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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六章 換藥

  醫護人員推著手術床到了電梯區,進最寬的電梯,容量仍然有限。

  夏院長陪同小姑娘乘坐另一部電梯,校領導醫院的領導們也全部跟進,到了八樓,又出去。

  陳豐年被送進了重癥觀察室,重癥病房與普通病房不同,它隔出一個小間當觀察室,觀察室與病房之間的墻上有玻璃窗,若沒有醫生允許,家屬只能隔窗探望。

  重癥室有四個床位,有三張床上躺著病號。

  到了病房外,陳捷立即解說:“小樂樂,陳兆年也在這里,陳豐年的三個同學也有兩個在這個病房,另一個和陳兆年的兩個同學在另一個重癥室,與這間病房僅相隔著一間房。”

  “嗯,這樣方便照顧。”樂韻覺得醫院安排得不錯,把兩方人馬分開安排病房,也免得家屬們互相指責、打架,或者給對方下暗手。

  負責重癥室的護士長刷卡開了病房的門,再推手術床進內。

  重癥室的仨個學生的另倆人的家長也在陪護,當聽到外面有聲音,也站了起來,看到醫護人員又送來一位病人,都站到了不礙事的地方。

  夏院長陪著小姑娘和家屬進病房,兩方領導們也跟了進去,十幾人把個重癥房的門口堵住了。

  因為陳豐年同學傷得重,他身上還扎著針,醫護人員不敢挪動他。

  樂韻親自動手,再請醫生們協助幫抬一下陳豐年的手腳,把他給挪到干凈的病床上放躺。

  小姑娘說了不用打消炎針或者營養液,仨位護士推著手術床先離開。

  病房里的仨個學生,有一個睡著了,陳兆年和另一個還醒著,努力的想看新送來的是誰。

  當護士離開了,樂韻從柳帥哥手里提著藥箱放在一只床頭柜上,開箱,再次取針,給陳豐年身上再添了十二根針。

  回身,看著鄰床的少年:“你是陳兆年?”

  小姑娘轉身,夏院長和幾個醫生也轉身,擠到了角落的陳辛陳捷也跟著轉了一百八十度。

  陳兆年的身上和臉上頭上纏著紗布,就留下兩只眼睛和嘴巴在外,當小姑娘轉過來,他眼睛睜得老大:“你…姐?”

  “什么李姐,你又沒被打成腦震蕩,你連你表姐姓什么都不知道了?”樂韻沒好氣的一伸手,賞了只露出眼睛在外的木乃伊人一個爆炒粟子。

  “啊,痛痛痛…”被敲了一記頭,陳兆年想抱頭,手又不能動,痛得眼淚都快出來了:“姐,求你別戳我傷口,好痛。我說的不是李姐,是想說你怎么來了,姐。”

  樂韻將小手放在木乃伊表弟的頭頂,摸了摸:“表達能力差,不打不清醒是吧?看在你舍身救弟的份上,今天不揍你了,跟姐說說,喜歡表姐送你的禮物嗎?”

  “嗷,”躺著不能動的陳兆年,想到自己收到的表姐的第一份“禮物”差點崩潰:“姐,求你放過我吧。”表姐送了一箱試卷啊,太兇殘了!

  “聽聽,這嗓門挺大的,雖然傷得很重,還有內傷,但內臟功能沒受損,肺活量也不錯,可見平日有經常煅練身體,是個好孩子。”

  樂韻揉了揉表弟被紗布包著的腦殼,表揚了一句,伸手拿過一只玉瓶,倒出一顆藥,趁他想說話時塞他嘴里。

  又不客氣的拍了拍他的臉:“乖乖吃下去,還有一顆呢,吃了藥,我給你扎針。”

  陳兆年也有幾處斷裂性骨折傷,被醫生們處理得挺好,打了鋼針,又打了石膏。

  樂韻不準備給他另做接骨手術,決定先讓他內服藥,鋪以針灸,大約三天就能讓斷折的骨頭續接上,再拆掉石膏,敷特制的藥膏,在用特殊藥內服外敷的藥效下,七天后可出院。

  陳兆年想說話,嘴巴里被塞了東西,正想問是什么,聽到表姐說得話立即咽下去,張開嘴,乖乖的:“我吃了。”

  樂韻取另一只玉瓶倒出一顆藥給陳兆年含著,將床搖平,讓他平躺,給他拆臉上的紗布。

  她把紗布拆了一圈,回頭望向眾人:“前輩們,領導們,你們熬了一個通宵,辛苦了,請回去休息去吧,我不用人陪,還有表伯父,你們也該去上班了。”

