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樂家周家在忙著雙搶時,京城中的某些人物也忙得腳不沾地,到6號,一支人馬組隊從京中出發飛赴e北。
農村雙搶每年7月下旬開始8月上旬結束,梅子井村最遲一戶人家于7號完成田里的最后一點活,忙完最緊張的雙搶,余下就是曬稻草之類的,不用太急于一時,農人有小段時間好好休養生息。
剛忙雙搶的周哥張破鑼等緊接著就是忙著操辦樂家的小孩出生酒,日子定在農歷十八,也就是7月9號。
周哥和程家兄弟、劉路張破鑼四個好兄弟也顧不得休息,第二天即去街上租來擺酒席要用的物品,把東西拉回來,有桌椅板凳,還有碗盤,還有放置東西的架子,蒸籠,各種鍋桶,刀具刀板等等一應俱全,還租回只大冰柜。
拉回物品,男人們著手搭棚子,把樂家屋前與屋后用雨棚遮擋住,雨棚之上再搭一層散熱用的特制布幔以散熱。
周村長是總指揮,他主持過很多的紅白喜事,最清楚需要哪些物品,擺席需要什么菜。
樂家定下擺酒時間,周村長和周哥幫先預先租借物品與及肉呀等等,早早的就預排人手安排。
搭棚先搭樂家屋前的雨棚,好在搭雨棚是很簡單的事,就著樓房,再就著籬笆的柱子樹柱子,再架上橫豎木條就ok,因此,幾個男人花不到一個半鐘就把屋前雨棚架子搭好。
就在周哥等人干勁十足的忙活時,由七部車串成列的車隊從神農山方向的公路駛進九稻鄉,在鄉里停車的地方略停找人問了路直奔梅子井村的路口,到進梅子井村的路口,在前頭的車又下車打探一番情況帶隊殺進村。
七部車都是紅色的轎車,頂著晴日的陽光,緩緩的、平穩的駛至梅子井村村委樓前地坪上。
村委樓前地坪上有一塊地方曬有谷子和少量稻草,其他地方空著,夠停車。
七輛車依次到地坪里擺成一排,車子上的人各自下車,男女老少都有,下車先戴遮陽帽戴墨鏡,男士們搬行李,再拿防曬的車布套車子。
那么多車子突然開到村委樓,挨著住的人立即張望,當一群人蓋好車布,都背上包手提行李準備出發,一個穿白襯衣戴著遮陽帽子的男青年拖著一只皮箱走向開商店的人家。
開商店賣鹽醋煙酒等生活必須品的也是周姓人,人送綽號周扒皮,當然,不是指他像小學課本里的那個“周扒皮”一樣剝削長工,而是他最愛吃蛇肉,最喜歡捉蛇回來扒皮燉龍鳳湯吃,村里便送他雅號“周扒皮”
周扒皮跟周村長差不多年紀,看到有人過來趕緊到門檐下,發現走來的是個俊后生,那人生得真是好看,像畫出來的似的,他一個大男人也看得有點呆眼。
俊美的小后生走到人前,從背包里拿出包軟中華煙遞上去:“您好,老伯,耽誤您點時間,我們想去樂清樂韻家,您方便幫帶個路嗎?”
“方便方便。”俊后生笑容像太陽一樣耀眼,周扒皮緊張的搓搓手:“那個,煙就不用了,你們是樂清女兒的朋友吧?”
“老伯您拿著吧,要不我們哪好意思請您帶路啊。”美少年晁宇博眉眼含笑,將煙塞給老伯:“我是小樂樂的結拜哥哥,那邊的是我家長輩們和朋友們,樂家喜得麟兒,我們來我妹妹家喝酒。”
“哦哦,你們是小樂樂朋友親戚啊,樂樂現在的媽媽就是我們家族的姑奶奶,我家跟樂家也是沾親的,我帶你們去,走這邊-”
周扒皮收下俊后生給的煙,歡喜的帶路。
“奶奶,快跟上,我們去樂樂家嘍。”美少年朝一群老少們招手。
提著行李的老少們笑著應了,呼啦啦的跟上,幾個老年人走在前面,年青的在后面族擁著,一群人浩浩蕩蕩的跟著周披皮開向伸向村子里去的水泥路。
“哎,那是樂清的朋友?”
