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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9:腹黑的煙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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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鄭老太太笑著道:“這孩子確實聰明,反正比我這個老太婆聰明,我們鄭家能有這么個好孫女,是我們上輩子積的福氣。”

  鄭玲玲看著倪煙,五官都要扭曲了,嫉妒又憤怒。

  倪煙成了個寶,鄭嫻靜現在成了根草。

  現在諾大的鄭家,誰還記得鄭嫻靜?

  以前倪煙沒來的時候,鄭嫻靜是鄭家唯一的孫女,她琴棋書畫樣樣精通,也是圈子里著名的名媛,自從上次的生日宴之后,鄭嫻靜從名媛成為了笑話。

  是倪煙搶走了鄭嫻靜的一切!

  如果沒有倪煙的話,鄭嫻靜現在依舊是鄭家的唯一的繼承人。

  鄭玲玲現在恨不得直接掐死倪煙。

  姜醫生說得對,鄭家最難對付的人就是倪煙。

  倪煙這個人,看似年紀小,實則心計頗高,比一百個倪翠花還要難對付。

  鄭家如果沒有倪煙的話,倪翠花根本不堪一擊!

  倪煙覺得頭有些暈,站起來道:“爺爺奶奶,我有些頭暈,先上樓休睡會兒。”

  鄭老爺子趕緊站起來道:“好的,那你快去吧,等吃飯的時候,我再讓人叫你。”

  倪煙點點頭,往樓上走去。

  鬼門十三針很耗費心力,倪煙幾乎剛躺在床上,就就閉上眼睛睡著了。

  姜醫生也沒在鄭家多呆,和鄭老太太聊了會兒,就回去了。

  姜醫生前腳剛到家,鄭玲玲和孫武后腳就來了。

  眼下鄭素玉已經醒了,鄭玲玲當然緊張。

  當然緊張的人不止鄭玲玲,還有孫武,孫武已經過了二十多年的好日子,萬一鄭素玉把事情全部禿嚕出來了,沒了鄭家這棵大樹,他該何處何從?

  回去喝西北風嗎?

  姜醫生看著鄭玲玲,有些驚訝的道:“你怎么來了?”

  鄭玲玲將包放到茶幾上,“姜姨,素玉姑姑的情況您也看到了,我們現在怎么辦啊?總不能坐以待斃吧?”

  姜醫生給鄭玲玲倒了杯水,“咱們這么多年都過來了,你慌什么?”

  鄭玲玲現在哪里還有心情喝水,端著杯子道:“姜姨,我覺得素玉姑姑好像已經知道了些什么,在這樣下去的話,萬一哪一天她全部想起來了,我們就全完了!”

  鄭玲玲越想越慌,嚇得臉都白了。

  “你猜的沒錯。”姜醫生點點頭,“鄭素玉已經全部想起來了。”

  其實就連姜醫生都沒想到,倪煙的醫術會那么好,居然治好了鄭素玉的癔癥。

  她從一開始就沒有輕看倪煙,沒想到最后還是看輕了倪煙。

  倪煙比她想象中的還要厲害。

  “哐當!”

  鄭玲玲手中的杯子直接掉在地上,摔了個粉碎。

  “素、素玉、素玉姑姑真的已經想起來了?”

  “真的”

  姜醫生一句話還沒說完,孫武就從沙發上跳起來,“完了!完了!這下全都完了!我們趕緊逃吧!”

  “你就這么點出息?”姜醫生看向孫武,嚴厲的道:“逃跑是最見不得人的一種辦法!你們在鄭家辛辛苦苦這么多年,難道最后還要落得一個過街老鼠人人喊打的名聲嗎?”

  語落,姜醫生轉頭看向鄭玲玲,“還有你!玲玲,你到鄭家已經三十五年了,嫻靜也二十一歲了,你怎么還和以前一樣,半點長進也沒有?遇到一點小事就慌成這樣!就你這樣的,還想擠走倪煙,成為鄭家主母呢?”

  姜醫生是面帶笑容說出這番話的,但是鄭玲玲卻沒從這個笑容里看到任何溫暖。

  鄭玲玲張了張嘴巴,接著道:“那、那我應該怎么辦?”