  “我們請了假。”陳辛陳捷立即答,他們家的孩子連命都快保不住了,哪有心思上班啊?昨天就請好了假。

  “我們不累。”七個醫生一致喊,他們吃了小姑娘給的藥丸子,感覺一點都不累,哪舍得去休息,只想留下來看小姑娘怎么針灸。

  夏院長也不想走。

  醫院領導們也不走,校領導們更加不愿走了。

  結果誰都沒走,全留下了。

  他們不走,樂韻也不管,幫陳兆年拆掉紗布,也拆掉了醫院敷的膏藥,讓表伯父打來溫開水擦干凈敷藥的區域,重新上藥。

  她給敷好藥,用竹膜覆蓋,不纏沙布,只讓表伯父隔段時間用棉簽沾水濕潤藥膏。

  接著再給陳兆年拆其他部位的紗布,重新上藥,花了大約一個鐘,將能拆的紗布和藥膏全給拆掉,換了一份藥,然后扎針。

  給陳兆年扎了針,樂韻提著藥箱走到了另一張病房前,看了看傷員的名字,病號姓彭,彭坪。

  陳捷看到小樂樂去了鄰床,忙介紹:“小樂樂,這個同學與豐年同年級,不同班,喜歡藍球,豐年的那本體育雜志就是這位彭同學家訂購的。”

  彭坪被傷得極重,左腿韌帶和肌健受傷,正常情況下,就算傷好出院,他的左腿以后也不能再用重力。

  彭坪父親曾是省籃球隊的隊員,退役后當教練,他的母親是私企的白領,因為都出差了,所以沒來醫院。

  他的爺爺來了,彭老爺子也不簡單,當過武警的,六十幾歲的老人,除了頭發白了,身體硬朗。

  彭坪也是醒著的,他的傷大部分在下半身,上半身傷得最重的是一只胳膊斷裂性骨折,其他的是骨裂傷和外傷。

  他被打得臉青臉腫,他的床頭被搖得升高,手上掛著藥水,他扭著脖子一直在看陳家兄弟,因為小姑娘被人擋著他也沒看清。

  當小姑娘走到床前,彭坪看清了她的臉,赫然張圓了嘴:“你…你…你真是陳豐年表姐?”

  陳豐年給他看過某個表姐的照片,他知道陳豐年的表姐是誰。

  看照片,某個小蘿莉很嫩。

  真人更嫩。

  他嚴重懷疑小蘿莉的年齡不對,她應該是陳豐年的表妹才合理嘛。

  “對啊,如假包換。”瞅著一張臉腫成饅頭的少年,樂韻伸出小魔爪,輕輕的戳了戳他的臉。

  少年嘶的倒吸了一口涼氣,他卻顧不得痛,盯著小姑娘看:“可是,你看著比陳豐年更小啊,更像表妹。”

  “是姐姐還是妹妹,是以年齡論的,不是以臉來論的。”

  少年為陳豐年兩肋插刀,樂韻還是特護犢子的,摸了摸他的頭:“彭家小弟弟,姐姐十九歲了,下次見了要叫樂姐姐,知道不?

  你們是陳豐年肝膽相照的小伙伴,都是好孩子,有姐姐在,保證不會耽誤你們的學習,乖乖的躺幾天,不出十天就能出院,以后仍然能跑能跳。

  對了,出院后和你們的小伙伴要加油,爭取考重點高中,我在首都有一套別院,你們哪天考去首都讀書,可以去我別院玩。”

