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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黛爾長得很漂亮,一雙眼睛就像會說話似的。
曾幾何時,她也有一雙同樣漂亮的眼睛。
現在呢?
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她就變成了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
她的大好青春和大好前途,全部葬送在倪煙和倪家人手中。
如果不是倪煙和倪家人的話,她絕對不會變成現在這樣。
都是他們!
小時候他們拋棄了她。
長大后,他們又親手毀了她。
吳顏遇的肩膀劇烈的抖動著,傷心不已。
她不明白,為什么阿黛爾這么輕易的就原諒了倪家和倪煙!
拋棄也可以被原諒嗎?
阿黛爾這是看上了倪家的財產嗎?
畢竟倪家家財萬貫。
當初倪煙不就是覬覦倪家的財產,這才遲遲隱瞞了她的真實身份嗎?
如果阿黛爾不是看上了倪家的財產,就是被倪煙給騙了。
不行。
她不能讓阿黛爾被他們騙了。
憑什么就她一個人這么痛苦?
不行,她一定要在阿黛爾面前揭露倪家人的真實面目。
吳顏遇瞇了瞇眼睛。
阿黛爾雖然上次去康城的時候經過了京城,但是上次太著急了,她只去了天安門和長城,這一次,倪煙和莫其深他們帶著她來到王府井和南鑼鼓巷。
南鑼鼓巷是京城最古老的一條街道,在這里能看到很多古建筑物,大氣磅礴,讓人驚嘆不已。
站在南鑼鼓巷的胡同口處,倪煙將相機調到自動拍照模式,“我們四個來合拍一張吧的?”
“好啊好啊!”阿黛爾忙不迭地點頭。
拍照的時候,阿黛爾很自然的站到上官徐邊上挽住他的胳膊,嘴角開出了一朵燦爛的花兒。
西方人本就開放很多,上官徐也沒有多想。
倒是倪煙看出了阿黛爾的小心思。
每個少女都有情竇初開的時候。
上官徐本來就長得不俗,加上之前還有英雄救美的事情在,阿黛爾看上上官徐也很正常。
“接下來我們分開玩吧,我和莫哥哥去這邊。大哥,你帶著阿黛爾去那邊,吃飯的時候我們在國色天香集合怎么樣?”倪煙提議道。
聞言,阿黛爾開心到不行!差點就喊姐姐萬歲了!
“好啊好啊!”
莫其深察覺到了這中間的小貓膩,牽著倪煙的手道:“那我和煙煙先去那邊了。”
“那我們走這邊。”阿黛爾拉著上官徐往另一邊走。
阿黛爾還是第一次這么認真的逛街,見到什么都要好奇一下,沒一會兒,上官徐的手上就拿滿了一些小玩意。
糖人、冰糖葫蘆、驢打滾、艾窩窩 “那個是什么啊?看起來好好喝的樣子!”阿黛爾走到一處攤位前,咽著喉嚨道。
上官徐道:“那是豆汁,京城的特產,別的地方可喝不到。就是味道有些特別,不是地道的京城人可能欣賞不來。”
“為什么?”阿黛爾有些好奇。
上官徐接著道:“豆汁是發酵出來的,味道很特殊,還有些奇怪,所以并不是每一個人都喜歡喝。”很多外地人連一口豆汁都咽不下去。
“可我看他們就喝的很香啊!”吸溜吸溜的,看得阿黛爾都跟在后面楊喉嚨。
上官徐笑著道:“我勸你還是別嘗試了,免得到時候吐都來不及。”
因為好奇心作祟,上官徐越是這么說,阿黛爾就越是好奇!
那東西真的有那么難喝嗎?
“可我就想試試。”阿黛爾拉了拉上官徐的袖子。
上官徐笑著道:“那就去試試吧。”
兩人在攤位上坐下,叫了兩份豆汁,還要了一些點心。
因為客人很多,所以上菜的速度有些慢。
在阿黛爾的望穿秋水下,兩份豆汁終于被端到了桌子上。
豆汁的顏色是墨綠色的,聞起來有一股酸臭味,阿黛爾條件反射的捂住鼻子。
這味道也太特殊了吧!