  鄭素玉現在已經醒了,那些見不得光的事情,終究有一天會浮出水面。

  現在的鄭素玉對于鄭玲玲來說,就是一個定時炸彈,隨時都有引爆的可能。

  她不是姜醫生,她沒有那么強大的心臟。

  “放心,”姜醫生從醫藥箱里拿出一根注射器,將里面多余的空氣擠出來,“鄭素玉不敢亂說什么。”

  見姜醫生這樣,鄭玲玲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對,還有那個孩子!”語落,她接著道:“那倪煙怎么辦?倪煙那么聰明,她肯定會察覺得出來什么的。”

  姜醫生笑了下,將冰冷的針管直接扎進自己的手臂上,慢慢地推動針管,透明的液體慢慢滲入靜脈之中,“那就讓她變成第二個鄭素玉!”

  第二個鄭素玉?

  孫武眼前一亮,“這個辦法好!省的我天天看著他們一家四口不順眼!”

  在上官德輝沒來之前,孫武是鄭老爺子和鄭老太太唯一的女婿,現在多了個有能力有上進心的上官德輝,孫武很明顯的感覺到,上官老太太和上官老爺子對他的態度越發的不一樣了。

  鄭玲玲皺了皺眉,“這件事說得容易,其實是天方夜譚!倪煙可不是鄭素玉,能任我們拿捏。”

  姜醫生睜開眼睛,“你以為鄭素玉就是個軟柿子?在此之前,鄭素玉可是名震京城的京城才女。”

  當年的鄭素玉可謂是風光無限,最后呢?最后不還是成了人人厭棄的瘋婆子。

  才女和瘋婆子只在一念之間。

  “那您打算怎么做?”鄭玲玲看向姜醫生。

  “讓鄭家最無害的人動手。”姜醫生道。

  鄭玲玲瞇了瞇眼睛,“您是指素玉姑姑?”

  姜醫生直接笑出聲,“玲玲啊,你終于聰明了一回。”

  “她會聽您的嗎?”鄭玲玲反問道。

  姜醫生道:“我出入鄭家不方便,這件事得你來。打蛇打七寸,現在鄭素玉的七寸就是那個孩子。”

  孫武道:“可那個孩子不是”

  “閉嘴!”姜醫生直接打斷孫武沒說完的話。

  孫武攸地閉嘴。

  鄭玲玲點點頭,“我大概知道怎么做了。”

  “這個給你。”姜醫生遞給鄭玲玲一個白色的玻璃瓶。

  還不等鄭玲玲說話,姜醫生接著道:“這個水無色無味,你把它交給鄭素玉,相信鄭素玉會有辦法讓倪煙喝下去的。”

  “好。”鄭玲玲伸手接過玻璃瓶。

  姜醫生又補充道:“倪煙本就是個醫生,她對藥品比常人要敏感很多,告訴鄭素玉,這個東西分三次讓倪煙喝下去。”

  鄭玲玲點點頭,接著道:“鄭素玉之前病的那么嚴重依然好了,萬一這個藥對倪煙沒效果怎么辦呢?”

  姜醫生看向鄭玲玲,反問道:“玲玲,你知道這個世界上什么人最安全嗎?”

  鄭玲玲愣了下,沒反應過來。

  姜醫生接著道:“這個世界上只有死人最安全。”

  意識到姜醫生這句話中的第二層意思之后,鄭玲玲的臉色被嚇得慘白,“一、一定要這么做嗎?”

  雖然鄭玲玲也很希望倪煙去死,但是她更怕坐牢。

  這種事一旦被發現了,后果不堪設想。

  這也是她為什么一直沒有真的對鄭家老兩口下手的原因。

  姜醫生拍了拍鄭玲玲的肩膀,“為了避免發生鄭素玉那樣的意外,我們只能這么做。玲玲,千萬不要讓心慈手軟變成你最大的缺點。你要是當初能果斷一點,不那么優柔寡斷的話,事情也就不會變成今天這樣了!現在擺在你面前的只有兩條路。要么倪煙死,要么你們一家三口亡!”

  鄭玲玲滿臉蒼白。

  一向老實的孫武卻一點也不怕,“姜姨說得對!玲玲,你就是太優柔寡斷了!如果當時弄死那兩個老家伙的話,現在哪里還有倪煙那個小丫頭片子什么事?”

