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外公劉外婆沒聽女兒和外孫女說了什么,從劉桐突然變化的表情就知必定不是什么好事,也沒追著多問,就那么讓女兒走了。
劉家貴想問問李垚和周春梅什么時候來拜年,姐姐神色慌惶,他生怕是李垚在路上出了什么車禍之類的,心里忐忑不安。
等姐姐離開了有一會兒,他找個空子,避開父母,給外甥女打電話,問外甥女和李垚什么時候到劉家,他們還等著她們回來吃飯。
周春梅接到電話,不敢私自作主,告訴了李垚,說舅舅等著她們吃飯。
劉家人打來電話,李垚氣不打一處來,搶過手機吼:“姓劉的,你們一家子有種,之前你們說跟我岳父溝通好了讓周春梅在劉家出嫁,實際上你們根本沒有取得我岳父同意,你們自做主張的讓周春梅在劉家出嫁。
當初說好的彩禮,你們也說是岳父提出來的,結果是你們一家子要的,還私吞了所有彩禮,一分都沒給我岳父。
你們一家子聯合起來欺騙我岳父,害得岳父以為是我看不起周家,你們干得都不是人做的事,卻要我來背黑鍋!
姓劉的,我李家給你們臉,你們還真當自己是根蔥了是吧?你們等著,等老子處理好了岳母這邊的爛攤子再找你算帳!”
李垚對著手機吼,周春梅驚呆了,以前李垚對外婆一家態度非常好,叫舅舅外公外婆,喊得又親又甜。
然而,現在他不僅不叫舅舅了,還直接用‘姓劉的’字眼稱呼舅舅。
李垚前后變化太快,周春梅心頭恐慌,不敢大聲呼吸了。
周春梅被嚇到了,被吼了一頓的劉家貴也被嚇得不輕,當時半晌找不到魂在哪,待反應過來,慌成一團。
李垚不叫他舅舅,還拿周春梅在劉家出嫁和彩禮的事說事,要找他算帳?
那是要他們退還彩禮的意思?
究竟發生了什么事?
想到要把各種禮金退還,劉家貴心疼得在滴血,急急忙忙跑回家,找到爹媽就喊:“爸、媽,出大事了出大事了…”
兒子慌里慌張的跑回來,發出鬼哭狼嚎似的嚎叫,劉外公劉外婆、劉舅母也被嚇到了,緊張地問出了什么事。
劉家貴怕李垚找自己找算帳,心里慌得不行,把李垚知道他們家合伙欺瞞周夏龍讓周春梅劉家出嫁、吞了彩禮要找他們算帳的意思說了出來。
劉外公外婆也慌了神兒,他們是和周夏龍簽了協議,但是,確實從一天始就瞞著周夏龍,要多少彩禮什么什么全是他們提的,周夏龍根本不知道。
他們對李垚那邊說得又不一樣,他們對李家說是周夏龍讓他們負責周春梅結婚的事,彩禮也是給了周家的。
東窗事發,李垚要找他們麻煩,要是鬧大了,讓街上的人知道了,別人在背后還不知會怎么罵他們,讓他們老劉家的臉往哪擱?
劉家幾位大人慌成一團,劉舅母也少不得埋怨公公婆婆和男人貪財,惹出事兒來。
劉外公劉外婆氣惱得快犯心臟病,他們哪知道周夏龍會做得那么絕,哪里會想到周夏龍做事那么狠,直接斷絕了與周春梅的父女關系,也不承認李垚那個女婿。
也搞不懂為什么李垚與周春梅結婚后,非得一次又一次的跑九稻周家去找氣受。
紙包不住火,因為李垚經常往周家跑,終究還是知曉周春梅在劉家出嫁的真相。
如果周夏龍不那么狠心,不登報斷絕父女關系,李垚不非得去周家認親,什么事都不會有。
從周春梅與李垚談對象到周春梅結婚,李垚沒少給劉家好處,零零散散的紅包與彩禮加起來,現金有十四萬多。
那些錢早就用了,大部分被劉家貴拿去買了車。
現在要讓他們把那些錢拿出來,劉外公劉外婆想著就肉疼,哪愿意掏自己的腰包。
慌惶中的劉外公劉外婆急中生智,讓兒子趕緊去找他姐,李垚要是去竹縣劉桐那兒,讓兒子把事兒全推到劉桐身上,說是劉桐的主意就是了。
周春梅是劉桐生的,劉桐有權利給周春梅做主,李垚是劉桐的女婿,他還能真的對岳母翻臉不成?
