁,先繞著圈觀察了一回,才伸出雙手抱種子。

  種子太珍貴,樂韻不敢掉以輕心,生怕用神識搬運它會出什么岔子,自己親手搬運才能放心。

  當她的雙手心地觸摸到了種子的外殼時,干癟的種子殼面驟然閃爍出了一層綺麗的光芒。

  剎時,就如現代的霓光燈箱被按下了開關健,整顆種子表面霞光流轉,璀璨生輝。

  同時,燦爛的霞光順著樂韻的指尖涌向了她的手臂,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際彌漫她的全身。

  與霞光同至的,還有一股浩大的力量,那股力量如電流一樣順著頭皮進入了識海。

  力量來得太快,快得讓樂韻都來不及有反應,當時只感覺大腦有接觸到微電流時被微微電了一下的感覺。

  未知的力量涌入識海,識海震蕩。

  樂韻眼前一陣恍惚,過了一會,她的意識變清晰了,也在瞬間感知到自己變成了一棵種子!

  自己思維清晰,肯定不是自己真的變成了種,只有一種可能——共情!

  她并沒有想要探索種子經歷的意思,是種子主動向她傳遞它的經歷,讓她經歷它的經歷。

  霍然明白自己與種子共情,樂韻也沒慌,平靜地接受新身份。

  作為種子,自然不知自己的來歷,也沒有時間觀念,深埋在泥土中的種子,遵照著自然規律,吸收自己需要的營養。

  過了不知道多久,種子攢夠了能量,胚芽發育成熟,破殼萌芽。

  鉆出泥土,從黑暗中走出來的種子胚芽,第一次見到了溫暖的陽光和溫柔的雨,在陽光與雨露的滋潤下緩慢成長。

  樂韻的思維很清晰,暫時無法看見種子長出來的苗是什么樣子,卻能分辨出從大地與空中氣吸收到的靈氣是鴻蒙之氣。

  而且,鴻蒙之氣異常濃郁、純正。

  苗長得非常非常的緩慢,慢得連有自己思維能力的樂韻也無法計算究竟過去了多少年。

  而樂韻的感應也越來越清晰,她能感應到苗的情感,苗喜歡溫潤的雨和早晨的陽光,每當清晨和下細雨時,每片葉子都是歡悅的。

  樂韻看不見苗,自然也不清楚苗周邊的環境,她也無法從苗身上脫離,就那么順其自然地陪著苗成長。

  苗就在不知歲月的環境里無憂無慮地成長。

  也不知過了多少年,在某個陽光初臨的早晨,樂韻如以往般打量空時,忽然發現自己的視野變得格外的廣闊!

  她能看到“自己”的樣子和周邊的環境了。

  樹是一棵參巨木!

  大樹周邊是林海,森林一望無際,而周邊的樹明顯比巨木矮,矮了很多很多,森林里最高的樹還不到大樹第一個長枝的枝節位置。

  巨木的樹身呈青色,樹身粗壯如山,筆直挺立,樹皮光潔無鱗無被毛,枝為環狀的輪生狀,每一節的枝條數量一致,皆為九根。

  從主桿上發出的枝為節狀,頗似一根根巨竹,枝又生次生枝,次生枝也是環狀生,每一節生五枝。

  次生枝又生分枝,枝條繁多,每根枝條的頭頂長有如蓮花蕾一樣的葉苞,主桿頂賭葉苞猶如一朵巨大的蓮花。

  巨樹的葉子似團扇,葉面碧綠色,背面顏色略淡一點,呈淺綠色,葉子亦沒有被毛,正反兩個面光潔如鏡。

  化身大樹的樂韻,看到了“自己”的樣子,也不禁懵了,那啥,她也分不清樹究竟是生命神樹還星辰樹?!

  萬界有生命神樹和星辰樹的傳,可沒有詳細的記載,描述生命神樹就一句——“神樹光華璀璨如星辰”“果億年乃成”。

  神樹光華璀璨,這光華是通身的光華,還是葉子會發光?