  鄭玲玲雙腿在發抖,“這樣、這樣我們會坐牢的!”

  看到鄭玲玲這副瞻前顧后的樣子,姜醫生有點煩躁。

  姜醫生一把搶過鄭玲玲手上的玻璃瓶,“既然你不敢的話,那這件事就這么算了吧!反正你也不是鄭家的親生女兒,鄭家財產就留給鄭婷婷和倪煙母女吧!”

  孫武趕緊道:“姜姨姜姨您別生氣,玲玲只是一時糊涂。”

  鄭玲玲愣在那里。

  在孫武的勸說下,姜醫生的臉色這才緩和了點,接著道:“有鄭素玉在前面頂著,你怕什么?”

  孫武順著姜醫生的話道:“玲玲,姜姨說的對,就算到時候真的東窗事發了,還有鄭素玉那個瘋婆子呢!你怕什么!又不是你給倪煙下的藥!”

  “萬一、萬一”

  “沒有萬一!”姜醫生不耐煩的打斷鄭玲玲的話,“玲玲!你以為你不這么做就高枕無憂了嗎?你忘了你之前做的那些事了嗎?那些事要是被倪煙查清楚了,哪一樣不夠你牢底坐穿的?”

  鄭玲玲又愣了下。

  姜醫生嘆了口氣,語重心長的道:“玲玲,我們能走到今天不容易,我不希望你就這么輕易的放棄了眼前的榮華富貴,讓它成為別人的掌中之物。”

  風風雨雨三十多年,這中間的心酸,只有親身經歷的人才會明白。

  孫武趕緊道:“就算是為了嫻靜,咱們也得拼一把。嫻靜做慣了千金大小姐,由奢入儉難,如果沒了鄭家,她以后要怎么生活?”

  “你甘心就這么的讓倪煙搶走嫻靜的一切嗎?”

  不甘心!

  鄭玲玲怎么甘心讓倪煙搶走鄭嫻靜的東西?

  “姜姨。”鄭玲玲抬頭看向姜醫生,“我都聽您的。”

  姜醫生滿意地點點頭,“我老了,錢財權勢對于我來說,都是過眼云煙,我這么做都是為了你們一家三口,玲玲,趁著我們現在還能抓住鄭素玉的七寸,你要好好抓住這次的機會。”

  “嗯,我明白您的一番苦心。”鄭玲玲點點頭。

  另一邊。

  倪煙這一覺睡了兩個多小時,等她醒來的時候,窗外的天已經擦黑了。

  睡了一覺,倪煙的精神狀態好了不少。

  去洗手間洗了把臉,換上干凈的衣服,倪煙剛準備下樓,門外便傳來敲門聲。

  “煙煙。”是倪翠花的聲音。

  倪煙走過去開門,“媽,您什么時候回來的?”

  倪翠花手上端著托盤,托盤上放著面包片和牛奶,“我早到家了。現在距離吃晚飯還有一會兒,你先吃點面包墊墊。”

  倪煙拿起面包片和牛奶,接著道:“您去看過姑奶奶了?”

  “去看過了。”倪翠花點點頭,“你姑奶奶的狀態看起來不是很好。”

  倪煙不著痕跡的蹙眉,“鄭玲玲在家嗎?”

  “你這孩子,怎么能直呼其名呢?”倪翠花接著道:“這讓人聽見了多不好。”

  雖然鄭玲玲確實陽奉陰違,但她并沒有在明面上為難過倪煙。

  在外人眼里,她還是個好大姨。

  如果讓被人聽見倪煙對鄭玲玲直呼其名的話,難免會被不明真相的人扣上‘白眼狼’的帽子。

  倪煙知道倪翠花的顧慮,笑著道:“放心,我也只是背后說說,不會有人聽見的。”

  倪翠花接著道:“我回來的時候就沒見著她。不光是她不在,連帶著孫武都不在家。”

  鄭素玉前一秒剛醒,這夫妻倆后腳就消失了。

  真是想不讓人懷疑都難!

  “他們去哪兒了?”倪煙喝了口牛奶。

  “不知道。”倪翠花搖搖頭。

  倪煙接著道:“媽,您有沒有覺得鄭玲玲和姜醫生有點奇怪?”

