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都五點多鐘,即將西下的夕陽斜照在窗外,略呈橘色的光輝很晃眼,原本室內不算悶熱,燕行莫明的有窒息感,讓他有那種感覺的大概是因為小蘿莉忽然斂了笑容。
“你想講和?”樂韻認認真真的打量盤膝坐地比自己還高出好長一截的閹人,猶覺有點不可思議,那家伙真想講和嗎?
“嗯。”局促感頓生的燕行,認真的點頭,他想講和,比起相看兩厭,不如改善一下關系,反正以前就因小蘿莉沒成年,他不能揍她,現在知道她在什么家庭長大,他一點也不怨她了。
“要講和啊,這個我要考慮一下。”樂韻支起一條腿,把手肘支膝蓋上托住腮幫子做沉思狀,從看見她時眼含怒氣到現在來講和,這才幾天功夫啊,閹人態席竟然來了個大改變,原因是什么?
那是個令人費解的問題。
樂同學支著下巴,挖空心思的思考令閹人又道歉又講和的原因,她要不要跟他和解,也是個糾結的問題。
“還要考慮?”燕行微微抬眼,看著小蘿莉支腿托腮的動作,白如冠玉的俊容滿是疑色,那么簡單的一個問題,還用得著思考?
“當然要考慮啊,”樂韻斜瞟俊美得不像話的家伙一眼,理所當然的答:“要不要同意跟你握手言和就是一句話的問題,可不和解和和解之后的問題就來了,不和解,大不了就是跟以前一樣繼續你不服我我不服你的做對頭唄,和解之后,萬一你又天天算計人怎么辦?或者你以后打著和解了的名義天天跑來蹭飯,跑來占用我時間,豈不要煩死人?兩相對比,還是不和解的好,你道歉了,我原諒你了,咱們扯平,以后誰也不欠誰,誰也不礙誰,各走各的路,多好。”
“你是不是把人想得太壞了?”講和之后,他來蹭飯確實更光明正大,只是,他也知道她要學習,不會那么沒眼色天天賴著她,頂多感覺自己身體狀況略顯疲憊,跑來蹭飯從而令自己回復體能和精神。
“畫虎畫皮難畫骨,知人知面不知心,何況我還不知你的為人,必須得防備你七分。”
“我人品沒那么壞。”
“軍人耍流氓,人品有待考察。”
“…講來講去,你就是嘴上說原諒了,其實還是沒原諒。”有把柄落人手上,簡直就是災難!
“講來講去,你想講和的誠意不太足。”
“怎么才算有誠意?”
“有氣要受得,有打罵要挨得,有事要擔當得,算計敝人我的事絕對做不得。”
“…”燕行睜著龍目,詫然的微張著嘴,過了三秒,面色猶驚疑未定:“你還想動武?”
“我保留那項權益,怎么,還想講和咩?”她不傻,絕對不會許諾說以后絕對不動拳頭,她要是應了,豈不等于給自己挖坑。
“我一直都在做講和的事。”燕行垂下眼,他要是不想講和,早把面包果摔了,直接走人。
“哦,那就和解了吧,記得啊,我保留了屬于我自己的權益,別算計我,也別總跑來蹭飯,我們只是和解,可不是朋友。”
小蘿莉防備心太深,燕行微微的垂下嘴角,低頭繼續鋸干面包果,過了十幾秒,見小蘿莉解開另一袋干面包果,抱一只圓球形的干果玩,玩得眉飛色舞,極為開心,他又問了一句:“小蘿莉,你說了原諒了我的是不是?”
“對啊。”她有說過原諒他了,誰叫他是兵呢,她對兵哥哥有著特別的情懷,她們之間沒有生死大仇,所以原諒他了。
“你也說我們和解了的是不是?”
“對,沒有生死大仇,暫時講和了。”如果以后他惡性不改,分分鐘可以繼續開戰,反正她保留了動武的權利嘛。
“那你能不能給我換個綽號,你總是閹人閹人的叫,也太…那個了點。”他想說太“刺耳”了,怕小蘿莉翻臉,沒敢直說。
“我說的yān人是燕姓的yān,那詞兒可是褒義詞好么?”
