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娘長輩們進了閨房大約半個多鐘,也到了發嫁的吉時,新郎給表哥們使眼色。
陪表弟接親的表哥們收到眼神,去給杜家的長輩們敬煙,肯請杜家長輩允許新娘子出閨行大禮。
杜家長輩接了煙,吆喝了一聲,杜家家族將桌椅挪一挪,在堂屋正中擺了坐椅,鋪了席子,放了兩個貼有紅喜字的新被子。
房縣縣城里的結婚風俗與九稻不同,九稻鄉街一帶結婚時出閨家有對歌的環節,縣城里不用,新娘母親或伯嬸等女性長輩只需唱“嫁女歌”。
當新郎第二次催請時,杜媽和族嬸們唱嫁女歌,邊唱邊打開了閨房門,簇擁著新娘子出了閨房。
姑娘即將出閣,杜媽和嬸娘們哭得眼淚漣漣。
杜妙姝也哭得梨花帶雨。
杜家親友們看到杜妙姝頭上的首飾,暗中狂吸涼氣,不用別人說,他們也知道那些首飾是樂姑娘給杜妙姝的,真正的金鳳冠!
杜家幾個族人將杜爸杜媽給扶到正堂上座,引新人拜謝父母。
杜家家族也知曉杜爺杜奶偏心,也沒給他們刁難作妖的機會,沒讓他們與杜國良夫妻坐著受禮。
終于要抱得美人歸,薛云朗牽著杜姝姝的手在杜家父母面前跪下,敬茶。
杜爸杜媽抹著眼淚,接了茶喝了一口,給了一個改口紅包。
拜別了父母,女方發嫁。
杜媽和嬸娘們又哭了起來,杜妙姝也哭得眼汪汪,一步一回首,當出了堂屋門檻,再不舍也不回頭。
新人出了大門,女方家幾個中青年幫扛嫁妝,因為婚禮在漢市舉行,兩地離得遠,女方家只給置辦了春冬各四套的被子床單、枕頭,以及一只讓新嫁娘存壓箱底嫁妝的箱子,沒置辦其他大件物件。
要去漢市坐席的人隨新人一起行動,后頭是送嫁的親友們。
轉出了通往杜家的巷道,也看見了停在公路上的直升機,以及縣三中的幾個老師。
藍帥哥在女方快出閣時,開著直升機去了縣三中接三中去出席喜宴的羅班等人,然后再來杜家接人。
杜姝姝初中也是在三中讀書,初中和高中任課老師都有調動,仍在三中的共有七個,收到請貼的老師欣然出席杜同學的婚禮。
縣三中的校長副校長、教導主任也代表學校參加杜同學的婚禮,學校的老師們剛好湊成十人一桌。
羅班等人為了表示對新人的祝福,也下了飛機,等新人來了先上了飛機,他們再登機。
藍帥哥開來e北的是小蘿莉的運輸型直升機,限重量大,地方寬,擠個七八十號人也沒問題。
去漢市吃喜酒還能搭個順風車,杜家去吃席的人特別激動,待新人進了機艙,也跟著魚貫上懸梯,進機艙。
杜爸杜媽杜小弟也去漢市,家里交給了家族中的一位長輩幫作主照看。
登上直升機的人,自己拿小馬札子坐。
蕭少和柳少等杜家親友登上直升機,他們才進機艙,將門關閉。
樂同學坐副機長座,燕大少也坐頭艙機械師的座位。
藍帥哥待人坐穩妥了,才駕駛直升機登空,飛向漢市。
杜家送嫁的親友們返回杜家。
終于結婚了,薛云朗一路牽著杜妙姝的手,笑得一臉傻氣,直到直升機到了目地,人全下機,他才后知后覺地發現不對勁兒。
“不對啊,這不像是我們租房的小區。”左看右看,沒有一點相似的地方。
直升機停在一個小區的中心花園區,四周都是中高層的樓房,看著挺新,應該是新樓盤。
杜爸與諸客人不知新人作新房的地方在哪,都一臉懵。
“這是另一個方向嘛,有些地方不能停直升機,所以要繞一段路過去,新娘的父母親人快跟我來,新房不能空,咱們先去給新人的新房幫暖暖房,新人在后面幾分鐘,等他們進屋看到滿屋子的人,這就叫人丁興旺。”
蕭少是知情人士,卻不揭秘,笑咪咪地招呼著大伙兒,率先打頭陣跑路。
杜爸杜媽杜小弟也沒去過新房,他們沒半點懷疑,與幫搬嫁妝的青年走在親友團后頭,一群人跟著蕭少走。
蕭少帶著人繞過一排樓房,到達另一排刷著暖色外墻的小高層建樓前,去了一棟樓的電梯間,說了哪層樓,讓眾人分兩次乘電梯上樓。
樓房是19層的中高層建筑,一電梯一樓梯,一梯二戶的設計,采光性、通透性好,舒適度高。
蕭少與第一批人先上樓,目的地在第十四層,到了樓層都不需要問,看某套住房門上貼著的喜字就知那套房是杜妙姝薛云朗的新房。
蕭少開了貼有喜字的住宅的門,帶了先上樓的杜爸杜媽杜小弟與羅班等人進屋,讓杜小弟去主臥幫壓壓新床。
新房是套三個臥室帶一個小書房的四居室大面積套房,簡約風格,家具齊全,沙發背景墻上裝飾著新婚之喜和喬遷之喜的漂亮圖案。
眾人跟著蕭少去看主臥,主臥挺寬,衣柜、床和電腦桌、電視柜桌都有,床上鋪著喜慶的大紅色被子,通往陽臺的推拉門上也貼了漂亮的鏤空的喜字花團。
杜小弟都懞了,他記得姐姐說租房是套一室一廳的小房子,咋變成四室居的大房子了,難不成后來改了決定,與多人合租一套?
