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兒,你打算把風月丹閣開到多大?”景簫問道。
江月初絲毫沒有隱瞞,她道:“我打算…開到中洲五國遍地都是風月丹閣,我要讓這個世界的人,離不開風月丹閣。”
景簫笑了笑,“怎么有這種想法?”
江月初道:“我吃過沒錢的虧,便再也不要為這種事傷腦筋了,另外,在這世界,不確定的因素都太多了,我必須為自己準備退路,最后,我答應了師父,要讓醫道重回巔峰。
我煉制了一些高級丹藥,也改良了一些基礎丹藥的方子,等到天水城的風月丹閣開業之后,我要用這些丹藥讓風月丹閣一炮而紅!”
江月初眼中都是自信,別的她都可以交給別人去做,但是一些放眼中洲五國都是捉襟見肘的高級丹藥,她必須親自出面!
她要讓所有人都知道,有些丹藥,是只有風月丹閣才能煉制出來的!這個世界的丹藥標準,她要打破它!重新制定!
“想法很好。”景簫夸道,“沒想到只會淘氣的水兒,也能耐下性子布局了。”
江月初不由的摸了摸鼻子,“景簫哥哥,我長大了…在雨林里,根本就不需要我長大,在這里卻不同。”
景簫揉了揉江月初到頭頂,這次,她來得及躲開,不由的愣了愣。
“我寧愿你長不大。”景簫說著,似乎只是隨意的一句話,然后便道:“風月丹閣的事,我幫你籌劃,你近日勤加修煉,過不多日,應該能晉入中承境,歸元期。”
江月初笑了笑,“這樣最好了!”
兩人聊了許久,天黑之前回了麟王府。
沒想到在門口遇到了也是剛剛過來的冷白音。
“江月初。”冷白音喚了一聲。
江月初也看到了他,不由的問道:“冷白音,你是來找風澈的嗎?”
冷白音還是那般冷酷的模樣,甚少有表情,此時略顯無奈的說:“我是來找你的,我來過七八次了,每次你都在閉關。”
冷白音差點以為江月初這是躲著他了,細想了一下,他也沒做過什么令她不愉快的事啊,如今一見江月初,她的修為精進了許多,看來前些日子是真的在閉關了。
江月初卻是微微詫異過后,很快就明白了,名義上,她來到天水城已經有二十多天了,一直在麟王府上,其實她是昨天才到的。
“抱歉,你找我有事嗎?先進去再說吧。”江月初說道。
江月初帶著冷白音進府,景簫沒有跟去。
“今日來找你,的確有件小事。”冷白音說道。
“你直說便是。”江月初道。
冷白音也知道江月初沒有那種客套的習慣,這一點他尤為欣賞,便道:“血鴉城有一場斗丹,我想邀請你去看。”
“血鴉城?”江月初疑惑的看向冷白音。
冷白音知道她在疑惑什么,便道:“血鴉城距離天水城反而不遠。”
“你怎么想起邀請我去看?”江月初問道。
冷白音道:“因為我想讓你告訴我,血鴉城的毒丹還有什么可以改進的地方。”
江月初忍不住笑了,冷白音這樣酷酷的說話,讓人總以為他很嚴肅,這話若是聽在別人耳朵里,怕是以為他在開玩笑了。
江月初說道:“血鴉城是天下第一毒城,從不缺煉制毒丹的自信,你卻讓我給血鴉城提意見?”