“褒義詞?”小蘿莉欺負他讀書少吧,他記得她當初明明就是說他是天閹者,說他是沒什么什么的閹人。
“對嘍,看你那熊樣就知你沒讀過《三國》,所以不知那單槍匹馬立當陽橋,一聲斷喝令當陽河流倒退三丈嚇死曹操三員大將的猛將張飛的出場白,當年猛張飛出場哪次不是喊‘燕人張翼德在此’,你竟不知‘燕人’兩字其實是猛將代名詞。”
樂韻咧著嘴笑,笑得眼兒彎彎,閹=燕同音,感謝閹人祖宗,他們家若姓其他姓氏,她真沒法洗清罪證。
“你確認你叫的是‘燕人’,不是太監閹黨的閹?”
“當然是燕姓的燕啊,很久以前是閹黨的閹。”哼,她就叫他閹人,有本事他改姓呀。
燕行心里苦,他這姓氏念yān,所以不管她說的是閹還是燕,他只能吃啞巴虧,唯以沉默反抗,想想,又不甘心:“你可以叫其他,比如叫我全名,我姓燕,單字行,行是行走的行,或者也可以叫后面一字的疊字。”
“切,你欺負我讀書少呢,你名字是‘行’字,疊起來就是行行,我要是叫你‘行行’,不論你說了什么,別人都以為我附合同意,要是誰正在罵人,另一方人誤會我贊同說得很對找我麻煩,那我豈我不是冤死了,還有啊,萬一有一天我跟你說話,問候說‘行行,好啊’,講快點就變‘行行好’,你當我職業乞丐啊。”
“…”燕行目瞪口呆,小蘿莉那腦子究竟有多少彎道,她腦洞究竟開了多大,所以能把這怎么簡單的一點小事也能想得那么寬。
他無言以對,沉眉抿唇,小心的鋸干面包,雖然在稱呼問題上沒有達成一致,好在和解了,大體上以后不用擔心她因為他隱瞞真實姓名的事找他算帳。
把人堵得啞口無言,樂韻樂得眉開眼笑,把一只圓球形干果放眼前,又抱出兩個新鮮的面包果裝一個袋子里,將其他四個裝好以提去臥室收藏做幌子,到臥室便把四只面包果扔回空間,順便拿出一只淘寶淘來的瓷瓶和一只注射器,再溜回客廳。
蹦回小客廳,抱兩只新鮮面包果進小廚房給它們洗了一個澡,擦干凈,裝在小盆里抱回書堆旁坐下去,拿一只鮮果,在表面劃好幾刀,擱著等它流汁。
燕行觀看了小蘿莉提果子藏起來又拿出工具,洗果,劃果子的整個過程,他秉乘多做事少多嘴的原則,不問原因,一邊鋸干果殼,一邊欣賞。
過了好幾鐘,面包果表面滲出汁,凝成一滴水滴形的樣子,汁很小,有幾道傷口只有一點點,樂同學用注射器把大大小小的果汁滴吸起來,注射到瓷瓶子里保存,再在面包果子表面另換個地方劃傷痕。
鮮面包果被提取了兩次果汁,燕少總算把一只干果剖分成兩半,被一分二的干面包果里布滿像筋絡一樣的肉,還有白色的種子。
面包果的種子有圓錐形或者圓形等,真正的核心藏在白色的肉里。面包果的種子也可以吃,把它磨成粉與果肉的作用一樣,核榨油用。
樂韻抱起一半干面包果,摳一顆種子,用牙咬了一口,舌頭剛嘗到果肉味,大腦里頓然涌上無數信息,都是分析面包果的功用和藥效的數據,同時調配出相對應的藥方,竟然共有三十幾個醫病的藥方子。
要不要這么刺激?
莫說別人,樂韻自己也嚇到了,當年神農嘗百草,識百味,她什么時候也有那種神奇的能力啦?
暗中研究一番,藥方子所用藥材有些藥她有,有些沒有,其中有三個方子所用藥材她空間齊全,有四個方子用藥大部分有,還差幾味藥,有幾個方子幾乎還差一半以上的藥材。
藥材還遠遠不夠啊,樂韻深感不足,手有空間,可以任意種植,奈何沒有種子和種苗,只能望而興嘆。
“…”燕行看到小蘿莉摳出種子不管三七二十一張口就咬,驚愕得目不轉眼,就那么定定的望著,小蘿莉是不是每種藥材都要嘗一嘗?