上官徐微微一笑,“看,被我說中了吧,豆汁兒可不是誰都能喝得慣的。”
“也許這東西和臭豆腐一樣,聞著臭,吃著香呢!”她連臭豆腐都吃得那么香,還怕一碗小小的豆汁?可不能讓上官徐小看了她!
阿黛爾端起豆汁,蒙了一大口。
這口感!
真是一言難盡!
怎么形容呢?
感覺像是在喝一碗抹布水,又餿又酸 上官徐將垃圾桶踢到阿黛爾身邊,“如果是在喝不習慣的話,就吐了吧,沒必要勉強自己。”
她才不吐呢!
上官徐都能喝得下的東西,她為什么喝不下?
阿黛爾直接將嘴里的豆汁咽了下去,豎起大拇指道:“好喝!”
“真的假的?”上官徐有些不敢置信的道:“這味道你能喝的慣?”
“能!好喝著呢!”阿黛爾端起剩下的豆汁,一口氣全部喝完,喝著喝著,味覺神經也就麻痹了。
她喝得太急了,忍不住咳嗽起來。
“慢點慢點,別嗆著了。”上官徐站起來給她輕拍著后背。
“喝完了。”阿黛爾將空碗放在桌子上。
“還要再來一碗嗎?”上官徐問道。
阿黛爾連忙擺手,“不要了不要了,一碗就喝飽了。”
上官徐有些意外的道:“沒想到你能喝的慣豆汁的味道,我的很多外地同事都喝不慣這個味道的。”
阿黛爾笑著道:“我不挑食,很好養活的。”
喝完豆汁,兩人又去了別的地方玩了會,中午時分,四人在國色天香門口集合。
阿黛爾還是第一次來國色天香,一進門,就被驚艷到了!
“天哪!這是吃飯的地方嗎?”
“好漂亮啊!”
“他們穿得是什么衣服?”
倪煙解釋道:“這是漢服,也是漢民族的傳統服飾。”
“我也想穿!”
倪煙笑著道:“等回家后我送你一套!”
“真的嗎?”阿黛爾驚喜的看著倪煙。
“真的。”倪煙點點頭。
“姐你太好了!”阿黛爾激動的抱住倪煙的胳膊。
四人一起來到國色天香的三樓,看著美輪美奐的三樓,阿黛爾又是一陣感慨。
其實在沒回華國之前,她對華國的感覺只有三個字。
臟、亂、破。
回到華國之后,她才知道,什么叫一個國家的底蘊。
一個文化底蘊深厚的國家,無論經歷過怎樣的風吹雨打、戰火硝煙,她依然屹立不倒,魅力無窮!
這種精神、這種底蘊是西方國家所沒有的。
倪煙點了很多菜,首先上桌的是飯前甜點。
精致的慕斯蛋糕,好吃的雙皮奶,還有清爽可口的楊枝甘露 阿黛爾吃得不亦樂乎,她從來都沒有吃過這么好吃的甜點。
吃完甜點,這才開始上主菜。
這些菜不但味道好,擺盤和造型更是一流!
“姐我明天還可以來這里吃東西嗎?”吃完后,阿黛爾有些意猶未盡的問道。
雖然倪家的飯菜也很好吃,但是家里工具有限,根本做不出這么好吃的甜點。
每個女孩子都是甜點控,阿黛爾也不例外。
倪煙點點頭,“可以啊,不過我明天可能沒時間陪你一起來了,我把會員卡給你,你可以讓家里其他人陪你一起過來。”
家里有車,阿黛爾想過來的話,還挺方便的,“可以,沒問題。”
吃完飯,倪煙和莫其深看電影去了。
阿黛爾依舊跟在上官徐后面。
她真是太喜歡上官徐了,哪怕什么都不做,就站在上官徐身邊,也覺得特別滿足。
第二天,阿黛爾蹭著上官徐的車子來到市里。
原本她是想帶著喬納森和洛娜一起來的,但是最近喬納森迷戀上了種花,洛娜和上官老太太還有鄭老太太她們迷戀上了麻將,沒事就搬著小板凳去村頭的大榕樹下面打麻將。
趙漁要去培訓班學習,小倪云又太小了所以她只好自己一個人來了。
上官徐有些不放心她一個人,“阿黛爾,你的BP機帶了嗎?”