“不對,應該是樂韻的朋友。”
“看樣子都是有錢人。”
等那群人走得比較了,挨著村委樓住的村人立即跑向周扒皮的商店前嘰嘰咕咕的議論。
身后跟著一群來自首都的人,普通話標準的得不得了,周扒皮心頭又緊張又激動,一個猛子的在前走。
走了一會兒,遠遠的能看到樂家的樓房了,周扒皮指著前方告訴一群遠方來客:“前面那棟屋就是樂清家。”
“哎喲,小團子是土豪啊。”扎著馬尾穿著短牛仔褲熱褲的晁二姑娘看到樓屋,忍不住嫉妒,自己有土地的人都是土壕啊。
“山清水秀,地靈人杰,這里山水這么好,難怪養出我小棉襖那么水靈靈的人兒。”
“王奶奶,您是夸小蘿莉還是夸這里地方好啊?”
“地靈人杰啊。”
“我嫉妒小美女了,這里這么美,難怪小美女不羨慕城里人。”
“要不我們先吼一嗓子,通知一下小美女?”
“小子,你敢吼一聲,我打折你的腿,我們就該悄悄的去,給小樂樂一個驚喜。”
一群人七嘴八舌,興高采烈的往前沖,走得格外的快。
樂家樓房之頂,樂韻幫給弟弟洗的尿布和衣服上樓晾曬完又翻動曬著的藥材,乍聽得有熟悉的聲音入耳,愣了愣神,跑到朝向東面的欄桿旁向遠處望,一望之下看到一支人馬熱鬧鬧的開向自家,差點沒翻欄桿跳樓。
哎媽呀,晁奶奶晁哥哥福姐姐晁二伯父二伯母萬俟導師王師母,還有蕭哥哥羅哥哥,萬俟大師侄小師侄,還有…特么的,還有那個帥哥不是柳帥哥,那個是燕人,還有后面兩個尾巴不是賀家的賀小八賀小十六?
我的天啊,他們怎么全跑來了?!
居高遠望,看清來的都有誰,樂韻撒腿就往樓下跑,一口氣從樓頂跑到二樓先沖進一間房間將自己蔭晾著的藥材通通收進空間,然后又沖到一樓堂屋,忙忙叫:“老爸老爸,我晁哥哥晁奶奶他們來了。”
“哎喲!”聽說有客來了,還在樂家屋后商量怎么搭棚才不會礙事的周哥等差點跳起來,急沖沖的沖到堂屋把他們丟放在樂家堂屋里的幾樣物品搬到屋后。
樂爸重復問了一句來的是誰,嚇了一大跳:“樂樂,你說晁家…人來了?”
“是的,馬上就要到家門口了,鳳嬸,你不用出去迎接,你陪著善善就好,我去迎接。”樂韻也顧不得其他了,趿著拖鞋叮叮咚咚的就跑。
“哎,樂清,我們也去迎接,貴客來了,不迎接太無禮。”周村長當機立斷的決定也跟小樂樂去迎接從首都來的客人,他們是鄉下人沒錯,該懂的禮還是懂的。
周哥和張破鑼搬走幾樣東西,又到放在屋外的桌椅堆里提幾張椅子放樂家堂屋,也跟著周村長去歡迎客人。
樂韻沖出屋到外面水混硬化路上就見晁奶奶一行人已經到離她家園子只隔著兩塊田的地方,撒腿往前沖:“晁哥哥,晁奶奶,教授師母-”
晁老太太、王師母萬俟教授走在最前面,因為想到搞突襲會嚇到小樂樂而心情正美著呢,突然看到一個小身影從樂家沖出來,頓時嚎了起來——
“哎喲,小樂樂怎么知道了啊?”
“我還想著給小樂樂一個大驚喜的,又沒機會了。”
“誰給小樂樂通風報信的,等會查出來罰去太陽底下曬五個鐘。”
“小團子,姐姐來嘍!”長輩們在嚷嚷誰走露消息,晁宇福樂揮手大叫,她是在接到太皇太后的電話時立馬匆匆結束旅行回國,就為到小團子家來玩耍。
“小團子,伯父伯母來啦。”晁二夫妻也不愿輸給自己姑娘,先吼一聲報個號兒,免得被小團子忽略。
“小蘿莉,哥哥們來啦!”