  “怎么說?”倪翠花問道。

  “就是非常奇怪。”倪煙喝完最后一口牛奶,接著道:“媽,我們去看看姑奶奶吧。”

  “好。”倪翠花點點頭。

  母女二人離開房間,往鄭素玉房間走去。

  倪翠花伸手敲門,“素玉姑姑,我是婷婷,我能進來嗎?”

  “我很累,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說吧。”里面傳來鄭素玉的聲音。

  倪翠花抬眸看向倪煙。

  倪煙搖搖頭,“算了吧。”

  鄭素玉剛醒,有些事情還不能操之過急。

  母女倆來到看樓下。

  剛下樓,便看到鄭玲玲孫武夫妻倆帶著鄭嫻靜回來了。

  看到鄭嫻靜,鄭老太太驚訝的道:“嫻靜你今天不是有課嗎?怎么現在回來了?”

  鄭嫻靜道:“是我爸我媽把我接回來的,我聽說姑奶奶醒了,是真的嗎?”

  這就解釋了為什么鄭素玉剛醒,鄭玲玲和孫武就消失不見了。

  倪煙不著痕跡的勾唇,這夫妻倆,還是有點腦子的。

  難怪偵探學里有這么一句話:看起來最正常的人,往往才是最不正常的人。

  從旁觀者的角度去看,這一家三口,丈夫忠厚老實沒什么存在感。妻子八面玲瓏善于交際,孝敬老人。女兒聰明大方是知名大學里的優等生。

  這樣的一家三口,能有什么問題?

  鄭老太太點點頭,笑著道:“是真的!”

  鄭嫻靜高興的道:“真是太好了!我現在上去看看姑奶奶!”

  說完,鄭嫻靜就迫不及待地往樓上跑。

  沒過一會兒,鄭嫻靜就垂頭喪氣的跑下來了,“姑奶奶說她很累,想多休息會兒。”

  鄭老太太笑著道:“只要你有這份孝心,明天再去看你姑奶奶也是一樣的。”

  鄭嫻靜點點頭。

  吃飯的時候,鄭素玉也沒下來。

  鄭老太太讓傭人把吃的給鄭素玉送到樓上去。

  倪煙站起來道:“我去吧。”

  說著,她接過傭人手中的餐盤,往樓上走去。

  走到鄭素玉的房門前,倪煙敲了敲門。

  過了好一會兒,里面才傳來鄭素玉的聲音,“誰啊?”

  倪煙道:“姑奶奶,我是來給您送吃的的,我進來了。”

  倪煙擰開門把手走進去。

  鄭素玉并沒有躺在床上,而是坐在梳妝臺前。

  梳妝鏡里倒映出一張滿是滄桑的臉。

  “姑奶奶,吃飯了。”倪煙將飯菜擺在桌子上,“奶奶說,這些都是您以前愛吃的菜,您快過來嘗嘗合不合您的為胃口。”

  鄭素玉轉身走過來,“你就是婷婷的孩子,煙煙?”

  “嗯。”倪煙點點頭,“是我。”

  鄭素玉笑了下,眼底看不清是悲是喜,“當初我還清醒著的時候,婷婷還是個孩子呢,一轉眼,她的孩子都這么大了,就跟做夢似的。”

  倪煙語調淺淺,“炎瘴蒸如火,光陰走似車。幾十年一晃而過,換個角度來看,其實人生就是一場夢。”

  鄭素玉有些意外的看了倪煙一眼,“煙煙,聽說是你醫好的我。”

  倪煙也不否認,直接點點頭。

  “謝謝你。”鄭素玉接著道:“你也坐。”

  倪煙傾身坐在凳子上,“姑奶奶,這些年外面的變化非常大,要不明天我陪您出去走走吧?”

  鄭素玉搖搖頭,“不用了。”

  “您是在逃避什么嗎?”倪煙直言不諱。

  鄭素玉握著筷子的手頓了下,“我瘋瘋癲癲了這么多年,能逃避什么?我只是不想出去而已。”

  “比如,那個孩子。”倪煙語調淡淡。

  鄭素玉猛地放下筷子,紅著眼睛道:“你說什么?”