他看著涎著笑臉的小蘿莉,咬了一口白色的肉塊,先是滿目震愕的樣子,轉而一臉深思,然后又似懊惱又似糾結的微微蹙眉,表情變了三變。
當小蘿莉把果子的肉塊從嘴邊移開,燕少不恥下問:“味道好嗎?”
“味道還可以。”樂韻把咬了一口的種子塊放在一旁的寫字桌面上,拿過一只食品袋子,揀出干果里的種子裝進去,又摳果肉裝在另一只袋子里。
摳掉果肉,果殼沒有多少重量,面包果樹也是很輕,在非洲當地許多土著用樹制船,干果果殼也可以當瓢用。
燕行微不可察的撇嘴角,不用小蘿莉吩咐,自己把圓球形的干面包果挪到面前,緩緩的鋸果殼。
燕某人手腳勤快,樂同學很滿意,摳掉另一半干果的果肉和種子,自己繼續提取果汁。
燕大少努力的鋸果殼,費了七八分鐘,再次將一只干果剖分二半,圓球形面包果比倒卵形那只干果還大一些,殼里的種子也更飽滿。
他懂察顏觀色,幫小蘿莉摳面包果果肉和種子,種子另外用袋子裝,兩種不同的面包果的果肉并沒有分開,混裝在一個袋子里。
“閹人,這份活也交給你,我要淘米煮飯了。”為了不浪費功動力,樂韻愉快的把小盆里的鮮面包果和工具推給某位英俊瀟灑的軍人。
“好的。”剛收回小瑞刀具,連個懶腰都來不及伸展的燕行,平靜無波的接受第二份工作。
把自己的活丟給閹人,樂同學開開心心的去淘米,把電飯鍋接上電源,清洗碗柜里的碗和盤子,沒有吃貨來,她一個人做吃的,只洗二一個碗,其他的放久了,重新使用,不洗不放心。
晁宇博踢了半場球,坐在場外觀看,到五點半,跟體育部和外交部的人員說了一聲,自己先離開。
他剛走到自己的車旁拉開門想上車,看到柳少騎著摩托車嗖的飛過來,球衣風流的精美少年眼角抽了抽。
“嗨,晁哥兒,我終于等到你有空了哇,走,咱們聊聊關于上課那件偉大的事。”柳向陽沒戴頭盔,瀟灑的甩頭發。
“柳少,上課的事明天再說。”少年別有深意的笑笑,一步跨進駕駛座,掩門,啟車,一氣呵成。
柳少戴上頭盔,跟在后面跑,兩人一前一后馳到狀元樓前,分別剎車,少年還沒鉆出車,柳大少鎖好車,又迎了上去。
“柳少,想蹭飯跟上去就行了,今天用不著找其他借口。”晁宇博腳踏實地,看著又湊上來想甩節操的柳少,一言點破他的小心思。
“哎呀,你咋不早說,害我為找理由白白費了一個下午啊。”柳向陽捶胸頓足,早知道如此,他何必費盡心思的找理由,直接守在樓下不就成了。
“…”站在一樓守著少年會長歸來的陳書淵,朝天翻了個白眼,厚臉皮啊,超級厚臉皮!
有吃的,陳同學可沒有真等到很晚才去買菜,他呀不到四點半鐘就騎了他的小電驢,先去學校生活一條街溜跶一圈,什么也沒買,一路從西門出了學園,跑到離青大和京大最近的菜市和幾個果疏超市先偵察行情,又轉去超市區逛,連逛了好幾家,終于讓他找到一個地方有購物籃子。
買到一只購物籃子,陳學霸歡天喜地的轉進菜市,開始采購,他先做了地形考察和市場偵察,又做了貨比三家,對于想買的東西心中有數,再次入場選擇物品自然是得心應手。
逛一圈菜市和果蔬超市,陳書淵滿載而歸,也如約在五點半前趕回公寓,他也不怕別人笑話,攜帶自己的勞動成果在一樓屋檐之下等,等了不足五分鐘就把晁會長等回來了。
當看到追著晁會長而來的某人,陳學霸暗中翻了n個白眼,那位厚臉皮簡直無孔不入,無處不在,為蹭飯手段層出不窮啊,比他更沒節操。
柳少臉皮比城墻還厚,晁宇博也是醉了,就當他是空氣,拎出自己的背包,鎖上車門,看到陳學長,一張高雅秀美的臉盡是無奈:“陳學長,你是準備存過冬糧嗎?”