“小美女,我們也來啦。”
蕭少羅少賀小八賀十小六和萬俟大少王二小柳少也不甘落的一個接一個報號,以宣示自己的存在。
周扒皮一腦門子的汗,客人們對樂韻的喜愛比想像中還要高!
周村長本來想去路上迎,想想,他們還是樂家屋外臨路的地方等客人來比較好。
當樂韻那清亮而脆甜的一嗓子響起,在家里的周春梅周嫂周奶奶都跑往門口去看,周春梅跑得快,第一個沖到屋外,向村中方向一看,看見一群背包的拖李箱行李拖車的男男女女,吃驚的張圓了嘴。
樂韻一陣飛奔,一頭沖到親友們面前,先向陪晁家長輩們來的周扒皮說了謝謝,跑上去抱住導師的胳膊,甜甜蜜蜜的喊:“教授-”
“哎哎,小樂樂,好孩子。”小學生第一個親近自己,萬俟教授那叫個驕傲啊,他是最年長的男性,小樂樂給足了他面子啊。
抱導師的胳膊撒了個嬌,樂韻擠到晁奶奶和師母之間,左手抱師母胳膊,右手抱晁奶奶手臂,歪膩著笑露出小玉牙:“這么熱的天,晁奶奶和師母怎么也支持這樣搞偷襲,萬一中暑怎么辦?是誰出的主意呀?”
“師母想念小棉襖了嘛,結伴來你出生的地方看看是什么樣的鐘靈毓秀的好地方才養育出這么絕頂聰明的小樂樂。”
“小團子有沒想念奶奶啊,奶奶可是天天念著小團子,你爺爺沒能來,他嫉妒死我了。”
“晁爺爺怎么不一起來?”
“你晁爺爺他呀帶著一群研究生考察去了,遠在北方呢,樂樂回京后可能要做點好吃的幫奶奶哄一哄才能哄好他,當然,還有你大伯你晃爸爸他們也不能來,都委屈得快哭了。”
“嗯嗯,開學后我給爺爺和大伯晁爸爸們做好吃的,安慰安慰他們的玻璃心。”想像出晁爸爸幾個委屈的樣子,樂韻樂得眼睛彎成一彎小月牙。
“奶奶,小團子該給我了,我好幾個月沒見到小團子啦。”晁宇福實在忍不住,順手將自己拖著的皮箱塞給蕭哥,趕緊沖上去抱住粉嫩的小家伙蹂躪。
“福姐姐,我以為你會在歐洲找個帥哥譜寫一段愉快的羅曼史的。”落進福姐姐的懷抱,樂韻又挨女色狼占去不少便宜,羞羞臉的抗議。
“有我們可愛小團子,我才不要什么歐洲帥哥,帥哥又不能吃不能喝。我們家小團子最可愛,聽說農忙人人都要曬掉一層皮,我們小團子還是這么白白嫩嫩,軟軟萌萌的,捏著最爽。”
“二姐,你大熱天不怕熱,我還怕你熱壞樂樂,撒爪子。”有個二姐對小樂樂上下其手,美少年趕緊一把提了提二姐的衣領,快手快腳的將小樂樂救出來,讓她呆自己右手邊,左手拖條李箱。
晁二姑娘不甘不愿的撒手,郁悶的翻白眼:“我也是你親生的姐姐,你怎么老護樂樂不護你姐。”
“因為你是姐姐啊。”美少年摸摸樂樂被色狼二姐捏得發紅的小臉蛋:“樂樂,以后不給二姐好吃的,等她管得住手不捏你臉蛋時才理她。”
“小博,你偏心!”晁宇福氣乎乎的跺腳,可惜,她再怎么抗議也影響不到美少年弟弟。
美少年將手放小粉團子頭頂幫她遮太陽,不理二姐那個吃貨。
蕭少等在后面,瞅著跳腳的晁二姑娘笑,能分分鐘逼得晁二姑娘跳腳的就只有博哥兒和小團子。
賀小八幾個也不在意小美女沒招呼自己,他們是跟來當尾巴的,小醫生不打他們出去就是給了天大的面子。
燕行心里嫉妒晁少嫉妒得想打暈晁家少爺丟太平洋去,把晁哥兒打暈遠遠的扔了,小蘿莉應該就能看到他了吧?
