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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三十七章

  商郡君沒有再勸仙子無事外出散步,將仙子送到大殿門口目送仙子進了主殿,再回西配殿忙活。

  樂韻帶著銀星九兄弟回了主殿,又將護衛召回,取出靈木雕鑿建房子用的各類材料。

  第三院法陣內的丹爐熬著靈植,上午時并沒有什么味兒,臨近傍晚時分才逸散出淡淡的藥香味兒。

  修士家族的家主聞到藥味時立即給家族人員傳訊,讓人排班,分批輪流進郡守府修煉。

  各家的修士這次沒走后殿的門來往,從東面側院的后大門進院,再從主殿區的東墻與東側第一院相連的側門進郡守府,在第四進大院各占一角修煉。

  安郡的百姓與修士也知道仙子的朋友于十二月開始煉丹,丹香有益身心和修煉,呆在第五殿等著聞香。

  藥香最初比較淡,半夜的時候迅速增濃,當第二亮時,第三進殿的大院上方已經積疊起了幾朵丹云。

  修士們愈發的歡喜,但凡無重要事絕不離開郡守府半步。

  而因昨仙子到廣場上轉悠了一圈,第二來廣場上擺攤的人更多了,就連店鋪商家也聞訊而至。

  商郡君干脆宣布,讓百姓們在廣場上自由交易。

  廣場近郡守府,即能做生意,還能聞到對身心有益的藥香,仙子也有可能會來廣場走動,那誘惑不是一般的大。

好消息一傳十十傳百,就連中城外城有條件的許多商家也跑來了城中廣場擺攤位,整個廣場成了自貿易市場,就跟舉行盛會似的,人頭攢動,人聲鼎罰  樂韻沒出去,呆在郡守府大殿雕鑿材料。

  而當寧郡的郡守府前廣場上熱鬧非凡時,辛合國都的朝堂也發生了一件震驚朝堂的大事——國君當正式禪位!

  辛國君禪位給了皇族中一位煉虛境的修士,繼任者與辛國君同輩,是位頗有才華和手段的皇族子弟,其一脈也有不少高階修士。

  大部分朝臣們以為國君禪位是玩笑,就算他真的禪位,起碼也得準備十年八年,那樣自己有機會推舉自己相中的皇孫,且有一定的勝出希望。

  誰能想到國君上月要禪位,轉而就真的禪位了,繼任者還不是國君的皇子皇孫。

  辛氏皇朝的朝堂震動,但當繼位的新皇沒給人作妖的機會,以雷霆手段處理了一批沒什么建樹、只會嗶嗶的朝臣。

  新皇手段強硬,也震懾住了朝臣,讓皇權平穩過渡。

  辛合帝國進行君權更迭時,竹洲苦竹領內的真啟帝國也發生了驚動地的大事——苦竹領墳頭山的異姓王起義!

  異姓王起義的理由是“清君側”,原因就是幾十年前墳頭山地動時,朝中外戚與權臣們玩弄權術,瞞而不報,并仗勢令郡、府、縣、鎮不得救援百姓,以致百姓死傷無數。

  封地在墳頭山一帶的異姓王,在聞訊得知封地之事時即急馳而歸,于十幾年前趕回了封地,花了近三年的時間肅治封地內的官吏,理順各府各縣的公務。

  異姓王先將封地內的事務肅清了,沒了后顧之憂,舉起清君側的大旗,發了檄文,然后殺向皇城。

  錦繡城的錄少主,在世俗界可稱得上是賦卓絕,他得到了仙子的指點,花費了五十多年的修煉,在異姓王返回封地前一年突破金丹。

  成了金丹修士的錄少主,出關后考察了異姓王肅治吏政的行為,覺得異姓王可信賴,投入麾下做謀士。

  他僅是自己投效異姓王,為異姓王出謀劃策,提出治郡治城的意見,因他有才能,且還是金丹修士,頗得異姓王重用。

  當異姓王為還墳頭山百姓公道,正式揭竿起義,斬了被擒拿回來的兩個畏罪潛逃的縣正祭旗,錄少主當晚帶著神樹守護者仙子留下的盒子秘密拜見異姓王。

  異姓王得知神樹守護者是奉仙子之令投效自己,震驚之后就是慶幸,幸好這次他沒有如以前一樣選擇妥協!