柳少飛快的望過去,咧嘴偷笑,他當初跑去買菜很豪氣,這位比他還豪啊,這就是一個更比一個強。
“咳,那個,我一時沒管住手。”陳書淵低目,掃視自己身邊滿滿的籃子和兩個鼓鼓的大袋子,不好意思的紅了臉。
晁宇博微微淺笑,走向樓梯:“我先申明,我是安靜的美少年,肩不能挑手不能提,所以不要指望我幫你分擔。”
“你自己能爬上樓不用我背你就行了。”陳書淵揮揮手,飛快的撈起兩只大袋子,又望向另一位挺拔英俊的青年:“我說那位英俊瀟灑的軍爺,想蹭飯可不能只帶嘴,手動一下,籃子歸你提。”
“沒問題。”柳向陽興奮的沖到屋檐下,一手提起籃子:“陳哥兒啊,以后出差購物提不動的時候,請隨時通知我,但凡不是軍務在身,必隨叫隨到。”
“小晁和小蘿莉不介意的話,我會叫你的。”陳書淵快步跟上少年會長。
“…”柳少默,這些家伙一點也不可愛。
三人叮叮咚咚的上樓,路上遇到三五起下樓上樓的人,每當看到晁會長和后面的兩位,眼神格外的…震驚!
收獲到多起震驚表情的仨,爬到四樓,美少年拿鑰匙開門,他推開門,踏進一只腳,當看到樂樂和一個人坐在挨墻放的書堆旁整東西,驚訝的挑高眉毛:“燕少?”
跟在少年身后的柳少和陳同學差點自己絆到自己,皆飛快的往前一擠,把少年擠進屋,探頭而望,當看到燕少和小蘿莉獨處一室,好似還挺和諧的樣子,兩人眼睛瞪得比牛眼還大。
柳向陽想爆粗口,他費盡心思跑去堵晁哥兒,燕某人倒好,竟然捷足先登,小行行來了也不叫他,不厚道啊!
陳書淵:“…”這兩位為蹭飯真是“八仙過海-各顯神通”,他服了。
聞門響而抬頭的燕少:“晁哥兒,你們來了啊。”
“閹人,別三心二意,那滴水汁快滑掉了啊,你再不認真,晚餐扣一碗飯。”樂韻抬頭瞅瞅晁哥哥三人,趕緊又吸取面包果汁,發現閹人面前那只果子表面一滴水汁因沒及時收,向下滑去,急得秀眉倒豎。
大概是因為長途運輸,摘下來的時間又有點久,面包果汁很少,樂同學劃了幾十刀也沒得到多少,后來干脆把外層的綠皮削掉薄薄一層,再收集汁。
在一個地方削去一層薄皮,果汁稍稍多一些,仍然要好幾分鐘才能凝聚三兩滴,數量稀少,更加彌足珍貴。
“嗯。”燕行收回目光,趕緊干活,沒有什么比扣飯那種威脅更讓人崩潰了。
門口的仨:“…”感覺思維跟不上節奏了。
“樂樂,你在忙什么?”晁宇博微怔之后,清雅的面容浮出好奇,快步走向那拿著注射器在吸取某種水果果汁的一大一小兩人。
“晁哥哥,閹人幫我找來了非洲原產地的面包果,我正在提取果汁。”樂韻把最后一滴水吸至注射器里,再次扭頭咧嘴笑,至于柳帥哥,嗯,她不奇怪,反正閹人來了,那家伙不可能不出現。
“哎喲,這下我們組隊非洲游的計劃要變更啦。”陳書淵佩服得五體投地,燕少的速度還真不是一般的快啊,他們那天說了說,他竟然在短短數天之內就找來了面包果,燕少的人脈還真是廣。
原來如此!柳向陽頓悟,小行行今天提取的快遞應該就是面包果。
