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為軍人,燕行雷厲風行,然而,有道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他不缺錢,奈何受京城交通問題所限,生生拖慢了他的辦事效率,以致于僅置辦背包那件事竟費去三個多小時。
因而,當他乘公交車,乘地鐵,換公交車,連換幾路車趕到青大學校外,再乘環校公交車趕到舍區,還差十五分鐘就將下課。
燕行不敢怠慢,背著背包一路小跑跑向狀元樓,還在樓前的大道上,遠遠的看見柳某人站在樓前,他以風速奔跑,疾奔至樓檐底下。
“小行行,這次你不給力,辦事效率好差。”等在樓下的柳向陽,看到疾跑而來的燕某人,皺眉抱怨。
他和小蘿莉在醫院等到三點,打電話時燕某人仍在去花市的路上,他們為了路上不挨堵,先一步回學校,至于背包裝備,干脆讓燕某人送來青大,順便將藥帶回去,也免得他明天再跑醫院或賀家。
“沒辦法,感覺有小老鼠關注,費了點功夫周旋。”一慣儒雅溫和美青年,精亮的龍目盛積著絲絲冷意。
“你被盯上了?”柳向陽雙眉幾乎糾到一堆,面容沉郁:“這真不是好消息。”
“你們回來多久了?”
“回到學校差幾分鐘五點,你自己先上去,哎,等等,特么的,我是急糊涂了,你也一起等等,一會順便幫提東西上樓。”
“什么東西?”燕行本來想先走,聽柳某人的話又回頭等。
“小美女導師幫她購買的實驗器皿,萬俟教授今天不在學校,打電話請校醫院的人幫送來一些,應該很快就到。”
燕行了然,小蘿莉急需外出一趟,估計是需要帶些醫用裝備在身的,四下無人,他低聲問:“小蘿莉定好出發時間沒有?”
“沒有。保密措施做得十分周密,除了她自己,估計沒人知道她將去哪,幾時出發。”
“…”燕行默默的凝視空氣,想要騙過別人,先騙過自己人,小蘿莉連要去哪都不肯說,計劃周密,他們只能等待。
兩人等的小會兒,一輛刷有校醫院標志的車從遠而來,再從大道轉進狀元樓前的支道,在樓前停車。
柳少和燕少向前,和代送東西的校醫從車上搬東西,實驗器皿很多是易碎品,需輕拿輕放,為防摔碰,都用泡沫紙箱打包裝載,大大小小好幾個小箱子。
校醫將東西交給負責接應的兩位,瀟瀟灑灑的走人,柳少和燕少倆哥們將箱子堆疊成堆,再綁扎起來,一人抱幾個,或提在手,搬著上樓。
兩少小心翼翼的爬到四樓,推開虛掩著的門進小蘿莉宿舍,再把東西小心翼翼的放下,到了地方,燕少才放下自己背上的包,和柳某人解開綁箱子的繩子,把小箱子一樣一樣的排在地板上。
整理好箱子,兩俊少洗手,坐下暗搓搓的等吃的。
柳帥哥和燕帥哥搬東西進宿舍時,樂韻在小廚房忙著炒菜,也懶得管那兩吃貨,任他們幫安放醫用品。
燕少和柳少下等啊等,等來了漂亮少年、李少、才同學和陳同學四位學霸,
下課后,李少,才同學和陳同學放學以風卷殘云的速度飆至宿舍樓前,等到晁會長回來,四人施旋然的登樓,施施然的進小學妹宿舍。
當看到柳少和燕少兩位吃貨,四位學霸淡定的不能再淡定,放下自己的東西,優雅的占座。
燕少和柳少默默的憂傷,原本以為他們晚上能獨享一頓晚餐,結果,哼,又有吃貨來搶食,簡直讓人分分想暴走,想來場世界大戰。
