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兒子住的小區,譚炤星將車停在樓下,帶著反應遲鈍的王翠鳳上樓,開門進屋。
譚爸譚媽照顧孫子的期間將屋子收拾得很干凈,比王翠鳳帶兒子時更有人氣和生機,窗明幾亮,真正有家的味道。
低著頭進屋的王翠鳳,最初沒留意,走到大廳沙發座旁想放包時才察覺有些不一樣,還有點不太習慣,愣愣的打量四周,回想客廳原本的模樣。
王晟軒在家里等,因為跟媽媽相依為命多年,有血緣牽絆,他也想媽媽了,終于聽到門響,猜到可能是爸爸將媽媽接回來了,激動的跳起來,看到媽媽跟著爸爸進來,沖過去站到媽媽面前,小聲的喊:“媽媽。”
被強制隔離一年多,王翠鳳看到長高一大截的兒子,那顆因被譚的話嚇得慌惶的心安定些,擠出僵硬的笑容:“軒軒長高了。”
“你平日克扣他的零花錢,還要他給你當牛做馬,他營養不良,哪能長高。”譚炤星沒好氣的潑冷水,自己走到沙發前坐下去。
被當著兒子的面提及自己曾扣兒子錢拿去打牌的舊事兒,王翠鳳不敢反駁譚炤星,又不能呵斥兒子讓他滾遠些,特別尷尬,甚至感覺自己好像是外人似的,一時手足無措。
滿心歡喜的王晟軒跑到媽媽面前僅只得到媽媽平淡無奇的“長高了”的一句話,心里失落,默默的垂下頭,安安靜靜的走開,走回自己臥室,掩上門,趴書桌前發呆。
原本以為媽媽被警c叔叔抓進去學習改造后會變成好媽媽,可是,事實上好像并沒有,媽媽對他還是漠不關心,回來看見他也不像高興的樣子。
他想樂家姐姐,比起想媽媽,他更想樂家姐姐,可是,因為媽媽的關系,不能認親。
王晟軒呆呆的出神,什么時候才能再次見到樂家姐姐啊。
譚炤星看到兒子高高興興的迎接他媽媽,結果卻垂頭喪氣的回房間去了,也知道是王翠鳳的冷漠傷害了兒子,他沒說什么安慰的話,目送兒子掩上房間門,冷冷的盯著王翠鳳,這女人對她家里兄弟姐妹和侄兒遠比對親兒子好,親兒子只是她的搖錢樹,若不是能利用孩子從他手里拿錢,只怕同樣會被她掐死或扔掉。
兒子沒說什么話轉身回房間去了,王翠鳳還沒搞狀況,看向譚時撞上他森冷的視線,后背一個冷凜,心驚膽戰,不由得吞了口口水:“你看著我干什么?”
女人不知道錯在哪,譚炤星也不說破,就讓她仍然對孩子那么無情吧,哪天兒子對他媽徹底失望了,說不定愿意離開他媽,他還能省點心,當下虎了臉:“還站著干什么,想當女王嗎,不看看幾點了,還不準備給孩子做飯?”
挨劈頭蓋臉的一頓吼,王翠鳳還不怎么清晰的頭腦清醒了,手忙腳亂的扔下拎著的包,換雙鞋,以最快的速度沖進廚房看有什么菜。
冰箱里的冰箱塞著很多東西,都不錯,可王翠鳳被隔離太久,好久沒有做家務活,十分手生,弄得廚房亂七八糟的,折騰好久才勉強整出一頓飯。
對于飯菜,王晟軒并不挑,以前是媽媽煮什么吃什么,媽媽不在家,他自己做飯,只求能吃飽就行。
譚炤星嫌棄得不得了,耐著性子陪兒子吃了一點,無視女人熱切的眼神,留下一點生活費即走人。
王翠鳳以為她也是剛回來,無論如何譚會留下來過夜,誰知他根本沒想多呆,吃了飯不久就離開,很是失望,好在他留下不少錢。
剛從戒毒所回來,怕惹惱譚炤星,她也沒敢放肆,忍著想去搓麻將想打牌的心,耐著性子呆在家里。
王翠鳳在家休息一天,8月份最后一天也成為過去式,9月1日,全國各地的中小學開學,王晟軒也去報名。
新學期開始,王晟軒升初三,他暑假補了二輪課,第一輪是學期考試結束后補半個月課,第二輪是8月中旬又去補半個月的課,在月底才放了幾天假。
學校開學,王晟軒很開心,帶著簡易行李去報道,他要加倍的努力學習,將來考去首都的頂尖大學才有臉去找姐姐啦。
王翠鳳送兒子去學校,幫交學費,那是譚炤星前兩天千叮萬囑過的事,她不敢陰奉陽違,更不敢私吞兒子的學雜費用,剛回來就表里不一,讓譚知道了指不定以后不讓她管錢。
給兒子繳清費用,兒子要住校不跟自己回家,她輕輕松松的離開,在近自己住的小區街道打麻將的地方,順腳就拐進去搓幾盤。
好久沒搓麻將,坐到桌旁就挪不動,一直搓到傍晚,手氣不好,輸個精光,好在運氣不錯,勾到個牌友,下了牌桌兩人就去開房。
兒子不在家,譚炤星不可能時刻盯著自己,王翠鳳跟牌友鬼混一夜,第二天仍沒回家,照舊開開心心的去牌桌上搓麻將,繼續釣牌友。
秋季各高校的老生們大多是8月31日和9月1號報道,9月2日上課,美少年和小伙伴們于31號即返校,他的小伙伴本來想去找小蘿莉玩耍,聽說小蘿莉沒回校,那叫個失望啊。
當然噠,不能找小蘿莉玩耍,可以自己找樂子,比如去看看新生們軍訓,看到那些稚嫩的面孔在太陽底下揮汗如雨,或者曬得紅黑的臉,他們就覺得心里很舒爽。
學霸們很舒爽,柳少非常傷心,他進修了三年,沒法再賴學校啦,不得不畢業,然而,他剛完成進修,他未來的小媳婦兒被派到青大當教官。
柳大校同志收到防大的教官人員安排表時,整個人差點原地爆炸,特么的,他前腳剛走,后腳小心心就去青大當教官,這都是什么跟什么?