晁老太太幾個都跟小粉團子親近了一下,大家的腳步一直沒停往前走,只是速度放慢些,周扒皮將客人引到樂家屋旁,和周村長站一起。
遠客們近到眼前,樂爸快步往前,深深的躹了躬:“萬俟教授,王師母,晁伯母,二哥二嫂,諸位帥哥們,這么大熱的天,讓您們大家受累了。”
“說什么見外的話,自家人嘛。”
“樂清,你別客氣,這些全是自己人。”
“老四,你不去首都看我們,我們只好自己來了。”晁盛安將自己的行李箱放下,趕緊從背著的男士包里摸出煙,親自給在樂家幫忙的人遞煙,先給年紀最長的一個老者:“這么多年,有勞您和鄉親們照顧我們四弟一家子,我是樂樂的二伯父,小姓晁,日字頭下頭一個征兆的晁,也就是水滸演義里晁蓋的晁,您叫我晁二就行。”
“客氣客氣,我小姓周,樂清現在屋里的是我侄女,是自家人,以后不用客氣。”周村長忙接了煙,客氣的與客人握手。
“原來是四弟媳的叔叔,失敬,周叔好。”晁盛安緊握住自家四弟的媳婦娘家叔父的手。
客氣一番,晁盛安再給幾個中青年們遞煙,一一握手,周村長代侄女婿做主招呼客人:“外頭日頭大,容易曬傷,請先進屋里坐,坐下慢慢認識。”
“我們到小樂樂家坐下才說。”萬俟教授也欣然贊同,隨著周村長走向樂家樓房。
外面的棚子搭好了,到了屋檐下不招太陽直射,涼爽多了。
王師母等到雨棚底下便知棚子是剛搭的,地上還有點木屑沒來得及掃,在地坪靠另一邊的地方放著板凳和疊放的桌子。
蕭少柳少等小帥哥們笑盈盈的跟在后面,心情特別激動,鄉下的空氣很清新,小蘿莉家屋前的籬笆上繞著些瓜,園子里還有玉米,看樣子還能吃上玉米棒子呢!
考慮到人多,萬俟教授先把箱子放屋外,人進樂家堂屋,其他人也有樣學樣,行李通通放地坪上,魚貫而入,樂家堂屋很涼爽。
一群人都戴遮陽帽,仍曬得身上發熱,進了陰涼的地方汗便自收,感覺到不吹風扇也沁心的涼爽,柳少蕭少一群帥哥無比羨慕小蘿莉,住鄉下多好啊,夏天都不用空調的。
進得樂家,萬俟教授王師母晁老太太年長坐了木沙發,還可坐一個,晁二夫人是女士,女士優先,其他人坐小椅子。
當一群青年們把墨鏡推上腦頂露出臉,周哥劉路張破鑼程有德看傻了,怎么一個比一個俊啊?
兩位老太太看著像四十來歲的,那個是樂清二嫂的美婦像只有三十來歲,根本不像是生過孩子的人。
一群年青帥哥們更嚇人,個個俊美,能閃瞎人的狗眼。
周哥和哥們對視一眼,心里就一個想法:幸好不是跟我們同輩的人,否則咱們沒活路了!
招呼著眾人進屋,周村長周扒皮和周哥等在對面坐下當陪客。
先坐下寒暄幾句,介紹親戚關系認識認識,萬俟教授帶小青年們先去洗臉,洗手,晁老太和王師母晁二姑娘也去洗手洗臉,從壓水機里壓水上來,水也是涼涼的,特別舒服。
大家重新坐下,樂韻上茶,茶是早才泡好的茶,放著冷涼,原本是給周伯等人口渴的時候喝,這下派上用場,一人一杯,再搬出西瓜切塊。
為了方便放杯子和西瓜,換走原本的一張方桌,搬進兩張圓桌子,大家圍著圓桌坐。
周村長周哥陪客人們喝了茶,讓樂家父女招待客人,他們去屋后繼續搭棚子,周扒皮也去幫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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