他們想干架也只能在心里把四只學霸吃貨撕千回百回,反正絕對不敢表現出來,還得特別友好對待小鮮肉青年們,否則,被分分鐘轟走的只可能是他們倆。
等到晚飯開飯,兩俊少想撕架的心思一秒熄滅,小蘿莉整出滿滿一桌菜,每樣都是堆得滿滿的,份量足足的。
樂韻馬上要外出,宿舍冰箱里的食材自然不能留,因此干脆全部給煮了,她上午才叫果疏店老板送蔬菜,預計二天的量,合二為一,自然豐富。
有一堆吃貨,再多的菜都不怕浪費,滿滿一桌菜和米飯被六個吃貨消滅的一點不剩,最開心的要數有飯桶肚的燕少和柳少,兩人第一次吃飽,真正的吃飽,而不是七分八分飽。
國慶節將至,學校有很多活動,學業忙,學生會的工作更忙,四只學霸吃飽喝足,滿足的腆著肚皮,回宿舍去努力加班加點。
晁宇博走的時候還擰著一只袋子,他沒說什么廢話,摸摸小樂樂的頭,戳了戳她的粉嫩臉蛋:“樂樂自己小心,我在學校等你回來。”
“懂啦,晁哥哥你只要保護好你自己的清白就行。要記得按時服藥丸,放假別亂跑,安全最重要。”樂韻抱著漂亮少年哥哥的胳膊,笑嘻嘻的送他出宿舍。
“好,我放假哪也不去,就宅家里看書。”如果宅家里能讓小樂樂放心,他就宅家里好了。
“嗯嗯,這就對了,晁哥哥和學長們乖的話,我回來做好吃的給你們吃,你們沒守好節操的話,以后誰也莫想來蹭飯。”
“…”李少和才同學陳同學弱弱的摸鼻子,被小學妹說乖,感覺好羞恥。
晁宇博嗯嗯點頭,走到門口,又摸摸小樂樂的腦袋,才戀戀不舍的和三位學霸出宿舍門,到門外,他們便絕口不說外出小心之類的,以免泄露小樂樂行蹤。
送走晁哥哥和學霸學長們,樂韻回臥室擰出一包藥交給燕某人,還狠狠的用力踩他一腳,氣哼哼的扭頭不理他。
“小蘿莉,我哪里惹你不順眼了啊?”挨一腳重踩,燕行一邊輕輕的抖發麻的腳尖,一邊苦惱的問原因。
“哼,我原本計劃國慶去淘寶發財的,現在計劃泡湯了,你們趕緊滾蛋,我現在不想看見你,看見你就生氣。記得保護好我晁哥哥,我晁哥哥受一點傷,你就等著被大缷八塊泡福爾馬林里受世人景仰。”
柳向陽后背冒出一層雞皮疙瘩,小美女太狠了,竟然想把人泡福爾馬林里當泡菜,最毒婦人心哪,生氣的小美女好可怕!
這個時候,他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嬉皮笑臉的往上撞,縮頭站一旁,當自己是空氣,絕對不支嘴。
“…那,等你回來,你想去哪趟鬼市,趟舊貨市場,我給你當司機,當財務會計和秘書。”燕行遲疑一下,輕聲的提出補償方案,他理解小蘿莉的氣憤,她剛來京,還沒游玩京中景點,好不容易放國慶長假,本來可以快快樂樂的玩耍,卻因為他太姥姥,她不得不鉆深山老林找藥,她難免會不開心耍小性子惱他。
“我有晁哥哥會開車,不用你獻殷勤,趕緊走,看著你血壓就秒速升高。”
“嗯,我走了。”被小蘿莉嫌棄到一文不值的地步,燕行怕再逗留就會被當蒼蠅趕,識時務的拉起柳某人趕緊告辭,關于補償,還是等小蘿莉采藥回來再說吧,來日方長,不急于一時。
柳向陽很配合的跟燕某人溜走,一對難兄難弟下樓,坐上摩托車,一溜煙的溜回宿舍樓,爬回自己的宿舍。
等回到自己的私人地盤,兩人俊美的臉垮下去,柳少一臉的沮喪:“小美女究竟會去哪?”