  倪煙看著鄭素玉,“姑奶奶,您放心,我和姜醫生不是一伙的。我是來幫您的,您告訴我,三十年前,到底發生了什么?”

  從目前的情況來看,鄭素玉很明顯是唯一的知情人。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鄭素玉重新拿起筷子,木訥的往嘴里塞著菜。

  倪煙接著道:“姑奶奶,您之所以變成這樣,是不是姜醫生和鄭玲玲的手筆?我奶奶對他們已經夠好的了,他們為什么要這樣?”

  鄭素玉不再回答倪煙的話。

  “您不回答的話,我就當您是默認了。”倪煙接著道:“那個孩子是誰?只要您給我一點點線索,我肯定能把這件事查的水落石出。”

  鄭素玉依舊不說話,就像一個沒有感情的吃飯機器。

  倪煙微微蹙眉,采用攻心之術,從鄭素玉的反應來看,她最在乎的就是那個孩子。

  “您這樣不說話是解決不了任何問題的,說不定還會害了那個孩子。難道您要眼睜睜的看著那個孩子死于非命嗎?據我了解,鄭玲玲和姜醫生都不是什么慈悲心腸的人!”

  就在這時,鄭素玉快速地吃完了碗中的米飯,抬頭看向倪煙,“你在說什么我聽不懂!什么孩子?我不知道!我要休息了!你快出去吧。”

  “姑奶奶,您真的不打算說點什么嗎?我知道,您已經會恢復記憶了。”

  “沒什么好說的。”鄭素玉將倪煙往外推,“你說的我都聽不懂。”

  “您這是在拿那個孩子的命在賭博!”倪煙接著道:“像姜醫生和鄭玲玲那種人,他們是沒有信用可言的!”

  鄭素玉將倪煙推到外面,‘撲通’一聲關上門。

  唯恐這邊的動靜聲會引起樓下鄭玲玲的注意,倪煙也就再多說些什么。

  鄭素玉比她想象中的要頑固太多。

  門里,鄭素玉倚在門后,掩面痛哭起來。

  晚上。

  倪煙敲響了鄭老太太的房門。

  “煙煙!”鄭老太太有些意外的看著倪煙。

  倪煙笑著道:“我來給您和爺爺送養生茶。”

  鄭老太太道:“快進來,你爺爺他不在屋里。”

  “爺爺去哪兒了?”倪煙問道。

  鄭老太太順手關上房門,“他去陪你姑奶奶說話了,想看看你姑奶奶能不能想起來點什么。”

  倪煙將托盤放在桌子上,接著道:“奶奶,我過來,就是想跟您聊一下姑奶奶的事情。”

  聞言,鄭老太太很緊張的道:“怎么了?是不是你姑奶奶有什么問題了?”

  倪煙搖搖頭,“不是,您別擔心。”

  “那就好。”鄭老太太松了口氣。

  祖孫倆走到沙發上坐下,鄭老太太喝了口養生茶,笑著道:“這茶不錯,很爽口,沒有藥味,我最討厭那些帶著藥味的茶了。”

  語落,鄭老太太接著道:“煙煙,你剛剛說你姑奶奶怎么了?”

  倪煙接著道:“姑奶奶已經恢復記憶了。”

  鄭老太太驚得直起腰,“真的嗎?”

  倪煙點點頭,“只是她現在不敢承認而已。”

  這句話鄭老太太就有些聽不明白了,“她為什么不敢承認?”

  “因為家里有人威脅她。”倪煙道。

  鄭老太太微微皺眉,“家里有人威脅她?誰會威脅你姑奶奶呢?”

  倪煙也不隱瞞,直接道:“我懷疑跟姜醫生和大姨有關。”

  姜醫生?

  鄭玲玲?

  鄭老太太愣了下。

這兩個人,一個是她三十多年的老姐妹,一個是她養了三十多年的女兒  “煙煙,你、你怎么會這么說呢?”

  倪煙將孩子的事情跟鄭老太太說了下,“奶奶,我當時聽得很清楚,是姜醫生在威脅姑奶奶,所以姑奶奶才不敢承認她已經恢復記憶了。”

  “孩子?”鄭老太太的眉頭皺得很深,“煙煙,是不是你聽錯了?你姑奶奶還是未婚,怎么可能會有孩子呢?而且,姜醫生又為什么要威脅你姑奶奶呢?他們這么做的立場是什么?”