  果億年乃成,這句通俗易通,就是指它的果實要一億年才能成熟。

  有關生命神樹樹身是什么樣子,枝葉又是什么樣,花是什么樣子,沒有片字只言的具體描繪。

  而對于星辰樹,描述更簡單-“唯星辰樹最肖似母樹”。

  就這么一句,就問你怎么分辨。

  沒有具體描述,樂韻就算看見了巨樹,也無從分辯它是生命樹還是星辰樹,唯有等它開花結果。

  從巨樹頭的葉苞來論,距離結果的那一遙遙無期。

  等它開花結果將是個漫長的過程,

  樂韻自己無法脫離巨樹,也惟有陪著它生長,她目睹了周邊樹木一株株枯死,又有新的樹長成參大樹。

  也見證了許多大樹脫疑而出,長得比其他樹更高大,然后那樹某遭雷劈,再某一樹有了行走的能力。

  可以自由移動的樹都跑到了巨樹周邊,像侍衛一樣團團將巨樹圍在中央。

  那些樹也時為了爭取最靠近巨樹的位置,也“打架”,它們互相碰撞、枝條互相抽打對方,或以火、雷電、冰霜等等手段攻擊對方。

  每當它們打得不可開交時,巨樹會伸出一根枝條,給打架的樹每樹一擊。

  巨木的枝條可以無限伸長,它僅僅只是似風來時迎風招拂的揮動一手,就能將打架的樹給擊飛。

  被抽飛的樹木飛出很遠才會落地,過一段時間后它們又會回來。

  哪怕有樹被巨樹抽飛,其他樹并沒有長教訓,仍樂此不疲地打架,每次打架的樹都被巨樹抽飛。

  身為旁觀者,樂韻發現會有會動的樹無一例外皆有打架被抽飛的經歷,而且屢教不改。

  旁觀大樹挨打的次數了,她才恍然大悟,巨樹與會動的大樹,關系就是家長與熊孩子!

  打架的大樹是一個個熊孩子,巨樹是大家長,大樹們打架被抽飛,就如孩子們吵架挨家長揍,孩子們是記吃不記打。

  大樹們在互相打架中也不斷增長,巨樹也在不斷壯大。

  日子過著過著,又不知道過去了多少年,逐漸的森林里也風起云涌,森林經常有各類災,干旱、洪澇、火、蟲災等等的災害相繼降臨。

  災中,許多樹木相繼死去,包括一些會移動的大樹,同是也有其他大樹經歷過災害后也具有了行動能力。

  那些災害在巨樹眼中都是不起眼的災,每當洪水來臨,巨樹會開啟虹吸模式,吸收海量的水分,逢旱災來了再把存儲的水分通過根系送入泥土,供養著森林的樹木。

  而火、雷等,竟然繞過了巨樹,從沒有劈過它。

  蟲災來時,蟲也到不了巨樹身邊。

  森林在時光中老去又新生,周而復始。

  漫長的等待中,樂韻也有了新發現:巨樹的葉子并不是固定的圓形形狀,它竟然會千變萬化!

  最初,巨樹的葉子是團扇一樣的圓形,然后變成了芋頭葉子一樣的心形,隔了一段時間又變成了似芭蕉一樣的長圓形。

  再過一段時間,變成了橢圓形,過一段時間又抽條變成柳葉形,再隔一段時間變成帶狀。

  又過一段時間,樹葉變成短圓矩形,或劍形、或卵形、倒卵形、倒心形、匙形、扇形、提琴形、掌形…

  巨樹的葉子每隔一段時間即變化一次,樂韻為了計算“每一段時期”這個時期是多長,努力以晝夜來計算數。

  最初,她的計劃很順利。

  可計劃不如變化,在她計算到了大約有千年的時間時,森林里迎了極晝極夜!

  極晝極夜都是漫長的,沒法計算數,樂韻想通過心跳的方式來計算,可巨樹沒有心跳。

  計算數的計劃就此夭折。

  經過極晝極夜后,森林又迎來了正常的日出日落。

  樂韻再次重新計算,然而,每當她感覺快計算出一個周期了,中途她總莫明其妙的睡著。

  她只好重頭開始。

  可每當她快計算出一個周期的時間,她總不例外的會突然睡著,哪怕她總沒有想睡的意識也不例外。

  經過幾次,她找到了原因,不是她突然睡著了,而是巨樹打盹兒了!

  巨樹也經常打盹兒,甚至會休眠。

  巨樹打盹兒時或休眠時,樂韻的意識也跟著“沉睡”。

  知道了原因,她放棄計算時間,順其自然地陪著巨樹成長,即是當局者又是旁觀者,見證著森林變化。

  在不知道渡過了多少歲月的某一,巨樹的一根主枝的枝頂葉苞中終于長出了一個花芽。

  樂韻激動得差點手舞足蹈,哎呀,終于等到了巨樹的花期!相信離結果那一也不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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