父母的主意瞬間讓劉家貴找到了方向,立即收拾了一個包,開著車就往竹縣縣城跑。
劉桐包車回竹縣縣城,她前腳剛到家,弟弟劉家貴后腳跟就到了。
原本聽到敲門聲,劉桐以為李垚他們回來了,還沒做好心理建設,驚慌失措,沒有立即去開門,直到外面的人敲二次門才不得不去開門。
開門看到自己弟弟,劉桐非常意外,問弟弟怎么跑來了。
劉家貴哪敢說真話,只說是李垚讓他來姐姐家等著,他只好來了。
劉桐沒懷疑,讓弟弟進屋,她受了驚,不知道李垚為什么發火,就算沒吃午飯,也暫時忘記了餓,忑忐不安的等。
劉家貴也一門心思想著怎么把責任全推給姐姐,也早把沒吃午飯那事兒給拋于腦后。
然而,姐弟倆只待了不到半個鐘,還沒理出頭緒,李垚周春梅也到了。
李垚周春梅有房子的鑰匙,但是并沒有隨身攜帶,只能敲門。
滿心不安的劉桐,開門看到一臉青鐵的李垚,心頭就犯怵,強擠出笑臉假裝什么都不知道,熱絡的讓女婿進屋。
劉家貴心里也沒底啊,看到臉色難堪的李垚,狗腿的掏出煙遞上去:“外甥女婿,你們回來啦,有沒吃餉飯…”
李垚看到劉家貴獻媚的嘴臉,心頭火氣一下子就上來了,一把抓住劉家貴,朝著他的臉就是一拳。
“吃什么吃,吃你b個餉飯!”
一邊罵著粗口,一邊揮拳頭:“日你娘個仙人板板的,你還是人嗎?你是周春梅的親舅舅,你爹娘是周春梅的親外公親外婆,你們一家子卻瞞著自己的姐夫/女婿,侵吞外甥女/外孫女的彩禮,你們劉家人連這種事都做得出來,簡直豬狗不如!”
李垚不笨,懂得先發制人,先把錯給安劉家人身上,讓自己變成不知情的那一個,如此,自己也是被騙的一方,能站在道德制高點壓制著劉家。
李垚一言不發就動人,劉桐嚇呆了。
心驚膽顫的跟著李垚進屋的周春梅,看到李垚對舅舅動手,噤若寒蟬,站著一動不敢動。
剛一個照面就遭了毒打,劉家貴被打懞了,暈動轉向的,差點不記得自己是誰,挨了幾下,被打痛了,痛得嚎叫了起來。
“李垚,那是春梅的舅舅,也是你舅舅,你怎么可以打舅舅。”被嚎叫聲刺醒,劉桐慌得跟什么似的,跑去拉架。
“我沒有這種不是人的舅舅。”李垚又是一拳,把劉家貴給打得后退,作勢又要上前,語氣也相當狠:“我不僅不認舅舅,也包括你這個岳母。
你和劉家人一起聯合起來欺騙岳父和我,彩禮根本不是岳父提出來的,讓春梅在劉家出嫁也是你們的主意,我不會再認你這個為了娘家人賣自己姑娘的岳母,我會拿回彩禮和房子,親手交到岳父手里。”
想跑去拉架的劉桐,像雷劈了似,整個人僵硬了。
她的腿像石化了似的,再也抬不起來,艱難的扭過脖子,不敢置信的看向女婿,李垚他…他好好的怎么突然追問起春梅在劉家出嫁的老事,還…說要收回房產和彩禮?
她覺得可能是自己聽錯了,可是,李垚臉色陰沉,像氣極的樣子,春梅也一臉害怕的表情。
劉桐心慌,慌得發抖:“李垚,春梅已經跟你結婚,在哪出嫁有什么要緊的,你究竟怎么聽了什么閑話,竟這樣跟你岳母、舅舅鬧脾氣。”
李垚吼了打了劉家貴,吼了岳母一通,黑著臉走到沙發座坐下,怒氣未消,見岳母還想狡辯,冷笑:“我沒時間跟你們這些良心被狗吃了的人鬧脾氣,我今天去周家拜年才從天明嘴里知道你和劉家伙拿了我給的彩禮,因為有了錢,你轉身就跟岳父離婚,還與天明斷絕了母子關系。
你和娘家人合伙吞你自己姑娘的彩禮,為了房子和錢,不僅拋棄糟糖之夫,連自己的親兒子也不要,你這樣的人,怎么配為人母。
我原本弄不明白岳父為什么要登報斷絕父女關系,原來是岳母你和劉家人做得太過份,讓岳父寒心,逼得岳父狠心斷絕了與周春梅的父女情分,以求眼不見為凈。”
“不,不是那樣的,”劉桐慌亂的否認:“是周夏龍要求離婚的,不是我,不是我…”
被打得痛得嚎著的劉家貴,抱著頭,都不敢再叫痛,蹲在地上自己揉著被打得地方,痛得呲牙咧嘴,內心也一陣陣的心驚膽顫,李垚他竟然要拿回彩禮?!