他不明白,蕭少讓他幫壓床,他聽話的在新床上躺了躺。
第二批乘電梯上樓的人到了樓層,也直接進了門楣上貼著百年好合的一套住房,進了屋,參觀房子,看著滿屋子看樣子就知是高檔家具的用品,一個個直咂舌。
家人和客人跟著蕭少呼啦啦的先跑了,杜妙姝也懞懵得不行,她信樂小妞,沒多問,等了好幾分鐘才跟著樂小妞出發。
新娘新郎在后頭,伴娘和伴郎自然也陪同新人落在后頭,與樂小姑娘一起行動。
薛云朗跟著樂小姑娘和她的兩個保鏢越走越…不踏實,這根本不是他租房的那個小區!
完全摸不懂樂小姑娘在干嗎,他也不敢問啊。
跟著樂小姑娘進了一棟樓房的電梯,乘電梯到了樓層,到達貼著喜字的套房門口,更懞了。
套房的位置和朝向與他租的那套房子的朝向相似,只是,樓房層數與小區名字完全對不上號。
在參觀新房的眾人見到樂小姑娘與新人來了,紛紛恭喜新人。
杜小叔終于有機會說話:“侄女婿啊,租這樣子的房子花了不少錢吧?一個月的房租少說也得三四千吧。”
“小叔,這房子不是我和姝姝租的。”杜家小叔明顯不安好心,薛云朗也不是聽不出來,并沒有為了死要面子明知不是自己租的還硬著頭皮承認。
杜家的客人們懵了。
“不是你們租的?那這房子是誰的?為什么會讓我們來參觀?”杜小叔內心狂喜,哼,杜妙姝有個了不起的同桌又如何,嫁得還不是個普通人,連像樣的房子也租不起。
“不知道,反正不是我和姝姝的,也不會是小叔你家的。”薛云朗本來不想跟杜小叔計較,可那位臉上那種幸災樂禍、看熱鬧的表情太明顯,他毫不客氣的懟了一句。
杜小叔被嗆得臉色變了變:“你這是什么話?你和杜妙姝才結婚,有你這么跟長輩說話的嗎?”
杜家小叔在找碴,樂韻不樂意了:“他哪句話說錯了?新人的爹媽就在那兒,輪到你在這里指手畫腳?”
樂家姑娘冒了出來,杜小叔被說得面紅耳赤,又不甘心被落了面子,硬著頭皮強撐:“樂姑娘誤會了,我…實話實說,我侄女還太年青,我就是…想說說他們,別打腫臉充胖子,像這樣為了撐門面,臨時租一套房子當婚房,拉我們看了也沒什么意義。”
“你怎么知道他們是為了充門面臨時租了房子當新房?你在場看見了,還是你經手了?”
樂韻冷冷地瞥了一眼某個攪事精,平日里欺負小肚子一家就算了,這樣的日子還跳出來挑刺,想給人添堵?
“他…他說了不是他們租的啊,他們連租都租不起,不可能買得起。”杜小叔被逼得窘迫,又不想在杜家人面前失了顏面,死死撐著。
“他們買不起,我買得起。”樂韻冷笑一聲:“明明白白告訴你,房子是我買的,這套房子是我送給杜妙姝的新婚禮物,這個答案你可滿意?”
“啊啊—”
樂小姑娘說房子是她買來送杜妙姝的禮物,杜家同族人驚呆了。
杜家的幾個年青人,新娘的表弟表哥們,杜家三個姑娘發出土拔鼠一樣的尖叫 杜小叔和杜爺杜奶像遭了雷劈,整個人都傻了。
杜爸杜媽杜小弟也張著嘴,忘記了呼吸。
樂姑娘將幾百萬的房子當禮物送人,連羅班等老師們也被樂同學的操作給震驚得目瞪口呆。
蕭少踱到小蘿莉身邊,擠開了燕少,伸手揉了揉小團子的腦代,笑得一臉蕩漾:“我家小團子與杜同學情如手兄,知曉杜同學準備結婚,委托我來漢市幫買套房子作為禮物送杜妙姝同學。
我家小團子之前一直沒透露消息,是想送新人一個小驚喜,新郎新娘,有沒被這個驚喜給驚喜到?”
小團子最喜歡搞突襲嚇人,就問你驚不驚喜?意不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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