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主府內部整頓的同時,蛟族對望海城也進行了一次肅清,滅了好幾個小團隊或小勢力,還滅了十幾個妖獸家族,將三十幾家種植大戶和十余個行商的家族驅逐出了望海城或海港。
銀蛟族的大整頓來得太忽然,被整頓的那些人或獸、團伙之前沒收到任何消息,也不及反應,從而要么全軍覆沒,要么就只有束手就擒。
望海城是銀蛟的領地,他們的整頓速度很快,不到五天就結束,并沒有影響海港與望海城的運作。
望海城的大部分大家族或盤踞在望海城中的各方勢力,但凡不是被列入清理名單的,也沒有受到什么沖擊,全都安然無恙。
對于銀蛟一族的大肅清行動,大部分人或獸族都是懵的。
言臻一路找去了海港,找到了某個不受絲影響,在采購物的小仙子,直到晚上有時間聊。
兩人在別人的屋檐下,言臻拿出一座小小的如意屋,進了如意屋,開啟了隔絕神識的防御陣。
“找我什么事?”樂韻坐下,掏出一袋街頭買的炒果貝磕。
“銀蛟一族突然對望海城進行了肅洗行動,有些小團伙被清洗掉了,聽說城主府也進行了大整頓,處死了不少奴仆,還有些蛟和他們子女以及一些妻兒、男侍們也處死了不少,還有些被驅逐了。”
言臻將自己所知說給小仙子聽:“據說,城主府原本的那位管家也消失了。”
“哦,他們動作還挺快的。”樂韻絲毫不意外。
言臻聽出了小仙子語氣中的不同,震驚不已:“小仙子你知曉點什么內幕?”
“知道一點點,引發銀蛟族大清洗的導火索就是本仙子我,”樂韻磕果貝磕得香:“他們不是讓本仙子出入城主府走角門嘛,本仙子堂堂人族,可不受那樣的侮辱,本仙子心里不舒暢了,自然就捅破了一點秘事。
如此看來,銀蛟族也并不是個個都是海城主和湖管家,他們中也有聰明的蛟,順藤摸瓜的找出了些線索,火速進行了整頓。”
言臻震驚得快失語:“小仙子,你…就因為出入城主府走得角門,就…去捅秘密了?”
“怎么,你覺得出入城主府走角門是正常的?什么時候,我堂堂人族的修士沒骨氣到了這種地步?
是不是人族在望海城需要低聲下氣地看獸族眼色才能有活路,只有為奴為仆才能在望海城立足?”
小仙子怒發沖冠,怒目圓瞪,言臻語塞:“我…不是那個意思,小仙子不提及,我都沒想那么遠。”
因為,以往,好像從沒誰提及進城主府走得哪一條門,不知道究竟都沒在意,還是早已習慣成自然。
如果是習慣成自然,那真是可怕的事!
“呵,看來,有些人跪著久了,都站不起來了!”樂韻恨鐵不成鋼,堂堂人族修士走角門都習慣了,這是何等悲哀的事!
“我不太清楚走角門是僅人族才有的待遇,還是各族皆如此,所以,我不知該說什么了。”言臻沉默,他并不長居望海城,不了解情況,所以沒資格發表言論。
“哦,那就不必說了,還有沒其他正事?沒正經事別為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找我,本仙子忙,哪有空管別人家的閑事。”樂韻才不管言修士心里好受不好受。
“有!不是別人的事,是我自己,我,想繼續隨仙子游歷。”小仙子從來就不是我行我素的主,言臻可不敢評價她的行事,忙說了自己的目的。
“我不想繼續捎帶你呀,你有家族有師門,麻煩多。你已經重新凝嬰,隨隨便便找著地方閉閉關,呆個三五百年都不覺長,何況是百年。”
樂韻又不客氣地坦言,沒什么牽掛的小羊,多趕一只無妨,言修士這只羊有家族有師門,她不想讓人以為她拐了人家的優秀子弟。
“言家不會過問我與誰一起游歷,師門也不過問門中弟子的私事,我身后沒麻煩,小仙子,我想請你允許我繼續隨你一起游歷。”
“最多只讓你隨行到搖光秘境開啟前,交付了靈舟,你就自由行。”
“…行。”言臻其實想跟著小仙子幾人一直游歷,小仙子不愿意收他加入她的小團隊,只好先能跟一程算一程。
言臻想跟在小仙子身邊當個小跟班,可惜,小仙子不喜歡身后有小尾巴,他第二天又回了望海城。
他回到老管事住處的第二天,他的一位同門師兄找至言家商行堂口,想打聽他和出海的一行人是否有消息,知曉他回了望海城,請了言家商行的人約他見面。
言臻于翌日中午去赴了約,約他見面的是同門師兄弟中與他關系比較親厚的一位師兄,姓林。
林師兄與他、小師妹等人一并離開嵯峨山外出游歷,到了北陸的西面,因各人領的師門任務不同,在望海城分開各自行動。
林師兄是土木靈根,長相出眾,氣質柔和,他很容易讓人接受他,愿意跟他相處。
林師兄在自己下榻的客棧等著,見到同門師弟,都沒寒暄就問:“言師弟,聽說你受了重傷,嚴不嚴重,可有損傷根基?”