“岳母你說謊不打草稿,如果真是岳父要離婚,你和娘家人哪可能會靜悄悄的,劉家貴是什么德性,劉家老兩口子是什么德性,我還能不知道?
劉家貴和他爹媽最是貪心不足,也是最勢力的勢力眼,從來捧高踩低,嫌貧愛富。
以你們的德性,如果是我岳父要離婚,你們一定會鬧得天翻地覆,還會狠狠的敲詐周家一筆,再把周家踩到水底下去,最好讓周家從此抬不起頭來才會滿意,你們沒有鬧,說明是你心里有鬼,是你自己要求離婚的。”
李垚一針見血的揭露真相,也沒有給任何臉面:“岳母,我現在還叫你岳母,以后還是不是我岳母,那就難說了。
我娶得是周家姑娘,以后只承認周家媳婦是岳母,岳母你與岳父離了婚,你不再是周家媳婦,自然別再想得到我的尊重,更別指望我養你。
周春梅是你生的,她要是給你養老,只能是她自己去找份工作賺錢孝敬你,我絕不允許周春梅搬空我李家填補岳母你和劉家那個大窟窿。”
李春梅站得腿都快麻了,正小心翼翼挪往沙發那邊想坐下,聽到李垚指名道姓的點了自己的名,嚇得又不敢亂動。
女婿猜測得絲毫不差,劉桐心亂如麻,后背冷汗泠泠,鼻尖也直冒冷汗,當聽說如果她不是周夏龍的婆娘,李垚不會再認她是岳母,整個人比遭了雷劈還震驚。
她是周春梅的親媽,哪怕與周夏龍離了婚,她也仍然是周春梅的媽,李垚竟然只認岳父不認岳母?
“…”劉桐張著嘴,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李垚的眼神投下蹲著地抱著頭的劉家貴:“周春梅在劉家出嫁是岳母和劉家人一手操縱的,我不管是你們誰的主意,我也不聽解釋,我只給你們兩個選擇,
第一個選擇,你們把彩禮一分不少的全部原樣還回來,岳母住的這套房子也是彩禮之一,當然也包括在內,我拿回彩禮再親自送去岳父手里;
第二個選擇,岳母和劉家一家人去向岳父道歉,把你們怎么合伙欺騙岳父,讓周春梅在劉家出嫁的真相原原本本的說給岳父聽,求得岳父原諒。
岳父原諒你們,不再追究彩禮的事,我也不會再說什么。
另外,岳母不與岳父復婚,這套房子自然沒你的份,我會拿回房子,將房子轉到岳父名下。
如果岳母與岳父復婚了,你仍然是我的岳母,我也不再過問房子是在岳父名下還是岳母名下。
我只給你們三天時間,你們三天之內沒有去岳父家認錯,我就當你們選擇第一,到時我再找劉家和岳母拿彩禮。
你們也別想跑,跑不了的,你們跑了,我馬上請律師寫狀紙告去法院,到時彩禮仍然會回到我手里,我也不介意把事情鬧大,鬧得遠近皆知,讓人知道你們做了什么,你們以后能不能抬得頭做人,那就是你們的事,怪不得我。”
劉桐是個村婦,沒見過世面,劉家貴做過生意,但是,他也只會窩里橫,在自家一副了不起的樣子,在李垚那種稍稍見過世面的人面前,他也是一個土鱉。
土鱉劉家貴聽到李垚給的選擇,整個人都軟了,李垚要收回全部彩禮?!
李垚讓他去向周家認錯?!
無論哪一條,對劉家貴而言都是在割肉,十幾萬的錢,他舍不得掏,讓他去向周夏龍認錯等于是在打他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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