  如果他如以前一般顧慮重重,選擇向皇親國戚低頭妥協,神樹守護者絕不會庇護他,錦繡城少主得了仙子指點來輔佐自己,相當于他也得了神樹守護者的一分庇護和祝福。

  異姓王感激淋涕地接受了仙子的饋贈,并將資源交給錄少主掌管,還讓錄少主協掌財政大權。

  異姓王豎起起義大旗時,望竹縣城的有柏老祖也帶著自己家族的部分修士和望竹縣新生修士隊伍投入麾下效勞。

  望竹縣的有柏氏是得了長生樹守護者眷鼓家族,還有一個孩子被仙子帶去修行,也相當于是一塊風向標。

  異姓王得了錦繡城少主和望竹縣有柏氏家族支持,如虎添翼,聲望俱增,本郡內的修士家族也相繼主動投誠,并提供糧草和一些助力。

  異姓王在錄少主和有柏氏家族的協助下,起草了討伐檄文,將檄文傳向四面八方,同時正式揮師東上。

相鄰的幾個郡,早在幾十年前得到了新任長生樹守護者駕臨望竹縣等縣治瘟疫的消息,也知曉望竹縣有幾個童被神樹守護者相中帶去修校  當異姓王帶著軍隊奔向皇城清君側,途經他們的郡,各個郡正果斷地選擇給與方便,大開城門讓軍隊經過,并提供軍需補給。

  各郡郡正還瞞住了消息,沒有將異姓王率起義軍向皇城行軍的行程上報。

  當異姓王起義的消息和討伐檄文終于傳至真啟皇城的朝臣手中時,異姓王已經拿下了五郡,正磨刀霍霍向皇城。

  真啟國的權臣們接到討伐自己的檄文皆嚇得瑟瑟發抖,他們也在幾十年前從經苦竹領望竹縣經過皇城的修士團隊里那里得悉神樹守護者駕臨苦竹領墳頭山救治百姓的消息,唯恐被那位知道他們之所為,殺來真啟皇城興師問罪。

  雖然神樹守護者沒有找他們算帳,但之后不知蹤跡,權臣們唯恐她哪突然出現在皇城,再沒睡過安穩覺。

  提心吊膽地過了幾十年,終于傳來了壞消息。

  異姓王或許沒有見過神樹守護者,但出事的地方正在他的封地內,神樹守護者也救治過他封地內的百姓,據還在墳頭山留下了一個護地大陣。

就憑此,墳頭山一帶相當于得了神樹守護者的庇護和祝福,異姓王也是得到神樹守護者庇護和祝福的人,他揭竿起義,真啟帝國的修士家族必然會主動避其鋒芒,不與他為擔  權臣們收到異姓王發出的檄文,惶恐不安,還是不死心,向皇城和周邊郡內的修士家族許下重諾以換取支持,如他們所料,其他修行家族俱閉門不見,選擇保持中立。

  當真啟國的權臣們惶惶不可終日時,定居望竹縣的林婆婆也即將撤手人寰。

  林婆婆是幸閱,她活了一百一十多歲,同樣也是不幸的,她寄與厚望的孫子林盼安在幾十年前即先她而去,讓她晚年再次經歷了白發送黑發。

  林盼安死時不足三十歲,而且死得極不光彩。

  他讀書讀到二十二歲,想做官,卻過不了考核,想去私塾當先生,沒誰聘請他。

  自己眼光高,高不成低不就,拖了兩年,最后還是仗著他姐姐跟隨神樹守護者去修仙的那層關系,找了個在染布坊管帳的活。

  林盼安若安份守己地做個管帳先生,再加上他妻子也持家有道,不大富大貴,好歹也能安穩度日。

  可惜他眼高于頂,嫌棄妻子是農戶女,在生下兩兒一女,阿奶終于不再盯著他了便再沒碰過妻子。

  林盼安一心妄想攀上城中有修士的大家族,瞄上了東家的女兒。

  他干活的染布坊和隔壁繡坊皆是同一個東家,被東家劃歸給女兒做為嫁妝,并讓女兒自己學管家管帳。

  東家的女兒常來往于隔壁繡坊和染布坊,每月到布坊查帳。

  林盼安仗著有個修仙的姐姐,色膽包,竟然弄了些迷藥,在東家女兒到布坊查帳時將東家女兒與眾仆婦迷暈,意圖先將生米做成熟飯,壞了女郎的名聲,逼迫其只能嫁自己,然后休妻做東家的乘龍快婿。

  然而東家的女兒家族的修士鉆研丹道,縱使不是丹師,多少會制些丹藥,為家人備了不少丹藥,她在飲了布坊帳房先生備的茶水感覺不對時便服了些丹藥,然后見仆婦暈倒,自己也裝暈。