小蘿莉嘴巴比鐵葫蘆還緊,他們想盡辦法也沒探出一點口風,對于她的行蹤,他們一無所知,對于如何暗中安排人沿途保護她的事也是一籌莫展。
“不知,全國這么多山嶺,誰知道她會去哪一座,你有沒掌握青大的所有攝像頭?”燕行將裝藥的袋子放自己書桌上,拿手機開工。
“但凡網絡攝像頭都在掌握中,那些沒有連網的就無能為力。”
“先盯著手機信號,看看有沒變化。”
“嗯,知道知道…。”
趕走燕某人和柳某人,樂韻興高采烈的跑去檢查教授幫訂購的器皿,把所有箱子打開,手術刀、手術刀片、量杯、燒杯、酒精燈,玻璃試管、吸管、滴管等,手術刀有兩套,一套是手術刀、鉗子、剪子等一律俱全,另一套是純手術刀,各個型號皆齊。
玻璃試管是成套的,還有座架,成套的注射器,注射器針頭,還有塑膠的血槳袋子。
醫用器皿齊全,樂韻開心的將一些需要攜帶的東西扔回空間,暫時用不著的搬去臥室存放,然后再檢查燕某人幫置購的裝備。
迷彩軍用大背包高達一米,那是真正的大號背包,里面塞得一頂帳蓬,兩個睡睡袋,一個厚,適應早春或冬季,一個是薄睡袋適宜春夏用。
還有防水雨布,可以裹腳和小腿的防水綁腿,一些高熱量的壓縮食品,一把小鋤頭,指南針,打火機。
對于燕某人采購的東西,樂韻還算滿意,將背包、睡袋、帳蓬仔細檢查,摸遍每一個角落,確認燕帥哥沒有偷偷的暗藏針孔攝像頭。
東西都齊了,往背包里塞出行用品,防水布,備用鞋子和衣服,一個睡袋,一些巧克力和高熱量食口,一包五斤的米,一包花生米,一只長柄煮奶鍋,一小包鹽、花椒和五香粉,小鋤頭,一套玻璃試管和一疊一次性血槳袋,三兩樣感冒藥和防蟲防蚊的香水,幾把手術刀和刀片,剪刀,打火機和指南針。
現在這行頭,就算乘高鐵或坐汽車等過安檢掃描出來的圖像被別人弄到手也沒關系,她的裝備很正常,沒什么可以懷疑的。
收拾好行裝,樂小同學自己換了身衣服,稍稍喬裝一番,扛著行李下樓。
剛至晚七點,正是學生們來往最頻繁的時候,出去溜跶的,約會的,去圖書館的,回宿舍的,或叫外賣拿了上樓的等等,校內與各宿舍樓道學生們來來往往,各忙各的。
狀元樓的東樓梯,有人上樓有人下樓,有幾位看見一個同學扛著大包下樓,皆淡定的一笑而過,像宿舍里有人搬東西或寄東西,扛東西上下的人多了去,沒啥值得驚訝的。
經過粗略喬裝的樂小同學,就那么大刺刺的下樓,找到自己的自行車,把大背包綁后座架,踩著車悠悠的上大道,大搖大擺的穿過校內的大街小道,又出西門,將車停在道旁自行車可停的地方,召來計程車,直奔目的。
三個多鐘后,背包大背包,胸前背只小斜肩背包的樂小同學,風塵仆仆的出現在京西高鐵站的售票大廳。
京城的高鐵站,客如潮水,幸得如今科技發達,可以網購票,大部分人用手機網上購票,直接到自動窗口取票,不用排隊現場購票,因此,現場售票窗相對而言沒那么忙。
渾水好摸魚,人多好藏身,車站人多如牛毛,背包客隨處可見,樂韻放心的很,排進一支隊伍里,隨著人流往前走。
隊伍不斷的往前走,前面的幾個買到票,匆匆趕往候車大廳,輪到樂小同學,她買了票,也是馬不停蹄的扛著背包狂跑,一口氣跑到候車廳,過安檢,又一口氣跑到檢票通道,檢票進站。
當樂小同學買到車票狂跑向候車廳時,呆青大宿舍的燕少和柳少還在努力工作,猛地,燕少的手機里跳出一個彈窗,他那張俊臉當即變幻莫測:“向陽,小蘿莉買了票,高鐵即將發車!”
“什么?”坐床上的柳向陽,抱著本本騰的彈起來,又坐下去,飛快的操作:“我靠,手機信號明明還在宿舍啊,各個攝像頭也沒有拍到人,小美女什么時候離開的?她會飛不成。”
燕行正想回話,手機又接收到一個視頻,他點開,默默的站起來,走到柳某人身邊,將視頻給他看:“看看,她現在是這樣子的。”
柳向陽視線飄過去,燕某人的手機視頻現出一副滿是人的畫面,有一支隊伍在排隊買票,一個人頭上被標上提醒號,那人頭戴灰色棒球帽,穿白色長袖襯衣,牛仔褲的人,戴著口罩,背背一只大大的背包,胸前還抱著一只斜背小背包,帽子和口罩遮住了人的臉,根本看不清是誰。
“我…”柳少俊臉比哭還難看:“明明說好明早乘早車走,結果立馬就跑了,聲東擊西,連自己人也騙,怎么可以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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