“嗯。”阿黛爾點點頭,拿出BP機,“帶了。”
上官徐接著道:“你一會兒要是找不到路了,或者遇到什么麻煩的話,記得一定要呼我!”
“好的。”阿黛爾接著點頭。
交代好一些事情之后,上官徐就開車去銀行了,阿黛爾一個人在街上閑逛著,準備逛完街之后,去國色天香吃一頓在回家。
吳顏遇正愁著找不到機會單獨約到阿黛爾,沒想到今天就在街上遇見了她。
吳顏遇非常高興,準備趁著這個機會在阿黛爾面前揭開倪家人的真實面目,她低頭整理了下服飾,這才上前去搭訕,“你好。”
阿黛爾先是楞了下,然后道:“你好。”
吳顏遇接著道:“你就是倪煙的妹妹阿黛爾嗎?”
“你認識我?”阿黛爾驚訝的道。
吳顏遇笑了笑,“前面有個茶館,咱們去茶館喝杯茶吧。”
阿黛爾瞧著吳顏遇長得也挺漂亮,不像個壞人,于是就點頭同意了。
來到茶館,吳顏遇叫了一壺龍井,“這叫龍井茶,華國的綠茶,特別香,你一定沒喝過吧?”
阿黛爾接著道:“喝過,我姐姐也泡過,但是她泡的是鐵觀音,聞起來和這個味道好像差不多。”
姐姐?
聽到這個詞匯時,吳顏遇的神色黯了下,“你姐姐是倪煙嗎?”
“嗯。”阿黛爾點點頭,“你認識我姐姐嗎?”
吳顏遇喝了口茶,抬頭看向阿黛爾,“其實我也是你姐姐。”
“什么?”阿黛爾瞪大眼睛看著吳顏遇。
吳顏遇的嘴角勾起一抹譏誚的弧度,“我們都是一樣的人,都是被別人遺棄的可憐人。”
“可憐?”阿黛爾皺了皺眉,“我沒覺得我可憐啊。”
阿黛爾從不感覺自己可憐,她很感謝生命里出現的這些人。
“你剛出生就被別人拋棄了,難道你不覺得自己很可憐嗎?”吳顏遇不可思議的看著阿黛爾。
阿黛爾搖搖頭,“不可憐啊。”
“什么?”吳顏遇緊緊皺著眉,她覺得阿黛爾可能是腦子壞了。
語落,吳顏遇接著道:“如果你小時候沒有被扔掉的話,你可以過得比現在更好!你之所以飽受那么多苦難,都是因為他們把你扔掉了!”
阿黛爾神色不變。
三歲之前,她一直生活在兒童教養院,教養院里孩子多,院長不可能把每一個孩子都照顧得到,后來,她被祖父祖母帶回M國。
祖父祖母對她非常好,視如己出,但是剛去M國,她對那里所有的一切都是陌生的,光是語言不同就帶來了很大的障礙。
后來,好不容易解決了語言問題,去上學的時候,她又受到了嚴重的種族歧視。
為了不受欺負,她苦練各種格斗技能。
苦嗎?
當然苦!
可阿黛爾從不覺得自己苦,她覺得這是命運對她的考驗!
她要迎難而上,絕對不向命運低頭!
后來,她終于將格斗練好了,雖然不是特別厲害,但是對付同齡人綽綽有余。
看著吳顏遇,阿黛爾好像想起了什么,“噢,我知道你!你就是顏遇姐姐吧!姐姐和媽媽跟我說起過你!”
關于吳顏遇的事,倪煙和倪翠花并沒有隱瞞阿黛爾。
“他們是不是跟你說了很多我的壞話?”吳顏遇反問道。
“壞話?”阿黛爾搖搖頭,“沒有啊,他們只說了你對他們有一點誤會”
“那件事你也知道了?”吳顏遇的聲音都在發抖。
“哪件事?”阿黛爾有些疑惑。
“就是那件事!”那件讓吳顏遇無法啟齒的事。
他們肯定告訴阿黛爾了。
現在在阿黛爾眼中,她就是個品格不良的姐姐!她是個壞姐姐!她是個打過胎,水性楊花的姐姐!