  人家女郎可不是好欺負的,知道了林盼安的真正意圖,直接一把藥粉撒出去把林盼安的眼睛灼傷,她趁機跑出去,發現布坊的人也昏迷過去,跑去隔壁繡樓叫來人暴捶林盼安。

  林盼安眼睛幾乎被灼瞎,逃無可逃,被堵在了染布坊。

  東家接到女兒出事的消息趕到染布坊,林盼安已經被打得沒氣,東家也沒遮掩,差人報與了縣衙。

  當時望竹縣還沒新縣正,仍由縣主薄等人共同代理,有柏氏協助,因牽扯到了林盼好的弟弟,主薄請了有柏老祖一同趕去坐鎮。

  衙門里的眾人趕至現場,染布坊里的人和東家女兒的仆婦們還沒醒,第一手證據齊全,再辯認出迷藥類型,查迷藥來源。

  那么一查就查到了林盼安頭上,還從林盼安身上搜出了殘余的一點迷藥,林盼安對東家女郎意圖不軌證據確鑿,死有余辜。

  林婆婆和孫媳婦接到林盼安出事的消息趕到染布坊,全程觀看了縣衙審理過程,確認了林盼安的死因,林婆婆當時就暈了過去。

  林家媳婦找了馬車將阿奶送回家,又找了車將林盼安的尸體拉去義莊,等阿奶緩過來接受了現實才將林盼安草草葬了。

  染布坊的東家是個明事理的,作惡之人已死,沒為難林盼安的家少。

  林婆婆自林盼安死后又大病了一場,纏綿病榻將近一年,多虧孫媳婦悉心照料才好轉。

  林盼安的死對林家影響其實不大,畢竟,他除了是兒郎之外,并沒有承擔起撐門戶的重任,是他媳婦在養家。

  最初幾年是林家孫媳婦和林婆婆賺銀錢供養林盼安讀書,當林盼安謀得差事,所得的銀錢也從沒交給家里補貼家用,對林家孫媳婦而言,丈夫于她有與沒有相差不大。

  林婆婆病倒時,林家孫媳婦的兒女也還,家里老的病,的需要照看,她只得辭了自己的活計,在家照顧老人和孩子。

  直到阿奶病好,林家孫媳婦才再次去謀了份活計,賺錢養育自己的孩子和阿奶。

  林盼安不成氣,他的兩兒一女倒是爭氣,皆習得字,兒子長到十七八歲即去謀了份差事掙錢,以減輕母親負擔。

  林家兩兒郎在婚配上也還順利,各自尋了相配的女郎成了家,女兒嫁給了門戶相當的人家。

  林婆婆失去了孫子后,唯一的期盼就是等著盼好回來探親,可惜她盼了一年又一年,又努力撐了三十余年仍沒等到盼好的丁點消息。

  風燭殘年的林婆婆,憑著一口氣苦撐到一百一十多歲,終于熬到了油盡燈枯時。

  林婆婆受零風寒,纏綿病榻不到三日即水米不進,林家孫媳婦從醫者那里得知阿奶這次好不了了,將兒子兒媳全喚回,帶著孫子孫女守在榻前。

  林婆婆在十二月初三的黑時分咽下了最后一口氣,彌留之際似乎想要話,只喊了兩聲“仙子”便再發不出聲音,直到咽氣仍睜著雙目。

  家中長輩去世,林家自然也向左鄰右舍報喪。

  林家兒郎們來家報了喪,竹父攜帶妻子與兒孫們去隔壁林家吊唁。

  竹父在兒子竹米離家的第二年如期與應女郎成親,婚后夫妻恩愛,相繼生了四子兩女,其中兩子一女有靈根。

  雖然靈根凈值很低,仨個孩子也成了煉氣修士。

  他的兒女也各自成立家業,其中一個娶了有柏家族的女郎為妻,沒靈根的女兒同樣嫁給一位煉氣修士為妻。

  他的兒女們也有了兒女,長子與長女也做了曾祖父曾祖母,竹父應女郎榮升高祖輩。

竹父的孫輩與重孫輩也有幾人有靈根,也證明其血脈傳承能力很強大,不僅望竹縣家中有修士的家族與竹家關系好,鄰縣有修士的家族也希望與竹家結親,來往密牽  竹家與林婆婆家除了鄰里之間的來往,并無太深的私交,應女郎憐惜林家媳婦不容易,時常暗中給與關照,在林盼安死后將人介紹進了應家旗下的店鋪做活。

  竹父帶著家人去林家吊唁,他與妻子回家照看家里和幾個玄孫,他的兒子、孫子們受了林家兒郎們的拜請協助林家辦喪事,當晚便留在林家幫忙張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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