“有勞燕少費心了。燕少人脈寬廣,非我等莫及。”晁宇博漂亮的鳳目溢出笑意,他知道燕少神通廣大,所以嘛,他那天故意提及面包果,想讓燕少人盡其才,那位還真的聽進去了。
他是直鉤釣魚,愿意上鉤,燕少心甘情愿的咬釣,可不是他算計的結果。
樂樂的魅力真大啊,連燕少也甘愿上鉤,以后當然有機會要繼續利用資源,那么好的資源不用白不用。
少年笑容深深,貴氣與高雅并存,隨步走到兩人旁,把包扔寫字桌上,就地坐下去坐在小樂樂一側,欣賞面包果。
地面有幾塊果殼,一盆里裝著兩個綠皮果子,各被削去了一塊皮,露出嫩嫩的果肉,看起來很新鮮。
“小學妹,這種事兒讓我們來,你一邊歇著。”陳書淵把東西扔到靠冰箱的地面,跑去搶活干。
“好噠,柳帥哥,這活交給你們兄弟倆了,陳學長買菜辛苦了,先休息。”樂韻樂得成全大家干活的心情。
“沒問題,我就來。”柳向陽把籃子放下,也一溜煙的跑向燕某人,小美女指名他干活,很痛快的答應。
當樂同學離開坐的地方,柳少跑過接替。
樂韻伸個懶腰,想看看買回什么菜,被那大籃大包的東西給驚呆了眼:“我的天,陳學長,你當是幫飯店進貨嗎?這么多吃不完,太浪費了啊。”
“呃,一時太興奮了,沒管住手,小學妹隨意挑著下鍋。”不能怪他太壕,是市場里的菜賣相太好,他看著樣樣好,樣樣都想買點。
“樂樂不用擔心,陳學長獎學金豐厚,吃不窮他的。”
“嗯嗯,小晁說得對,我不敢說富得流油,獎學金絕對夠吃。”
“都是土壕,以后我請客,你們買菜。”
“沒問題!”四男士異口同聲。
樂韻干瞪眼,都是有錢的家伙,真的不能跟他們比,否則會氣死人的,她默默的哼哼一聲,走到大籃子旁蹲下去,打開袋子,籃子,檢查有什么東西。
學霸就是學霸,出手大方,買的東西五花八門,有芹菜、菜心、卷心菜、小白菜、油麥、萵苣等,但凡以前幾次吃過的每一樣都有,還有香菇、金針菇、鳳尾菇,甚至還有黃花菜。
黃花菜啊…
看到那玩意兒,樂韻汗滴滴的,陳學霸啊,黃花菜要蒸熟曬干才能吃,生吃會中毒的啊,你一個醫學生,咋還買回來?
再看,肉沒買多少,排骨、雞肉、豬肝、五花肉,打開放籃子邊角的最后一個袋子,一袋活生生的大蝦子。
“啊喲,還有蝦!”樂韻咧開嘴,笑著把袋子拉寬些,哇,很大只的蝦子,只只扁長,是皮皮蝦。
陳書淵為自己的眼光叫好,看樣子小蘿莉很喜歡蝦,以后多多買。
“樂樂喜歡蝦?”晁宇博心中詫異,據他所知,樂樂好像沒有什么特別偏愛的東西,要說有,那就是她偏愛素菜。
“我喜歡撈蝦,在家鄉時每逢夏季下了瀑雨,到河邊能網到蝦子,而且,小蝦子補鈣,今晚做鮮蝦湯,你們沒意見吧?”
“沒意見!”吃貨哪有什么意見,只要煮熟了,只要做的好吃,他們都愛吃。
“我準備做吃的去嘍,皮皮蝦,我們走!”樂韻提起袋子,歡呼著沖向小廚房。
四只吃貨滿心期待,鮮蝦湯啊,一定很好喝!