阿黛爾有些懵,她不知道吳顏遇指的是哪件事。
因為倪煙和倪翠花從頭到尾就沒提吳顏遇被小混混騙,去流產的事。
阿黛爾也從未聽其他人提起過。
“你真的不知道?”吳顏遇抬頭看向阿黛爾,瞇了瞇眼睛。
“不知道。”阿黛爾搖搖頭,接著道:“難道還有什么我不知道的事嗎?”
“別裝了,我知道你知道,”吳顏遇紅著眼睛道:“你現在肯定在心里笑話我吧,你是不是覺得我就是一個壞女孩!我不要臉!”
倪煙真是太過分了!
倪煙憑什么拿著她的隱私,她的痛苦,到處亂說!
倪煙有什么資格這樣做!
倪煙一定要鬧得人盡皆知,讓所有人都看不起她嗎?
“你在說什么啊?我真的不知道。”阿黛爾有些著急,也有些害怕,她不明白吳顏遇為什么會突然變成這樣。
這樣的吳顏遇面部猙獰,有些可怕。
“你先冷靜一點,好好說。”阿黛爾伸手握住吳顏遇的手,“其實這個世界上沒有什么解決不了的問題,也沒有什么解釋不清楚的誤會,有些事情說開了就好了。”
說到這里,阿黛爾接著道:“顏遇姐姐,我知道你心里有恨,但是仇恨這種東西就像是雪球,越滾越大,但你記恨某個人時,腦子就會短路,經常將自己套在一個圈里,不平衡,思維狹窄,當仇恨的雪球越來越大,你的生活和你人生也會變得越來越糟。”
可能是從小接受的教育不一樣,阿黛爾的思想比較開放,遇到什么事都會站在宏觀的角度上去思考。
當你的視野開闊了,所看到的矛盾點和仇恨值也就變小了。
反之,當你距離某個東西越來越近,看到的問題也就越來越多,心情也會隨之轉變。
所以,你的視野決定了你人生的格局。
心有多大,看到的世界就有多大。
心眼小的人,永遠成不了大事。
“你知道倪煙是一個什么樣的人嗎?你就來跟我說這句話?”吳顏遇反問。
阿黛爾道:“我覺得姐姐是個很好的人啊,她很善良,也很漂亮。”
善良、漂亮?
曾經的吳顏遇也覺得倪煙是一個這樣的人。
可現在,當她聽到這些形容詞的時候,只覺得惡心。
因為善良和漂亮根本和倪煙不沾邊。
“錯了,你大錯特錯。”吳顏遇努力的讓自己的冷靜下來,接著道:“倪煙她就是個表里不一的人,她的善良,她的漂亮,全都是偽裝的。她就是蛇蝎心腸的人,為了利益,她連自己的親妹妹都可以算計!她根本就不配做個姐姐!”
“什么?”聽到這些話,阿黛爾有些不滿的站起來,“你怎么可以這么說姐姐呢!她不是你說的這種人!”
雖然倪煙和倪翠花沒有細說吳顏遇的事情,但是這些天,阿黛爾也自己去找上官曦、上官徐還有其他人去打聽過。
畢竟吳顏遇也是自己的姐姐,她對吳顏遇還是很好奇的。
她打聽到的事情告訴她,倪煙對吳顏遇已經夠好的了。
吳家的建筑公司是倪煙資助的,就算吳顏遇和倪煙已經撕破臉了,但倪煙仍舊沒有撤銷對建筑公司的幫助。
可以這樣說,沒有倪煙,就沒有現在的吳家。
“她是!她是!你根本不了解她!”吳顏遇直接哭出了聲。
阿黛爾從口袋里摸出一塊紙巾遞給吳顏遇,“顏遇姐姐,你先擦擦眼淚。”
吳顏遇沒接,而是道:“你要是認倪煙那個姐姐的話,就沒資格叫我姐姐!我沒有你這種妹妹!”