“有勞林師兄掛念,前幾年在海上是受了重傷,損了根基,從元嬰跌至金丹,差點修為廢盡,幸得遇貴人庇護,如今根基已得以恢復,修為沒再倒退。”
言臻向林師兄行了禮,笑著道了謝,與林師兄坐下,將老管事家廚師炒的果貝放桌上。
林師兄也買了些果貝和小食。
師兄弟倆坐下說話,從當初自望海城分開行動后說起,各自說自己的經歷,一說就是幾個時辰。
林師兄領了個宗門任務,是獵取一種妖犀的角和皮,他到了望海城便往南,去了銀蛟族南邊鄰居犀獸的領地,尋找目標、潛伏,花了十幾年才獵殺到獵物。
因路途遙遠,他一來一去就花了幾十年的時間。
言臻的經歷可比他豐富多了,從在近海到遇颶風迷失方向,再被風暴扔去骷髏島附近,被困島上再脫困,真要詳細的說起來,一天一夜都說不完。
他擇重要的說,也說了半天。
林師兄都…聽呆了,言師弟一行人的經歷也太豐富了,去除那些血腥的遭遇,簡直就是精彩紛呈。
尤其聽到最后,當言師弟遇到某個小仙子留下還人情,跟著小仙子在海域流浪,到處挖果貝找靈植,感覺他是是老鼠掉進了米缸。
林師兄聽了后面的故事,那心情就是“六月的梨子——有點酸”,是羨慕的酸!
又聽說言師弟準備與某個小仙子同行游歷,他酸熘熘地問:“言師弟,你可不可以捎帶上我?我老實又本份,從不惹事生非,游歷路上除了伙食,找到東西一樣不留。”
“這我可不敢答應你,小仙子連我都不愿意捎帶,更別說捎帶個你。”言臻沒好氣的翻白眼,哎,林師兄的第一反應就是想跟著小仙子游歷,太聰明太機靈了。
“要不,你帶我去見小仙子,問問小仙子能不能捎帶上我?”林師兄果斷的舍棄掉顏面,死皮賴臉的求著自己的同門師弟。
言臻堅決不松口,最終纏得沒辦法,只透露小仙子暫住在長虹街某某客棧。
林師兄眼睛發亮,又拉著言師弟秉燭夜談地暢談了一晚,第二天退了房,跑去了長虹街某客棧入住。
他去時已經沒了普通客房,僅有上等房,那價格也確實有點貴,有道是“舍不得孩子套不著狼”,他咬咬牙,住進了上等客房。
銀蛟族雖然雷厲風行的清洗了城主府和望海城,因善后事宜更繁瑣,又花了幾天善后,在言臻去過海港的第十天,老蛟才再次駕臨海港尋人。
這一次,除了海城主的直系老祖,還多了一頭老蛟。
海城主成了跑腿的小跟班,跟在兩位老祖身邊當侍從。
時近年底,海域將迎來雨季,許多的冒險隊和做任務的團隊陸續回海港休整,每天都有船只進海港。
樂小同學就在海港轉悠,專找新進港的那些船做交易,平增每天都有三四個億的靈石交易。
口袋里的靈石大把大把的流了出去,各類物資也大把大把地流進了她的口袋里,各種靈植、靈礦和靈米,各類妖獸肉,裝了百來個千丈寬的儲物袋。
但凡那些沒有被提前訂購的東西,有八成流進了她的口袋,有一成是因為她僅一人,速度不夠快,從而被其他人給撿漏,另一成是落入賣方的熟人手中。
可以說,小蘿莉憑一己之力打敗了各大采購商,獨占鰲頭。
也因此,以致此去經年,小蘿莉已經不在海港采購,出沒仙人望海港的散修小團伙和冒隊團、小種植戶們當中還流傳著她一擲千金的傳說。
老蛟們找來時,樂小蘿莉剛與一艘進海港停泊剛掛出交易布幡沒多久的團隊做完交易,花掉了數百萬靈石。
當被海城主請到坊市前停留的馬車前,她倒沒像上次一樣拿矯,非常給面子的登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