冷白音肯定的說:“這也是我父親的意思。”
江月初微微挑了挑眉,冷白音的父親是六面鴉圣之首,現如今血鴉城毒術最強的城主。
“你是丹皇,這樣的待遇并不奇怪。”冷白音又道。
江月初道:“即便是丹皇,煉制毒丹也是另一門路子。”
冷白音卻是說道:“可你煉制出了紫荊棘。”
江月初頓時有些了然。
有些丹藥,即便是再清高的人,也煉制不出來,煉制紫荊棘,技巧多一分失敗,少一分也不成,那種恰到好處的分寸感,不是誰都能把握的。
沒想到,血鴉城如此看中這件事。
“什么時候?”江月初問道。
冷白音有些高興,江月初這么問便是有可能答應了,“就在三天之后。”
江月初點了點頭,“好,我去,血鴉城的斗丹可不是一般人能看到的,你這少主親自來邀請,我自然要去。”
冷白音那冷酷的嘴角也出現一絲笑意,“幸好今日見到你了,若是再晚兩天,便來不及了。”
不一會,冷白音就離開了。
江月初回了水榭,站在門口觀察了一下,然后掐訣,弄出了一個巨大的隱身結界,把整個水榭都籠罩在內,這才取出了一個巨大的浴桶,開始調制煉體的湯藥。
這一路上她收獲了不少高階妖獸,還有高級的靈草。
等她差不多弄好的時候,天也擦黑。
而風澈也來了,他一進入水榭,便看到了那個熟悉的大浴桶,空氣中也有熟悉的腥臭味,頓時挑了挑眉。
“月兒,你這是給我準備的?”風澈問道。
江月初看向風澈,“嗯,這次的方子不太一樣了,可能會很疼,你忍著點吧。”
隨著風澈的修為上漲,煉體的湯藥自然也要變的,更何況,風澈的身體本就異于常人,整個白醫族,江月初也沒有見過他這樣的,當真如獸類一般,只靠煉體就能晉級。
“我不怕疼。”風澈說著,他在浴桶邊緣看了一眼,分辯了一下桶里那些泡在黑乎乎的水里的骨頭是哪些妖獸的,然后道:“月兒千辛萬苦才弄來的這些妖獸,卻給我用了,如此大恩,我要怎么報答?”
江月初幾乎想翻白眼了,“我這次歷練,不是為了弄這些湯藥的,都是順便的,你不用放在心上。”
風澈卻道:“那怎么行呢?雖說月兒是順便的,但是得了便宜的人是我啊,以身相許吧,我早就許了,真是愁人,月兒,我渾身上下你還能看上什么,只要你說出來,我都給你,如何?”
江月初頓時上下掃視了風澈幾眼,實在沒什么可要的,便道:“你有些什么我一清二楚,我對你的東西不感興趣。”
“唉。”風澈微微嘆了一聲,沉重的說道;“月兒對身外之物都不感興趣,看來,只有拿出我最后的底牌了。”
江月初正想問他還有什么最后的底牌,一抬眼便看到風澈正在寬衣解帶,她一愣之后道:“你又不是沒有泡過這種湯藥,不用脫衣服…”
風澈微微撩起眸子,卻是笑著說道:“月兒,我這身體是干凈的,我保管了十九年,以后便是你的了,如何?”
他說話的功夫,那白色外衣滑下,被他輕巧的扔在一旁,然后便是里衣…
江月初站在原地,不知道是不是被這突發的情況震住了,一時沒有反應,很快便看到風澈赤著上身。
當他把手搭在褲腰上的時候,江月初猛然回神,轉過了身體,“你別再脫了!我不要你的報答,我不要還不行嗎?”
江月初的耳力很好,她聽到身后悉悉索索的聲響,風澈似乎還是脫干凈了。
然后便是風澈戲謔的一聲笑,傳來一些嘩嘩的水聲。
“我主動獻身,你都不要,真是太令人傷心了。”風澈說道。
江月初腦海中還在回放著風澈剛剛脫去上衣的模樣,這廝…身材還不錯嘛。
聽他似乎進了浴桶里,江月初才慢慢轉過身體,果然,風澈泡在藥湯里,面對著她趴在浴桶邊緣,神情有些幽怨。
他還幽怨呢,那她呢!
“你耍我呢?”江月初沒好氣的說。
風澈道:“冤枉啊,我沒有,我是真心實意的想獻身,可你不要。”
“這種事…”江月初想說什么,可是又卡殼了,她從未想過這種事,更不了解,若非風澈這家伙常常不正經,她也不會把這個當成什么事。
“我還小!”江月初情急之下說道,說完自己也覺得有些臉紅,她實在找不出更好的說辭了。
風澈卻若有所思的看著江月初,眼神在她身上一掃,嘟囔一聲:“不小了…”
他的聲音很小,可是江月初聽到了!
愣了一下之后瞬間明白了他說什么!頓時跑過去,按著風澈的頭把他按進了水里!“你、你若再胡說,我真的不客氣了!”