“你太偏激了。”
吳顏遇接著道:“是你太物質了!你無非就是看中了倪家的財產!倪家有錢是不假,但你不能因為那些身外之物,連自己的尊嚴都不要了!你這樣只會讓我看不起你!”
“你在說什么?”阿黛爾忽然有些聽不懂的吳顏遇的話。
“我在說什么你聽不懂嗎?”
阿黛爾搖搖頭。
吳顏遇接著道:“我說你嫌貧愛富,貪慕虛榮!你自己有一雙手,你為什么不自己去打拼!你想要的一切,未來都會給你,何必觍著臉去討好一群惡心的人呢?你再這樣下去的話,你自己也會變成和他們一樣的人!”
阿黛爾接著道:“哦,我聽懂了,你是覺得我是因為錢才認回父母和姐姐的對嗎?”
“難道不是嗎?”吳顏遇道。
如果阿黛爾不是因為錢的話,她就不會不顧一切的幫著倪煙和倪家說話。
要知道,現在的受害者是她!
憑什么每一個人都偏向倪煙那邊?
他們都沒長眼睛嗎?
“不是。”阿黛爾搖搖頭,“我不明白你為什么會這么想,也不明白你為什么會有這種奇怪的想法!反正我不是因為錢才認回爸爸媽媽和姐姐他們的。”
“別把自己說得那么偉大,其實你就是愛錢!”
阿黛爾繼續搖頭,“顏遇姐姐,你真的太偏激了,我覺得你應該去看看心理醫生,讓她幫你疏導一下,如果長期這樣下去的話,你會抑郁的。”
西方人說話都比較直,阿黛爾也是有說什么說什么。
以吳顏遇目前的狀態,她的確是應該去看心理醫生了。
要知道,抑郁癥可是很可怕,嚴重的話會致命,也會走上歧途。
心理醫生!
又是心理醫生!
吳顏遇一下子就被刺激到了,“這些話也是倪煙讓你跟我說的吧?其實倪煙昨天就發現我了吧?她是故意讓你來羞辱我的?”
肯定是倪煙!
因為倪煙上次就讓她去看心理醫生,今天阿黛爾又這么說!
為什么倪煙總要跟她過不去?
為什么!
她就這么見不得自己好?
“不是啊,這些話都是我自己想說的,難道我有哪里說的不對嗎?”阿黛爾有些懵。
“別裝了!”吳顏遇憤怒的道:“你們誰都沒有經歷過我的痛苦,你們有什么資格站在道德的最高點去指責我?換做你們是我的話,你們不一定有我大度!”
因為倪煙,她經歷了多少痛苦?
可她并沒有對倪煙做什么,甚至連倪家的一分錢都沒拿,可他們卻一味的指責她錯了!
她哪里錯了?
她就錯在不該來這人世間一趟!
阿黛爾微微皺眉,“莎士比亞曾經說過,能掌握自己命運的人站在天平的兩端,被命運掌握的人只知道上帝給了他命運。”
其實命運被把握在每一個人自己的手中。
唯有不信命,才能活出最好的自己。
阿黛爾要是信命的話,她現在就是第二個瑪莎,一個整天都要面對各種暴力的瑪莎。
“顏遇姐姐,你冷靜些,仔細想想我說的這些話對不對。”
“都說了我不是你姐姐!倘若你有點羞恥自信,以后就不要再叫我姐姐了!”吳顏遇突然從桌子上站起來,從兜里掏出五塊錢扔在桌子上,轉身就走。
她怎么也沒想到,今天過來見阿黛爾居然是這個結果。
這個阿黛爾為了金錢,為了榮華富貴,連自己的尊嚴都不要了,她根本就沒資格做她的妹妹!
阿黛爾看著吳顏遇的背影,一時無語。
不叫就不叫吧。
反正她對這個姐姐的印象真是差到了極點。
回到家后,阿黛爾把這件事跟倪煙說了下。
倪煙聽后沒什么反應,倒是趙漁的反應非常激動。
“天哪!這個吳顏遇也太不要臉了!”真是讓她都驚呆了。
語落,趙漁看向阿黛爾,接著道:“三姨,你想不想聽吳顏遇的事?”