  被一個長得比自己還嫩的女孩子摸頭,彭坪臉發燒,羞得閉著眼睛裝死。

  好在他臉青腫得看不出顏色,要不然就能看到一個羞羞臉的小帥哥。

  彭老爺子打量了小姑娘和緊跟著她的青年好幾遍,猜著兩青年不是一般人,他安安靜靜的當個家屬,別人不問自己什么,也出聲。

  少年逃避似的閉上眼睛,樂小同學上工,給彭同學拆掉前胸、腹部與腿上的紗布和藥,換上自己制的特效藥。

  再給少年拔了消炎點滴,喂他吃了兩顆藥丸子,扎針。

  扎了針暫時不管,去另一張病床。

  另一位少年姓易,易思賢,臉腫得看不出美丑,胳膊腿兒纏滿紗布,像條僵蠶寶寶。

  易家少年昏睡中,他的母親在醫院陪護。

  兒子傷成那樣,易媽媽又急又擔心,一夜沒睡,一臉憔悴。

  易媽媽雖然不懂小姑娘是何方高人,因為她拔掉鄰床同學的點滴時,夏院長和醫生們沒說什么,當小姑娘走來,她也什么都不問。

  陳捷做了簡略介紹了,他兒子最要好的同學就那么幾個,都有去他家玩耍,他認得。

  樂韻與易家少年的家屬點點頭,二話不說,如法炮制,拆紗布拆藥貼,再換藥,最后拔掉針頭,再喂藥丸子,扎針。

  搞定仨只,囑咐家屬不要去碰針,讓表伯父帶路去另一間重癥室。

  陳辛陳捷請易媽媽和彭老爺子守病房,兄弟倆帶路。

  夏院長等人又呼啦啦的跟上。

  在小姑娘給陳兆年同學換藥時,醫院白天與夜班交接班,當小姑娘給陳豐年的同學換藥時,校領導們先離開了一下,去看望了其他受傷的同學,然后再轉回重癥房。

  醫院領導們也有幾個先去處理了一下工作,之后又沖沖跑回,他們返回時小姑娘正給易同學扎針,幾個領導剛順口氣,又跟著換地圖。

  易媽媽等一群人出了病房,關上門,免得有雜閑人員進重癥室。

  夏院長等人到了另一間重癥室,仍然刷卡進內。

  陳豐年陳兆年一方人共七人,因而另一間重癥室住三人,空著一張床位。

  陳辛陳捷介紹哪張病床上的學生是陳豐年的同學,哪兩個是陳兆年的同學。

  陳豐年的另一個好朋友姓周,周旋之,陳兆年的兩個哥們一個姓羅,羅衡陽,一個姓夏,叫夏愷。

  三個同學都有家屬趕至醫院陪護,周同學是奶奶陪護,羅同學和夏同學都是媽媽在照顧。

  三位家屬看到一群人來了病房,最初以為是醫生正常巡檢,再一看,發現一群人以眾星拱月之勢簇擁著一個還穿著藍色手術服的姑娘。

  她們不知道那個姑娘是誰,但認得夏院長和中學的李校長,因為昨天下午夏院長和李校長看望過她們,她們還記得。

  夏院長和李校長帶著醫院、學校的領導們全給姑娘當陪同,那位姑娘必定有來頭。

  三位家長非常有眼色力,沒有瞎嗶嗶什么,盡量讓自己站到不影響領導們觀看孩子的位置。

  陳辛陳捷作了分紹,即站到邊角位置。

  夏院長看到家屬們頻頻望來,為了消除家屬的擔憂,簡略說明:“大家別擔心,這位姑娘是當之無愧的神醫圣手,正常情況下就是省里的大醫院想請也請不到的人物,這次是因為有位受傷的同學是神醫的親戚,請她來主刀手術,所以小神醫才來了我們醫院。

  這仨個同學是小神醫親戚家孩子的同學,神醫被同學們團結友愛的精神感動,免費給你們家的孩子治療,你們盡管把心放到肚子里,你們家的孩子很快就能出院,不會因此耽誤高考中考。”

  夏院長不動聲色的給小姑娘了送頂高帽,柳向陽聽到眼角直跳,哎媽,這位院長也太機靈了,他不僅抓小蘿莉幫醫生們講課,還這么給力的宣傳,簡直人精哪!

  三個同學的家長聽夏院長給與某個姑娘那么高的評價,熱切的望向被簇擁著的姑娘。

  走進重癥室,樂韻就忙著掃描三位同學的身軀,聽到了夏院長的話也沒客氣或謙虛,只管繼續收集資料。

  掃描完,心里有數了,先不說話,給三位同學摸脈,做了最粗步的檢查,指著最靠近陽臺那邊的床位:“這位夏同學的右小腿骨骨折對位對線位移,必須及時糾正,我等會給他重新做接骨手術,需要再借醫院的手術室,只請護士姐姐們準備兩塊隔水紙和一些吸血棉就可以了。”

  “沒問題,我們會通知護理部預留手術室。”醫生們連忙接話,并立即就通知護理部,準備一間手術室備用。

  打了電話交待下去了,小姑娘要給某同學拆紗布,醫生們上前幫忙,拆紗布拆膏藥貼,幫用溫水擦拭傷口或粘有藥膏的位置,清理干凈,再交給小姑娘上藥。

  有助理幫忙,能省不少時間,樂小同給一個同學換藥,扎針,僅用二十分鐘,兩個同學花了四十分鐘。

  照像扎錢前拔了點滴,扎好了請家長們隔看護,并囑咐別碰針,再去給羅姓少年的病房去手術室。

  小姑娘要做手術,她的兩個保鏢自然要跟著,夏院長和醫生也跟進手術室,其他人再次被謝絕入內。

  醫院的幾個領導:“…”校方領導不能入內可以理解,為毛他們也不能進手術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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