  一時間,鄭老太太有些無法相信倪煙的話。

  在她看來,鄭玲玲和姜醫生完全沒有做這些事情的動機。

  可能是倪煙聽錯了也說不定。

  倪煙道:“因為姑奶奶知道某些不可告人的秘密。奶奶,您還記得您之前和爺爺被人下毒的事情嗎?”

  鄭老太太聽懂了倪煙這話里的意思,“可是你也說了,這也有可能是食物和藥物的相生相克而導致的。”

  她不相信鄭玲玲會給她下毒。

  不可能的。

  鄭玲玲不該是那種沒有良心的人。

  三十多年的母女情也不是假的。

  這世上,沒有一個母親,會懷疑自己的女兒。

  哪怕這個女兒不是親生的。

  “奶奶,我知道您是個特別善良的人,可您善良,并不代表所有人都跟您一樣善良。”倪煙接著道:“有些人不得不防,您就不覺得您和爺爺之前病的太奇怪了嗎?姜醫生是個醫生,她想不動聲色的做點什么真是太容易了!”

  鄭老太太嘆了口氣,接著道:“煙煙,我知道你大姨這個人有的時候有點自私,其實她本性不壞,就是有點貪財。她惦記的就是鄭家的這點財產,其實之前我懷疑你媽就是婷婷的時候,我做了兩份親子鑒定,有一份就是被你大姨掉包的。”

  有些話雖然鄭老太太沒說出來,但是她都清楚。

  此時的鄭老太太根本就沒想到,她眼里只有一點貪財的女兒,就是讓鄭家陷入萬劫不復之地的人。

  “人為財死鳥為食亡,你大姨怕鄭家的財產都被你媽搶走,這個我能理解,所以我早早的便立好了遺囑,鄭家的財產,你大姨和你媽一人一半。你大姨雖然不是我親生的,但我絕對不會區別對待的!”

  倪煙抬眸看向鄭老太太,“奶奶,您是個好母親,但她卻不見得是個好女兒。”

  語落,倪煙接著道:“我現在還懷疑,姑奶奶的癔癥也和他們脫不了干系。”

  話都說到這個份兒上了,倪煙也不想在隱瞞鄭老太太。

  以免到時候東窗事發的時候,鄭老太太接受不了現實。

  “不會的。”鄭老太太搖搖頭,“煙煙你又不是神探,你肯定懷疑錯了。”

  “奶奶,要不咱們來打個賭吧。”倪煙道。

  “賭什么?”鄭老太太問道。

  “就賭姜醫生和大姨是不是幕后之人。”倪煙一字一句,格外認真。

  鄭老太太笑著道:“煙煙,你真的想多了。我可以用我的人品擔保,姜醫生和你大姨都不是那種人。”

  倪煙微微勾唇,“奶奶,事情還沒到水落石出的那一天,您現在說這句話太早了。”

  鄭老太太看著倪煙道:“煙煙,你知道我認識姜醫生多少年了嗎?三十五年!從她帶著你大姨橫跨太平洋回到京城的時候,我就知道,姜醫生是個好人。”

  “還有你大姨,你大姨,你大姨是我一手養大的,那孩子什么秉性我太清楚了,她絕對做不出喪盡天良的事。”

  整整三十五年,鄭老太太不相信人心會這么險惡。

  更不相信,她身邊有兩個白眼狼。

  語落,鄭老太太接著道:“煙煙你也說了,姜醫生是個醫生,她如果想做些什么的話,簡直太容易了。如果她和玲玲真的要害我的話,我和您爺爺就活不到現在了。”

  倪煙知道,這個時候和鄭老太太說再多也沒用,唯有在鐵證之前,鄭老太太才會相信。

  “奶奶,時間不早了,您早點休息。”倪煙接著道:“我跟您說這些也沒有其他意思,就是想讓您提防著點姜醫生和大姨。還有我大姨夫,他那個人,看著老實本分有他沒他都一樣,其實內地里還有著不為人知的一面。”