飛回廚心的樂韻,立馬就忙開了,把蝦子倒進淘米水里清洗,洗了好幾遍,燒開水,把蝦子用水燙一燙,燙死了,丟給美少年和陳學霸兩剝蝦皮。
兩學霸坐在桌邊,守著一籃子蝦,用比蘭花指還白嫩的手慢慢的剝,特別認真。
樂同學自己挑出青菜和肉去清洗,仍然只選用空間里有的種類,調換走一半,擇好菜,把所有配料配齊,開展炒菜大行動。
四只吃貨被逐漸增多的香氣包圍著,暗中垂涎三尺。
學生會與國大的球賽到六點才結束,外交部主負責接待友隊,一起去餐廳共用晚餐,青大的少年會長沒有同去,國大學生會代表團也習以為常,以前兩校有學活,少年會長也難得同餐,因為晁會長要按時吃中藥,還忌口。
李部長和才同學兩找個理由飛快的閃人,兩同學脫隊后,以足踩風火輪的速度,風一般的沖回狀元樓,一口氣爬上四樓樂小同學宿舍。
當兩位同學看到柳少和燕少又在,也是徹底無語。
晁同學和陳同學剝完蝦,開掌上電腦看論壇,告訴樂樂今天的論壇網有多熱鬧,柳少和燕少干了一會兒活也暫停,湊過去加入論論。
當李少和才同學到達,六人湊成一桌,拼成一個圓桌會議。
校論壇打下午挑戰賽后人氣一直處于空前高漲之態,西操上場比賽的視頻片斷成堆,評論成片。
挑戰賽上樂同學以絕對優勢力壓三男,那風采,那風姿,驚艷眾生,老生新生們為之震驚,就連許多老師在收到消息時也震撼不已。
他們最為之震嘆的是小女生在長跑當中最后十圈的表現,兩人跑到十五圈時,還余最后十五分鐘,而小女生跑完全程用時37分21秒42,也就是說她最后十圈用時12分21秒42。
按時間算,最后十圈每圈用時1分14秒多一點點。那個數字實際上還可以再少,因為,她在第十六圈時先不快不慢的跑了一陣,大概在半圈后才加速跑,也就是說她其實還浪費了好幾十秒的時間。
如果她不浪費那幾十秒的時間,從第十六圈一開始就以跑完全程的那種速度跑,小女生大概用11分幾十秒跑完最后十圈。
小女生跑最后十圈的速度已達到了女子國際體育健將們的速度,如果她能以那種速度跑全程,那么,她的速度比世界奧運10000米女子賽冠軍的速度還快,妥妥的是天才運動員潛質,國家體育院爭搶的頭號香餑餑。
青大學生做出的分析讓論民們沸騰了,評論之帖如過江之鯉,源源不斷。
他們所不知道的是,在青大論壇火爆時,某些偶爾也光臨青大論壇的人得到消息,也展開了多方會議。
青大論壇上的人自然不知其他反響,興高采烈的玩論壇,玩著玩著,不僅有本校的評論,還有其他各校人士的論,評如潮水,帖如爆豆子似的閃現。
樂同學的大名以風過平原之速襲卷全校,并有向外擴散之勢,那知名度真的是“芝麻開花-節節高”。
當然,相反的,孫同學和王同學的名聲那就相當不好,至于邊同學,因他是助拳的,是友情出戰,被連累得受了點指責,好在大家還是很明事理,明斷事非,并沒有怎么太為難他。
身為挑戰發起人的孫同學和王同學被批的一無是處,沒辦法,誰叫他們身為男生,還是國防生,竟然挑戰一個未成年小女生,還輸得那么慘,不被人罵簡直沒道理。
被罵就算了,反正這年頭誰沒被罵過,連明星還有黑粉呢,然而,兩位同學比較倒霉,不知道怎么的讓國大學生們也知道了,那些人立馬就不干了,就差沒跑青大來指著兩位同學的鼻子罵街,罵他們連累了國防生們的名聲。
國大,是國防部直屬大學,國大學生那是名正言順,且還是正宗正統的國防生,因孫同學和王同學那么一鬧,連他們都覺得丟臉至極,各種不依,組隊譴責孫同學和王同學。
當然,無論是青大還是國大,還是另外的游民,大家都是有風度的,沒有罵粗話,發揮聰明才智,寫詩作詞,編順口溜,罵起人來也是文明又文雅,更有文采斐然之句令人拍案驚絕。
青大的論壇,在另一種形式上也變成了文學交流會,人氣是空前絕后的高。
晁會長早在下午等國大代表團時就上網瀏覽了論壇,球賽中場也觀注著動靜,一直不動聲色,回到四樓,有空再和陳學長討論。
還沒討論出結果,李同學和才同學也來了,圓桌會議變六人。
“小晁你究竟擔心什么?”才子俊直言不諱,論壇就是讓人發表言論的地方,誰愛怎么論就怎么論,根本用不著擔心,然而,看小晁那微蹙的眉,隱隱藏著憂思,他就不太明白有何所憂。
“我得到內部消息,等幾天,體委會派人來考核樂樂。”
“什么?”少年一句話令五男士腦子里只有一個想法:有麻煩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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