“想!”阿黛爾點點頭。
“想的話去那邊,我一件一件,事無巨細的跟你說說。”趙漁將阿黛爾拉到院子里的桂花樹下。
趙漁將吳顏遇差點被賣掉,吳顏遇泄憤殺鳥等這些事全都跟阿黛爾說了。
阿黛爾原本只知道倪煙資助了吳家的建筑公司,幫助吳家脫貧,她從來都不知道,這中間居然還發生了這么多事!
這么看來,吳顏遇的確是太過分了!
趙漁聲淚俱下的道:“三姨,你都不知道以前那只叫多多的鳥有多可愛,它會說話,會跳舞,英俊瀟灑,風流倜儻,可最后還是被吳顏遇害死了嗚嗚嗚”
阿黛爾不知道要怎么安慰她,只好道:“鳥死不能復生,你也別太難過了。”
趙漁抱著阿黛爾,哭得更加傷心了!
時間過得很快,轉眼又是一個星期。
這段時間,趙漁總愛抱著書籍去德明軒,碰見不懂的東西就問杜爺。
因為莫其深讓她沒事做經常去陪陪杜爺,畢竟她從前還是多多時候,就和杜爺的關系比較好。
“杜爺,這是什么字啊?”
自從有一次見識過杜爺的狠戾之后,趙漁就再也不敢叫杜爺小王八蛋了。
嚶嚶嚶 真是太可怕了!
想想以前的自己,趙漁覺得自己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
傻的可愛。
杜爺看著搭在自己肩膀上那雙手,有些無奈的道:“能不能別挨我這么近?”
趙漁無語的道:“都是老爺們兒,怕什么?”
杜爺不動聲色的推開趙漁的手,和她保持距離,“這是念犇是生僻字,和奔字同音,也有奔跑的意思。”
趙漁撓了撓腦袋,“太難了!真是太難了!你們人類活著真是太累了!”
“是你太蠢了。”杜爺捻著佛珠,直言不諱。
趙漁突然發現杜爺手上的佛珠和平時的有些不一樣,這串佛珠很紅,紅得發亮,襯得杜爺的手愈加白皙修長。
“你換佛珠了啊?這是什么材質的啊?顏色好漂亮啊!”
杜爺神色不變,“這叫血菩提。”
趙漁將手手過去,“能讓我看看嗎?”
“不能。”杜爺直接拒絕。
他的領地意識太強了,一般人根本別想碰他的東西。
“切!小氣!”趙漁白了他一眼。
“不過血菩提什么東西啊?”趙漁接著問道。
“血菩提就是血菩提。”杜爺語調淡淡,不想多解釋什么。
趙漁實在是太好奇了,記住血菩提這個名字,回去就查閱書籍,最后查到這樣的解釋:血菩提也稱之為海紅豆。
有一首詩說得就是它。
紅豆生南國,春來發幾枝。
愿君多采擷,此物最相思。
而后,趙漁又查到一句詩:玲瓏骰子安紅豆,入骨相思知不知。
這兩首詩皆說紅豆代表相思。
相思。
相思。
趙漁用左手襯著頭,這杜爺思的是誰?
趙漁想了很久,也沒有想到答案。
因為本身像杜爺這種人,會喜歡上另一個人就很奇怪了。
難道,是她想錯了,杜爺根本就不是因為‘相思’這個寓意才戴的?