  要不然孫武也不會和鄭玲玲過了那么多年,夫妻感情還那么好。

  “好好好,我知道了。”鄭老太太點點頭,“煙煙,你說的話奶奶都放在心上了。”

  提防歸提防,但鄭老太太還是不相信鄭玲玲和姜醫生會做那種事。

  “那我先去休息了。”

  “嗯。”鄭老太太將倪煙送到門外。

  夜深人靜時,走廊上響起了微不可見的腳步聲。

  接著,一道人影閃進了鄭素玉的房間。

  “誰!”聽到動靜聲,鄭素玉拉開床頭燈,從床上坐起來,警惕的看向四周。

  “素玉姑姑,是我。”鄭玲玲從邊上走過來。

  見到來人,鄭素玉往床里縮了縮。

  鄭玲玲揚起唇角,“看來姜姨果然沒說錯,您都想起來了。”

  “沒有。”鄭素玉搖搖頭。

  鄭玲玲將手中的玻璃瓶放到床頭柜上,“想讓那個孩子平安無事的話,您就乖乖聽話。”

  “放了她吧。”鄭素玉抬頭看著鄭玲玲,“你們這樣做是會遭報應的!”

  鄭玲玲笑著道:“看樣子,您是不愿意配合了?”

  鄭素玉攸地噤聲。

  鄭玲玲接著道:“把這個東西分成三次,讓倪煙喝下去。”

  “你們還想害煙煙?”鄭素玉不可思議的看著鄭玲玲。

  鄭玲玲道:“素玉姑姑您放心,這里不是什么毒藥。倪煙不會有性命之憂的,您要是不愿意配合的話,那個可憐的孩子可能就活不下去了。”

  “我求求你不要這樣,不要這樣好嗎?”鄭素玉跪在床上,不停地朝鄭玲玲磕頭,“放過她吧!那個孩子太可憐了!我求你了!”

  姜醫生說得對。

京城才女又算得了什么  不還是照樣給她跪下,被她狠狠地踩在腳底下。

  倪煙的日后,只會比鄭素玉更慘!

  鄭玲玲往后退了幾步,“素玉姑姑,您以前可是京城有名的才女,我可受不起您這樣的大禮。”

  語落,鄭玲玲拿起桌子上玻璃瓶,“既然您不愿意配合,那我也就不勉強您了,畢竟,強扭的瓜不甜!”

  說完,鄭玲玲便轉身往門的方向走去。

  她在賭。

  賭鄭素玉會不會放下那個孩子。

  “等等!”鄭素玉突然從床上跑下來,拽住鄭玲玲的衣袖。

  鄭玲玲回頭看向鄭素玉,“素玉姑姑,您還有什么話要說嗎?”

  “我答應你!”鄭素玉囁嚅著唇瓣,“我答應你!我什么都答應你”

  鄭玲玲彎腰將鄭素玉扶起來,“素玉姑姑,識時務者為俊杰,您早就該答應了。您放心,那個孩子她現在生活的很好,沒有人會為難她。”

  解決了鄭素玉,這讓鄭玲玲非常暢快,一直到離開鄭素玉的房間時,她的臉上都還掛著笑。

  走到樓梯口時,鄭玲玲碰到了倪煙。

  “煙煙,這么晚了,你下樓干什么?”鄭玲玲瞇了瞇眼睛。

  知道倪煙沒有那么簡單,鄭玲玲現在也不敢輕視她。

  倪煙臉上全是人畜無害的笑,映著淺淺的梨渦,“我去樓下倒水,今天晚上的菜太咸了,大姨,您也是去樓下喝水的嗎?”

  鄭玲玲點點頭,“對,我也是去樓下喝水的。時間不早了,你喝完水就早點休息。”

  倪煙轉身看了眼鄭玲玲的背影,嘴角的弧度越發明顯。

  看來,鄭玲玲沒她想象中的那么聰明。

  倒是那個姜醫生,不知道要比鄭玲玲狡猾多少倍!

  現在當務之急,是趕緊找到那個孩子,幸好倪煙和偵探所的小周特別熟。

  要不然,這件事還真有點棘手。

  鄭玲玲一回到房間,孫武就迫不及待的問道:“怎么樣玲玲,事情都辦妥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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