要是小蘿莉在學校,他還可以打著找小蘿莉的幌子去轉悠,可這個學期小蘿莉要閉關搞研究,他找什么理由去青大看小心心訓練新生?
柳少心塞得不行,像霜打蔫的小白菜,整天無精打采,到了周末,風塵仆仆的趕到青大,找到小心心訓練的地方觀看,看得那叫個心花怒放,他未來小媳婦兒穿迷彩服的樣子好帥!
觀看一個下午,到傍晚下課,他跟著教官隊去食堂吃飯,等教官們吃完飯解散自由活動時跑去找心上人。
耿靜心看到帥氣陽光的柳大哥,笑得眼睛略略彎起:“柳大哥,你怎么來了?”
“聽說你在青大當教官,我來看看有沒刺頭調皮搗蛋,你在這邊習慣嗎,有沒被學生刁難。”柳向陽拎著自己帶來的背包,樂呵呵的陪小心心散步。
“新生們挺乖的…”只不過是來青大當教官也被柳大哥惦著,耿靜心心里熱乎乎的,笑得很滿足,新生們剛從高中走出來還帶著些稚氣,青春朝氣,雖然偶爾有幾個比較淘氣,她好歹也是民大畢業的國防生學霸,又在防大得到正式軍人式的專業培訓,如果還鎮不住場子,她就得懷疑自己的能力啦。
晚上軍訓還有文化講課,柳向陽沒拐小心心瘋玩,去草地上坐了會,將自己帶的一些零食和水果給她,等快集合時送她去集合點,還跟著聽國防教育課,下課后又送小心心去教官住處,他去住學校招待所。
既然進得青大學校,柳大校自然不可能輕易滾蛋,當9月1日老生們忙著報道交學雜費用時,他呆在操場看軍訓,后來美少年和賀家小十五幾個也到訓練場閑逛,碰到一起,組隊看新生軍訓。
當然,他能賴一二天,不可能長駐,晚飯后陪小心心散步一圈,等小心心去上工,他也回駐軍部,就算不能在學校一直陪著小心心,好歹心里平衡了些。
美少年幫小團子正常注冊,上課后即忙自己的學業,而小歐同志在上了三天課后才后知后覺的知道樂同學沒來學校,當時心情那叫個…沮喪,是不是他上次做得太過份,小樂同學很生氣,所以不僅不參加世界田徑錦標賽,連學校也不想來了啊?
心里很糾結,本著一人做事一人當的原則,他下午上完一節體育課,早早跑去等小晁同志,等到小晁同學放學后冒泡,跑去將人截胡,請少年吃飯。
被截胡,美少年沒拒絕,很淡定的坐進小歐同志的座駕里,一路上也沒問他找自己干啥。
小歐同志載著小晁同學出學校,去了相隔不遠的一家私家菜館,他提前預訂包廂,等菜上桌,吃了一陣,歐教練才小心的試探:“小晁同志,聽說你妹妹要閉關搞科研?”
“嗯。”美少年云淡風輕的嗯了一聲。
“小晁同志,你妹妹,她是不是生氣了,不想看見我才不來學校的?”歐教練覺得伸頭一刀,縮頭也是一刀,還是干脆點吧。
“我妹妹不想來學校的主要原因是她要研究某些非常有意義的東西,不能受打擾,你哪,安心的當你的主教練吧,多多訓練出幾個好苗子,為校田徑爭光。”
“別的苗子再好,也不比不上你妹妹那個小妖孽啊。”小歐同志無比怨念,小樂那個小妖孽破世界跟吃飯喝水一樣稀松平常,如今害得他眼光也超高,對運動員的要求也超嚴,可是,再壓榨勞動力,運動員們的潛力也難以達到小樂同學那樣的水平,教他怎能不心塞。
美少年不打擊小歐同志,也不安慰他,說明小團子閉關搞研究與小歐同志上次“出賣”她的事無關,美美的搓了一頓,回學校繼續當學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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