趙漁抬頭看向窗外,窗外的月亮又大又圓,為大地鍍上了一層光華,耳邊是一片悅耳的蛙聲。
伴著蛙鳴,不久后趙漁進入了夢鄉。
農歷七月初八是個好日子,今天吳陳俊的父母和爺爺奶奶會來倪家做客,雙方父母長輩坐在一起,商量兩個孩子的婚期。
最終經過雙方家長的一致決定,將婚期訂在農歷八月十八,現在距離婚期還有一個多月,有充分的時間去準備一些東西。
吳陳俊是人逢喜事精神爽,他沒想到,他和上官曦的一天會來得這么快。
上官曦也沒想到,最后她會和吳陳俊走到一起。
倪煙笑著道:“小曦姐,婚禮上的玫瑰花你就不用買了,到時候直接讓人在花田砍就行,等婚禮結束之后,還能來個二次利用。”
莫其深攬著倪煙的肩膀,“另外婚紗和新郎服裝你們也不用準備了,我讓人在法國定制了一套。”
上官曦笑得一臉嬌羞。
吳陳俊道:“那就謝謝你了準妹夫。”
雖然莫其深在京城的名聲已經爛到家了,但吳陳俊可沒有半點看不起莫其深的意思。
他有一種感覺,莫其深這人,深藏不漏著呢。
一般人,有路子在法國訂婚紗?
莫其深道:“都是一家人,客氣什么。”
吳陳俊順著這句話道:“我和小曦都要結婚了,你和煙煙妹子準備什么時候辦事啊?”
莫其深轉眸看向倪煙,“這個要看煙煙,我不急。”
“哦,你不急啊,那我也不急。”倪煙微微挑眉。
這下莫其深不淡定了,立即道:“我急!我急還不行嗎?”
“你急啊?”倪煙抬眸看向莫其深。
“是的,我急!”莫其深微微頷首。
倪煙故意逗他,“那我也不急。”
莫其深:“”
上官曦笑著道:“煙煙,你就別逗他了。”
時間過得很快,眼看著就要到上官曦和吳陳俊的婚禮這天。
婚禮的頭天晚上,倪翠花來到上官曦的臥室里。
“媽,這么晚了,您找我有事嗎?”
倪翠花笑著道:“也沒什么大事,就是想跟你聊聊。”
“那您快坐下。”上官曦拍了拍身邊的床。
倪翠花坐在床邊,伸手握住上官曦的手,“小曦,我真的很感謝上天賜給我一個你這么懂事又漂亮的女兒,我也非常開心一直以來,你能把我當成你的親生母親看待”
都說后母難當,但是在上官徐和上官曦這里,倪翠花從未體會過后母難當這句話的意思。
這兩個孩子實在是太懂事了,從她和上官德輝在一起的第一天起,他們就沒讓她操過心。
現在上官曦馬上要嫁出去了,身為母親,她是真的非常舍不得。
“媽您說什么呢!既然你嫁給我爸了,您就是我媽!而且,您本來就很好啊,都說將心比心,你對我們好,我們對您好也是應該的!而且,我也要謝謝您,是您的到來,讓我們這個家變得有溫度,也是您讓我和我哥體會到了母愛和家的感覺。”
說到這里,上官曦伸手擁抱住倪翠花。
倪翠花的眼眶有些微紅,“小曦,謝謝你。”
“是我應該要謝謝您才對。”
倪翠花沒來之前,上官家就像一盤散沙,家里整天都冷冰冰的,是倪翠花將這個家變得更加真實。
“傻孩子,別哭,都是要做新娘子的人了,把眼睛哭腫了,明天可不好上妝。”倪翠花幫上官曦擦眼淚。
“媽,您也別哭。”
倪翠花點點頭,“嗯,媽不哭。”
語落,倪翠花又跟上官曦說了一些要孝敬公婆的話,隨后,拿出一張存折遞給上官曦。
上官曦一愣,“您這是干什么?”
倪翠花笑著道:“這是媽的一點心意,錢不多,你就收著吧。”
“媽,這個我不能要!”上官曦拒絕。
上官德輝已經將上官家的產業全部轉到了她的名下,這種時候,她怎么能拿倪翠花的錢?
倪翠花道:“小曦,你要是真拿我當媽的話,這存折你就收著。”
上官曦這下不敢再拒絕了。
倪翠花接著道:“無論什么時候,咱們女人的腰板子都得挺得直直的,不能讓任何人看不起,也不要伸手找男人要錢,這筆錢你先存起來,如果將來什么時候遇到了什么緊急情況在拿出來,錢雖然不多,卻也可以救救急。”
“嗯。”上官曦點點頭,說不感動,那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