那黑乎乎的水里咕嚕咕嚕的冒著熱氣,風澈從水里冒出來,抹了把臉上頭上的水,那水的味道實在感人的很。
可他笑嘻嘻的往前游了游,又趴在了浴桶邊緣,道;“月兒,你生氣的模樣也好看。”
準確來說是惱羞成怒,是羞的,臉上帶著兩片紅暈,實在醉人的很,風澈迅速的伸出手,在江月初臉上摸了摸,不給她還手的機會。
“這湯藥不夠疼是不是?”江月初咬牙道。
風澈有些可憐的說:“疼,怎么會不疼?正是因為疼,我才要轉移注意力嘛,月兒就在這陪陪我吧。”
江月初看著風澈,這廝的表情…一點都不像是疼的樣子!
“我沒空,你自己泡著吧,天亮之前不許出來!”江月初說道,隨即轉身回了房間。
一口氣到了二樓,江月初坐在床上,摸了摸自己有些發燙的臉頰,心里也有些發熱。
腦子里亂哄哄的,都怪風澈,讓她變的如此奇怪…
過了好半天,江月初才冷靜下來,不禁到了窗前,本想看看風澈現在如何,卻正好對上了風澈的眼睛!
他就趴在浴桶里,眼睛一直向上看著,好像在等她一樣,此時把手抬起來,歡快的搖了搖。
江月初又忍不住笑了,她發現,她真的很難對風澈生氣,這家伙就像個大型的犬類,動不動就在她身邊搖尾巴,讓人轉個頭就忘了他做過什么壞事了。
“你不要分心了,專注修煉。”江月初說道。
風澈笑道:“就等你這句話呢,否則我無法專注。”
說著,風車轉了個身,坐在浴桶中修煉。
江月初看了一會,轉身去做自己的事了,這是在麟王府上,是風澈自己的地盤,根本用不著她一直看著。
又煉制了許多丹藥,另外把一些丹方手寫出來,整理了許多,她打算交給景簫看看。
這夜,風澈煉體,江月初煉丹,都是徹夜不眠。
不過,還有一人也是徹夜不眠,這人,正是景簫。
他回來之后,沒有待多久,便悄悄的出了府,還出了城!
天水城城外二十里,嶺下口。
景簫走進了那個口袋一樣的山中,山中乍一看沒什么特別的,景簫卻在原地觀察了一會之后,循著一條特殊的路往山上去了。
那路像是根本沒人走的,雜草叢生,放著大道不走,這樣的小道,景簫卻是走的很篤定,看來,即便是上古的殘陣,也難不倒他。
不多久,景簫便走上了山頂。
這山頂的風景也別具一格,能夠窺見半個天水城,夜里景色更好。
而正前方,一座宮殿依山而建,倒是氣派。
四周靜悄悄的,沒有明哨,可在景簫大大方方出現之后,瞬間殺出五六個魔修,亮著劍,“來者何人?”
景簫也不看這些人,只是抬頭看了看宮殿上那四個氣勢磅礴的大字——天魔圣教。
“我找墨顯,你們教主。”景簫說道。
“大膽!教主之名也是你能隨便叫的!”一個魔修喝道,“你是什么人?怎么上山來的?如實招來,否則打到你說!”
這幾個魔修也是筑基期的修為,只是,與景簫的修為天差地別!他們只是覺得景簫斯斯文文,身上一點修煉的氣息都沒有,以為他只是個普通人,他們動動手指便能捏死。
景簫這才看了幾人一眼,“去通報你們教主,我不想殺人。”
“口氣還不小!”一個魔修說道,瞬間便揮劍劈向了景簫!
只是,他把劍舉起來,便再也不動了!
旁邊幾人覺得不對勁,一看他,才發現那人七竅流血,瞪大了眼睛,竟是死透了!舉著劍五官猙獰,像個雕塑一樣!
幾人心中一驚,秒殺?!
可是,他們根本沒有看到景簫動,連一根頭發絲都沒有!
“我看他就是來找茬的,一起上!”剩下幾人說著,齊齊攻向景簫。
只是,與剛剛死了的那人一樣,就只來得及放了一句狠話,幾個人便死了一地。
沒有了攔路的人,景簫目不斜視,越過了那幾具尸體,仿佛從來沒有看到一樣,那死的…也像是幾只螞蟻那般,不值一提。
站在那座宮殿門口,他正要強行打開,而那扇門,卻是自己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