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眼睜睜看著剛剛還談不攏的事情在那兩個人之間三言兩語便敲定了,愉快的仿佛不是第一次見面,而是默契十足的老友一般。
“還看什么?這個任務我們接了。”風澈敲了敲桌面,把任務牌隨手扔了過去。
那負責登記的女子卻柔情似水的看著風澈,頻繁拋去魅眼,“公子如何稱呼?我…”
風澈回頭看了她一眼,打斷道:“你眼睛抽筋嗎?”
那女子愣住,這回眼睛真的抽了抽,恨恨的咬了咬牙,今天難得見到大家族的修士,沒想到什么好都沒撈著!他們怎么就圍著個化物期的小丫頭片子轉悠了!
而另一邊,阿五已經自行登記過了,那便不需要其他人再登記了。
五人查看過地圖,規劃好路線,不久便出發了。
江月初依舊騎著黃金豹,出城之后她忍不住多次回頭去看子言,他騎著一只玉睛鹿,玉睛鹿性情溫和,速度快但是穩,可她還是有點擔心他會不會太顛簸。
剛剛在傭兵公會的時候她已經簡單查看過他的身體了,正如風澈所說,他是身子骨不好,這是娘胎里帶來的,幸虧他修煉的不錯,他的修為可以幫他抵御很多病痛。
但是若想根治,一般都比較麻煩,時間也會很長,要達到完全脫胎換骨的地步才行。
他的家境應該也不錯,否則支撐不起他從小到大的丹藥。
江月初不由的抓了抓腦袋,似乎有點擔心過頭了,她也不想想人家這么些年過的不是挺好嗎,用得著她瞎操心嗎。
想到此行的任務,江月初忽然道:“賞金五人平分,另外,我要先說好,我要幻光雪甲狐的獸丹!”
“沒問題,賞金你也可以全部拿去。”赤游道。
江月初看了他一眼,這個任務的賞金是三百萬金幣,這么多錢他們都不要!果然都是有錢人吧!
可是,他們非要一起同行,子言是為了狐裘,風澈和赤游又是為了什么。
仿佛是回答她的疑問一般,風澈很快就道:“有人不要就算了,剩下的我們平分,我呢,主要是陪子言取到狐裘,別的自然都是順便。”
赤游鄙夷的看了一眼風澈,仿佛在看不起他連那點錢都要爭。
“話說,月兒阿,為何你剛才一口拒絕我,卻主動邀請子言?”風澈問道,他必須弄清楚這件事。
子言也看向江月初,疾風中他豎起衣領,只露出一雙溫潤的眼睛。
“我們還沒那么熟。”江月初警告的看了風澈一眼,這廝叫的太親密了,隨即她也沒隱瞞的說:“他很像我哥哥。”
“哦?你有哥哥?他在哪里?”風澈問道。
江月初眼中閃過一絲黯然,“我們…失散了,相見無期。”
她的景簫哥哥阿,等她回去的時候,他會不會已經跟茗茗姐成親了?遺憾的是,她不能親自去祝福他們了。
有瞬間的沉默,赤游突然道:“別這么泄氣,以后你還有大把的時間四處歷練,說不定還能找到你哥哥。”
“嗯。”江月初不打算多說。
然而,赤游在說完之后,心中一動,卻是忽然想通自己理不清的是什么了,“不對啊…我記得你那日說你是江家人,怎么會跟家人失散?”
這件事他差點就忘了,全因為那段時間太忙了,以至于一直都想不起去查證那個人,好在緣分奇妙,他們還是認識了。
江月初抽了抽嘴角,心里那點悵然都被赤游一個問題問的煙消云散了,隨口扯了個謊,“喔,我那是瞎說的,誰知道那些官兵自己對號入座了。”
“原來如此。”赤游說道,“那后來他們沒有為難你嗎?”
“沒有…”
江月初滿臉黑線的應對赤游一個接一個的問題,她說了一個謊,為了圓這個謊又說了一大堆謊,這得多虧了從小到大沒少跟族長爺爺耍小聰明。
她倒是臉不紅氣不喘,但是赤游追根問底的好奇心卻讓她心里吐槽不已。
兩個時辰后,他們終于到了地圖中的地方。
幾人都躍下坐騎,沿著地圖指示的方向往前搜尋。
“你沒有契約這只豹子?”風澈忽然停住,挑眉看向江月初。
江月初搖了搖頭,卻沒解釋。
風澈道:“幻光雪甲狐警覺性很強,黃金豹靠近的話,一定會打草驚蛇的。”
江月初揉了揉黃金豹的耳朵,風澈說的沒錯,但如果把它丟在這里,她還有點不放心。
“呵,讓破軍帶它去玩玩,小月兒盡管放心,破軍會保護好它的。”風澈忽然道。
說著,他召喚出了破軍,也就是他剛剛來時的坐騎,更巧的是,它是一只玄澤五行黑豹!通體黝黑,也是一歲多,但是卻比黃金豹大了一圈!
黑豹昂首挺胸的走到黃金豹跟前,只拿一雙金燦燦的眼睛斜覷了黃金豹一眼,黃金豹就跟著它走了!
江月初有點暗恨小包子沒出息,但眼看著那兩只豹子相攜著跑遠,也只能無語了。
“你沒有契約獸,是因為還沒遇到合適的靈獸?”子言忽然問道。
江月初看向他,不由得又說話了實話,“不,我是沒有合適的契約。”
說完后江月初就不好意思的抓了抓后腦勺,看著這張臉她實在扯不出謊。
子言有點詫異,其他人也一樣,契約這東西,并不是多么珍貴的功法,幾百個金幣就能買到,可是江月初竟然沒有!
赤游眉頭一皺,當即在自己的儲物袋中取了一個玉簡出來,遞給江月初,“這個你拿著,我用的契約便是這個。”
江月初推了回去,“不必,如果我需要的話自己會找的。”
赤游卻執意把玉簡塞進了江月初手里,“有現成的東西,何必再找?這又不是什么貴重的東西。”
江月初看到赤游鼓勵的眼神,愣了一下才意識到,他這是…誤會了?他是懷疑她買不起一個契約訣?
沒錯,赤游現在是真的以為江月初很窮,一個月前窮到殺人,現在竟然窮到十五歲了連個契約訣都沒有,他自小生活優渥,哪知道還有這么苦命的人?
跟家人走散,身無分文,還要獨自面對險惡的江湖,真是聞者傷心見者落淚啊。
江月初見子言也是一般表情,腦門上都跳了跳。
不知道現在她如實解釋族中是不修習外族法術的…還來不來得及…